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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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ooc
*预计8w字中篇
*HE*烧脑预警
*主鑫我&霖我
*勿上升正主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起居室的窗口洒进来，我睁开眼睛，脖颈处的酸痛刺激我的全部感官。这才恍然发觉，原来前一天夜里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还清晰记得睡着之前自己在读游思铭的信，想来是昔拉带我走进了梦里。
右手底下压了张便签，空白的底子上憩着一只简笔画成的蝴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晚睡前的即兴之作。
九点半，照例地拉上了电闸，吐司面包吃完了没来得及补货，好在饥饿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十点多钟纪予舟的车在我眼前缓缓驶来，我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他，而他对我露出灿烂的微笑。
“是不是没吃早饭？”他向我走过来，眼睛亮晶晶。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
“我猜的。”他调皮地笑笑，这样回答我。
熟门熟路地走进画廊，在小沙发上坐下，他手上拎了东西，此刻我隔着一个茶几站在他对面看他把手上东西放在玻璃冰凉光滑的平面上，香味一点一点散出来，正是家一样的气息。
“好香啊。”我说。他抬头，朝我微笑，递过来一双筷子。
“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小笼包同三鲜馄饨，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给我带早饭，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最后找出一把小凳子，在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坐下。“我昨天给你的早饭钱你怎么不收。”我突然想起来，这样问他。
“一餐早饭而已。”他冲我笑笑。
后来的十几分钟，我们都没有讲话，一次性筷子同纸质餐盒刮擦不出太大声响，这顿早饭到头还是安安静静。
“你可以去开吃播了周老师。”纪予舟走之前笑说。
“为什么？”我莫名其妙。
上午，画廊终归没那么多人来，我靠在小沙发上感受气窗吹来的风，九月份，空气仍热热的留有夏季余温。游思铭那封信我原先还没读完，我把它从书桌上拈过，顺着前一天夜里停顿的地方接下去阅读。
“月亮是昔拉的化身。”我记得睡着以前，信纸上映在我眼前的是这一句话。
“《圣经》中提到，昔拉是与上帝同时存在的一位天使。事实上昔拉并不能真算真正意义上的天使，因为它并非由上帝创造而来。曾几何时它也用自己的力量与上帝平起平坐，那是它最初诞生于这个世界时，世界赋予它的权力。
“其实有一种说法，中古时期的人们普遍认为，上帝代表创造，而昔拉代表毁灭，毁灭与新生相伴前行，才是万事万物的本源，也由此构成自然界的规律。
“拥有如此强大的神力，昔拉究竟怎样沦为堕天使呢？其实归根到底，杀戮天使是上帝亲手制成的几大杰作之一。
“上帝作为上位者，他当然不会允许有旁的天神来分享他的权力。人人都说他代表了创造，可他又的的确确毁掉了昔拉。是他将昔拉的记忆与心智抹去，让它变得如一名孩童；又是它在降服背叛的天使时将昔拉的强大神力作为武器，使它背负了‘天使杀手’之骂名。
“可笑的是即使这样，仍然有人歌颂上帝，说他集万千美德于一身，唯一的出手是毁灭了毁灭本身。
“事实真真如此吗？”
我此刻手捧信纸，在心里思考游思铭的文字。我不信奉基督，可上帝在我心中始终是谦和伟大的故事人物，是善良的化身，掌管着令基督徒心向往之的纯白天堂。然而这个叫游思铭的人的到来告诉我，不是的，我所认为的在那个世界代表正义的上帝其实也只是巧言善辩的上位者，他的一举一动，其实也都在维护自身利益。
这个叫游思铭的人在问我，事实真真如此吗？
我不知道。这诘问如同一把利刃刺到我的眼前了，我突然联想到民国初年的百姓，剪去了脑后长长的辫子，却仍被蒙蔽在皇恩浩荡的幻象里。
我又接着向下读。
“由于昔拉心智如孩童，可又拥有如此强大的毁灭之能力，它在天庭始终遭受着排挤，众神嫉妒它的能力，又看不起它的愚钝，众说纷纭流言四起，最终众神联合向上帝申诉，要求将昔拉排斥在天庭之外。
“可这一切的一切，昔拉本身是一无所知的。由于心智如孩童，它甚至不曾感受到众神对它的排挤。
“它只知道上帝对它说，乖，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去下界了。
“一个代表杀戮的神灵，从此被流放到了人间。但其实直到这个时刻，昔拉仍未成为堕天使。它在此时不过是上帝的弃子，真正归于堕天使，是因为路西法的靠近。
“那也就是撒旦。”
这倒是个令我熟悉的名字了，撒旦，是圣经故事中的恶魔。不过撒旦也是堕天使这一点又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印象中它与上帝分庭抗礼，它不应当由上帝创造。
但事实是撒旦的的确确由创上帝创造。
只有昔拉不是。
“撒旦集结了一众堕天使预备对抗天庭，正好昔拉被天庭流放，它也就被撒旦选中，进而被诱惑被蒙骗，加入了堕天使的队伍。由于过分强大的神力，它被排在了第三堕天使的高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杀戮天使。
“不过，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昔拉与其他堕天使一起为祸人间，在人间撒下罪恶的种子，它们的行为最终引起上帝的注意，天庭从而对堕天使宣战。然而由于堕天使实力过于强大，天庭难以轻易获胜，于是上帝派出使者向其中一位天使伸出了橄榄枝，而那位天使也没让上帝失望，它毅然临阵倒戈，成为整场战争中最关键的存在。
“不用猜也知道，它就是昔拉。
“对于昔拉我其实是十分怜悯的，”游思铭在信中对我说，“在它孩童般的认知里，天庭就是家一样的存在，所以当上帝召唤它时它不曾展露出丝毫的犹豫，因为回到天庭对于它来讲，其实就是回家。”
“正因为有昔拉的回归，天庭最终在这场战争中取胜。这也是我选择首先向你介绍昔拉的又一个原因，是因为有了这次战争，才有了如今正义战胜邪恶的其余堕天使的故事，有了这个完整的堕天使体系。是因为有了这次战争，撒旦才退而继续掌管地狱，帛戈被化作无形的天光，亚伯罕永生无法与妹妹相见。还有很多其他的堕天使，这些我会在以后的信里慢慢讲给你。
“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昔拉。”
“昔拉是堕天使，又是杀戮天使，在定义当中，堕天使从头到脚都是邪恶的。昔拉邪恶吗？我想是的，它杀死了无数天使，又同撒旦一并为祸人间。在诺亚方舟的洪水传说里，是由昔拉放出了那滔天的洪水；末日审判的神话当中，昔拉杀死所有人类的三分之一。它屠戮成性，喋血嗜杀，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浸出邪恶的液滴。
“可是请不要忘记，这是上帝抹去它记忆与心性的后果，自始至终它都只是上帝的一枚棋子，它所做的绝大部分恶事，背后都有上帝的影子。
“我们说昔拉孤独也是因此，在那场天庭与堕天使之间的战斗中它扮演了双重身份，双方都需要它，可双方都只是在利用它，它从未真正被任何一方接纳，它始终都只有它自己。
“所以它最最孤独。
“我告诉过你的，在这一封信的前半部分我说有人称颂上帝，称颂他毁掉昔拉也是毁灭了毁灭本身。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我们再来看这个观点，我想你该是和我一样不认同它的，荒谬的想法，来源于被过度神话的天堂。
“昔拉被毁掉的只是记忆与心智，它的具有毁灭特质的强大能力并未被毁掉，反而成了上帝对万物加以毁灭的工具。我有时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在故事的最开始，强大而富有智慧的昔拉没有遭到上帝的暗算，那么结果又会怎样呢？会不会它能够制止洪水之灾的发生，制止末日审判中对人类的屠杀？会不会它能在堕天使为祸人间时对其加以规劝，或动用自己的强大能力禁止它们作恶？
“我不知道。
“对于那个令我向往的强大而智慧的昔拉，典籍中并无过多描述，我也无法凭空捏造。但面对而今被天庭当工具后仍忠心耿耿的昔拉，这个善良又孤独的孩童，我无法想象出它阴险狡诈的模样。毕竟归根结底，创造并非善的代名词，毁灭与邪恶也并无必然联系，创造善者本身为善，创造恶者本身为恶；同样的，毁灭善者是恶，可毁灭邪恶的人，谁又能够否定它的善良？
“所以上帝代表创造，昔拉代表毁灭不假，可谁又能由此笃定上帝代表善，而昔拉代表恶呢？昔拉是月之本体，月光虽不比日光，可到底能为暗夜中的远行之人带来引路的光亮。
“也是因为这个，在信的开头我说，昔拉的内心如同蝶一般美好灵动。这也许是我在主观臆断，但我是真心这样认为。
“游思铭 九月二日晨敬上”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