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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终于不回来，直到你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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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去哪？跟谁走？！
走去哪不重要，跟谁走才是最重要的。
陈子霖看着自己朋友手还搭在自己男朋友肩上，亲密地耳语，第一句说出口的是——
“你可没有说，是跟吴一尘啊。”
林在常的手猛然被抓起来，陈子霖直截了当将他和何天玉分开：“不是，你，真的就跟他好了？”
“你失忆了？”林在常淡定收回手，“这下打麻将都不用三缺一。而且去的剧组他还熟。”
陈子霖往里面瞥一眼，只见到小小一个行李箱，其他东西都在，松了口气，内心却还是空落落的不爽：“你之前没说是跟别人去玩，还是跟那玩意。”
何天玉本来就赶戏，现在跟着陈子霖一块头晕：“子霖，你发烧了，先回去。”陈子霖后知后觉自己的病，懒洋洋靠在何天玉的身上，握着对方的手摇摇头说没事。
那玩意的缪斯在你身后呢，你能闭嘴吗，林在常都想掐自己人中深呼吸了，他看两人站自己面前都心累，把烟重新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那样了，咱俩各回各家。”
各找各初恋玩去。说完林在常就退回几步，随意关上了门。何天玉拽拽陈子霖的衣角，发现对方的脸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烧的，陈子霖委屈地看着何天玉，突然就把人抱住，害得何天玉只能半抱半拽把人带走。
带到沙发上陈子霖还是不肯松手，何天玉苦笑地跟着他一起倒，无奈地问他：“你这么在意人家的恋爱干什么？”
“因为那导演不是什么好人。”陈子霖摇摇头，觉得自己脑子嗡嗡响，塞了几百颗小碎石进去，“你会忍心看你的好朋友跳两次火坑吗？阿常他什么都不会拒绝的……蠢……”
何天玉拍拍陈子霖的脸说：“人家的事情，你又不清楚，以后他们更好了，说不定还怪你管的多。”
“你别管，你要不现在就来接我。”林在常暴躁地朝着电话那头说，吴一尘还在工作，一头雾水。
林在常又抽了口：“我行李收完了。不来我先走。”
“我这就来。”
林在常穿上黑背心，摁灭在烟灰缸里的烟还在冒白雾，他咳嗽几下，拉着行李箱就往下面走。
一辆低调的车静静地等待着，见到他才闪两下灯。打开车门，就看见了笑脸盈盈的吴一尘：“你看起来很急。”
林在常疲惫地说：“我遇到何天玉了，让他放心了。”
“放心什么？他这人巴不得不放心。”吴一尘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在床上的时候，吴一尘就跟林在常说起他和何天玉的往事。
何天玉的人生原则是，不被争抢的东西不值得。
众所周知，有价值的存在才会吸引人，才值得追逐与拥有，限量的奢侈品、提前预订的餐厅、著名大学的学位、好剧本的角色……包括，恋人。
倘若没有人愿意跟你抢人，说明被你拥有的恋人平平无奇，你的眼光也让人绝望。何天玉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也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吴一尘跟林在常一说就笑，说自己那时候闯不出来，想跟何天玉合作得过第一关，有人会愿意跟他抢这个角色吗？
那天吴一尘和林在常躺在床上，林在常沉默地听何天玉的生活，不发表任何意见，甚至在听到自己名字时也无动于衷。何天玉的成就感有一部分来源于自己，只觉得对方真是奇怪的男人。
“莫名其妙。”林在常在车上定下结论，“怕只能拿盒饭的抢满汉全席？又不想放心又不能放手。”
“因为陈子霖就喜欢玩，谁知道会选什么。”吴一尘笑眯眯的，“他不会一直只喜欢一件东西的。”
他如愿以偿看见林在常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于是得意洋洋地俯视林在常：“请放心，是我的话，会一直喜欢你的。”
林在常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再看了一眼房子。
突然不想回来了。
吴一尘又试图再补一刀：“我这几天听说了，你之前被那个叫林莱的人换掉角色，就是陈子霖做的。”
可惜林在常只是无所谓地说：“我一开始就知道。”
他久久地凝视着陈子霖房间紧闭的窗户，窗帘间隙有交叠的两个身影：“我从那天起就知道他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现在后悔了，陷入困境了。可是认识陈子霖这件事，林在常不愿有一丝悔意，即使一开始的时候他说的是——“蠢货，找个屁真爱。”
“红姐，你是在等我哭吗？”被林莱替掉角色的第一天，林在常悠哉悠哉地坐在红姐手边，卖力吸着仅存的可乐，蓝白吸管都瘪了，夹住空气发出嗖嗖声，空气快速流动、摩擦、形成涡流，最后终于让人知道饮料见底。林在常捏扁易拉罐，精准抛入垃圾桶，“放心，这种事可多了，我要哭也哭不过来。”红姐这才放心，多给了他一罐可乐开始聊八卦。
捧林莱的叫陈子霖，空有钱，没有脑，被绿三次，只为找个真爱相伴一生。林在常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蠢货，找个屁真爱。”
红姐说：“傻人有傻福。”
林在常又喝光了：“他是富二代啊红姐！有福跟他蠢蠢的没关系！不过要是我可以这么有钱，绿三次算什么呢？”
“你没钱不是也被甩过？”
林在常被逗笑：“那是钱的事吗？搞得我也想看看这个大少爷什么傻样，说不准他良心不安给我个角色呢。”
“想得美吧，这种东西你当皮球啊，想踢哪里踢哪里，你不应该见到他打一拳吗？”
“他没脑子，我有啊。这可是一年被绿一次的稀罕物！”
在后来的某一天，夏天异常漫长的某一天，白日高悬，林在常忘记了人傻钱多的蠢货名字，也忘记点叼着的烟，自己那颗不安的心擅作主张燃起来尴尬的火焰。稀罕物逆着光，坦荡荡地说：“你好，我叫陈子霖。”
他再也忘记不了那个名字了。
“对，我，陈子霖。”陈子霖对着手机那头说，“最近有什么角色，类似于有个靓仔是个杀人魔，养情人……怎么可能？”
问了一圈也不知道。陈子霖“啧”了一声，挂断电话，无力地甩在地上，整个人疲惫埋进林在常家里的沙发上，几乎融为一体，唯一的思考是林在常什么时候回来。一周前知道当天林在常就走的时候，陈子霖没有生气也没有耍性子，他只是呆呆地拿着钥匙，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何天玉叫了他半天都没应，带着起床气走出来：“你怎么了？”
而陈子霖只是淡定地说：“阿常没告诉我就直接走了。”
何天玉顺着他的目光也往里面看：“他可能有急事。”
“但是他没告诉我，”陈子霖打开门后就再也没走进去，“我应该怎么反应，如果你好朋友什么都不跟你说清楚就一走了之，明明说好的事情却没带你去，你……你还没资格管。”
何天玉温声劝他：“你是在生气吗？会有人陪你玩的。而且，就算是好朋友，也没义务要什么都跟你说，一个人又不可能围着另外一个人转。”
被好友隐瞒会生气委屈，小孩丢失喜欢的玩具也会如此，但是陈子霖眨眨眼，发现两者都不是。
“不，天玉，我只是有点……”
我没有生气，我没有伤心，我只是发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迷茫。”
亲爱的，我能把这叫做残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