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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我们做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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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刚才给抹的是什么啊?感觉黏糊糊的,味道也不太对……”熊正文扭过身子,拿起路危行随手放下的瓶子一看标签,顿时花容失色,“哎呀!助晒剂!?天哪!我可不要变成一块行走的黑炭!”
他惊叫着原地起跳,冲向沙滩边的简易淋浴头,打开冷水就对着后背一阵猛冲。
导演激动极了,带着“我就知道”的气势,侃侃而谈:“你看!他们就是故意跟经纪人搞暧昧,为了让另一半吃醋,但由于心里还有对方,最后还是演不下去了。”
整个导演组,都流露出对导演无比钦佩的神情。
“那……导演,这段素材,留还是不留?”助理依旧困惑。
“留!当然留!这都是爆点!”导演随即又压低声音补充,“但是!后期给我注意!那两个经纪人的脸,能避就避,能遮就遮!实在不行播出时统统打码!厚码!”
“为什么啊导演?”助理不解。
“废话!他们是素人!素人懂不懂?不方便出镜!”导演义正词严。
他内心的真实OS却是:这两张脸帅成那样,只要是清晰露出来,观众必然要怀疑影帝两口子的行为不是逼对方吃醋,而是真心想要出轨了。
必须码掉!
居昊英刚刚“打长途电话”回来,主持人举着巨大的任务卡牌,像颗炮弹一样突然冲进沙滩镜头范围。
“神秘任务!降临!”
主持人掀开卡牌上的贴纸,念道:“请复刻你们在初遇地相识时的第一次对话!原汁原味,一个字都不能差!”
镜头马上聚焦在居昊英和熊正文脸上,两人表情同时凝固,眼神躲闪,嘴唇紧闭,同时陷入沉默。
空气一片死寂。
原因无他,当年在这片沙滩上,浪荡影帝居昊英对熊正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上不上床,以及商量去哪苟且。
这对话内容,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复述?
他们仅存的那点羞耻心不允许,所以,两人非常有默契地选择了,假装忘记。
结果毫无悬念,当晚,影帝夫夫双双被剥夺了晚餐资格。
半夜,整个海滩酒店,都陷入了沉睡。
但谢隐没睡,他捏着一包苏打饼干,悄无声息地拉开自己房间的阳台门,他的目标明确:隔壁影帝居昊英的阳台。
计划很“完美”:潜伏在阳台阴影里,观察居昊英深夜独处时是否会卸下脖子上的“伪装”。
万一被发现?预案也想好了,亮出饼干,就说“居老师饿了吧?我偷偷给您送点吃的”。
经纪人关心艺人,天经地义。
他动作利落地翻过不算高的阳台隔断,轻盈地落在居昊英阳台的阴影里。然而,脚刚沾地,一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Omega信息素味道就扑面而来。
居昊英大半夜在房间里释放这么强的信息素干什么?疯了吗?
这个念头刚闪过,玻璃门内模糊晃动的人影,和故意压低但依然清晰的人声就给了他答案。
不是单人独处!是双人激战!只见居昊英被一个男人死死按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门上。
谢隐屏住呼吸,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看清那人脸的同时,他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韩哲!?那个观察室里温文尔雅的Beta音乐人?
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这效率也太惊人了!
而且韩哲和女友来参加分手综艺的原因,就是为了挽回女友——他是他那对cp中,不愿意分手的那个。
一边抓着艺术家女友不放,一边跟影帝做运动,真是两头都不落下啊。
谢隐下意识地叼住饼干袋子,当机立断准备撤退,因为这俩人有出来阳台上继续战斗的趋势。
此地不宜久留!
他刚转身,手搭上隔断栏杆准备翻回去,一个黑影带着熟悉的气息,忽然从自己阳台的方向翻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他怀里!
路危行?
?!?!
谢隐差点被撞得叫出声,嘴里的饼干袋差点掉落。
他眼疾手快地搂住袋子,用无声的口型质问路危行:“你来干什么!?”
路危行显然也看到了影帝房内的情况,急促的低声在谢隐耳边说,“别废话,要被发现了,先回你房间再说。”
两人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了,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地相互搀扶着,又跌跌撞撞地翻回了谢隐的阳台,动作间,谢隐的膝盖磕到了栏杆,路危行的手肘撞到了门框,两人都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纯静音作案。
一进房间,谢隐立刻反手锁好阳台门,哗啦一声拉紧厚重的遮光窗帘,将外面的一切隔绝。然后立刻转身,急赤白脸地问路危行:“你怎么回事?干什么翻人家阳台?”
“你好意思质问我?你不也是?”路危行被谢隐的理直气壮惊到了。
“少废话!是我先问的!你先答!”谢隐压低声音,寸步不让。
“我闻到一股陌生的,很强的Omega信息素味从阳台方向飘过来,味道不对劲。第一反应是你这边出什么事了,就翻阳台过来看看你,结果你房间空的,味道源头是居昊英那边。”
他们的房间排布,从左到右依次是:韩哲,居昊英,谢隐,路危行,熊正文……
这样,既能让经纪人的房间挨着艺人,又能隔开每对分手情侣,因为节目组的规矩是,cp私下不能见面。
路危行难得一见的支支吾吾,“……所以,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在跟他上床?”谢隐被这离谱的猜测气得浑身发抖。
“你明明知道那个影帝对你图谋不轨,还非要给他擦防晒油,我就以为……”路危行理直气壮。
“以为什么?以为我被他勾搭上了?饥不择食?路危行!你有病吧?”谢隐的声音因为被误解而不经意间拔高了一个调。
路危行一把捂住谢隐的嘴,手心立刻就被谢隐咬了,他刚想叫,反被谢隐捂了嘴。
就在这时,“叩——!叩——!叩——!”三声清晰的敲击声,从阳台玻璃门的方向传来。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刹那被冻结,俩人相互捂着嘴,惊恐地同时投向被厚重窗帘遮挡的阳台门。
一个带着点委屈和撒娇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玻璃门:“哥,你睡了吗?”
是熊正文。
谢隐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脱眶而出。
阴魂不散!
“哥?开门嘛……我看到窗帘缝里有光了,外面好冷……”熊正文锲而不舍地继续敲着,声音黏黏糊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知道你没睡……我们聊聊好不好?”
“不然,我们做点什么,让他听见了彻底死心啊?”路危行他微微偏头,下巴朝着房间中央那张大床的方向,低声在谢隐耳边说。
热气烫的谢隐的耳道麻麻的。
“我都说了,咱们之前上床是意外,不会再有了。”谢隐眼神飘忽,不敢与路危行对视,但语气坚决且抗拒。
谢隐的想法很清晰:
首先,肯定是报仇第一,仇没报完,谈什么都是扯淡;
其次他知道,路危行这种二代,联姻才是正道,他一个一穷二白的Alpha,就算对方真的对自己有了兴趣,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至于自己对路危行的真实想法,他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
不想,就是没有。
“想什么呢?”路危行看着谢隐为难的表情,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说的做点什么,是这样。”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力,双手推向那张酒店的铁艺大床。
沉重的铁架发出刺耳又连绵不绝的“嘎吱——嘎吱——”声,那噪音极具穿透力,震得人耳膜发颤。
更绝的是,路危行推得极有节奏感,床头一下一下撞击着墙壁,仿佛在敲打某种诡异的鼓点。
伴随着这惊天动地的“撞墙协奏曲”,路危行捏着嗓子,用一种刻意拔高,矫揉造作的假声开始表演:“Oh,yes!Harder!Mon Dieu!C'est magnifique!……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信口拈来中文,英文,法语甚至不知哪国话轮番上阵,全是些限制级的DirtyTalk,声音透过不算太厚的玻璃门,清晰地传了出去。
门内,谢隐死死咬住下唇,肩膀因为憋笑而疯狂抖动。他先是憋得满脸通红,接着五官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眼角甚至逼出了生理性的泪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拼命地朝路危行挥舞,示意他别太过火,自己快要憋不住笑了。
门外,熊正文侧耳贴在玻璃门上,里面那抑扬顿挫的假喊和规律的撞床声让他心痒难耐,一股强烈的羡慕嫉妒恨涌上心头。
他懊恼地跺了跺脚,低声愤愤不平地咒骂:“靠!下手晚了!让别人捡了便宜!”
不知过了多久,路危行摇床摇到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动作机械,毫无律动;谢隐也笑不动了,在旁边沙发上刷手机刷到飞起。
忽然他似乎听到隔壁,也就是熊正文的房间传来了声音,他冲着路危行示意了一个“结束”的动作。
路危行有始有终的表演了一段结束的动静,紧接着,谢隐悄悄关上灯,蹑手蹑脚地挪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扒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屏息凝神向外——阳台上空无一人。
熊正文终于走了。
谢隐松了口气,刚刚转回头,就被路危行一把揽着腰,掼到了床上。
男人泰山般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