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日蚀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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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收回的惊叫声合着凛冽的寒风，倒是把梅雅特·斯万的脑子刺激得清醒了些，那股强烈的痛楚好像变得可以承受了。
虽然她还是会痛，心脏的每一次抽动始终难以平复，但至少没有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的冲动。
她没再跟那条沉重的腿对抗，而是顺势蹲下。
即使她犯蠢的举动没能真的完成，迟来的羞耻和委屈，也已经要将她淹没了。
感受到吹向自己的冷风被阻断，梅雅特·斯万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除了红着眼心疼地看向她的好友，还有一双蔚蓝色眼睛。
“誓言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斯万小姐。你该感到庆幸，你还能有选择的机会——”
是她最喜欢的教授，她也目睹了自己那么丢人的一面吗？
她是变不成白天鹅的丑小鸭，她辜负了自己的姓氏。
她在全校人面前乞讨一份被丢掉的爱情。
还不等她继续往下想，一道轻蔑的声音就横插进来，连带着穆恩教授为她披外袍的动作都顿了顿，
“真是没用。”
梅雅特·斯万听不出这意有所指的话，只以为那位美艳惑人的女教授是在批评自己搞出来的闹剧。
原本塌陷的肩膀压得更低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往穆恩教授身边靠了靠，却又传出了声嗤笑，“我都忘了你们会有共同语言，毕竟——”
“罗尔教授！”
被可怜姑娘视为倚靠的麻瓜学教师，罕见地语气凌厉，截住了可以肯定是羞辱的句子。
五官精细妖艳的女人扯了扯唇角，“噢原谅我再多嘴问一句，你是还想准备给她上课吗？用你的亲身经历？虽然没什么说服力，但的确，很有针对性——”
“罗尔教授，容我提醒一句，这不是在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穆恩将身体仍没回暖的姑娘扶起来，“现在也不是上课时间，这是我的学生，”
“很不幸，也是我的。”
她看向那张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脸，“当然，我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轻易放过扰乱我课堂秩序的人。”
她用高挑的声线，说着仅有两个人能听懂的话，
“但愿她真的能领会你的这番苦心，以及在了解一切后，还会觉得你是她的救世主。”
如赤狐般慵懒上挑的眼眸，扫视了仍旧围成一圈的人群，
“热闹看够了吗？聚在这里等着扣分？还是准备让慈悲的穆恩教授，挨个给你们演示刚才的精妙咒语？”
挽着手的姑娘们，几乎是被挨挤的人流推着走。
可见这位蛇蝎美人的‘威慑力’，不止有赫奇帕奇们领教过。
“诶呦，我的眼镜——看着点啊！至于这样吗？”
特琳萨在夹缝中捏住了险些掉落的镜框，“果然无论哪一任黑魔防教授都这么不受人待见，能把老好人惹生气，她本事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是吧，艾拉？”
万事通小姐发觉问话没有回应，又提高了音量喊了一遍，“艾拉？”
任由好友们带领着挪动步伐的埃拉纳，这才从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里，回过神来，“什么？”
特琳萨决定等她们走到人流分散的门厅再说，不然肯定又会被淹没在人群里，
“等会再跟你说，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你继续想分词的事吧！”
小女巫的猜测显然有些偏差，哪怕是天籁之音也不会时时刻刻都沉浸在旋律里，对某些异样察觉不出来的。
埃拉纳始终觉得罗尔那几句话不是单纯的挑衅。
‘了解一切’指的是什么？她们之间除了怎么看都算不上和谐的同事关系，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以这位罗尔教授的处事作风来看，她应该恨不得和麻瓜研究学教授隔离开。
大概对她来说，跟后者呼吸同一空间的氧气，都是种侮辱。
又怎么会这么‘熟稔’地针对一个她蔑视的人呢？
就埃拉纳了解到的，罗尔毕业于德姆斯特朗不是吗？
怎么都不像是能跟这里的人扯上关系，除了邓布利多校长，他是邀请她任教的上司。
而德姆斯特朗，众所周知那里并不禁止学生们钻研黑魔法，对待黑魔法的态度不只是宽容，甚至可以称得上鼓励。
那么这一系列的反常状况会不会跟她有关。毕竟接连几起‘投湖行为’，都是从她任教后才开始的。
原谅埃拉纳先入为主地对身处这个职务上的人产生警惕。
鉴于上学年的变羊事件，她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如果真是罗尔，她又是怎么做到的？穆恩教授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不止埃拉纳一个。
异姓兄弟紧赶慢赶只目睹了女级长投湖未遂，被人救下的一幕。
詹姆胸膛里仿佛有一团烈火，那个响当当的名号确实对他有吸引力。
想想吧，去年他们就揪出了把城堡搞得乌烟瘴气的凶手。
今年当然也不例外，对于清除邪恶，他们早就驾轻就熟了。
更何况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说了‘又做救世主’，这怎么不算是种认可呢？
他一定会让她认清，谁才是最英勇的骑士，鼻涕精跟他比根本不够看。
似乎是真的想要做实那个光荣的称号，詹姆用手肘抵了下好友，示意他帮自己打掩护。
在蛇蝎女人眼皮底下逆着人流走，明晃晃地不把她的‘命令’当回事，尽显格兰芬多本色。
但那才叫刺激不是吗？
只不过她们为什么能聊这么久，等得他腿都麻了，嘶——还挺冷。
但他也没准备让那边的两人察觉到魔力波动，硬生生扛到了女生们谈话结束。那个教麻瓜研究的教授，被去而复返的坏女人叫走。
“喂，那个女级长！”
詹姆往前迈步的时候踉跄了下，任谁在寒风里‘罚站’了二十多分钟都会僵住的。
好在被吓了一跳的女生，正忙着给潮湿的眼睛‘清理一新’，因此错过了他的窘况。
“波特先生？”梅雅特·斯万发现出口的音色嘶哑难听，连忙清了清嗓子。
哪怕她出的丑已经足够多了，她也还是像在外院同学面前，尽力保持住赫奇帕奇的形象。
“是有什么事吗？你找不到同伴了？”形影不离的两个捣蛋鬼，让女级长很难不往这方面猜想。
詹姆摆了摆手，示意她看向懒散地从台阶上过来的西里斯。
计划成功了，好兄弟自然是要回到他身边的，任何人都没办法把他们俩分开。
他想起正事，“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的，你刚才嗯，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你想要跳下去的没错吧？”
瞥见她脸上的难堪，詹姆蹩脚地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嘲笑你——”
“我们只是想查清楚最近出现的怪事，没有其他意思。”
西里斯来到兄弟身旁，“就在刚才，我们问完了你们学院的特纳。你肯定也知道她是最先开始的，我们都怀疑这是有人在搞鬼，你回想一下身体有出现什么异常吗？”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女级长的面色逐渐恢复，“没感觉到什么特别的，是我自己······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
梅雅特·斯万想起她被好友按着肩膀推到窗边，望见草坪上那对‘亲密无间’的情侣时的感觉。
骨子里那些怯懦和自卑，全被一股脑涌上来的怒火盖过了。
但任谁受到那种背叛和羞辱都会有这种反应的。
虽然现在想想有些过激了，可在当时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感受。
“那有没有谁故意接近你？你身边发生过什么反常的事情吗？”
她被人抛弃如果也算的话，梅雅特·斯万嘲弄地扯了扯嘴角，但她不可能把牢骚分担给才二年级的孩子。
“真的没有可疑的人，我来这里也是临时起意的，因为看到了······”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勉强露了个不成功的笑容。
即使再迟钝的男孩，都知道继续说下去会揭开她的伤疤，
“没人会总抓着一件事不放的，过几天就都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级长柔和地望向镜片后的眼珠，“谢谢，我没帮上什么忙。”
“如果真是有人在做恶事，你们去年都能找出真凶，这次也一定可以。”
然而越想成功的事情，结果往往不那么尽如人意，他们遇到了瓶颈。
罪犯仿佛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将近四个月没再传来谁投湖的消息，风平浪静到不寻常。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道德，但他们确实希望那个人再做一回恶，让他们能一举揪出真凶。
他们需要更多有用的线索，拿出让罗尔无可辩驳的证据，就像去年对克劳利的那样。
“你确定不复习下功课吗？詹姆？”
书桌被羊皮纸和书本堆满的莱姆斯，看不下去提醒道。
临近期末考试，平时再怎么散漫不羁的男生们也都乖乖地复习备考。
翘着椅腿的西里斯拿着本《标准咒语二级》有一页没一页的翻阅。
就连那头鼠灰色的头发也埋在各科教材里。
虽然至今也没发掘出哪一门他最擅长，但这份还知道临阵磨枪的精神，就比放空的黑色鸟巢，更值得褒奖。
詹姆草率地挥了下魔杖，甚至姿势都不规范。
那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摆件，就变形成了活生生的刺猬——小家伙正蜷缩成一团，身体力行的用尖刺保护自己。
虽然只维持了一会儿，但也足以说明了他的实力。恐怕连许多三年级学生，都做不到跨物种转换。
莱姆斯看见好友脸上的愉悦和骄傲，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口：“但是咱们第一门考的是魔法史——”
原本还志得意满的男生闭了闭眼，如同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哦不，谁有办法让宾斯教授忘记有这门课？他都那样了，还记得要来给咱们考试！”
不管城堡里嗷嗷待‘考’的学生，是哀嚎还是期待，检验他们这一学年成果的考试，如约而至。
铃声叮当作响，却还是有奋笔疾书的学生们不愿意交卷。
平斯夫人索性控制着计时沙漏，在讲台上敲了敲，那些还赖在桌上的羊皮纸倏然腾空。
他们在考场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就没想过醒来以后要面对的局面吗？
几位姑娘聚在利诺比利桌前，等着生无可恋的女孩，把写到飞边的羽毛笔收起，
“你们都不知道——我梦见自己在考试，这太恐怖了！我一下子就醒了，结果发现，我真的在考试！”
她们被隔开了，分散在这间教室的各个位置，“我想提醒你来着，纸团都捏好了，但被秃鹰看见了。”
特琳萨抖了抖手腕，她有太多要写的了，生怕落下一点儿。
作为她最拿手的科目，特琳萨绝不容许有错漏。
“我还担心她会扣分，要在这关头被扣了学院分，我可就是赫奇帕奇的罪人了！”
看了眼在埃拉纳袖口处玩弄线头的仓鼠，瑞琪儿笑道，
“如果是宾斯教授来监考，就算底下睡到一片，他也不会管的——你运气太差了，希望那份卷子上写了名字。”
“你还指望幽灵爱看魁地奇比赛吗？我的名字也没那么值钱吧······”
那头高马尾都被折磨得掉到了脖颈，利诺比利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顺势看向那双浸满枫糖浆的眼眸。
本以为会是安慰，却听见她说，“瑞琪儿是心疼宾斯教授，都成那样了还要挨个排查谁交了白卷。”
“要是平斯夫人把她趁手的羽毛掸子拿过来，说不定会更有效，起码生拉硬拽也能填上几个年份。”
利诺比利就知道不能对小刺猬的嘴抱有期待。
身手矫健的找球手重新恢复活力，摸完老虎须的埃拉纳，当然也不会傻乎乎地待在原地。
埃拉纳灵巧地绕过课桌，避开几个对题的拉文克劳。
跑出教室前，还扶了下门框，对着奔向自己的姑娘，露出了无害甜美的笑容。
真难为扒在她袖口处的鼠爪还算牢固，才没让贪玩的小家伙真的变成鼠饼。
埃拉纳惊险地躲开了那一大摞诡异挪动的试卷，但紧随其后的利诺比利可没那么好的运气。
四散飞扬的纸张，足以说明她撞上去的力度不亚于一场灾难。
“噢先生们走廊里不准——”
那沓试卷看来不是皮皮鬼的杰作。露出真容的弗立维教授还以为是两名过分活泼的格兰芬多。
直到漫天飞舞的纸片缝隙，露出了张清丽秀美的脸蛋，让弗立维教授将训斥的话咽回了喉咙。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弗立维教授。”
那双浓郁甘醇的琥珀酒与闪过慌乱的眼睛对视。
埃拉纳不准备让走廊再承受更多伤害，毕竟魔咒鬼才能把每一次念咒，变成爆破现场。
她右手腕处的魔杖下滑到掌心，此时倒想起了还扒着袖口的西芙。没敢做大幅度的动作，只挑动了下手腕。
凌乱翻飞的纸张从半空中腾起，而后跳跃着排成了一行。规规矩矩地下降到弗立维教授的手边，是种不着痕迹地尊重。
“走廊里不准使用魔法，”
弗立维教授的语气没流露出丝毫斥责，反而赞赏和喜悦爬上了眼角，
“不过特纳小姐，非常精妙的咒语，如果这是在教室里，我会很乐意为你加上两分！”
弗立维教授看了眼让他头疼的学生，这位有着反向天赋的姑娘，脸上还有墨水印，依稀能分辨出是串年份。
“刚考完枯燥的课程，确实可以放松放松。但别忘了下午的魔咒考试，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事实证明他最看好的学生，没有让他失望。
‘Obliviate’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埃拉纳最深恶痛绝的咒语。
她亲眼见识过这个咒语的威力，尤其作用于麻瓜身上，再浓烈的情感也会被抹除，只剩下无力的追悔和惋惜。
可不论她有多抵触一忘皆空，她都得对着一只跳猴施展魔咒。
它嘴角还挂着半截蜘蛛腿，贪吃的小家伙正准备捞过托盘里那只黄澄澄的香蕉。
下一秒却愣在了原地，它环顾周围，不明白自己怎么从那位憨厚宽和的大块头那儿溜出来的。
跳猴哆哆嗦嗦地发出哼唧声，这些黑乎乎的家伙看上去就不是好人，还用根木棍指着自己。
虽然眼前这个格外漂亮些，但它妈妈告诉过它，越漂亮的人类越会骗它。
不过等它见识了那个高大、不好惹的姑娘捅出的窟窿后，它决定收回刚才的判断。
谁说漂亮人类不好的，漂亮人类可太善良了！
没看见她临走前还给它一盘香蕉吗？
严苛的高发髻女巫紧绷着嘴角，在这样的盯视下，即便再胸有成竹的学生，都会下意识地吞咽喉咙。
二年级的变形课考试有些残忍：
他们必须用自己的宠物来变形，成为一只精美别致的高脚杯。
也因此他们承受不起失败带来的结果。虽然有麦格教授在，不至于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那他们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宠物忍受折磨。
麦格教授捏起这只细长透明的笛形杯，纤瘦美观，完全看不出它的前身，是只睥睨傲然的鹦鹉。
中年女巫罕见地提了提唇角，眉眼间紧皱的川字也松了松，“很精巧的施咒，特纳小姐。”
温润圣洁的贝母手柄轻微抖动，那只毛色靓丽的鹦鹉正坦然地梳理着羽毛，丝毫不见慌乱。
这时表情欣慰的麦格教授却瞥见了一只眨着眼睛的高脚杯，杯壁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翎羽。
严肃的神情重新挂上了面庞，“佩迪鲁先生，相信即便是视力有缺陷的人，也并不愿意为这只‘形象’的玻璃杯买单。对吧，波特先生？”
她看向支着脑袋，不知道再摩蹭什么的捣乱分子，“如果你还知道来这儿是干什么的，波特先生。你的猫头鹰都比你知道珍惜时间——”
的确，那只不安分的鸟儿这会功夫已经换了不下五六种姿势。
现在正拍打着羽翼，企图唤回主人的注意。
被提醒后的男生总算肯收回视线，有意的夸大动作，像是要吸引谁的目光似的。
但却只惹来了麦格教授板着脸的注视。
肖似主人的猫头鹰被变成了一支碟形酒杯。
宽阔细腻的杯口、圆润莹滑的杯柄，即使麦格教授再想也找出问题，也挑不出任何错处。
?她只能放过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学生。
不同于以往的深夜观测，天文课的考试被安排在了正午11时。
常年浓雾笼罩的中纬度地区，甚至完美错开了能与月球和太阳构成直线路径的机会。
更不要提难得一见的日偏食景象，这样的奇观，恰恰是在考试当天降临，谁能说这不是一场恩赐呢？
光影交错擦肩，浓重的乌云遮掩弥漫。影影绰绰地露出快要沦陷的太阳。
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残酷的徒刑，璀璨炙热的光明被一口一口的啃食。
就像头贪婪残忍的猛兽，咀嚼吞噬着那轮昏黄的曲奇饼。它很快就变成了不规整的半弧。
金色谎言从盈满至缺损，又在重重浓雾的掩映下，回归完整。
壮丽的赤金透过镜片再次映入眼瞳。
即便是有些担忧下午魔药考试的埃拉纳，也很难不为这样震撼的景象感动。
直接用肉眼观测对眼睛的损害是不可逆的。
即便有魔药作为补救，也只是把永久性失明的危害，降到终生佩戴眼镜而已。
辛尼斯塔教授三令五申地要求每人必须携带自己的望远镜，全程安分地待在望远镜后。
然而总是有一两个肆无忌惮的学生，敢于藐视命令和规则。
不过这回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庞弗雷女士也不用学期末还要辛苦看顾。
只是那柄望远镜的镜片，对准的不是千载难逢的景象，而是一位并不输给灿金色光晕的姑娘。
小小圆圈里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源。
她总有办法让他注意到她。
哪怕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乖顺地盯着那支光秃冰冷的望远镜。
她在看镜片里那庄严绚丽的景致，
他在看远比它更瑰丽炫目的风景。
如果不是还有理智，詹姆或许会在星象图上，填满那个代表光明的词语。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日蚀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