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卿景、重景、重飞]舍不得》袭以月

9、【第七章】针锋相对

　　剑场上的气氛很紧张，至于徐长卿的卧室那气氛就更是紧张了。

　　几乎镇妖铃一响，徐长卿便清醒了。

　　他猛然翻身坐起，以真气解酒，瞬间把所有酒气逼出体外。

　　几乎是同时，一团被黑雾包裹住的红色火焰在空中突然出现，火焰先是诡异跳动，随后像一顿炸开的烟花“刺啦”一声幻化成了人形。

　　黑雾散尽，是魔尊重楼！

　　重楼一脸克制不住的杀意，金红色的眼珠盛满暴怒的火焰，张扬的红发和黑色的衣袍下摆无风自动，双手已经凝结了两团地狱业火欲直挥徐长卿烧他个尸骨无存。

　　徐长卿当然也感觉到了重楼的魔气中杀欲弥漫，他眯起眼，并指一划，景天搁在一旁茶几上的建言剑就自动出鞘飞到了空中，一下子剑声鸣鸣，寒光闪烁。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嗯”了一声，醉晕过去的景天啧了啧嘴，一个翻身搂住了一旁的徐长卿，接着长腿一架，毫不客气压到了徐长卿的大腿上，脸还在徐长卿的腰际磨蹭了两下。

　　“白豆腐，喝酒……嗯，大红毛，你也喝酒，唔……”

　　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要喝酒？这梦话说的……

　　徐长卿听了哭笑不得，同时感觉周围压抑的沉重魔气消散而去，再看重楼时，对方已是一脸宠溺，一双冷冽的魔瞳居然也变得有些儿温柔起来。

　　徐长卿有些诧异，他知道重楼因为景天是飞蓬的转世所以对景天十分照顾，与景天关系亲密，可重楼什么时候看景天的眼神会如此……宠溺温柔？

　　或者说，向来自负孤傲、习惯凌驾众生之上的重楼懂得什么叫宠溺和温柔吗？

　　“本座不杀你，你死了的话景天一定会难过的。”重楼望着景天，他没有忘记景天曾经因为他重伤了徐长卿后是多么的着急和难过。

　　徐长卿再次一怔，他发现说话间重楼的表情和眼神再次有了微妙的转变，温柔已经变成了柔情，而宠溺也变成了疼惜。

　　这真的那个是从来不懂什么叫做感情的魔界至尊吗？

　　就算当年重楼看紫萱时也没有过这种眼神啊！

　　徐长卿忍不住皱眉，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担忧和莫名的不快来。

　　重楼也不管徐长卿想法如何，当他看向徐长卿的时候眼神已经变成了寒冷的警告。

　　“这次本座放过你，但是以后不准你再对景天做这种事！”

　　对于重楼这种威胁般的警告，徐长卿觉得十分可笑，便问：“魔尊何出此言？我对景兄弟做了什么事？”

　　“哼！”重楼冷哼一声，他握拳的手抖了抖，金红色的魔瞳中又冒出火光，怒道，“人类之间相处的方式我虽然不懂，但是刚刚你对景天做的事情紫萱曾教过我，这是男女之间和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那叫吻！！！”

　　吻？？？

　　徐长卿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他缓缓低头，只见景天红润的嘴巴微微肿起，衣服的结绳已经被扯开，白皙的胸膛全部裸露出来。

　　瞬间惊愕了，徐长卿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些醉酒后的画面，不是很清楚，但他好像是真的吻了景天！

　　恍然间，景天之前在剑场的“悄悄话”回响脑海……

　　“白豆腐你这是干嘛啊？上次你喝多了把老子压地上狂亲嘴，茂茂给了你一板凳把你打晕……”

　　原来……原来他真的会在喝醉后强吻景天？！

　　脸色一片刷白，这一刻的徐长卿突然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可这感觉又消失的太快，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又跌入了团团迷雾中，看不清，理还乱。

　　重楼可不想欣赏徐长卿的变脸，他大步走过去一把从徐长卿身上抱起景天。

　　几乎是本能的，徐长卿翻掌一压，手掌稳稳的压住了重楼的胳膊。

　　徐长卿道：“魔尊，还请你放开景兄弟！”

　　“你敢与本座抢人？”重楼手上用了些力气，可没想到徐长卿压着他胳膊的手掌居然能纹丝不动。

　　徐长卿施了一道混元真气到手上，道：“何谓抢人？景兄弟并不属于魔尊，他亦不是魔族。”

　　“徐长卿！”重楼冷喝，有些微怒徐长卿的不自量力，区区只有一道混元真气在手也敢压制他？若不是因为怕伤到怀里的景天，重楼早用魔焰把徐长卿敢阻拦他的手烧成灰了。

　　两人僵持不下，空气中的气氛凝滞，针锋相对的气氛再次一触即发。

　　“徐长卿，你觉得有能力拦得住本座？”重楼问的嘲讽。

　　“在下并不是一个盲目自大之人，自知修为不及魔尊之万一。”徐长卿回答的坦然，重楼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魔尊有多强，看整个神界提起重楼的名字都噤若寒蝉的反应就可知晓。六界之中除了千年前的飞蓬将军，谁还能与他一战？至于邪剑仙……对于重楼会败给邪剑仙一事徐长卿一直有所怀疑，这中间绝对是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在，不然重楼怎么可能会败？

　　所以徐长卿不会自大的认为他在拥有了紫金葫芦后就会是重楼的对手。

　　可，就算不是对手那又怎样！？

　　“虽是不敌，却也不惧。”徐长卿坚定的望着重楼毫不退让。

　　重楼微微挑眉，徐长卿这人也算有点意思，虽然重楼对他并无好感，但他面对邪剑仙那份临危不惧，肯用自己的性命去帮助景天寻找邪剑仙体内弱点的这份牺牲与勇气还是颇让重楼另眼相看。

　　怎么也算是帮过景天的人，想到这里重楼的怒意缓和了些，随后又突然意识到徐长卿对景天似乎太过在乎了，何况他为什么要吻景天？

　　他该吻的对象，不是紫萱吗？

　　重楼目光深沉的开始打量徐长卿。

　　徐长卿皱紧眉头，重楼的目光让他有种被窥探了内心的错觉，但他可以肯定重楼并没有使用任何有关读心的法术。

　　重楼想到了紫萱，想到了紫萱把心脏还给他后他从心脏里感受到的属于紫萱的情感。

　　充满强烈的爱意，却又无比的哀伤。

　　后来他去地渊问过紫萱，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为什么明明那么爱着徐长卿却还会愿意选择离开？她和徐长卿不是有着三世姻缘的缘分吗？既然彼此相爱难道不是应该生生死死都在一起，死也不放手吗？

　　紫萱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

　　彼此相爱？我与留芳彼此相爱，我与业平彼此相爱，可我与长卿……我与长卿……

　　他记得紫萱说到这里时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当紫萱再次抬头后却没有接着往下说，反而问他，生生死死都在一起死不放手这句话这是景天说的吧？

　　他点头，紫萱便笑了起来，虽然此刻紫萱已经是满头白发，可她笑起来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紫萱轻笑了许久，随后问他，你说我与长卿有着三世姻缘的缘分，可我一直在想，若是真的有注定的缘分那为何每一世我都不能与他白头偕老？

　　重楼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紫萱也不等他的回答就笑着转身走了，直到在她进入女娲神殿前，突然问了一句，重楼，你觉得爱上我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陪你海阔天空，与你天长地久，你希望那个人是谁？是我还是飞蓬或者景天？在你永世不灭的生命中，谁才是你真正在乎的那个人？

　　这个问题让重楼想了很久，飞蓬是他唯一认定的对手，景天是他唯一相交的朋友，他想和飞蓬比武都想了一千年，如果能和飞蓬永远在一起他可真得是生生死死都不放手了，可景天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至于是飞蓬还是景天……

　　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飞蓬，可现在……

　　等等，为什么飞蓬和景天只能有一个人陪着他？不能两个一起吗？他想去问紫萱，可惊然察觉到他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里居然没有紫萱？

　　他想到了飞蓬，想到了景天，可唯独没有想到紫萱。

　　他再次去了地渊，当紫萱听了他的疑惑后笑得前俯后仰，他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么大笑过，没有一点儿开心，反而像是一种嘲讽，却不是嘲讽重楼，更像是她在自嘲。

　　后来紫萱告诉他，如果最后他的选择不是她，那么他根本就没有真的爱上过她。

　　至于飞蓬和景天的选择题，重要的不是选择谁，而是为什么会难以抉择？

　　紫萱让重楼好好想想为什么。

　　为什么？重楼不懂，可却明白飞蓬和景天对他来说都比紫萱更重要，他对飞蓬的执念他自己明白，而对景天……

　　上次安溪村的时候，他似乎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如今看着徐长卿，他突然发现徐长卿和他一样，他们看着景天的眼神都有同一种感觉，只是他不懂，而徐长卿是不自知。

　　重楼想着，渐渐弯起了嘴角，颇为嘲讽道：“怪不得她会那么难过，原来你和本座一样，都对景天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重楼口中的她是谁，徐长卿没有来得及细想，可那句对景天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却让他心中一震，完全本能的否认道：“魔尊休要胡言，在下与景兄弟患难与共，乃是生死至交，可说情同手足，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么乱七八糟！”

　　重楼冷笑，眼底金红色的暗光一闪，整个身体在空中瞬间化作一团红色的轻烟，下一秒他已经抱着景天出现在了床边。

　　徐长卿微微一愣，随后苦笑，他都忘了重楼擅长的可不单单只是战斗，景天说过重楼的空间法术在整个六界无人能及。

　　不需要念咒，不需要法器，更不需要阵法和空间灵石，六界来往，随心而至，徐长卿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

　　重楼把景天放到床上，帮他整理好衣服并盖上被子，随后转头对着徐长卿道：“本座要留下。”

　　“魔尊要留下？”徐长卿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错，为了防止你再对景天做什么，本座要留在蜀山。”

　　重楼的直白让徐长卿一时哑口无言。

　　两人默默对视，重楼显然没兴趣与徐长卿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他首先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冷声道：“既然本座要留下，那你还不快让外面那只吵死人的铃铛安静会！”

　　徐长卿按了按额角，好吧，魔尊重楼是真的打算要在蜀山做客了……

　　……

　　因为魔尊的突然到访，徐长卿取消了众弟子的蜀道之行，并让常胤暂时封印了镇妖铃。

　　“掌门师兄，为何魔尊想要留在蜀山？”常胤封印完镇妖铃后，满脸疑惑的询问徐长卿，“我们蜀山对魔族有着特殊的禁制，他住蜀山……”是来找罪受的吧？

　　后面的话，常胤都不好意思问出口，而跟在常胤身边的弟子们也纷纷脑补，原来堂堂魔尊重楼有着自虐的嗜好啊！呵呵，长着一张面瘫脸还真是没看出来！

　　自从一年多前魔尊重楼闯入蜀山锁妖塔盗取魔剑之后，前任掌门清微就与长老们一起加强了守护蜀山的五灵大阵中对魔族的特殊禁制。凡是魔族中人，只要留在蜀山的时间越久，那他受到的禁制就会越多。哪怕是魔尊重楼，他若想长久留在蜀山，那结果必然是一身魔灵都被五灵大阵封印住。最最主要的是这过程还非常的不好受，只要有魔族踏入蜀山范围就会让他们产生骨肉被慢慢腐蚀的痛楚感，时间越久越强烈，所以众弟子们一致认为重楼简直就是找虐来了。

　　徐长卿非常明白众人的心情，因为在听到重楼要留下时他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只是重楼留下的理由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徐长卿叹了口气，道：“师弟不用担心，他是跟着景兄弟而来的。”

　　“那就奇怪了，一个魔尊总是跟着景天兄弟做什么？难道他没有教务处理吗？据我所知魔族最近并不太平。”常胤听的皱眉，虽然重楼在对付邪剑仙的时候也曾出力，但自古仙魔不两立，他们修仙之人对魔族总是有着几分忌惮。

　　徐长卿闻言只觉心中闷痛不已，声音苦涩道：“魔尊行事并不是我等能够揣测，你让弟子们最近都小心些，尽量避开重楼，不要起任何冲突。”

　　常胤领命道：“是，常胤明白。”

　　“那如此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景兄弟。”徐长卿实在不放心和重楼单独相处的景天。

　　常胤立刻点头：“请掌门师兄放心，常胤定当幸不辱命。”

　　徐长卿离开了大殿，他一走周围就炸开了锅。

　　守义第一个问道：“常胤师兄，我怎么觉得有景大侠的地方这位魔尊就一定会出现呢？”

　　守仁跟道：“是啊，这魔尊总爱跟着景大侠算什么事啊？之前为了抢景大侠还重伤过掌门，还好最后景大侠没被抢走。”

　　守信点头道：“对啊，那晚我也在门口守夜，当看到景大侠抱着奄奄一息的掌门师兄出现时可真是吓死我了。”

　　守理也道：“当年要不是这位魔尊从锁妖塔盗出魔剑去送给景大侠，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我就不明白天下神兵那么多，他想要讨好景大侠干嘛来我蜀山盗剑！”

　　守智解释道：“师兄你这就有所不知啦，魔剑本来就是景大侠在前世铸造的，这位魔尊既然要送礼当然会送更趁手的兵器啦。”

　　“好了，既然你们都知道魔尊与景天兄弟关系不一般，那么就算是看在景天兄弟的份上我们也要以礼相待切不可得罪冒犯。你们几个去通知其他没来的师兄弟们，让他们约束好门下弟子，我也去与向师父们禀告一下情况。”

　　“得令。”守仁等人立刻领命离去。

　　常胤也随后踏入了大殿中央的传送阵化作一道蓝光消失了。

　　角落里，负责在大殿值班的新来小弟子好奇了，他问向自己的一个同伴：“司徒师兄，你知道五位师叔说的魔尊重楼和景大侠是什么关系吗？”

　　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的年轻弟子勾起嘴角，口气无比八卦道：“听说景大侠前世是神界的飞蓬将军，这位魔尊重楼闲的无聊就去神界踢场子，然后就踢到了飞蓬将军这块大铁板。这一神一魔武力相当，打来打去就这样打出了感情，后来飞蓬将军频繁私会魔尊重楼一起玩的事被神界知道了，天帝就把飞蓬将军贬下了凡间，这位魔尊立马跟着追到了凡间，足足找了一千多年，后来终于是找到了飞蓬将军的转世，也就是景大侠。”

　　“哇，神魔生死恋吗？这位魔尊听起来好痴情。”一旁新来的女弟子听的都两眼冒光。

　　“噗咳咳……算……算是吧。”带着酒气的弟子差点儿被这位师妹的惊人之语给喷笑出来。

　　另一边，一个面容严肃的男弟子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司徒师弟还请用词慎重。”

　　司徒钟一脸玩世不恭的挑眉：“哦？我哪里用词不慎重了？请独孤师兄指点一二。”

　　“飞蓬将军和魔尊重楼都是男子，私会一词实在不妥，而且据说他们也只是相约比武切磋，并不是一起玩乐。”独孤宇云严肃的纠正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一起玩乐过？说不准那一神一魔打累了还会喝喝酒下下棋唠唠嗑抵足并肩一起睡个午觉啥啥的！司徒钟满肚腹诽，但看到独孤宇云那张板起来的死人脸就没了和辩驳下去的兴趣。

　　耸耸肩，表示独孤师兄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司徒钟转脸看向一旁的其他师弟师妹，继续八卦道：“其实么，不管前世如何，我就觉得现在景大侠和我们掌门比较亲，魔尊这横刀夺……咳，横插一脚做的实在不好！”

　　“对啊对啊，听师叔们说今天在剑场上景大侠都承认被掌门亲过了。”道听途说的某新弟子兴致勃勃加入讨论。

　　“师叔们还说两人喝多了都睡一起了，第二天掌门占了景大侠便宜还假装委屈来着。”这是道听途说加强版的某位新弟子。

　　“我觉得我们掌门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现在掌门不是准备做一件披风给景大侠当定情信物么？”这是道听途说扭曲版的某位弟子。

　　“掌门和景大侠都是男人，这样没关系吗？”这是对各种道听途说版本都深信不疑的。

　　“修仙之人又不需要成亲生子，选个道侣是男是女应该无所谓吧？我还听说修仙功法众多，双修也是一门正途，只是男男双修的功法还没有人尝试过，难道我们掌门已经研究出来了？”这是从道听途说中开始展开学术性研究的。

　　“啊？是这样子吗？只要修仙，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没关系？”这是现在被一群道听途说的人给打开了某种新世界大门的。

　　“我听说啊……”

　　“还有啊……”

　　“这般……”

　　“……”

　　独孤宇云按了按抽痛的额角，对于如此八卦的同辈师弟师妹们他只能无言以对。

　　至于那个让所有流言越发诡异的罪魁祸首……蹲在柱子后面笑的直直捶地还当他看不到吗？

　　有这样的一个师弟，还是同一个师傅，孤独宇云突然预感以后他在蜀山的日子肯定是麻烦不断了。

　　不得不说以后的一代剑圣在预感方面真是相当准，他这位师弟司徒钟，也就是以后的酒剑仙的确给他找了无数的麻烦，连蜀山锁妖塔都给这位师弟的好徒弟李逍遥弄塌了。当然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此刻的独孤宇云当然是不知道的，此刻他只是觉得很头疼，很头疼。

　　未来的蜀山掌门正因为他的师弟司徒钟在头疼，而现任的蜀山掌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和他一样，因为徐长卿也正在为独孤宇云这位师弟未来徒弟他爹的师父而头疼。

　　徐长卿从大殿走回他住处这一路都没有理清他混乱的思绪，他细想了重楼的话，他对景天真的有不一样的感情吗？

　　他吻景天只是因为他喝醉了，并不是他真的想吻景天……

　　不，感觉是无法自欺的，他必须承认。

　　当他想起醉后吻了景天时虽然震惊但心底也是有一丝窃喜的。

　　毫无缘由的喜悦，有着无比熟悉感和怀念，他的感觉告诉他，他一直在渴望能这么对景天，他甚至还曾经对景天做过更多的事……

　　只是不可能，他根本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记忆。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喝多后产生的错觉吗？

　　不，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但感觉却很难被抹去，或许他应该用搜魂大法回顾一下他与景天相识后所有的往事，查查他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下定主意的徐长卿这才加快脚步回了自己的住处，他推门进房，可开门后的一幕却让他整个人怔住，随后一股滔天的怒火让他彻底红了眼，只见重楼压在景天身上深深的吻着。

　　“卑鄙无耻！！！”徐长卿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此刻他的怒火比起当年在魔界看到重楼吻紫萱时还更甚，他一声怒骂，捏了个剑诀招了建言剑握在手中就狠狠劈了过去。

　　徐长卿这一剑又快又猛，其速度已经超越了他以往所有的剑招，他的身影在空中化作一道残影，只是一个眨眼他就已经剑指重楼后脑。

　　可是紧接“锵！”的一声，建言在重楼两指间震响，却也再难推进半分。

　　重楼慢慢起身，俊美的面容因为被打断了他对景天的灵魂探索而结满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