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5、送变态回家 ...
-
再次进入地下室,谢隐学聪明了,他直接略过苗大少爷精湛的演技,上去就给他来了一针镇静剂,他一秒也不想面对清醒且变态的苗伊宁。
等苗伊宁再次昏厥后,他皱了皱眉,弯腰把他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手铐和脚铐全部解开,塞嘴的球也拆了,最后,他只用了一根柔软的,不怎么狰狞的尼龙绳,将苗伊宁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打了一个简单的结。
“你果然是喜欢白莲花,连苗伊宁这种外表柔弱软萌的漂亮Beta男孩,你都能怜香惜玉起来?”路危行的语气,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吃醋。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刚才那个造型去苗家,你不怕苗家人现场发疯吗?当即屠了咱俩吗?”谢隐白了他一眼。
确实,把一个被五花大绑,绳子铐子齐全,还口塞异物的,昏迷的财阀独子继承人送回去,这不是送回,这是挑衅!是会引爆难以想象的可怕后果的!
处理完苗伊宁,谢隐冲着路危行示意:“你抱他上车?”
“不!”路危行一脸抗拒和恶心,仿佛多看他一眼,碰一下,都会沾上什么致命的传染病似的。
“这是你不肯的,我勉为其难把他弄上车,你别诬陷我饥不择食啊!”谢隐笑着警告路危行,无论如何,路危行对苗伊宁的厌恶,让他心底里有些受用。
苗伊宁那个小身板,可能也就110斤,轻飘飘的,谢隐原本想“公主抱”,这个姿势拿放都方便,但他忽然改了主意,像扛麻袋一样,将依然昏迷的苗伊宁扛上肩头,大步而出,拉开车的后门,塞大包一样,将他塞了进去,扔在后座上。
他这边收拾停当后,在车边等了半天,路危行才从地下室姗姗上来,一屁股坐进了副驾。
“你去开车。”谢隐站在副驾门边,低头看着路危行。
“为什么?”路危行眼神里带着不解。
“我腿软。”谢隐转头不看路危行了。
路危行应声,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驾驶位,上车系安全带,笑容无比灿烂。
车子启动,开上大路,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
谢隐的手无意识地抓住车门扶手上,满脸显而易见的紧张;路危行虽然看似无表情,但眼神却随着车子不断接近苗家,而愈发复杂。
车子最终平稳地停在了苗家大宅的大门外,谢隐刚要去解安全带,被路危行的手按住了他的小臂。
“你别下车,别进去。”路危行的声音低沉而坚决。
“为什么?”谢隐不解地看向他。
“你最好隐身,别让他们盯上。”路危行坦然直视着谢隐,“我,他们不敢轻易报复,但你这种没背景的,难免不会被他们拿来泄愤。”
“晚了吧?苗伊宁看着我处理他的,早就被盯上了吧。”谢隐提出异议。
路危行摇摇头:“不一样的,你是我的助理,来营救我天经地义,但这种谈判场合出现,难免成为苗家的靶子。至于苗伊宁的想法和怨恨,从此刻开始,已经不重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兴风作浪了。而且,这本就是我跟苗家之间的私人恩怨。有外人在场,有些话,有些事,反倒不好开诚布公。”
谢隐对自己“外人”二字的身份定位,感受有些复杂,但他明白路危行说得在理。以苗家的能量,自己确实经不起他们的迁怒。
他压下那点微妙的情绪,点了点头:“你一个人行吗?”
“把‘吗’去了。”路危行冲他笑了笑,推门下车,走到后座,轻松地将依然昏迷的苗伊宁扛上肩头,大步流星地走向苗家大门。
路危行扛着人进门的同时,苗家年过半百的老管家看清了来人肩上那熟悉的身影,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连滚带爬地转身向灯火通明的宅邸深处狂奔而去,失态的呼喊声划破了豪宅的宁静:
“老爷!夫人!少爷他!他!你们快出来看看啊!”
苗家人根本没报警,因为他们压根儿不知道苗伊宁失踪。倒不是苗家疏于关心,而是苗伊宁习惯性消失出去作妖,导致苗家人都习惯他这样三不五时地消失一段时间。
路危行熟门熟路地踏入奢华的大厅,径直走向客厅中央的沙发,将苗伊宁不算轻柔但也不至于粗暴地放了上去,刚直起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便从四面八方涌来。
大家显然被管家那惊惶的通报吓得不轻。
苗母完全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了几缕,扑到沙发边,声音带着哭腔,不停拍打着儿子的脸颊:“伊宁!伊宁!宝贝你醒醒!别吓唬妈妈啊!”
“别拍了,醒不了,药劲儿没过呢。”一边的路危行淡淡提醒。
原本,苗家人以为路危行大抵是“英雄救美”,最不济也是“拔刀相助”,把苗伊宁从哪个虎口救回来之类的,但看这小子的态度,他分明就是“始作俑者”啊。
苗父脸色铁青,指着路危行的鼻子,怒火喷薄而出:“路危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苗爷爷闻言,指着路危行的手指都在哆嗦:“我的乖孙!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怎么被你弄成这样了?都瘦脱相了!造孽啊!”
老爷子急得直捶胸口,感觉随时要嘎。
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宝贝孙子,苗奶奶则是直接越过了哭天抢地的阶段,直接拔出挂在玄关的宝剑,尖啸着就要朝路危行劈砍过来:“我老太婆跟你拼了!”
路危行却纹丝不动,直到剑尖几乎要触及他的鼻梁,他才从容地掏出手机,点开视频,将屏幕转向暴怒的苗家人。
屏幕画面清晰且刺目,是苗伊宁地下室里精心布置的“刑房”,是路危行被禁锢,被折磨,被喷洒人工信息素,是苗伊宁威胁,叫嚣,勾引,发疯……一帧帧,扎在苗家人凝固的脸上。
视频中没有任何谢隐的影子,这是路危行发热期百忙之中剪辑好的。
直到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两口水晶棺材上,苗奶奶高举的剑僵在了半空,苗父的怒斥卡在喉咙里,苗爷爷捶胸的动作停滞了,苗母的哭泣变成了压抑的抽噎。苗家人散发的杀气迅速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难堪和不知所措。
“呵呵,”苗奶奶第一个回过神来,干笑一声,强行将手中的剑垂下,脸上挤出扭曲的慈祥,“这……这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跟你搞个恶作剧罢了。我家伊宁喜欢你,才跟你开玩笑,你何必对他下此毒手?”
这苗老太太真是颠倒是非简直一把好手。
苗父也立刻找到了更合理的解释,语气理直气壮得近乎无耻:“就是!你前段日子若是肯点头答应跟他的婚事,他怎么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来?还不都是被你拒婚刺激的!”
看样子,这老登的指鹿为马,师承他妈。
路危行看着眼前这四张虚伪恶毒又自私的脸孔,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嘲讽:“我本来以为苗伊宁是被你们无底线的溺爱惯坏了,才变得这么是非不分,善恶颠倒。今天,我才算真正明白了,原来是根上的遗传,他从基因上,就是坏种!”
“放肆!”苗爷爷气得胡子直翘,“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们家能看上你,肯让伊宁跟你结婚,那是你祖坟冒青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路危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止都止不住,“是吗?那为什么小时候,但凡看到苗伊宁跟在我屁股后面,说长大后要跟我结婚,你们的表情都像被恶鬼缠身似的,忙不迭地纠正他的想法,背地里却立刻警告我别痴心妄想?为什么在他这些光辉事迹爆出来之前,你们苗家,从不曾跟我说过任何结婚相关的内容?”
苗母脸色难看,急忙打圆场:“小……小时候,我们是怕他早恋影响学业。现在嘛……伊宁还小,我们是想让他成熟点再成家……”
“省省吧,我替你们说,”路危行打断他,眼神直刺苗家众人心底最不堪的角落,“因为我是鼎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是个不受待见,是一个小小的危机处理公司名不见经传的打工人,所以配不上你们高贵的继承人儿子。”
被戳穿心事的苗家人,各个表情精彩纷呈。
路危行的私生子身份,是他们圈子里众人皆知的秘密,但没人会去公开谈论这件事,因为,每家人都有这样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说别人,别人也不说自己。
上流社会的潜规则是:各家都有各的龌龊,彼此心照不宣,互相留着脸面,日后见面不尴尬。
路危行欣赏着他们脸上变幻的色彩,继续用平静而残忍的语调剖析:“但现在不一样了。苗伊宁的丑闻闹得人尽皆知,以前那些能排到巴黎让你们挑花眼的联姻对象,一夜之间全跑了,你们的心肝宝贝,成了城中最闪亮的笑话,所以,你们急需找一个能收拾烂摊子,能堵住悠悠众口的联姻对象。”他眼神忽然犀利,“而这个最佳人选,就是你们曾经弃之如敝履的——私生子,我。”
“你这是,在埋怨我们提亲太晚吗?”苗父的思维果然清奇,竟然能找到如此刁钻的切入点,这让路危行差点笑出声。
“别误会,我说这些不是抱怨,相反,我很感激你们曾经的瞧不上和阻碍,否则你家苗伊宁对我的纠缠将更加无法无天。”路危行继续说,“你们最好搞清一件事,但凡我对你家苗伊宁,甚至他背后的金钱帝国有半分兴趣,我可以在任何时候,把他搞到手,不是吗?这些年来一直追着我的人是他。”
苗家人的脸色难堪和愤怒交织。
路危行却慢悠悠地抛出了最后一颗炸弹:
“哦,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个有趣的小秘密:你们家宝贝儿子那些轰动全城的精彩爆料,其实,是他自己亲手放到网上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