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重叠处》卿延dodo

32、chapter 32

　　回到委托社里，油香在空中四溢，魏谨生又在厨房里掌着勺，莫辰在旁边帮着打鸡蛋，苏乐葵从趴在桌上到了半倚在沙发边，一片的静谧。
　　孟芜踮着脚穿过大厅，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用手撑着头对厨房里忙碌的两人说着下午在陈黎笙家里的见闻。
　　“陈黎笙跑了。”云曙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我们只负责调查，抓捕是审判庭的事。”魏谨生端着菜出来，放到桌上。
　　“诶，小魏姐，委托费到账了吗？”孟芜又问。
　　“到了到了。”魏谨生答，“吃饭吧，把乐葵喊起来。”
　　“苏乐葵！吃饭！”孟芜几步冲到苏乐葵身边，双手一笼，靠在她耳边喊着。
　　苏乐葵一下子被吓醒，用手揉了揉耳朵，垂着头，跟在孟芜后面坐到桌边。
　　“乐葵，你怎么一觉睡不醒啊？”魏谨生问道。
　　“不知道，好像从小就这样。”苏乐葵说完又保证道，“我会改的，放心放心。”
　　几人举杯，庆祝这个案子的结束，奇怪的是，孟芜居然没提起吃火锅这件事。
　　一直到晚饭时间结束都没听到“火锅”两个字，魏谨生站在天台旁一边吹风一边想着。
　　“谨生？”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魏谨生回头一看，见到云曙走到她身边，“谢天谢地，你终于不一口一个社长了。”她微笑着说。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们。”云曙第一次支支吾吾说出这种话。
　　“你也没说过啊。”魏谨生笑着再回头，继续看着栏杆外的天地。
　　“那，交换？”云曙撇过头装作不经意，轻飘飘的说道。
　　“你不像是会这么说话的人。”魏谨生转身看着旁边的云曙道，“怎么了吗？”
　　“没事，不换也行的。”云曙双手抱胸作势离开。
　　“行了，回来啦。我告诉你。”魏谨生轻喊一声，云曙立刻倒退两步回到原处。
　　魏谨生深呼吸两下，然后缓缓开口，“你们那天见到是我妈，其实我也很久没看到了，算算也有七八年。”
　　“小时候吧，她对我期望有点高，可能因为我有两个太优秀的哥哥。她一直渴望控制我，不让我交朋友，一定要名类前茅，也就这样过了十五年吧。”
　　“后面上高中了，也许是叛逆期，反抗了一会儿，后来就被转了几次学，结果还是没啥朋友。”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高考后和父母断绝了关系。再后来你也知道了。”魏谨生的语气平缓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有朋友了。”说完她又笑了笑。
　　“那你呢？”她问道。
　　“我父母其实都是警察。”云曙轻声说，“不过我八岁那年他们就牺牲了，我是叔叔婶婶养大的，就之前去我前公司闹的那俩。”
　　“他们其实对我还行了，就是比较爱钱。说是要把抚养费都要回来，现在给完了就没事了。”云曙说的比魏谨生还要简短，语气更加轻松。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俩人怎么对你的。”魏谨生暖暖的笑笑，云曙装作揉眼睛，擦去了快要冒出的泪珠。
　　“对了，其实我会玩游戏。”魏谨生说，“只是高一太叛逆，搞得自己玩腻了，所以孟芜才说我不玩的。”
　　“玩游戏还算叛逆啊。”云曙像是被逗笑了，“我见到的叛逆都是染头发，打耳钉唇钉，抽烟喝酒，还有我这种。”
　　“你不是挺乖的嘛。”魏谨生望向远方的天，说着。
　　云曙顿时不知如何回应，她从来没听过用乖来形容自己，小时候都是被说白眼狼什么的。
　　魏谨生还想说些什么，但却突然停住，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你们还要在后面藏多久？”魏谨生回头看向通向楼下的门，带着笑意说。
　　苏乐葵在后面赶紧把孟芜推出来，孟芜一个踉跄就蹦到了魏谨生面前。
　　苏乐葵探出一个头，对上魏谨生目光，便赶紧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迈着小碎步的莫辰。
　　“你们可真是一个不差啊，全来了。”云曙的眼神一个个扫过，往后靠在栏杆上，说道。
　　“说说吧，听见多少？”魏谨生微笑着说。
　　“你们又不是□□开会，难道还杀人灭口啊。”苏乐葵低声嘀咕着。
　　“你要想的话，我会刑讯逼供。”魏谨生露出了威胁的笑。
　　“啊，从交换开始吧。”苏乐葵回忆着。
　　“那和全听了有什么区别，快点自行了断吧！”云曙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天空。
　　魏谨生刚想开口教育偷听墙角的严重性，却被突如其来的烟花声制止。
　　深蓝的夜空中灿烂的烟花绽开，随后撒下一片的辉煌，似是繁星般点缀着。
　　“对了，小魏姐你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吗？”苏乐葵突然想起来上楼的目的。
　　魏谨生摇摇头说不知道。
　　“明天是元旦啊，新年第一天！”苏乐葵和孟芜异口同声的喊道。
　　“这么快又一年了。”魏谨生喃喃感叹着，“我们认识也有这么一会儿了。”
　　“对啊对啊，这是我们一起跨的第一个年，将来还有好多好多个年，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苏乐葵双手举过头顶，像是伸懒腰，一边说着。
　　孟芜奇奇怪怪的脑子又开始东想西想，“所以我们这个天台外看到的是哪个世界的天空呢？”她问。
　　魏谨生一笑，说道，“下次见师父，你去问问他。”
　　烟花再次在空中炸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苏乐葵在天台晃悠着，摸摸她养着的花花，看看自己非要搞出来的烧烤架，最后后坐在秋千上，荡了荡。
　　一阵的寂静后，苏乐葵思考片刻后突然开口，“小魏姐，我会永远是你的朋友。”
　　魏谨生听见这句话突然愣了愣，慢慢走到苏乐葵面前，轻轻抱住了她，拍拍她的后背，在她耳畔说，“我也是啊。”
　　过一会儿她又弯起眼笑，“我已经释怀了，现在有很多朋友，将来也是。”她说完松开苏乐葵，又看了孟芜一眼，“很幸运遇到你们。”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苏乐葵晃着自己的双脚，说道，“小魏姐，你真的好爱拥抱啊。”
　　“可能被抱得太少了，想自己补回来吧。”魏谨生淡淡的说。
　　话音未落，苏乐葵突然蹦起来，双手环住魏谨生的脖颈，用力的抱一下，然后弹开。
　　“小苏同学，永远提供最温暖的拥抱。”苏乐葵歪歪头，咧嘴一笑，眼睛眯成线。
　　而此时的孟芜正弯腰，把头凑在莫辰旁边，看着她画画，“你在画什么啊？”孟芜问。
　　“烟花。”莫辰轻声答道，一边继续用水粉上色。
　　“什么时候给我们画一个？”云曙也走过来，对莫辰说。
　　“不知道。”莫辰说道，突然感觉这么说不大好，她又再加了句，“但会画的。”
　　云曙忽然感觉肩膀一沉，转头就看见了孟芜把脑袋搁在她的肩上，“你干嘛？”云曙本能的把头避开。
　　“小云姐，你……”孟芜思考着如何表达，“你好可怜啊。”
　　“我，可怜？”云曙疑惑看着她，“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你爸爸妈妈在你这么小就牺牲了，你从小都在别人家长大的。”孟芜脑海里浮现了像灰姑娘一样寄人篱下的场景，于是有理有据的说，“而且做警察肯定很忙，都没时间陪你。”
　　她最后又说，“我爸就是特警，所以我很了解的，他们真的超级忙。”
　　云曙掰开她的头，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你自己……算了，你还是心疼一下你自己吧。”
　　云曙说着转身离开，等确认孟芜看不见自己，才放出了自己难压的笑意。
　　居然有人关心我诶，她的嘴角又扬了几分。
　　孟芜还在原地，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心疼自己，依旧看着莫辰画画。
　　元旦的前夜过得格外的快，委托社的大别墅很快就陷入了无声。
　　于此同时，一个悄悄摸摸的身影溜出了房门，随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
　　“孟芜，你把我们叫来干嘛啊？”苏乐葵盘腿坐在孟芜床上，用手揉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的说道。
　　“而且没叫小魏姐。”莫辰破天荒的插进来一句话。
　　“嘘。”孟芜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我特地没叫她的。”
　　“又让她睡觉啊，下药成功了？”云曙靠在墙壁说道，“再睡就成睡美人了。”
　　“诶呀，别打岔。”孟芜拿着手电筒晃着，“你们知道这个月有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明天，元旦。”苏乐葵道，“孟芜，能不能开开灯，非要黑不拉几的，然后打个手电，闲的啊。”
　　“要营造神秘感。”孟芜认真的说。
　　“像是要讲鬼故事。”莫辰默默在一边说道。
　　“好啦好啦，这个月二十号是小魏姐生日。”孟芜扬了扬头，“你们不知道吧！”
　　“知道。”云曙突然说，一下子六束目光汇聚过去。
　　“看什么？我来之前就查清楚了。”云曙平淡道，“你们进委托社前不查一下吗？”
　　被拯救世界吸引的孟芜，一来直接签字的苏乐葵，还有为了包吃包住来的莫辰，突然像是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苏乐葵问。
　　“生日surprise啊！”孟芜一下子激动起来，“以前我一个人都搞不定，现在有人帮我啦！”
　　几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聊的热火朝天，连莫辰也露出了源于内心的笑容。
　　四个人围坐在孟芜的床上，讨论出的版本换了又换，到天微亮，最后的方案才正式敲定。
　　趁着没有消散的夜色，几人迅速悄悄散开，各回各屋，各个完成自己的任务。
　　于是第二天，除了魏谨生以外，没有一个人在十一点前起床。
　　在她第10086次上楼，像起床铃一样喊人起床后，最后一个小朋友孟芜终于起床了。
　　我是不是该买个喇叭当起床铃？不然会喉咙痛的。魏谨生认真思索着。
　　于是她立即下单了一个大功率的喇叭，音量高达一百分贝。魏谨生对此十分满意。
　　“你们大半夜全去做贼了啊？”魏谨生买完东西后，一边把早饭做的面包端出来热一热，一边问着四个瘫在沙发上的人。
　　但是没有人回应，一个个都是满脸心虚的模样。
　　四人面面相觑一阵，然后同时张口。
　　“我们昨天通宵跨年啊。”
　　“我们四个打游戏呢。”
　　“在看莫辰画画。”
　　四个人，三个答案，还有一个没发言的莫辰。
　　“看来你们不仅忘了叫我一起，还忘了对口供啊。”魏谨生仿佛看透了一切，笑着说。
　　孟芜扶额苦笑，什么都考虑了，结果没考虑到对口供。
　　最后还是苏乐葵开口解释，四人都没出房门，都自己待着呢，只是说着玩。
　　等到魏谨生赞同的点了点头，四人才松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