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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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表现得良善恭顺，温柔得很，但锦语对她的感官，就是比不上王熙凤。
哪怕对王熙凤的第一印象是，这位神似神仙妃子的妇人不简单，也比对秦可卿的印象好。
锦语直觉很好，锦语从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再者这次之后，锦语只会和林黛玉相交，贾府的其他人特别是姐儿们，锦语都没有认识和他们叫朋友的想法。
或许这个性格，在别人眼中属于独，但锦语真的觉得，是拖累。林黛玉深陷泥潭是拖累，锦语不觉得有什么。
这是上辈子的情谊，旁人根本比不了。是林黛玉该得的，而其他人，笑话......
有一毛钱的关系？
锦语歪歪脑袋，继续注视‘起争执’的贾母那桌。
贾母不舒坦，表达的方式无非就是难过的哭诉，要挖了他的心肝。现在呢，林黛玉嫌弃贾宝玉，贾宝玉还因此红了眼眶儿，贾母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偏偏，就今儿早上，一大早的贾母就来了一句‘两个玉儿在他心中一样重要’，如今两个玉儿起了争执，贾母还真就不敢过于明显的偏袒贾宝玉。
只是再怎么不敢明面上偏袒贾宝玉，贾母那张老脸，依然将不高兴带了出来。
而林黛玉多敏锐的人儿，堪称七窍玲珑心，哪怕只是一瞬间，林黛玉也感受到了。
有所料，但林黛玉还是伤感起来。
罢了罢了，本就只是外祖母罢了，又不是祖母，真放了真感情相处，只怕到头来伤心的还是只有她。
林黛玉手指头攥紧帕子，微微低着脑袋，看似伤心，实则是怕嘲讽收敛不及时，让贾母察觉到了。
“颦颦...”注意到林黛玉的怒视，贾宝玉眼眶儿通红，弱弱的改口。“林表妹，是表哥错了，还请林表妹不要怪罪，表哥下回定然好好说话，不惹林表妹伤心。”
听似道歉，但林黛玉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别扭极了，还不如直接阴阳怪气的说自己小气。
“好清新的绿茶哦。”锦语突然扬起声音道：“感觉好像是雨后清明，又好像不是。”
“的确是清明茶。”
“怪不得那么清新。”
锦语意有所指的瞄向贾宝玉，下一刻，锦语就起身笑眯眯的朝林黛玉挥手。
“林妹妹，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记得后儿，不不不，明儿就来找我，我告诉你一件超级超级大的事儿。”
“好的。”
林黛玉趁机远离了贾母以及贾宝玉，走到锦语的身旁。
“我送钮钴禄姐姐出门。”
“好哒，谢谢林妹妹。”
锦语拉着林黛玉，两人并排往外走。
被留下的人面面相觑，秦可卿起身表示人是她带来了，她得跟着送人。王熙凤也跟着起来，随后便跟着一块儿将锦语送到大门口的位置。
锦语今日穿着很素净，是品香色的旗装。软塌塌，很是小巧的两把头上簪了一朵淡粉色的绒花。
没有戴耳坠，倒是耳朵已经打了耳洞，用珍珠耳钉带了三排。
林黛玉穿着打扮也很素净，甚至耳钉都没有戴，梳的发髻，是传统的汉家少女发式，上面只零星戴了几朵白色的绒花，连发钗都是银质，不见丝毫的玉饰。
“钮钴禄姐姐放心，明儿我一定去找你。”林黛玉腼腆一笑，轻轻的道：“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有一见如故。”
“我也是。我看到林妹妹的一瞬间，就知晓能和林妹妹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闺蜜。”
说到这儿，锦语挺恋恋不舍的，可惜说要走那得必须走。再三和林黛玉确定明儿一定要去她家拜访，锦语这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不说锦语走后，荣国贾府还该怎么热闹，反正锦语在与不在，荣国贾府该猖狂还得继续猖狂，林黛玉还是他们嫡亲的外甥女呢，结果该算计还是算计......
且说锦语这边，锦语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刚一进门，就听到彭氏扯着嗓子怒斥，一走进，得，果然彭氏怒斥孩子的时候，还将纤纤玉手放在孩子的耳朵上，那力度......
估计伊通阿的耳朵，已经旋转了180°，还不止一圈。
“额娘。”锦语扯开嗓子，小奶音甜味儿十足的喊。“大弟这是又闯祸了？”
“闯祸？”彭氏没好气的说：“的确闯祸了，而且祸闯得还不小。”
被拧住耳朵的伊通阿龇牙咧嘴，依然不放弃反驳抗议。“儿子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也不是儿子率先挑起的事儿。”
一听这话，锦语觉得事态有点儿严重，不免好奇的问。“到底犯了什么错，不会是冲撞了贵人吧！”
这个贵人特指宫里的人，比如康熙，再比如皇子阿哥们，但想想伊通松还是个小屁孩呢，即便冲撞了贵人，那也是宫外，不可能跑到紫禁城冲撞贵人，锦语越分析越不会担忧，相反还会好奇。这不，锦语再次好奇的追问。
“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弟，额娘说一句你就顶嘴，怎么现在阿姐问你话，倒成了锯嘴的葫芦。”
“倒不是不好开口，而是不好意思说。”彭氏冷哼，继续怒斥：“今儿老娘把话放在这儿，老老实实的，该道歉就道歉，别畏畏缩缩，还不好意思。有胆儿闯祸，倒不好意思道歉。”
“那就该罚。”
听了一耳朵官司的锦语坚定支持彭氏‘快乐育儿’，锦语左顾右看，然后发现目标——鸡毛掸子，顿时快步跑过去拿着就跑回递给彭氏。
“额娘用这个，打人不手疼。”
伊通阿：“......”
o(╥﹏╥)o亲姐，我谢谢你！
彭氏冷笑着放开被拧着耳朵的伊通阿，将鸡毛掸子拿在手上。
“跑，你要是敢跑，今儿不揍你，明儿也要揍得龇牙咧嘴哭爹喊娘。”
“我错了。”
伊通阿果断认错，彭氏拿着鸡毛掸子在他屁股上打了几下，也就算了，并没有将伊通阿往死里打。
不过倒是罚跪了。
跪的洗衣板。伊用阿跪的时候，锦语还在一旁吃着点心。笑眯眯的，没有说话，却把幸灾乐祸完美表现了出来。
“额娘，我今儿被邀请进了荣国府。”锦语将今儿外出所发生的事情，都给彭氏说了，并且还感叹道。“果然额娘没有说假话，这荣国府啊，真的好让人一言难尽。”
“可不是。说是素斋宴，结果上了一道茄鲞。”彭氏摇头，嘲讽意味儿十足的道。
“一道茄鲞，需要几十种配菜，就连那收汁的汤，也要用鸡汤。旁的不说，额娘敢保证，宫里的娘娘甚至万岁爷都没有这么奢侈的。”
“是很奢侈。”锦语重重点头，却又道：“但我想说的是，素斋宴主打是素斋，那就该用香油蒸吵的素菜，而不是荤油做荤菜。不管茄鲞做法再复杂，可它里面到底有鸡胸脯肉，那就算不得素菜，素斋宴的主打菜肴是荤菜......只怕菩萨知晓了，都会嫌弃他们一家不懂规矩。”
“那林家姐儿如此？”彭氏问。
“林妹妹倒是很不错，娇柔清冷，有江南水乡女儿家特有的烟雨朦胧气质。”
“烟雨朦胧气质？”彭氏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倒是会形容的。”
锦语抿嘴笑了笑，又道：“和林妹妹成为朋友，女儿是欢喜的。女儿还邀请林妹妹来家里做客。”
彭氏沉思，随即点头，让锦语大方招待自己请的小娇客。
这时候外面突然下起雨来，细雨绵绵，估计一时半会儿停歇不了。彭氏起身将窗户关上，下一刻就让伊通阿起来。
“下次再犯错，给老娘跪祠堂去。”
“哦！”
伊通阿委屈的抽泣一声后，就圆润的滚了。
锦语看着，又是一阵开心的笑。
伊通阿一走，锦语就笑嘻嘻的继续和彭氏说荣国府的小话。从贾母开始，到贾琏那一辈儿，锦语都说了。
末了还很诧异的表示：“额娘，都不知道该说荣国府的人是蠢还是笨了，一家子人奇怪得很。林妹妹待在这样的环境里......”
锦语摇头，感叹的说：“好歹姓瓜尔佳氏，难道瓜尔佳氏的族人，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族里的姑奶奶，被不知所谓的外家欺负？真要重视，为何特意为出嫁姑奶奶祈福办的素斋宴会上荤菜做主菜，还穿红挂绿，哪怕丫鬟都抹了红艳的胭脂。”
“知道的，知晓他们家死了出嫁的姑奶奶，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姨娘养的姑奶奶。”
“什么姨娘养的。哪里学来的话。”
彭氏瞪了口无遮拦的锦语一眼，却又道：“法喀大人家的二女，已经确定会被赐婚给林如海。正好你和林家姐儿认识了，那就常常邀请她来家里做客。”
锦语了然，不免问：“赐婚圣旨什么时候下。”
“应该就在这月。”彭氏回答道，又给了锦语一个任务。“鱼鱼可以试探告之林家姐儿消息。”
“满人家的姑奶奶，不管嫡庶都不愁嫁。”彭氏抿嘴道：“有包衣旗的姐儿嫁到八旗其他人家，却很少有旗人家庭出生的秀女嫁到包衣旗人家。”
“不管那贾史氏打什么主意，反正那贾宝玉和林家姑奶奶之间，是万万不可能的。”
锦语了然点头：“或许正是因为这个，那贾史氏才想着将两个玉儿凑成一堆。”
“的确。”彭氏肯定了锦语的说法，还道：“不然好好的嫡孙女，怎么入府就沦落到住那碧纱橱，院里还有男丁肆无忌惮的闯入。”
“就是打着坏了那林家姐儿的名声，好让林家姐儿除了那贾宝玉外，没有别的选择。”
彭氏呸了呸，超级爱憎分明的说：“打的主意，真是低贱之人都想不到的骚。”
锦语眨眼睛，显然被彭氏优美的骂词儿吸引住了。
“可不是不要脸嘛。”锦语重重点头，符合道：“不过话说回来，也只能想得美。那贾史氏打的好算盘，只怕不会有响的时候。”
“说到算盘，鱼鱼该学管家了。”彭氏开口，示意锦语该收心了。“如今你都快12了，是时候学学当家主母该会的管家手段。”
“虚岁12。”锦语鼓脸，显得有些不乐意的道：“女儿还小呢，额娘就算想教女儿，那总得慢慢来嘛。”
锦语翻年就满11岁，林黛玉翻年2月花朝节则满9岁。说起来林黛玉和锦语相差2岁的样子。
按理说，先是绛珠仙草先被警幻仙子忽悠下凡投胎成林黛玉，锦语后才从轮回台滚入轮回，结果锦语反而比林黛玉大了两岁。
锦语挺疑惑这点，不过倒没有深究，只是想着上辈子自己就是姐姐，没道理这辈子就变成妹妹。
而且当妹妹有什么好的，像她家绛珠仙草，从来都是妹妹操着姐姐的心。
她喜欢吃红果子，并不是因为红果子的功效，而是红果子真的很甜。并且绛珠仙草每个月的产量就那么多，可不得每回珍惜的吃。
锦语自认自己成精以后，能摆脱鱼脑袋7秒钟记忆的设定，和她家绛珠仙草提供的红果子有关。
瞧瞧上辈子红果子吃多了，又和她家绛珠仙草在一起生活久了，锦语真的超级会阴阳。
“额娘，我觉得那个贾宝玉好像绿茶哦！”锦语突然吐槽起来。“没规没矩，道歉像告状。那贾史氏呢，本来就生气林妹妹不识好歹，否了贾宝玉给林妹妹取的小字，同样惯会装模作样。”
“额娘，女儿怀疑，贾宝玉的茶艺，是跟着贾史氏学的。”说到这儿，锦语重重的点头。
“茶香四溢，一个老茶泡的，一个新鲜嫩茶泡的。”
彭氏噗呲笑了起来。
“倒是会形容。”彭氏笑着点了点锦语的额头。“那今儿额娘给你的零钱，岂不是没有用。”
“没有用。”锦语眼神亮晶晶的道：“女儿打算明儿，不，后天和林妹妹上街逛。吃素斋嘛，得去郊外的护国寺。”
“五台山那里寺庙做的斋饭也好吃，就是京城这儿去五台山太远。”
锦语感叹，据说康熙那个爹，目前还活着，就在五台山出家当和尚。也不知康熙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不然怎么南巡起劲儿，但五台山却很少去。明明宗室还挺信佛的。
彭氏：“那就去护国寺吃斋饭。”
“嗯嗯，是要去。”锦语想想，补充道：“我可以带上弟弟们，只要弟弟们听话。”
彭氏笑容更加灿烂，满人男女大防不如汉人那般严格，伊通阿他们的确可以跟着锦语一起去吃斋饭，不过估计吃了斋饭后就不会跟锦语同路。
男孩子嘛，七|八|九岁的时候，是最皮的。一会儿可以，但时间长了根本就坐不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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