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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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号...”
青木抱着通勤包窝在医院的椅子上，三生躲在包里，黑亮的眼睛在半掩的拉链之间一眨一眨。
【困了的话要不要睡一会，我会帮你听着号的。】
青木摇了摇头，他呆呆的凝视着手机屏幕上多出来的红色软件，眼睛形状的图标给他莫名的熟悉感。他将程序拖进回收站，然后眼睁睁看着它再次在原处出现。
要不要点开来试一下，总感觉不太妙啊。
“被病毒缠上了吗。”
【青木？怎么了？】
“不，没什么。”
嘈杂的医院里，电子音在走廊里响起。
“32号，青木宫弦，请到4号诊室就诊。”
“32号，青木宫弦，请到4号诊室就诊。”
青木一把抓起初诊资料和问诊单，快步走向了诊区。
“坐下吧，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讲。”
青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名为风户京介的医生，发型整齐，西装没有褶皱，体态笔挺，表情温和。有偏激的强迫症还摆出这种表情，违和感很强。
“警视厅的介绍信，你是警察家属？”
风户医生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对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青木看见医生的右手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是嫌疑人，不过案子已经告破了。”
“因为犯罪现场而害怕吗？”
“不，和案子没什么关系，我是来做例行检查的。”
风户京介明显的愣了一下，但还是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心理检测表。
“下次这种事情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
他从口袋里将钢笔递给青木，看着他在题目边圈圈画画。
“我需要回避吗？”
“没关系，反正看不看都一样。”
风户京介向他道了谢，沉思了片刻，又在笔记本上写起字来。
“风户医生以前是东都大学附属医院的外科医生吧。”
纸笔声突然停下，青木叫住了正在记录一些什么的医生，他看着他难以抑制的惊讶表情。
“你认识我？”
“我父亲是青木也郎，应该以前和您是一个科室的。”
风户京介仔细思考了一下，终于在记忆的角落找出了那个胖乎乎的男人。
“啊，是他...”
“不用想办法夸他的。”青木有些嘲讽了笑了一下。
“医术很差只想着婀娜奉承，我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
他把笔放下，将写满的检测表重新还了回去。
“他总说些很怪的话，如果有冒犯的话，我先替他道歉了。”
“那倒没什么，我现在也不是外科医生了，‘风户的神之右手’什么的，想起来还有些怀念。”
【不，完全不是没关系的样子吧，手握的青筋都起来了。】
三生的猫猫头在包里拱来拱去，嘴里还念个不停。
“诶，有猫的声音？”
青木一把捂住三生的嘴。
“你怕猫吗，没关系，应该是隔壁教堂的，我们医院没有猫。”
医生误解了青木的动作，好心的向他解释。
“就在医院后门，有一家老教堂，好像是乌丸集团出资建造的，里面的工作人员经常给流浪猫提供食物，久而久之那边就成了猫的聚集地。”
“你等会回去的时候从前门走，就遇不上它们了。”
————
【闷死我了！】
“下次再出声我就把你掐死。”
【什么啦！这群人一点不懂得猫的美好。】
“...呵。”
【生气了？】
“没有。”
大江户线的列车平稳的向前行驶着，在上野御徒町站下车，青木顺着熟悉的路往前走，以前他每天放学后必须来这里给父母送晚饭。
【为什么在这里下车了？】
青木的家在麻布十番，距离这个站点有足足十二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再不回去他今天就彻底和睡眠无缘了。
“有想要确认的事。”
青木的手机屏幕闪着幽幽的荧光，血红色的界面上有着两行关键词。
东都大学附属医院，风户京介和教堂。
【呜啊，这是什么！】
【垃圾软件要删掉啊，青木！】
夜风吹拂在青木的耳畔，柔软的青色发丝微微飘荡，他的面前灯火通明，眼里却只有暗淡的一点。
“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发声呢。”
“三生的话，应该知道什么不能做的吧。”
“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三生的话，根本不会触发关键词。”
【喵...?】
“你知道这是什么，别装傻。”
【切——暴露了。】
猫从包里跳出，轻盈的落在地上，橘色的绒毛甩了甩，猫咪特有的笑脸显得有些诡异。
【你真的要继续往前走吗，有些事情开始后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
【好吧，看你这个样子，就算不去也不会和我好好相处了。】
【为什么不能把我当作好心人呢...】
猫嘀咕了几句，然后快速向前冲刺，青木感觉手中的电子设备微微的颤抖起来。
“目的地到了，导航结束...”
【我见证你做出了选择。】
三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医院的大门口，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他，眼神失去了平时的轻佻，浮动的光线像是流淌的冥河，让人恶寒又不适。
【这是一个在扭曲的欲望上运转的世界，而你是这个世界中的异常。】
【你将带领这个世界走向一个新的开始。】
【你的选择将唤醒溟灭在时光中的幽灵。】
【是成为‘灭亡’还是带来‘生机’，这一切的结局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名为‘三生’，在此成为你的助力。】
红色的波纹在视线中展开，医院大楼缓缓扭曲变形，天空变成暗红色，路上的行人全部消失，道路两旁的枝丫变得枯朽，脚下的道路也变得泥泞。
那是一座极其巨大的教堂，红砖高塔的彩窗中间，突出了一个个白色石膏人像，每一张都是风户京介的脸，他们神情倨傲，居高面下审视着每一个人。一只举着手术刀的右手取代了十字架的位置，手用纯金浇筑而成，与周围荒芜破败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不愧是‘神之右手’，连画风都和人家不一样。”
【总感觉是槽点很多的评价。】
一个橘色的奇怪生物站在青木边上，一块疑似床单的布料盖住了整个身体，头上扎出两只黑色的犄角，从粗糙的孔洞可以看见它的两只眼睛，布料随着风翻涌着，隐隐约约露出来...一双猫腿？
“真丑啊，三生。”
【什，什么！】
三生狠狠踹了一脚青木的膝盖，然后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我的身体，我当年可是很好看的，要不然也不会...】
“好了，中二发言结束，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了。”
【喂！】
青木怀疑这只猫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病，最近的脾气似乎特别暴躁。
【总之，这里是风户京介的殿堂，是他眼中的现实。】
“他也有精神病？”
【不是！】
【这是他潜意识的体现，是他将“医院”看做他的“教堂”。】
【你看见那边的人了吗？】
衣衫褴褛骨骼嶙峋的饥民匍匐在地上，艰难的向教堂大门移动着。
【他们是风户京介所“认知的人”，对他来说应该是患者之类的吧。】
【这种救世主一样的人我以前也见过...等等！别乱跑！】
兜兜转转到了大楼的侧边，熟练的翻过教堂的铁栏杆，青木顶着三生槽多无口的眼神翻进了一扇没关紧的窗子。
“别告诉我你打算走正门。”
【我还没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
“难道你强闯民宅是为了帮人家关煤气灶吗？”
三生又一次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他这个样子真的能做到吗，不过好说歹说是自己选的人，没有更换的先例，也只能这么下去了。
————
“风户的神之教义，有点恶心。”
【轻点！别让阴影发现了！】
“现在明明是你比我更大声吧。”
青木随意的将书架上的书拨出来扔到地上，时不时对标题评头论足。
【我们是怪盗，又不是强盗。】
“那‘欢迎来到闪耀的夜晚’？”
【不，为什么是子供向啦，明明怪盗基德才应该更熟悉吧。】
“不认识，不知道，凭什么看不起子供频道。”
“那边的！是什么人！”
穿着鸟嘴医生装的阴影猛然推门而入，锋利的长枪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白痕，口里明明还在问话，枪尖已经擦着青木的耳朵过去了。
“...”
看着三生努力攻击的样子，青木深深的皱起了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遗忘了。
“是侵入者！侵入者在那里！”
更多阴影大军加入了增员。
【居然是攻击性很高的殿堂？！明明看上去是很温和的人啊！】
三生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尖叫，青木看见异世界导航上的殿堂警戒度像发了疯一样上涨。
“笨蛋猫！”
青木暗骂一声，扯住它的衣领就往窗外一翻。踏上教堂外墙的屋檐，勉强站稳，还没有等待到阴影远去。
“在那里！”一只标枪飞来，将两人从屋檐上逼下。
“是那些神像...他们是神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巧合，青木的右手手腕被砍开一个见骨的巨大伤口，正向外流着泊泊鲜血。端着神像的阴影就在他面前，尖锐的长枪已经高高举起。
他的右腿因为坠落不自然的扭曲着。三生已经攀到了教堂的围墙上，正焦急的呼叫着他，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绝对来不及赶过去。
“给予，罪人，神罚！”阴影低沉的嘶鸣在耳边想起。
大概要死在这里了？他有些不负责任的想着。
“啊——”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惊愕的睁开眼。
“友成警官...?”
瘦小的身躯挡住了钢枪，男人艰难的开合着嘴。
“快...走...”
“快走啊青木！那个不是真的人！”三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