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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救人 ...

  •   钟令愤愤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既然不仁,便也不要怪我不义了,石兄弟说我来了就算入伙,若是我今日分不到,诸位哥哥谁也都别想好了。”

      张宽谑笑一声,手一挥就有两个壮汉上前去要擒住她,钟令后退一步,用刀柄相击,直逼得两人向后跌去。

      张宽观察着她的动作,在其他人想要上前去擒人时喊了停,“马兄弟这般身手,想要入伙也不是不能,不过,往后得跟着我们逃亡他乡,马兄弟可答应?”

      钟令摇头,“我家中高堂尚在,又有一位即将过门的妻子,此来不过是求财,并不想做亡命之徒,还请诸位赐教!”

      她这一说,倒是消减了张宽的疑念,他起身来,伸手将钟令的刀缓缓拨开,“马兄弟,并非我们不信你,只是你空口无凭就说是石二所托,我们怎知你是不是李林的同伙。”

      “李林尸首在此,怎会……你做什么!”钟令捂着脸,惊恐地看向他手里的面巾。

      张宽放声大笑,一把推开她,“要入伙,就得展露真容。”

      其余贼人也张扬起来,都笑话起她。

      “张宽你这是何意?”

      张宽看见了她的脸,端是相貌俊朗,英气凛凛,不觉发酸道:“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寻常富户,那是朝廷官员,你这张好皮子已经被他们看见了,还想安安稳稳回家娶亲?”

      “他们本不曾看……朝廷……朝廷官员!”钟令惊惧地转向俘虏,磕磕绊绊地指着他们,“朝……朝廷,官员!”

      其余贼人看她这样子还笑话,笑着笑着却觉出不对来,问向张宽,“大哥,这小子说,他们是官?”

      张宽点头。

      “不是,不是富商吗,怎么会是当官的!”

      “官!当官的,不可能……”

      张宽听着他们哄闹,良久才出声道:“我也是马兄弟来了之后才想起来的,一看他的刀,我就想起来了那两个护卫的刀,恍惚间,似乎在何处见过,再一仔细回想,好似是官家护卫才配此刀。”

      “那怎么办?”“那可是官,我们是不是……”

      “诸位弟兄!听我一言。”张宽喊道:“我们兄弟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投身绿林,杀几个官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古无官不贪,我们所行之事,便是为民除害、行侠仗义。

      况且,这狗官及其家眷已经看清了我们的面貌,若是放了他们,岂不是纵虎归山,我们就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逃不了被官府通缉的命,若那般苟活,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众贼被他一忽悠,都有些热情昂奋,眼看下一刻就要提刀冲向人质了,钟令应时愤怒道:“我不敢杀当官的,钱我也不要了,我自归家去,死活算我自己的。”

      几名贼人拉住要走的她,“哪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你不敢杀当官的,我们也不敢,一起上,不就有胆子了?”

      钟令一听就反驳道:“我不想逃亡,别拉我,我回家去了。”

      “马兄弟,你有这样的好身手,与我们一道,要什么妻子寻不到!”张宽拦住她,指向人质中,“那一个最貌美的小娘子,比起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如何?若是不好,那几个俊俏的郎君,也任你挑。”

      后头这句显然是嘲笑她生得好看,钟令也佯装生气,“张宽,我家中有父母等着我孝敬,不是谁都同你一样不孝不敬,逼得寡母一把年纪了还要供你读书。”

      乍然被揭了短,张宽瞬间就涨红了脸,“我与你好好商量,你搅什么浑话,反正今夜你来都来了,也是沾过他们的命了,别想独善其身。”

      钟令不耐烦地挥开他,“别在我面前做张做势的,真以为自己多读了几年书就了不起了,整日好吃懒做,一把年纪了读个书还要寡母去挣钱,逼得寡母改嫁,竟不知立好门庭,只知道游手好闲……”

      “你胡言……”

      “我胡言什么,原来在私塾里读书时你瞧不上弟兄们,后来读不起书了倒不要脸地去借他们的光了,还恬不知耻地叫他们喊你作大哥,兄弟们在溯县也是体面人物,出去喝茶吃酒谁不是客客气气地招待,如今被你哄骗来干这贼匪行当,说着是抢劫财物,怕是你自己想着作威作福,却逼兄弟们去杀人……”

      “谁逼你们了!姓马的,你不杀便不杀……”

      “我也不是没杀过人,再杀一个我也不是不敢,可现在我看着,我杀不杀并不要紧,倒是你张宽居心叵测,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兄弟们下半辈子都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大家本来过的都是逍遥日子,还以为拿了钱能逍遥一辈子,没想到是给你张宽作嫁衣了,以后你是不是就能拿这事拿捏我们了?你当山大王,要我们一辈子居你之下,给你端茶倒水伺候起居?”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陌刀也劈开了张宽面前的桌子。

      张宽吓得跌坐在地,还有贼人打算上前扶他,被两名同伙拉住。

      他没想到钟令跟个疯子一样,一言不合就要提刀打架,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这混账,王八羔子,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什么叫我挑拨离间,是不是你将我的面巾强扯了下来?现下我的脸被他们看到了,要是杀了他们,我一辈子都活得心惊胆战,要是不杀,可他们已经看到了我的脸,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都是你害的。”

      她越说越癫狂,提着刀就向张宽砍去。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也先杀你!”

      张宽逃跑,钟令提着刀追,好歹有人拦住了她劝告,“算了算了,我们再想个稳妥法子,你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听到这句,钟令心里终于有底了,既然他们没有帮着张宽来砍杀自己,说明自己的挑拨离间还是起到了作用。

      她将刀放下来,还虎视眈眈地盯着张宽,好似随时都要上去咬他一口。

      张宽叉着腰喘着粗气,“简直不知好歹,无礼,狂……”

      几名贼人赶紧拦住又举着刀劈过去的钟令,对着张宽摆手,“马兄弟说得也在理,要不是被逼的,谁想杀人呢!”

      张宽气急,“谁逼你们了!我逼你们了吗?”

      “可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扯下面巾,被他们瞧见了脸。”

      “这事与面巾就没有关系!”张宽吼道:“绑了当官的,谁还能全身而退,除了杀了他们……”

      “可是他们要是没看见我们的脸,我们拿了赎金就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那赎金这么好拿到?程栋,多年兄弟,你竟这样想我……”

      钟令还保持着愤怒,“说你张宽,不要扯到别人身上,兄弟们难道不知道谁好谁坏?”

      有几个人扶着她,看得张宽火冒三丈,“几年的兄弟情谊,口口声声叫我大哥,如今你们不相信我,去相信一个外人……”

      “什么外人,我表哥石二,与哥哥们结交了多少年?岂是你这个原来狗眼看人低的蠢货比得上的?程栋就是你的同乡,原来你在县学里读书时,在城里遇见他,可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还不是自己好吃懒做,见兄弟们风光,来借我们的势,果真是读过书啊,能说会道好攀扯啊,我哥哥石二与大家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性情你们不知道?他比不上这个又坏又蠢的厚脸皮?我就是年纪小没来得及与我哥哥一并打拼,不然以我与诸位哥哥的能力,早就拼搏出一片天地,还有你这蠢货什么事……”

      一声声哥哥,直说得张宽节节败退,顾不上理智,“什么天地!一群无赖,地痞流氓,谈什么天地!”

      这一句说的那几个日日随他厮混的贼人心中一冷,他临时召集来的那些人更是怒目看他。

      果然,果然如马兄弟所言,这人果真居心叵测!

      钟令又激动起来,“我看我还是杀了你这个坏东西,免得你连累我们!”

      拦着他的人也不再使力了,看她飞窜出去,装模作样地喊起来,“哎呀,算了,像什么话呢!”

      “都是自家兄弟,说气话罢了,马兄弟,算了算了!”

      一堆人说着算了算了,又都看着她追着张宽砍,只有几个人帮着拦了拦。

      追了许久,她先停了,莫名其妙地冷静下来,像是赌气一样坐在那张被她劈成两半的桌子上,“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内讧了,还是先商量着怎么解决这些人质吧!”

      她冷静得太突然以至于还没有人能反应过来,人质堆里的薛度等人都认出她来,猜到了她想做什么,薛度用头碰了碰快要昏睡过去的郑澶。

      “臭小子,你干什么!做了人质还不老实。”她指着薛度连喝三声,十分阴晴不定。

      贼人们突然笑了,觉得她还是小孩子脾气。

      张宽看她熄了火,坐在地上对她扯开嘴皮笑笑,有些求和的意味。

      钟令发火,“你还敢笑我!”

      贼人们又是一阵哄笑,又出言哄拦几下。

      张宽哪还敢笑,暗骂石二哪里来的亲戚,又疯又傻,那把刀自己都拿不动,这小子却能提着它奔跑砍人。

      钟令骂完张宽将刀一扔,叉腰起身,“哥哥们想吧,我累了,去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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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土著女主,虽然主线是复仇但是并不苦大仇深,随地大小演,强大且可爱。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