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阿姨不太老

159、怀孕了

　　说做就做，王朝筠回到惠灵之后便到处寻访名医，约到过好几个结果全被安甯爽约掉，气得她在电话那头直骂: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安甯根本没把能不能生孩子当回事，别说她生不了，就算能她也不会生。安亦阳是等了她八年，为了她吃了很多苦，但不能因为这个就失去自我给他生个娃吧！
　　那爱情和婚姻不就变成等价交换的了吗？

　　等他们再次回到芙蓉镇时，这里已是花团锦簇，安亦阳陪安甯徒步一整天，才把整片芙蓉林走完。两个人身体素质都不错，平时有运动的习惯，所以丝毫不觉得累。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的，安亦阳和杜菲、罗亚筹划组建零度工作室的事，安甯在镇上的一家蛋糕店做学徒。

　　这家叫ONLY的店里，一共有三位面点师，其中一位是老板，另外两个女孩的年纪也比安甯要小很多，安甯给其中一名员工做徒弟。
　　安甯计划将来能开一间属于自己的蛋糕店，把甜蜜带给更多人。

　　这天，安甯学做了一款新式蛋糕，准备晚上带回家给安亦阳吃。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安亦阳会接她下班，不过近期他比较忙，偶尔会夜不归宿，留在安甯独守空房。
　　下班点，安亦阳打来电话，说突然有点事，叫她自己回家。
　　不知为何，这次安甯的心里荡起涟漪。
　　叫她自己回家？又叫她自己回家？是不是晚上也不回来了？结了婚不回家，那结婚干什么？

　　想给安亦阳发信息问他何时结束，又怕耽误他，整个晚上安甯都闷闷不乐的。
　　安亦阳:【晚上记得做饭吃，不要随便将就】
　　他不在家谁做饭？
　　安甯回了个【嗯】，根本没在意他的话，继续啃从ONLY带回来的临期面包。
　　平时她偶尔也会带，但安亦阳不让吃，全捏碎洒在院子里的花圃里做肥料。

　　安甯安慰自己，没人管这管那的生活才自在呢！
　　吃完面包坐沙发上看电视，她每隔几分钟就要去看墙上的挂钟，期待时间快点过去。

　　等安亦阳回家时发现安甯已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开着，声音不大，正在播放一部武侠片。
　　安亦阳小心翼翼换下外衣和鞋子，蹑手蹑脚来到她身边，准备把人抱到卧室里睡。看到拖鞋旁边的面包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它扔到垃圾桶里。

　　安甯在被抱起的那刻悠悠醒转，迷迷糊糊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喃喃道:“你怎么才回来呀！”

　　安亦阳一脸的愧疚，“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没告诉安甯，等零度工作室做起来，会比现在忙十倍，夜不归宿是常事，出差几天是便饭。
　　这么多年，经历那么多事，安亦阳早把名利看淡，零度是他的梦想，但久而久之，梦想难免会掺杂其他的欲望。比起功成名就，他更想多些时间经营家庭，比起财富何荣誉，他更想围着老婆和锅台转。

　　明明夜夜都要爱爱，这一晚却好像很久没在一起了那般，安甯表现得异常亢奋，坐在安亦阳身上几度疯狂。
　　安亦阳边配合边颤声安慰她，“老婆，慢点，别伤着自己。”

　　事后，安甯累瘫了，由安亦阳收拾满目的狼藉。

　　夜色过半，睡梦中的安甯被尿意惹醒。她被安亦阳惯坏了，只要拍一拍他的小腹，他就会把她抱到厕所去。
　　每每坐在马桶上，她困得摇摇欲坠，安亦阳会将她的头抵到他的身体上，给予足够的支撑。
　　等完事后在把她抱回到床上。
　　就差给她擦屁股了。

　　因为心里装着不愉快，安甯回到床上很久难以入睡，为了不吵到安亦阳，她钻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旁边的安亦阳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睡得那叫一个香。
　　安甯的心里特别不平衡，气呼呼地掀开他的被子。
　　被弄醒的安亦阳并没有生气，他轻轻亲吻安甯的脸颊，哑声道:“还想要吗？”
　　安甯本来没打算要，听他这么一说，身体马上起了反应。

　　这一次是安亦阳主导，持续将近半个小时，在安甯的一遍遍求饶声中完美结束。
　　大汗淋漓两次，安亦阳觉得有必要换床干净的床单。
　　在把安甯从床上抱到沙发上的过程中，她身下的一抹鲜红刺激到安亦阳的眼睛，灯光很淡，但那红色依旧触目惊心。
　　“老婆……”
　　安甯也注意到了，之前偶尔过于激烈时也会流血，只是没这么多。
　　“没事，你带我去洗洗澡就好了。”
　　话音刚落，她只感到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里面长了东西，马上要把肚皮撑破。
　　“安亦阳，我肚子疼，不会得阑尾炎了吧？”安甯的额头渗出层细密的冷汗。
　　安亦阳感觉紧握着手心传来一阵阵寒气，“没事的”，他安慰道:“我们去医院看看。”
　　安甯不想去医院，“没那么严重吧，你去给我买点药就行。”
　　突然想起来芙蓉镇并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这时她感觉腹部的疼痛感比之前减轻了，“等明天早上也行”。
　　安亦阳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
　　安甯知道他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有回转的余地，只要由着他折腾。

　　医院大约二十分钟车程，因为决定在芙蓉镇定居，他们俩买了辆小轿车方便出行。
　　到了医院，值班医生给安甯做了简单的检查，没发现什么问题。虽然肚子依然丝丝缕缕的疼，但下身没再出血，也没有其他的不舒服，安甯想直接回家。
　　值班医生是个金发碧眼的大姐，看样子并没想轻易放他们走。
　　“上个月月经是几号？”
　　女医生说流利的中文，表情严肃而认真。
　　因为王昭筠每天都会催她“治病”的事，安甯马上听出女医生的言外之意，直接把她接下来的问题一并回答了。
　　“上个月三号，这个月还没来，不过我月经一直不准，偶尔会有两三个月才一次的经历，所以肯定不是怀孕。”
　　女医生像被质疑了专业似的，皱了下眉，“试纸测过？”
　　“没有”
　　“验过血？”
　　“没有？”
　　“那你怎么肯定呢？”
　　安甯从不避讳自己的问题，直言快语道:“我以前流掉过一个孩子，伤到了根本，医生说我不可能再怀孕了。”
　　女医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随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继续发问:“方便说下具体情况吗？”

　　当年安甯为确定这件事专门去找过给她做手术的医生，但具体什么细节她当真没记住，就抬头向身后的人求助。
　　“安教授，你说说呗，你比我了解呀！”

　　安亦阳坐在诊所门口的椅子上，听到召唤赶紧起身。他来到安甯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提起那段往事，他的心像被在放在火炭中烧一样。
　　女医生听完点点头，“按照这样说，的确很难再受孕，但也不是没可能，先去验个血去，出门左拐上四楼。”
　　安甯认为没这个必要，为了敷衍女医生，她随口说:“我买验孕棒回家自己验验就成，那比验血快”

　　女医生的眼神平静无波，似乎见惯了固执的病人，她抬手指向墙上的挂钟，给她一个更快知道结果的建议，“B超室开门了”。

　　安甯无计可施，被安亦阳拖着去做B超。肚子疼，也许是肠胃炎，当安甯无意透露她晚上吃了包临期面包时，安亦阳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检查结果如女医生所愿，安甯怀孕了。
　　而且是双胞胎。
　　面对这个结果，两个当事人根本无法接受。
　　女医生给出建议，因为安甯的瘫痪和流产经历，怀孕前期会比较危险，而且双胞胎本来就需要很小心，况且又出现流血的症状，建议她住院保胎，直到确定安全再出院。
　　安甯沉浸于自己肚子里多出两个东西这件事，等她反应过来安亦阳已把住院手续办好了。避免其他人打扰，他定的是间单间。

　　“安亦阳，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话一出来她意识到说错了，是两个。
　　像周老二和周老三一样，两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安亦阳也没做好接受事实的准备，他脑子里装了好多事，第一要和罗亚和杜菲请假，第二要回家收拾住院的东西，第三……第三是什么还没想好。
　　事发突然，他们要从长计议。
　　见他两眼发蒙，安甯没好气嗔他，“安亦阳，我问你话呢！”
　　“啊？”
　　“我说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安亦阳抿抿唇，来到她面前蹲下，抬起头，虔诚地看着她的双眸，“老婆，这是件大事儿，给我些思考的时间好吗？”
　　“你要多久能思考好？”
　　安亦阳唇线紧绷，他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总是要面对的。
　　“两天，给我两天时间。”
　　安甯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真说出个具体日期。她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轮到他觉得了。
　　“那就给你两天，做好失去的准备。”顿了顿，她又口无遮拦道:“没准它自己就掉了呢！”

　　安亦阳虽然做梦都想有个和安甯的孩子，但他更关心安甯的身体，王朝筠说过怀双胞胎有多辛苦。而且女人生产，就是从鬼门关走一趟，他才不想安甯再面临那么危险的经历。
　　另一方面，他特别自责，毕竟叫女人意外怀孕的罪魁祸首是男人。

　　安亦阳心乱如麻，直到安甯叫他回家收拾住院的东西。
　　他离开后，安甯给王朝筠打越洋电话。开口便是咬牙切齿地骂她，“王朝筠，你就是个大混蛋。”
　　对面的王朝筠明显愣住片刻，随后迫不及待地问，“安太太，你不会怀孕了吧？”
　　安甯的沉默验证的她的猜测。
　　“哎呀！我的祖宗啊！你真怀了？”
　　王朝筠笑得肆意张扬，好像安甯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而且是她通过不正常手段才得的结果。
　　这边安甯气得咬牙切齿，“瞧你干的好事！”
　　王朝筠似乎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开心，“一会儿我就去拜访那位神医去，一定包个大红包感谢他，不过这钱算你的，等你生宝宝那天我可不包红包了……”

　　王朝筠对安甯怀孕这事的上心程度比当年自己备孕时还甚。她听说惠灵附近的某个村子里有个华人老中医对治疗女人不孕之症有独到的见解，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去拜访了。
　　老中医给出食疗的方法，将特制的药方融入到食物之中。这些食物被王朝筠千里迢迢空运到安甯手中。
　　王朝筠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安太太，东西是你自己吃的，我可没逼你，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甯要被她活活气死，她空运过来的那些东西保质期都特别短，又不能送给别人吃，她是怕浪费才勉为其难的。
　　“好了，安太太，解释就是辩解，这或许就是你的命，认命吧！”

　　安甯从来不信命，又怎么会认命。

　　挂了王朝筠的电话，紧接着接到静雯的电话。

　　静雯:“喂，丁甯，干啥呢？”
　　安甯:“没干啥，怎么想起打电话了？”
　　平时都是在网上聊的，打电话肯定有什么事。安甯第一反应就是卢老二怎么了。
　　安甯:“卢老二还好吧？”
　　静雯:“好着呢？丁甯，你是不是也有了啊？”
　　安甯强装镇定，但尾音还是有点颤，“有，有什么啊？”
　　静雯:“有孩子啊？我昨晚上做梦梦见你了，你怀孕了，肚子比我还大……”
　　安甯没忍住笑，继续嘴硬，“的确，也只能是梦了。”
　　静雯没听清她的言外之意，继续絮絮叨叨:“我问你什么时候怀上的，你说和安教授第一次就怀上了，我说那岂不是在拘留所时肚子里就有了。你说是的。”
　　安甯:“……”
　　静雯:“我就说法律上不是允许孕妇不用住拘留所吗？你说没事，我孩子喜欢待在拘留所里。”
　　……
　　卢大勇，你媳妇是真能扯啊！
　　静雯:“真没怀？”
　　安甯深吸口气，“没有，我俩说好了，不要孩子。”
　　静雯:“难能不要孩子呢！安教授那么好的基因不就浪费了吗？”
　　安甯:“我的基因就不好吗？”
　　静雯:“你也好，土匪基因，所以还不赶紧生一个，女人啊过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