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纸鹤》辞醒

3、偶然

　　“你们要打球吗？”　一个女同学抛了两下球朝桑海芊她们喊道。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我来！”鹿以昕站起身跑过去。随后又有几人跟上去了。
　　桑海芊：“我看你们打，欣赏你们的绝美球技。”桑海芊拉上吴馨苑和李琴依找了个篮球场边的长凳坐了下来。
　　太阳晃得人眼睛难受，桑海芊把书搁在头上挡太阳。
　　“好晒啊。”打篮球的几个人也在说，指向旁边一群打得热血沸腾的男生。
　　“呵呵，树荫下面被那群男生占了。我们班的说要跟别的班打比赛。”有人悄悄翻了个白眼，“刚刚还差点砸到我。”
　　桑海芊顺着她们指的地方看过去，十来个男生满头大汗，T恤衫背后湿了一大片，在篮球场狂奔，额头的汗流下来就扭头用袖口擦一下。桑云芊看得眉头一皱，悠悠地感慨了一句：“有点…埋汰。”
　　“超绝黑皮体育生。”吴馨苑也说了一句。
　　“别这么说，这种比喻有点……一言难尽”李琴依附和道。

　　云层飘过，挡住了太阳，天转阴了。
　　桑海芊放下手中的书，放到身侧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班女生打球。
　　“啪嗒。”
　　桑海芊惊了一下，回头看情况：一瓶水从椅子上掉了下去，瓶盖没有拧紧，弹开了，水洒了一地。桑海芊连忙去捡，吴馨苑和李琴依也被她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
　　“怎么了？”吴馨苑问。
　　桑海芊尴尬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没剩多少水的水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好像闯祸了。”

　　一个男生朝她们走过来。桑海芊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男生相貌出众，身材高挑，微分发型，面容俊朗，皮肤白皙，可以说适合那群打篮球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走到桑海芊面前，看着桑海芊手里拿着自己的水瓶有点疑惑。
　　桑海芊没去顾得上对方长什么样，手忙脚乱地笔画了两下，然后尴尬道：“那个……这瓶水是你的吧，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打翻了……就是……那个你也没拧紧……”
　　“没事。”男生拿过水瓶，“撒了点而已。”转身把最后一点水喝掉把瓶子扔进了垃圾桶，走开了。
　　桑海芊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
　　桑海芊：“呃……好了。”
　　吴馨苑：“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李琴依：“我插句嘴……这人有点帅。”
　　“嘶——”桑海芊反应过来，又看了一眼刚刚那人，他又去打篮球了，人群里还是比较显眼的，毕竟这样养眼的男生不多，“好像是有点帅。”
　　“诶诶！旁边还有个！”李琴依眼尖地注意到了人群中另一个人。
　　吴馨苑：“哦哦哦，那个我认识。八班的，老帅一男的了，叫什么来着。”吴馨苑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跳起来，激动地晃着手指，“想起来了！姜禹玄！”
　　桑海芊：“不认识。”
　　李琴依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上个学期运动会上那个八百米第一名？”
　　吴馨苑：“啊？不是吧？”她皱了皱眉：“等一下，去年八百米冠军是另一个人。”她思考了一下。“那个人是八百米冠军吧，我记得。”吴馨苑指向刚刚那个男生。“嘶——好像不对。”
　　桑海芊：“好混乱…”
　　吴馨苑理了一下思路，一拍手开始讲“故事”了。
　　“去年秋季运动会上，那个姜禹玄，拿了八百米第一名，第二好像是刚刚走过来那个。为了方便说，暂时叫他‘没事哥’吧。”
　　桑海芊、李琴依：？
　　吴馨苑没管她们对这个称呼的疑惑接着激动地讲。
　　“然后结果姜禹玄用力过猛，膝关节肿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问就是我是尊贵的为人民服务的学生会工作人员，简称做牛做马的。这个姜禹玄也是相当狠，即报了八百，又报了一千五，腿肿了就没法跑了。他们班好像是找的没事哥替补，当时时间特别赶，要改名单嘛，我还记得我找了半天没找着名，一共还剩五分钟比赛，四分钟我都在找名字，最后幸好成功的赶上了。牛了嘛这不是，一千五百米冠军哈。”
　　“我的天哪。”桑海芊、李琴依同时感叹。对于桑海芊来说，跑个八百米就能上气不接下气，原地壮烈“牺牲”，结果这人跑个两千三还能拿到如此惊人的成绩。
　　“我有个疑问，他都一千五冠军了，八百米屈居第二？”李琴依托着下巴，满脸不解地问道。
　　桑海芊嘴角抽搐了一下：“姜禹玄都跑进医务室了，不拿第一对不起他的腿。”
　　李琴依摇了摇头：“太拼了。”

　　下课铃声响起，几人边走边聊到教室。
　　桑海芊刚进教室就被一个英语课代表拉住了：“桑海芊，英语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
　　很好，被老师召唤了。
　　桑海芊：“我犯啥事了？默写错太多了？”
　　英语课代表：“不知道，好像是错题卷没订正完。”
　　桑海芊叹了口气，带上笔去了老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常年有一股咖啡的味道，虽然好闻，但总让人精神紧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次来都要接受灵魂拷问，或者是对上老师那双透露着：你怎么这都要错的眼睛。
　　英语老师的办公桌前已经站了一个人，八成也是被叫来的，正听着英语老师说话。桑海芊发现就是“没事哥”。
　　英语老师手里拿着作文纸，拿红笔指着上面：“这怎么能写错呢？你前面写的都很好，像这些高级词汇你也都用得很好，你这后面两句话这么就错了，真的是无脑写啊。这句子真的就很奇怪啊。”
　　桑海芊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凑上去看了一眼，语序混乱，要是翻译过来还有点好笑，一个没忍住闷笑了一声。
　　英语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她：“别笑了，你也差不多，错题卷还有错，订正一下。”然后把错题卷递给了她，然后又把作文拍到那个人面前，“你也去旁边那个桌子改。”
　　桑海芊拿着卷子，两个人挤一张桌子改错。桑海芊出于好奇，看了一眼旁边人作文纸上的名字：姜禹川。姜禹川如同回应一般也看了一眼桑海芊的卷子上的名字，然后对上了桑海芊的眼睛。小动作被发现就很尴尬了。还好姜禹川的目光没有停留多久。
　　桑海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看了一遍题。根本不会。比起老师质问，还不如寻求一下同学帮助，不熟的人的帮助也行。
　　桑海芊微微偏了点头，不知所措的抿了下唇，放低声音问道：“同学，你会这道题吗……？”
　　姜禹川侧头看了一眼：“C”
　　桑海芊：“为什么？”
　　姜禹川：“固定搭配，就这个能对上含义。”
　　桑海芊改上答案：“谢谢哈。”
　　姜禹川一边写字一边意义不明地说：“老师没给你们讲？”
　　桑海芊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现在像个傻子。
　　桑海芊：“那咋了，走神了。”话很硬气，语气略弱。
　　桑海芊走到老师旁边把卷子递给她。老师在叉上打了个圈，叹了口气：“有人给你讲了我就不讲了嗷，上课注意听。”
　　桑海芊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等她走出办公室，疑问道：听力这么好？

　　桑海芊捏着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慢悠悠的走进教室，吵闹的班级突然安静下来。桑海芊满脸问号：“咋了？”旁边的同学使了个眼色让她看后边，班主任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全班。桑海芊赶紧快步回到座位上。
　　班主任：“我不来你们就不安静吗？你们自己掰着手指算算，还有几天就中考了？规定45分安静下来，这都50了，还吵成这个鬼样子，一个个心都静不下来的吗？心不静怎么考试？上次语文考我都不想说你们，就你们这个态度拿什么去参加中考？拿什么去比啊？”
　　有人小声嘀咕：“又来……”
　　班主任：“谁说的又来？老师苦口婆心，你一句‘又来'？”
　　全班这下默不作声，气氛格外凝重，混杂着点不耐烦。不是说不听劝，就是有些话听了太多遍就免疫了，点到为止比较好。同学们互相看了几眼，瘪着嘴，一副无语的样子。班主任说话总是很重，但人总是好心。
　　班主任叹了口气：“都给我忘了我要来干嘛了。”班里氛围松了松。班主任理了理手里的一沓纸，纸上是圈圈画的笔迹，她缓缓开口：“毕业晚会有文艺表演，唱歌、跳舞、朗诵、器乐演奏等都可以，主题要积极向上，展示青春面貌，表演人数不限，自主报名，一个班级至少一个节目，最多三个……有人要报名吗？”
　　鸦雀无声。
　　班主任：“最后一次表演的机会了，一个人都没有吗？”
　　……
　　还是无人回应。
　　班主任有些震惊也有些无奈，她看着同学们等待一个回应。班里窸窸窣窣有些讲话声，大概就是想去，但不敢，也没时间准备，还有调侃都最后了还要在学校留下点黑历史。桑海芊听着发笑。
　　班主任低头看了看纸，又抬头看了看同学们：“你们之前朗诵的九个人要不要上去朗诵一下。”
　　桑海芊笑容立刻凝固。
　　初一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情况，班里的同学都太沉默了，什么表演活动凑不出人来了，然后就挑了九个人上去朗诵，内容自然是热血爱国的，后来初二有什么校级的比赛，又让他们九个上去表演了。颠来倒去，三番五次，词都背烂了，真是要“物尽其用”。桑海芊很幸运的就是九位中的一个。
　　“我真的是受够了。”桑海芊没敢说的大声。
　　九个人也是对视了一番。
　　班主任又问了一遍：“行吗？”
　　这种情况下有退路但不多。
　　“呃……就是……行吧……”
　　“也不是不行……”
　　“也行……吧”
　　几人回答道。虽然说吧，要毕业了，但也是班主任最大，忍着最后一次吧。
　　班主任喜笑颜开：“好，定下来了。我们这次要不换一个朗诵内容吧，啊好啊？”
　　再朗诵一遍可以，还要再排一个新的，就得寸进尺了吧？几个同学一副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班主任：“就换一个嘛，大家再排一排，毕业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青春活力嘛对不对？”
　　老师的盛情难却，也只好同意。
　　桑海芊有些不情愿，但凭她乐观的心态，还是换了了角度思考，毕竟是要毕业了，表演的好给同学留个好印象，不好以后也不一定见得上面，也没什么影响。那就期待一下表演，何尝不可。

作者有话说

　　疑似小学生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