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 可赛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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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可赛23岁时。
根据迪棘萨传统，历任国王的登基仪式皆在秋季第三天举行，前后也各有安排，比较繁琐。
仪式开始前三日，国王需接受所有大臣、亲属及各宫殿服务人员的右跪礼。这种右跪礼要求行礼者先身体肃立，俯身约60度，停顿三秒，然后右脚后撤半步，左腿弯曲，右腿跪地，右手平撑于地，左手呈掌背于背，是迪棘萨最高等级的拜礼。
有右跪礼自然还有左跪礼，不过左跪礼与右跪礼适用场合和意义都有差异，此处暂且不提。
这三天没有规定国王如何行动，实际上前几任国王都是让各地大臣亲戚来首都一趟，坐在那让他们一个个拜一下就完成。但是轮到可赛，她本就出身可疑，又杀了姐姐，加上此时国库空虚根本出不起安置大家的钱，她不得不在三天内跑遍了全国，每天累的要死还扯着温柔微笑发圣洁光芒，装自己与前几任都不一样，体恤百姓，不畏劳苦。
当然，这么做还是有回报的，三天结束大家对她的质疑瞬间少了一大半。同时小心眼的可赛也为另一小半顽固分子的存在大发雷霆……哦，怕影响形象，只好独自缩在被窝里安安静静大发雷霆[笑]
仪式前一天要晚上九点开始沐浴焚香三小时，而后着传统款式的桑蚕丝睡袍，平躺在玉床上入睡。玉床的存在与很久以前的宗教有关，虽然如今迪棘萨已经没有能影响全国的大宗教，甚至全人类都知道人神缺位，但其中很多东西以习惯的形式流传了下来，并让可赛重回人类社会后头一次怀念起艾瑞那边的生活环境——
玉床纯粹是玉雕刻出的床，床面与平面唯一的区别是多刻了个玉枕头，褥子被子一概没有，穿薄薄的滑溜溜睡袍躺在上面可谓又硌又冻，偏偏必须平躺，而且第二天早上六点要起来梳妆打扮，妆师抽出来的，不是心腹，她气色必须得好。
可赛哄了自己几个小时，终于在仪式当天早上两点多入睡，五点多让信任的侍卫把她从床旁边地上叫醒，仔仔细细给脸去黄消肿后，平躺到床上装睡。
五点多在地上是因为她睡着睡着滚下床了，地板也很硬，可赛醒来后浑身酸痛又加上了多处钝痛，她决心不给任何觊觎自己王位的人可乘之机，因为再也不想经历登基仪式了。
仪式当天的造型是之前商量好的，由国王自己决定，但必须戴重达4.35公斤的王冠，拿1.26公斤的权杖，用这身行头先坐车游一遍首都，再在各个祭坛进行简单祈福活动，然后回宫发表演讲，演讲完还要参加庆祝宴会。
祭坛是千年前传下来的，总共有九个，以皇宫为圆心，均匀绕城市形成一个圆。可赛拿的权杖里有剑，祈福活动要求她单手执剑按特定方式舞动并吟诵诗歌，根据上上上上任国王的创新，既然可赛会魔法，那么她就还要用魔法画出祈福图案。
可赛是谁？可赛是……身娇体弱，跑五公里直接晕厥，掰手腕掰不过普通八岁小孩，学习十几年魔法弄不出拳头大小火球的战！五！渣！
所以即使找了人在祈福时帮她减轻剑的重量，帮她画出祈福图案，她还是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全凭意志力支撑自己不晕倒。
事实证明，可赛确实是个无比坚强的女人，她不仅撑过了祈福活动，还撑到了宴会结束回宫休息！虽然宴会由于可赛实在是面无血色颤颤巍巍感觉随时会就地死亡，只进行了二十多分钟，但她已经非常努力了！
确定已经没有人能进入自己的房间，终于接触到久违的柔软床铺，可赛不由发出声安心的轻叹，缩成一团，没有半秒的进入了梦乡。
可赛刚被艾瑞救下时经常做梦，梦见她冷漠的父亲，可怕的士兵，梦见被咬死、淹死、冻死等等各种死亡的自己。
后来渐渐不怎么做梦了，甚至重进人类社会的前两年，即使每天勾心斗角处处算计，无时无刻不绷紧神经，她也几乎没做过梦。
然而最近，权力基本稳固，马上就要实现多年梦想的时候，她突然又多梦起来了。
梦见称王路大骂自己虚伪的失败者，梦见为自己而死的忠诚手下，梦见姐姐被处刑时复杂的神情……可今天这个梦与以往都不一样。
从刚开始可赛就知道自己在做梦。她独自坐在孤岛那个木屋的床上，脚碰不到地板，身体年纪应该还很小，不过床上已经多了19岁时艾瑞才给她买的熊和兔子玩偶。梦总是不太讲逻辑的，可赛没在意，淡淡瞥一眼自己粉红粉红的小床，毫无留恋从床上蹦了下去。
“为什么今天回来这里呢？”她喃喃道，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卧室乱逛，怎么想都记不起上次梦到艾瑞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已经忘了，也或许是从未梦到？
转过衣柜和书柜，行至书桌前时，可赛看着书桌架子上排列整齐的全套《基础魔法教学》停住脚步。
她突然想到在梦中或许自己可以更好施展出魔法，可能这就是回来的目的，回忆起最初学魔法的经历！难得把“恍然大悟”表现的如此假，她立刻兴致勃勃开始实验：
第一次——哇！指头肚大小的火苗！
第二次——哦！小火星！
第三次——天呐！连火星都没有！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啪！啪！啪！啪！啪！”把五本《基础魔法教学》全拽出来扔在地上，确定自己不光在魔法方面没有令人欣慰的长进，甚至连原本的水平都没了，完全使不出任何魔法的可赛恼羞成怒，扔书不算，还仗着是梦狠狠在书上跳了几下。
气喘吁吁瞪着那五本沾满鞋印的可怜的书，可赛慢慢有了更大胆的想法，她双手插腰对书大喊：“我早该这样做了，该死的魔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平生头一次明显表现出对魔法的怨气，可赛畅快极了，她仿佛能听到血液在体内奔腾的声音，心脏剧烈跳动着，全身都因这而止不住的颤抖！兴奋！当即她便想跨过书一走了之！
然而刚抬起脚，她就想起了艾瑞微笑着的脸，想起小时候艾瑞磕磕巴巴给她读育儿书的样子……
那傻乎乎的笑容仿佛一盆冷水浇在可赛身上，她顿住，又盯那几本书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把它们捡起来，拍干净灰，放回小书架。
“英明神武的王怎么会使小性子呢？”用自己一贯装腔作势的温柔语调说着，可赛抽开抽屉，开始拿翻找掩饰心虚，没多久又为自己的胆小而恼火。
她刻意将重现于此的，以前被自己弄丢的艾瑞的小卡子、项链、食谱、锤子以及曾被自己偷扔进海里的半条烤鱼全摊在桌面上，一步一跺脚，沉着脸走向卧室门。
听着自己跺脚发出的咚咚声越想越不爽，手刚握住卧室门把手，她咬咬牙，飞快跑回去，一把拉开两个才被自己合好的抽屉，把桌面上的东西摊的更开，甚至将那半条烤鱼故意摆在地板中央。
桌面这片狼藉让可赛又难受又爽快，她拉开自己皱紧的眉头，挂上恶劣而得意的笑，如水塘中的大公鹅般高昂着头，仿佛取得了什么胜利：“从今天起我就是迪棘萨的国王了！你顺从我才能过的更好，等我再稳固几年，没有人敢质疑我，的这种小事！哼！”
别管这番“狠话”放的到底狠不狠，反正可赛挺高兴，当下也不再皱眉，蹦蹦跳跳跑出卧室，开始满屋乱窜，边捣乱边大喊。
“艾瑞！我把你的饼干全吃了！”
“我把水桶里的水全倒在地板上！”
“哈哈哈哈该死的碎花裙子！我把你们全抹上泥巴！”
“厨房的厨具全扔进水池哈哈哈哈！”
……
就这样，可赛把整栋房子都串了个遍。但房子中只有她一人，到处都没发现艾瑞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做梦，可赛似乎忘了艾瑞是在她18岁后才又在客厅做了个水池，开始和她一起住。按她目前这个身体的年龄，艾瑞还是自己住在海里，顶多已经把屋后小池塘改为大水池，经常从那出来找她而已。她固执认为艾瑞应该，肯定，必须住在这栋房子中，并坚持在房子里找到她。
可赛找了第二遍，第三遍，终于在第四遍时因自己洒在洗手间门口的水滑倒，摔了个大屁股蹲。
岔着腿坐在水里，屁股和向后撑地的手掌传来阵阵痛感，身上那件碎花裙子被水淋湿黏在身上也很不舒服，她呆住了。登基仪式的辛苦与这两年多受的各种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身上突然哪哪都不舒服，可赛突然很想哭。
可是这点事怎么值得哭呢，只是摔了一跤而已，还是自己倒水导致的摔跤。晃晃悠悠站起来，可赛吸吸鼻子，随便在裙子上擦擦手，从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其实她心里清楚，那么点水铺在地板上就薄薄一片，哪可能映出倒影，但在梦中她就是看见了，看见自己盛满泪水的眼睛，红红的鼻头，还看见自己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流下，滴到水面上，引起圈圈涟漪。
“都做梦了还摔跤！为什么做梦还会摔跤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讨厌你！讨厌鬼可赛！好疼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仿佛被触发了什么开关，可赛的泪一下子奔涌而出，她大哭着，大声抱怨着，咚咚咚跺着脚在屋子里漫无目的的走。
水模糊她的视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什么方向前进，也没意识到自己正不知不觉按记忆走向后门。
“可赛怎么哭了？”突然，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本下意识认为梦中只有自己才敢如此明显发泄负面情绪，乍听到自己以外的声音，可赛吓得打了个嗝。
她连忙用手把眼泪擦干净，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是小木屋后门，如果没记错，推开这扇门的话——
“艾瑞啊，艾瑞没事的。”快速安心，随即又为自己被吓到的事和一丝不愿承认的心虚生气起来，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
喜怒无常的可赛很快用“做梦”二字摆平一切，想象门后艾瑞震惊的神情，她重新扬起恶劣微笑，双手使力用几乎把门推破的力度猛推来后门，果然看见那条水池中正对自己的人鱼。
蓝色长发遮盖住她的脸，可赛看不清她的表情，学那些纨绔子弟的姿势大摇大摆走向人鱼。刚开始还有点拘谨，后来想到艾瑞写满害怕的脸蛋却觉得阵阵爽快，越走越顺，跟只上岸走路的鸭子似的。
“哼！艾瑞！你害怕了吧，我就是这样的人！”直走到艾瑞面前才低下自己仰到天上的头，死死盯住人鱼那双大到可怕的眼睛，却发现其中并不如预料般充斥失望与恐惧，反而是祝福为底色，上有忐忑与坚定交织。
可赛突然发现自己记得这双眼睛，这是她二十岁那年，站在曾被扔下去的那个海滩，与艾瑞道别时她的眼睛。
明明是特意选择的昏暗夜晚，她一直以为自己根本没看清艾瑞的脸，或者说，她并不想看清艾瑞的脸。可赛最了解她的催眠技术多么出色，无论对他人，还是对自己。
“是啊，你喜欢我啊。”面无表情，她冰冷道。
没有因可赛的态度产生丝毫改变，她盯着的那双眼睛瞬间盛满笑意，艾瑞声音也染上笑意：“是呀，我喜欢你！”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梦中艾瑞欢快真诚的回答很好抚平了可赛的情绪，她觉得很好，很好的东西再多也不嫌多，既然在做梦，多问点无聊问题又何妨呢？
不管脏不脏，可赛一屁股坐到水池旁边的地上，由于几秒又把习惯性摆好的优雅姿势改成大岔开腿，双手撑在两腿间，身体前倾，脸几乎贴住艾瑞的脸的状态。
“你喜欢可爱的我吧，我可爱么？”
“可爱！”
“无论如何都可爱？即使我都是装的也可爱？”
“可赛无论怎样都非常可爱！”
“那……我把房子弄的一团乱也可爱？”
“调皮的可赛当然很可爱啦！”
“嗯哼，生气的时候呢？”
“很可爱呀！”
“哼，甜言蜜语。你是不是哄我的！”
“不是！我是真心的！”
“那你就说说我有什么优点吧！”
……
就这样，可赛不知道自己问了多久，只知道无论问什么艾瑞的回答都完全顺应自己心意，哄得她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然后，慢慢的，可赛把视线从艾瑞脸上挪开，开始向下挪去。
好吧，为可赛证明，她最初下移视线的理由很单纯，仅仅是被夸害羞了而已。
后来嘛，呃，毕竟现在才23岁，10岁到20岁十年间都跟人鱼生活在一起，重回人类社会这两年多又步步高升，随着钱啊权啊的变多，那生理方面相关知识就有空多了解了解了。
可赛倒没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人家一靠近她就觉得人家有阴谋，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但不妨碍她好奇的阅读大量文学作品，理论知识丰富。
与可赛毫无锻炼痕迹，纯靠心事多工作忙吃不下饭瘦出来的身材不同，艾瑞是美人鱼与巨人鱼的混血，作为海妖她肌肉密度非常大，同时为了减小阻力和以柔弱外表迷惑猎物，她的肌□□积又非常小，生理结构注定艾瑞会拥有一身比较明显但不大到让可赛产生危机感的肌肉。
鱼尾部分可赛看不出来，她只知道艾瑞人身外表是三角肌、股二头肌、斜方肌、胸肌、腹肌什么的一个不少，但都不大块，即使每日下海捕猎腹肌都不太明显，整体看起来两巴掌也扇不死她。
啊，当然可赛心里也清楚，如果艾瑞认真起来，一巴掌扇死她完全不成问题。笑。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现在可是在做梦啊！
秉持梦中干啥都行选择，可赛胆子越来越大，对艾瑞力量的心知肚明反而让她升起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刺激感。
“你不是喜欢我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模仿着话本里那些傲慢贵族，可赛巧妙使出三分玩味一分鄙夷两分兴趣四分漫不经心的语气，眼神却没有伪装，到处闪烁不停。
她有贼心没贼胆，手要伸不伸，自己和自己欲拒还迎半天才试探性摸了摸艾瑞的肩膀。这里没有鳞片覆盖，与艾瑞30℃左右的体温相符是温热的，非常光滑，现在肌肉没有发力，相对比较柔软，但又比人类的硬，紧致而有弹性……
可赛从没如此紧张过，她感觉自己现在比与领命杀她且已经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士兵交涉时还紧张，脑子一抽，开始没话找话：“你好白啊。”
刚说完就后悔，连忙往回找补，维护自己的恶劣风流人设：“肯定是天天躲在海里才这么白，白的像死鱼似的，真让人没胃口！”
“……呵，你是不是为了讨好我才这么白啊？我，我承认你确实有点资本！”可赛说话归说话，手可没闲着，呲溜呲溜就滑到艾瑞腰侧，磕磕巴巴推翻了刚说的狠话。
在腰侧揉来揉去，她眼神飘忽都不知该摸哪里好。左臂吧，有鳞有鳍，指甲那么尖锐，怕摸了被打；右臂吧，是假肢，梦里只敢摸假肢感觉太没成色；胸部腹部吧，主动摸人家像性骚扰，有点害怕被打……没办法，左转转右转转，最终可赛还是将眼神聚焦在了艾瑞脸上。
即使腰上正有只无法忽略的小咸猪手捣乱，艾瑞依旧笑意吟吟，面对可赛的目光甚至露出一丝羞涩，微微低下头别过眼去。
呃，可赛更兴奋了，保持姿势盯个没完。
她突然发现艾瑞长得其实还不错。她没有毛孔，白皙皮肤看起来格外滑嫩，额头饱满，眉弓立体，本就比任何人类眼睛都大，眼周一圈黑色保护组织更强调了她那双眼睛。
眼尾上挑，眼角很尖，眼形类似菜刀眼，虹膜颜色奇异，最外圈是黑色，往里有窄窄一圈灰蓝，再往里是略带绿头偏深的蓝，三种颜色之间分界明显，眼白也丝毫看不见血管，白的奇异。
明明形状很凶，看起来还有点无神，显得呆滞，但可赛却惊恐发现自己能看出这双眼睛的可爱之处。她想起艾瑞原形其实不能闭眼，她有瞬膜，后来由于小可赛害怕，她才稍稍变形使自己有了眨眼能力，在可赛能看见的地方睡觉时都闭着眼；想起自己帮艾瑞分析哪里猎物多是她眼睛中亮晶晶的崇拜；想起……
越想越害怕，看着艾瑞眼中那张僵硬的小脸，可赛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而开始以挑刺的眼光看艾瑞下半张脸。
“鼻子有点塌，鼻头太尖了。脸颊两侧都是鳞片，每片鳞上面半透明，向下渐变绿色，最后还带点黑，像炸鳞似的。嘴唇颜色太淡，只有一点点粉……但，但挺软的……”
找茬找着找着发现自己把手按在人家嘴唇上，饶是惯来最厚脸皮的可赛也打磕巴了，小心翼翼向上瞄，发现艾瑞只是好奇看着她，并没有嫌恶之类表情。
可赛暗自松了口气，刚准备把手拿开——嗯，内心想着自己准备把手拿开，实际又自己跟自己欲拒还迎，磨蹭磨蹭磨蹭到艾瑞盈盈一笑伸手抓住可赛的爪子，放到了自己胸口。
“呀！”极为做作的惊叫出声，可赛果断决定，既然艾瑞这么有诚意，那自己必须接受哇！反正是做梦！梦都梦了摸摸又如何！
她彻底原谅了自己。
雌性人鱼的胸部只有哺乳期会如人类女性般凸起并产生乳汁，现在艾瑞胸肌捏起来比三角肌稍软，同样温温热热有弹性，轮廓柔和线条流畅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爆发力。
可赛能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而且从生理结构上艾瑞就不会脸红耳朵红，所以她不往上看，仅盯艾瑞的嘴，看见那极淡的唇瓣抿着挤在一起，向外堆出微小弧度，像果冻一样，触感软软弹弹的……
“嘿嘿～”把视线移回艾瑞胸前，看着自己那双粉白小手盖在对方同样白皙但结实的胸肌上，可赛情不自禁发出两声猥琐偷笑，感觉脸都要冒烟了。
由于脑袋已经兴奋到晕晕乎乎，可赛担心自己坏掉，只在腹肌流连片刻就扑上前去一口咬住艾瑞的锁骨。很难说她是真担心自己脑袋坏掉还是找借口，大概已经坏了吧，都思考不清楚。
如她想象中一模一样，艾瑞被她的行为吓到，也惊讶的“呀！”了一声，随即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用能完美让可赛体会到抗拒感又不至于移动她的超小力气推她。
可赛知道此处已经完全是自己的想象了，实际艾瑞稍微使力她就能飞出去。但梦中能为所欲为的快感令她更加沉迷，当即舔舔自己咬过的地方，抬头学着话本中强抢民女的胖老爷的表情一顿邪笑，漫不经心瞥艾瑞左侧锁骨的牙印一眼，又啃到了右锁骨对称的位置。
上面的皮肉好有弹性，超级光滑，牙齿能清晰感觉到下面坚硬的骨头，艾瑞还发出吃痛的叫声，真是，真是！难怪大家都喜欢这么干啊！
此刻，迪棘萨新任国王与恶霸们强烈共情了，幸好她梦外理智尚存，知道这事不能再现实中干，自己喜欢强制爱不影响处置罪犯。
不过在梦中，情迷意乱的可赛已经将理智扔到九霄云外了，她纯靠自己长达23年的纯情维持隐忍克制形象（？）
也不管水池什么时候变成了床，她只顾躺在艾瑞温暖怀抱中摸那条光滑的绿色尾巴，时不时伸长脖子往艾瑞脸上嘬一口，亲的人家满脸口水。
最后，终于终于，眼神迷离看着人鱼抿唇微笑云娇雨怯的面庞，可赛眯起眼睛说出了一句——“你亲亲我！”
于是，她静静瞧着艾瑞俯下身子，两张脸贴的越来越近，可赛的心也越跳越快。捂着胸口感受这阵阵心慌，她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却沉浸在兴奋中难以自拔。
幸好她很快就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随着脸部贴近，艾瑞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嘴，亮出五排侧面呈锯齿状的巨大尖牙，以可赛难以反应的速度向这个人类可怜的小脑袋咬去。
惊恐间仿佛能看见自己面如土色的脸，只听扑通一声！可赛眼前一片黑暗——
不，也不能说一片黑暗吧，回过神来后她能看见东西，能看见那熟悉的天花板和吊灯，头顶是刚买的雕花木矮柜，身侧则是和她一起滑下床的被子。
可赛梦醒了。不只是吓醒还是摔醒，反正再次掉下床让她后背火辣辣的疼，而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五点，再过十几分钟侍女就会来叫她起床，梳妆打扮应付登基仪式后几天的冗长会议。
颤颤巍巍爬起来，扑到柔软床铺上蹭来蹭去，可赛果断决定——
“嗯。忘记这个梦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 可赛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