《[使命召唤]Under the Water水面之下》落徊

7、第 7 章

　　戴着面罩的嘴里哼着听上去恐怖又乱七八糟的调子，konig独自倚着发霉的墙坐在地上。起先你还以为他坐在椅子上，后来才反应过来是他个子太高了。

　　麻醉剂的效果在身上随着时间流逝如潮水般退去，你耳边杂乱的歌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脖子抬起的时候感觉酸痛不已，四不着调的歌曲让人的大脑隐隐胀痛。

　　你身处地下室里一边呻吟一边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首可怕的歌很可能是一首中文歌。

　　konig只被抱在怀里听你唱过一次，虽然他哼 出来的，不说一模一样吧也只能说是面目全非，但完美模仿了你停顿的节奏，所以能猜出来。

　　“konig，你还好吗？能和我说句话吗？”

　　可疑惑的是喊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因为担心费力膝行到他的面前的时候，konig却弯腰很自然的把头贴上了面前的小腹，就像往常那样。

　　直到他抬起头望着你，嘴里蹦出来一句：“Mommy…”（妈咪）

　　你：大脑未响应（坏了今天吃的菌子可能有问题，我怎么出现幻觉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身处基地的加护病房里了，白色的墙壁和消毒水味意味着逃出生天，活下来了。
　　上级组织人手把你们都救了出来。

　　“我现在在哪？……”

　　救你们于水火的竟然还是Ghost中尉一行人，此刻他正坐在病床右边拿军刀给你这个病号削苹果。骷髅面罩下的眼窝里全是青黑，他看起来更需要休息。
　　其他围绕病床的人表情也都没什么笑容。

　　“你的运气很好，我们赶到的时候敌人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言外之意可能有些被抓走的士兵被做了一些令人遗憾的事情。

　　你听他们讲才知道konig之前被对面集中优势兵力集火并设下陷阱捉走了。

　　八成是因为上一次行动的时候被盯上了。

　　konig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不算出乎意料，中了一种神经药剂，造成短时间大脑记忆紊乱了。

　　解毒剂下午才能到，在这之前看住他就行。

　　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Ghost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后，拍拍你的肩膀站起身带上了门。

　　嘶，接过苹果的时候，你被缩在被子下的konig掀开病号服啃到了腰上的肉，现在半个身子都麻了。

　　来不及抢救自己的皮肉，就听到被子下传来说话声：

　　“我做了噩梦，我梦见有个巨大的怪物在黑暗中看着我。”
　　被子下传来konig失真的声音。

　　摸不准Ghost的刀是不是行动中用过的——因为要是见过血那还是别吃苹果了，不缺那点残留的人体组织补充蛋白质。你听了淡定的把手中的苹果伸进被窝塞进了他嘴里，腾出手来摸出床头柜里的蓝牙耳机带上并打开了翻译器。

　　“原来是我，在看着我自己。”
　　他掀开被子，露出一个带着面罩做平板支撑的脑袋。眼神里都是茫然，药物让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边界线，到底什么是真实？

　　那是个怪物？还是我自己本身？

　　“但原来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并没有人向我跑来…”
　　最后声音越说越低，又把头拱进你的怀里，情绪显得很低落。

　　“是的，你被抹去了记忆。”你温柔的回应。
　　把自己的左手递给没有安全感的人抓住，另一只手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轻轻拍着床上这个高高的像藏着一只熊的凸起。

　　真是难为Ghost看着这样一张床还能不笑了，换个人你都得怀疑是不是有抑郁症。

　　想不到的是应对医生护士的时候反而还好，konig现在和成年人在一起就是成年人，和小孩在一起是小孩，竟然不会出什么岔子。真怀疑中毒之前konig不会也是这样子吧。

　　“宝宝，击毙罪犯报告的复核已经结束了，等甜心你签字咯。”你耐心的试图帮助基地文书完成今天的工作，等给治疗方案签完字回来就听护士说房间里没人了。

　　所有人赶紧打开房门，检查所有的空间。在进行了真正的地毯搜索后，才在工作间的桌子下发现了坐在里面不出来的konig。

　　konig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一堆人看你跪在地上怎么都掏不出来他，主要也没人敢上手帮忙，直到最后你也没力气了，他还是不肯出来。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你精疲力尽扯过毯子枕头，干脆打起地铺来。要在“山洞”门口牢牢把守，写一本论持久战。

　　等到中午朦朦胧胧想要午睡的时候，你梦见一只大猫钻进了被窝。
　　坏了，我真的睡着了，人千万别跑了啊。
　　你猛地睁眼一看，毯子外面被一具温热的躯体包围了，konig把你围在了臂弯之间。

　　你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很重，被身旁温暖的身躯烘的困意上涌，两个人就像山里的小动物一样在自己的小窝里相拥而眠。

　　下午醒来看表，医生快来了，药也已经送到了。你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坏主意捉弄一下睡得毫无防备的konig。

　　于是对着怀里熟睡的人悄声道：“你的部队打没了，在南边。”
　　konig听到后立马开始无意识的挣扎想起身。

　　不好要醒了。
　　你赶紧说：“找到了找到了，是误判。”
　　人立马放松睡了回去。

　　等到了晚上药才顺利的扎上了，你牢牢捂住他的双眼示意护士忙完抓紧跑路。解毒剂是漂亮的蓝色药水，像konig初见时的眼睛。药水一滴滴的顺着软管去往konig的心脏。

　　听医生说完恢复大概得好几天的时间。趁着这个机会想赶紧去洗漱一下。

　　路过体检室刚好看见普莱斯他们在接受检查。

　　体检医生扶着眼镜对他侃侃而谈：“对，你的心率相比其他人有一点快了，说不定偶尔血压也会高，其他的人都很健康，唯独你稍微有点问题，可能跟熬夜，压力大，休息不好有关系吧。”

　　基地的传令兵也推门进去了：“指挥官，现已确认隔壁卡带拉斯小队全灭了。”

　　滴滴。
　　普莱斯身上连着的心率仪顿时发出警告，血压瞬间升高。

　　“喏，大概这种情况”医生脸上显得了然于胸。

　　“前指，前指，这里是后方，什么情况，我们这边昨天没看到消息啊？”

　　普莱斯身后已然乱作一团。

　　你摇摇头连招呼都没敢打悄咪咪从边上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