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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吃干抹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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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隐激烈的咒骂,听在路危行耳中,却如同最美妙的嘉奖。
他志得意满,喜笑颜开,俯下身,试图用吻堵住谢隐不断输出的骂声,想要品尝那份因他而起的爆裂。
但他立刻就被迫放弃了这个尝试。
“嘶——!”
因为舌尖被谢隐狠狠地咬破了。
但路危行根本不在乎那出血的伤口,一味看着眼前困兽般挣扎咒骂的谢隐,眼中燃烧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炽烈疯狂。
“真是匹……烈马。”他不禁赞叹,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痴迷和征服欲,“我喜欢。”
路危行的话,似乎不是嘴硬,因为从某些指标就看得出他的是很喜欢。
“我也喜欢看到你因为失控流出的泪水,因为愤怒而泛红了的皮肤,那是我能看到最精彩的画面。”他的声音还挺动情,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内容却有点……一言难尽。
确实有点变态。
谢隐咬着牙,一声不吭,他一直在等着路危行把他翻过来,只要正面相对,他就有把握挣脱束缚,狠狠给他一拳!
或者干脆咬破他的气管,把他送进急诊。
但似乎路危行能看穿他的想法似的,始终在后面忙得不亦乐乎,就是不翻面。
“还记得在车上,我跟你说过吗?‘腰部线条很漂亮’,从那时起,我一直在想,早晚要试试的。”
谢隐被蒙着的眼睛都瞪圆了:原来从那么早开始,这个变态就已经在惦记自己了?所以那个吻是故意的?每一次看似玩笑的调戏和肢体接触,都是认真地试探和撩拨?只有他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把这些都当成了上司的恶趣味。
所以,喝醉酒,酒醉送回家,都是路危行设的陷阱?
卧槽!我被这狗逼给算计了?
就在刚刚!刚刚!自己还以为掌控一切,把路危行迷的神魂颠倒,准备大干一场。
结果,自己才是那个“一场”。
谢隐感觉自己像一只跳进温水的青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熟的,熟了以后,还自己费劲巴啦地跳进盘子,自己给自己摆了个盘。
“在衣帽间的时候,你穿的吊袜带……”路危行絮絮叨叨的。
“你屁话怎么那么多!安静点做不行吗?”谢隐感觉要被骚话折腾疯了。
他现在已经认命了,就这样吧,还不是自己最开始经受不起诱惑,都是自己的“福报”,既来之则安之,越反抗丫越兴奋,还不如接受现状,早点结束。
但路危行似乎并不打算听他的,一边动作,一边进行着他恶劣的“实况解说”,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谢隐最羞耻的神经上。
“我要是有犬齿,说不定,也可以试试标记你……”他带着一种遗憾又充满遐想的语气,“被Omega标记的Alpha……想想就让人,血脉……喷张……”
路危行的手指碰到谢隐侧脖颈的Alpha的腺体皮肤的瞬间,吓得谢隐企图伸手去捂,但他忘了自己双手被绑着,只能愤怒地转过头,试图透过蒙眼的布料“瞪”向路危行所在的方向。
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出对方此刻那张脸上,必定是写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
谢隐感觉此时心情,就像被一把刀插进胳肢窝里,想喊疼,又很想笑。
疼是真实的生理感受;想笑则是因为,他堂堂一个Alpha,竟然,竟然真的被一个Omega给攻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毁灭吧!赶紧的!
想毁灭也没那么容易,这路危行跟个核动力驴一样,从深夜一直持续到窗外天光泛白。
奢华卧室里的信息素浓烈得呛人,汗水浸透了昂贵的真丝床单,而谢隐,感觉自己快噶了。
“有完没完!?”谢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极度的疲惫,他实在没力气了。
“我刚开荤,嘴馋是正常现象,”路危行俯身,轻吻落在谢隐汗湿的头上,“你不也一样,嗯?”
但他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我才不是刚开荤!”刚刚被物理开窍的谢隐,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咬牙切齿地嘴硬,“我经验丰富得很!”
即使他都这样了,也绝不能让路危行知道自己是个雏!这关乎他作为Alpha最后的脸面!
“哦?是吗?”路危行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似乎得到了某个让他非常满意的答案。
谢隐筋疲力尽,脑子一片混沌,完全不懂这变态又在笑什么。
这一夜,谢隐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昏过去又醒来了。
说完全没有爽到,那是昧着良心,严格意义上讲,生理上是爽的,心理上是不爽的。
但无论路危行如何诱哄,如何逼问,谢隐都死死咬着牙关,绝不承认爽到,承认了,就等于彻底认输了!
终于,路危行似乎也耗尽了体力,这场漫长的“征服”落下了帷幕,领带被解开,蒙眼的衬衫被扯下,刺目的光线让谢隐不适地眯起了眼。
路危行俯下身,带着事后的温存,想要亲吻他的时刻,谢隐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攥紧拳头,狠狠朝着路危行的侧脸挥去。
但他的力量已经完全被掏空了,那一拳软绵绵,着实没什么杀伤力,跟摸了一下区别不大。
路危行正过被打偏的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在谢隐汗湿的额角印下一个安抚性的吻。
接着,路危行起身,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放水的声音,他放好了一缸温度适宜的洗澡水,甚至还细心地撒了点舒缓的精油,给谢隐的。
做完这一切,他又去了厨房。
当路危行端着精心准备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早餐回到卧室时,却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凌乱的,昭示着昨夜疯狂的被褥,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浓烈交织的信息素味道。
谢隐扶着墙,疼得龇牙咧嘴,一步一挪地蹭到路危行公寓楼下。
双腿酸软得不像是自己的,每走一步,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都传来很不美好的感受,牵扯着腰部也阵阵发酸。
“嘶——啊——操!”他低低地咒骂着,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拆开重组了一遍。
被上司撅了,算不算工伤?
拖着沉痛的步伐回到家后,谢隐第一件事,就是打报告跟人事部请了年假。
接下来的日子,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间蒸发”。
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一片昏暗。头不梳,脸不洗,胡子拉碴,像个野人。饿了就点外卖,吃完的盒子堆在门口像小山。
大部分时间,他都窝在床上,或者瘫在沙发里,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反复重播着那一夜的片段。
羞耻,愤怒,委屈,还有一丝……难以启齿的回味……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滚水在他胸腔里扑腾。
“啊啊啊啊啊——!!!”终于,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他从沙发上蹦起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抱头哀号,捶胸顿足,满地打滚,暴击着无辜的沙发靠垫,用脑袋撞着抱枕,嘴里咒骂着:
“我是Alpha!Alpha啊!!”
“丢死人了!!!”
“我的尊严!呜呜呜——!!”
“这日子没法过了!让我死了算了!!!”
凄厉的哀号声穿透了并不太隔音的墙壁。
邻居们被这持续不断的,如同杀猪般的噪音骚扰得苦不堪言。
第三天晚上,忍无可忍的一个邻居终于“砰砰砰”地砸响了谢隐的房门,愤怒地警告他再扰民就报警。
他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改成抱着被子无声地干嚎和默默流泪,舔舐伤口,修补破碎的尊严,整个人笼罩在一种生无可恋的氛围里,无法自拔。
他是生气“跟”路危行睡了吗?当然不是,他只是生气“被”路危行睡了。
如果路危行是下面那个,这段时间就不是龟缩,而是庆贺。
就在年假的第十天,谢隐正裹着毯子,顶着鸡窝头,神情呆滞地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地板上,思考着明天是装病续假还是干脆辞职跑路时——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刺耳的门铃声毫无预兆地,一声接一声,急促得如同催命符。
谢隐像受惊的猫般一抖,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第一反应就是装死,假装家里没人,他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门口,希望门外的人识趣点赶紧离开。
然而,那门铃声仿佛跟他杠上了,不仅没停,反而变本加厉,响得更加密集,更加刺耳,叮咚声和敲门声连成一片,毫无间断,在寂静的房间里疯狂回荡,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这魔音穿脑的噪声,比邻居的投诉更让人崩溃。
谢隐感觉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积压了十天的怒火和烦躁终于彻底爆发。
“谁啊!?催命啊!?有完没完!?”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从地上弹起来,带着一身戾气,气势汹汹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吵什么吵!再按报警了信不……”愤怒的咆哮戛然而止。
门外站着的,不是凶神恶煞的物业,也不是气势汹汹的邻居——
而是路危行。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你得对我负责。”路危行义正词严。
谢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