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化世间为心》鱼鸽

6、无从偿还

　　面对死亡不会恐惧的魈同样也不想死。
　　他身上背负的使命，不容许他就这么轻易的死掉，所以在哪怕遇到深陷水中无法逃脱的境地，他也没有失去对生的希望。
　　先前跳入水中后，见到了水中真正的景象。
　　他便断定了这片水池的不简单，他看不到水底，也看不到水中有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迹，无论往哪个方向看，看到的就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而陆地上看到的水面不过是假象罢了，所以他有赌的成分，赌自己不会被淹死，而最后他赌对了。
　　当魈再一次挣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他处，身旁躺着昏迷的青灯。
　　两人身上都是干的，完全看不出刚才落水的迹象，但缺氧的感觉却是没有忘记的，他们先前确实是在水中。
　　还有在他失去意识前一秒听到的声音，“时间不多了”到底指的是什么？
　　魈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得出结论。
　　于是便把目光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上，这里应该还是璃月境内，但他没见过璃月有这么一处地方。
　　在他醒来的地方旁就是一处池塘，池塘与之前看到的一样。
　　包括水中鱼儿的数量，荷叶的大小，全部都一模一样，简直就像复制粘贴出来的。
　　感觉事情发生的越来越蹊跷，魈擅自跳入水中，当他看到水中真正的样子后，又立刻游出水面回到了陆地上。
　　鱼儿被魈跳入水中掀起的浪花惊吓到游入水底许久都没有出来，荷叶随着水浪抖动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果然没错，这处池塘是真的，先前那处池塘是假的。
　　水面上的一切都是假象，这么看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应该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为止。
　　至于是谁，他不敢断定，唯一的指向性目标就是那道未知的声音，以及青灯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魈坐到青灯身旁，见青灯还是没有要醒来的征兆，他看了看天，空气渐渐冷了起来，他身上也湿透了，看样子生火是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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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
　　天边的晚霞即将出现时青灯才从睡梦中醒来。
　　耳边踹来劈里啪啦的声音，睁眼就看见了火光，魈就坐在她对面板着张脸。
　　青灯脑子好像宕机了几秒，回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青灯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语气都弱了几分。
　　“我，我没死？对吧?”
　　“嗯。”魈手握树杈，摆弄着火堆里的树枝，随口应了青灯一声。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青灯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怅然道：“太好了，我没被淹死。谢谢你救我上来。”
　　“我没有救你上岸。”魈实话实说。
　　青灯哑然。
　　什么叫没有救你上岸？
　　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又好像解释不清楚。
　　于是便带着青灯实践，他把青灯拉到池塘边，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把青灯推下去，而是把青灯的头按进了水中。
　　“？？？”青灯整个人都懵了，甚至都忘了挣扎。
　　仔细想想，她这条命被魈救了两次，魈会不会是嫌弃她了，所以想灭口啊？
　　这么想完青灯就一点挣扎的心都没有了，魈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想要把她推回去，她也无话可说。
　　感觉到青灯没有求生欲望，魈怔了怔，说：
　　“睁眼，屏息，我不是要杀你。”
　　魈的声音传入耳中，青灯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水中的景象后，她有些错愕，水里好像与她落水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发觉出不对劲的青灯突然抬头，刘海被打湿，池水随着青灯的脸庞慢慢低落至下巴。
　　“好奇怪，我应该是没有出现幻觉，这水池变了！”
　　青灯睁大眼睛，完全忘记了观看四周，这里已经不是天衡山了。
　　“这里不是天衡山。”魈将青灯拉离了水池，以免青灯再一次落水。
　　“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却还要把我往水里按。”
　　青灯撅着嘴一副生气的模样，举动应该能萌到不少人。
　　魈显然没有被青灯这一举动给萌到，而是一本正经的说：“你应该不会信。”
　　“好吧，不实践一下我好像真的不会信。所以，原谅你了。”
　　青灯乖乖的坐回篝火旁，甩了甩被水打湿的头发。
　　青灯在去须弥之前经常在璃月各地采药，很多地方她都去过，而这里她从没见过。
　　地貌很像璃月，但绝不是真正的璃月。
　　“我想我们该动身去附近看看，天色太晚就看不清路了，最好能找到民宿什么的，好问问这里是哪。”
　　青灯好不容易烤干头发，见天色真的不早了，才起身说。
　　魈怎样都无所谓，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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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转了许久，青灯有些郁闷，她实在搞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但是如果再不回家的话，或者是好久不回家的话，白术就又要训她一顿了，还有长生，真是想想就可怕。
　　魈身为仙人，自是活了几千余年，但他从未听说过璃月还有这种地方。
　　这里好像没有元素力的气息，走了那么久更是连只丘丘人或是史莱姆都没遇到，真的是太奇怪了。
　　“咕噜咕噜。”
　　青灯捂着肚子一脸尴尬，嘿嘿的笑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饿了。你饿了吗？”
　　魈没有说话，他对人类的吃食没有什么欲望，但青灯身为人类，长时间不进食，似乎有伤健康。
　　“在这等我。”
　　之后魈就唰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青灯。
　　守护璃月子民是魈的职责，但照顾青灯也有他的私心，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条长线牵引着他去靠近青灯，促使他去了解青灯。
　　没过多久，魈回来了，一手抓着两条鱼，一手抱着几颗果子。
　　“只有这些。”
　　“没关系，坐下来一起吃吧。”
　　青灯已经提前架起了火堆，并且找到了干净的树枝。
　　她熟练的用小刀清理着两条鱼，串好鱼肉架在了火堆旁，没有调料对她来说再好不过，只是不知道魈介不介意。
　　烤鱼被烤的吱吱作响，没过一会儿便飘出香气。
　　那是属于鱼肉没有掺杂任何调料的气味，虽然很淡，但在这种没有多余食材的时候却是无比美味的食物了。
　　青灯本想递给魈一条的，但被魈拒绝了。
　　青灯默默啃着鱼肉，疑惑道：“你不吃吗？”
　　“我不饿。”
　　魈背靠着一颗大树，抱胸闭目养神。
　　他带来的那些本就是给青灯准备的，自己没想吃。
　　青灯含泪吃下两条鱼，而摘的那些果子，青灯故意留下了几颗塞到了布包里。
　　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她懒散的伸了个懒腰道：“吃饱啦，我们继续去找民宿吧。”
　　对于陌生的地方，睡在野外可是很危险的，青灯深知这一点，所以必须加快脚步，最好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处。
　　魈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虽可以住在户外，但出于为身为人类的青灯着想，还是为她找间住所让她先安定下来会比较好。
　　“那我们快点动身吧。”
　　青灯刚想要迈开第一步，就觉得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魈问。
　　“抱歉，请让我缓一缓，我好像又犯病了。”
　　青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笑都笑不出来了，顶着一张苦瓜脸跪在地上双手撑地。
　　她摸了摸别在腰上的药袋，坏了，上面破了个洞。
　　青灯猛地咳嗽两声，差点吐血。
　　这种时候没有药了，那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她。
　　于是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魈。
　　心想，如果魈能露出点别的表情，她说不定会觉得死而无憾。
　　魈当然不知道青灯想了些什么，面上依旧平静如死水。
　　他上前扶起了青灯，并将青灯带到了石墩上坐了下来，伸手朝青灯递了一样东西。
　　“什么？”青灯看着魈伸过来的拳头。
　　张开拳头，看着手中的几颗药丸。
　　魈没有说话，他用行动证明了青灯还有救。
　　青灯没有接过去，看到这些圆球先是有些疑惑，当凑上去闻了闻后大吃一惊。好像是在说，“是我的药！你怎么会有？”
　　看着小脸煞白，拧眉忍受疼痛的青灯，魈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直视着青灯的眼睛说：
　　“上次的药，走的着急，没还给你。”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交谈。
　　魈默默的等待着青灯可以继续赶路，青灯也不负众望的赶在日落前恢复过来，继续与魈一起寻找着民宿。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相互帮助着对方，也有了可以相互信任的筹码。
　　青灯可以仅凭魈救了自己好几次，而完全相信魈；魈也同样可以为了这个不知何处吸引着他的青灯，而愿意选择相信她。
　　青灯不知道为什么魈要救自己那么多次，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呢？
　　她不知，更无法回报魈什么，她无从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