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雨后橙花 ...
-
微风一掠，路旁香樟树的味道飘来，有些沁人。
陶斯延盯着手里的袋子有些恍惚，这件衬衫确实和自己那件很像，可不是同一款。这个看起来甚至比自己那件更昂贵。
正当他看着袋子沉思时，一辆黑色超跑停在了他面前。
副驾驶的车门自动打开，驾驶位上的alpha手扶在方向盘，身体朝前倾：“上车，这里不能久停。”
陶斯延熟稔地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alpha注意到了他手里的袋子，眯了眯眼：“诶，这个logo。”alpha仔细又看了眼，抬眼看他：“你居然会买奢侈品了，有品啊。”
陶斯延看了眼袋子回答：“别人给的。”便侧身将袋子放到了后座。
“什么人啊？出手这么阔绰。”alpha启动引擎，驶离原地。
“你那学校没人待见你吧，还能有人送你东西。”
“徐泽。”陶斯延偏头皱眉看他。
“得，不说了。”徐泽从中控台抽出一本册子扔给他，“你先看看哪套不错，去了中介那里再带你去看。”
“你那破地方终于可以搬了，又小又窄，每次去找你都没地儿下脚。”前方红灯倒计时亮起，徐泽停下车。
“你说你那室友也是，自己不也是个beta么，嫌这嫌那。”徐泽语气带着点愤懑，甚至有些不解。陶斯延好好的江城不待，非得考研跑来歧视beta最严重的首都。
直到倒计时结束，陶斯延也没开口。他似乎已经对徐泽的唠叨习惯了。像是自动屏蔽了他的声音，默声地看着册子上的房型。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册子，忽然手指停下。目光停在那页的右上角。
“这个怎么样？”
徐泽紧盯前方，手握方向盘，抽空看了眼他手指那个房型。
照片上俨然是一架钢琴，徐泽疑惑地扬眉：“既然喜欢，当初为什么要换？”
“不行的话，另一套吧。”陶斯延又翻了一页。
“行的，怎么不行。”徐泽见他岔开话题见怪不怪，歪头想了想：“这套好像也近一点。”
下午四点，程意结束这学期最后一场考试走出考场。
早上出门的时候，庄捷已经出门。这几天程意很难和他碰面，但阳台晾的衣服可以确认他有回宿舍。
程意在这个暑假依旧决定留校，摸出手机联系之前家教介绍，翻到左铭的朋友圈。
【左铭：出狱！】以下的配图是一张首都飞法兰西的机票。
他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父亲去世后他好像就没出过国了。以往父亲参加远赴国外研讨会，碰巧假期会带上他。
他听不懂也看不懂那些内容，却能认识图片上那些昆虫。
深呼一口气，程意锁了屏，朝食堂走去。
“阿姨，我不要那个青菜。”
程意朝窗口指了一下，满意地扫了饭卡结账后，端着餐盘离开。
一道熟悉的背影闯进视线，他有些不确定地走过去。凑近一看那背影正是几天没碰面的庄捷，他一个人正坐在那里吃饭。
程意走他面前停下：“我可以坐这里么？”
印象里庄捷寡言少语，除了有关宿舍的问题，他很少和其他人说话。自己和他说的话更至是屈指可数。
庄捷对于他的到来有些意外，嘴里还嚼着饭菜，抬眼有些愣地看着他，然后又冲他点了点头。
程意见他点头就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安静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你不喜欢吃蔬菜？”面前的人突然抬头问他。
“嗯，一点也不喜欢。”程意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回答道。又注意到庄捷餐盘里清一色的素菜，没一点荤腥。
他有些疑惑问：“你不吃肉么？”
程意刚说完，面前的人蓦地站起身捂嘴跑开。他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看着庄捷离开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餐盘里的牛肉。
庄捷一直没回来，他好像也没了胃口。便端着餐盘离开了。晚上回了宿舍，庄捷也没回来。
程意有些郁闷地上了床，隔天一大早去前往家教的地方。他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信息素让他倒了胃口，迟疑地扯起T恤嗅了嗅。
学校已经放假，学生寥寥无几。与平日相比，很是冷清。不过，车站也不再拥挤。
程意找了个空位置坐下，等待时他总喜欢盯着鞋带发呆，数鞋带的纹路。
很无聊，但可以让等待的时间快一些。
忽然，一双白色运动鞋停在他面前，他狐疑地顺着鞋往上看。升起的晨光有些刺眼，令他有些头晕，他抬手挡了一下光线。
“又见面了。”陶斯延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语气柔和。
面前的人脸部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程意恍然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学校不是放假了么？”
“过来和房东退租。”陶斯延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你呢。为什么在这里？”
“我留校在做家教。”程意回答他。
陶斯延听到家教两字时，想起那件衬衫，于是开口问：“家教是你的经济来源？”
程意听了他的疑问后，摇了摇头：“不是，这个算兼职，我还有奖学金。”
忽然，陶斯延抬手伸向他，未预料到他的动作，程意将头往后一缩。
他感受到了头上那只手一顿，便听见陶斯延说：“你头上有东西。”
随后他感觉到陶斯延从他头发上拿下了什么，放在了他掌心。
是蓝雾树的花瓣。
他仰头看见了头顶的蓝雾树，像是过了花期，花瓣零落。心里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那像一根羽毛拂过心脏，轻飘飘的。
“你其实不用买那么贵的衬衫给我。”陶斯延开口。
“那是衬衫你值得的，那天没有你，我可能就被那两个alpha……”程意视线已经从蓝雾树转移，欲言又止。
“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个，如果那天换作是另一个人我也会帮。”
“你应该是个很好的人。”程意说。
“或许吧。”陶斯延盯着眼前马路，语气平缓。
汽车的引擎声将他声音盖了过去，还没等程意反应，他接着说：“车到了，我们走吧。”
车上人很少，程意跟在他后面找了排空位坐下。陶斯延坐进了靠窗的位置，他跟着坐下。
陶斯延凝视着窗外的景物，程意看着车内的空座位。
“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么？”程意低下头忽然开口。
陶斯延神思从窗外脱离回来，神色诧异旁边的人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不过还是朝他点了下头。
“味道很恶心吗？”程意继续问他。
陶斯延疑惑地摇了摇头：“不会，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那是什么样的味道？我好像从来没有闻到过它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雨后橙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