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灯不灭「咒术回战」》senal

4、挚友的重逢（TE）

　　重逢一年后的圣诞夜，灯火灿烂。夏油杰与五条悟带着幸到新世界首都伊芙希参加节日庆典，尽情享乐过后，他们在预订的酒店落脚。

　　已至深夜，热闹繁华落尽，伊芙希在雪色与月色朦胧中归于宁静。街道上的灯光稀落，幸在阳台的茶桌上发呆，夏油杰借助着床前的台灯看书。

　　五条悟浑身清爽地走出淋浴室，嗅觉敏锐地察觉到浓重的酒精气息，他毫不犹豫，径直逮住目标：“酒鬼铃铛，我说你适可而止吧！”

　　“被炒鱿鱼了吗？被骗钱了吗？还是被女朋友甩了啊？随时一副颓丧的中年大叔相。”

　　流苏飘飘，铃铛声声。幸被拿捏在五条悟手中，摇摇晃晃，天旋地转。经过一年的磨合，幸早就习惯了五条悟的恐吓、威胁以及各种虐待。

　　“小孩子，滚一边儿去。”幸恍惚道，“大人物的烦恼，你不懂。”

　　说罢，幸还想操纵酒杯，却被五条悟倒挂在栏杆上做简谐运动，茶桌上其余的酒都被五条悟藏在了隐蔽的地方。

　　五条悟在椅子上坐下来，散漫地推着幸荡秋千：“幸桑，你酒品其实很烂哦。”

　　“你这无理的小子，还要玩弄我到什么时候。等我回到母星，一定上报你的恶行，判处你的灵魂终身监禁。”幸在空中放大话道。

　　“太可怕了……”五条悟回头看向室内的夏油杰，问道，“杰，它是第几次说这话啦？”

　　“夏油杰放下书，微笑着道：“大概…十几次吧。”

　　五条悟俯下身，眼睛平视幸：“说了这么多次，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幸注视着倒转的夜景，幽幽道：“现在还不行。”

　　“你知道吗，照顾一个性格很烂的铃铛很辛苦的。”五条悟不满地戳了戳幸。

　　“迎合一个性格超烂的白毛小子才最辛苦吧。”幸脑海中闪过那些被五条悟玩弄的日子，痛不欲生。

　　“你在等什么？”

　　“吾不说你也应该很清楚吧。”幸无奈。

　　“你一直打谜语，我什么也不知道。”五条悟摊手。

　　“是啊，幸。”夏油杰附和道，“你不直言，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地清晰。

　　“先放我下来。”

　　“啊，又下雪了。”五条悟并未理会幸，三两片细碎的雪花飘落在他身上，他仰头，目光跟随着雪的行迹。

　　“悟。”

　　五条悟闻声看向夏油杰，他拿了一件外套站在推拉门前。五条悟接过衣服，拉开身旁的椅子，夏油杰上前坐下，解开了幸，把它放在茶桌上。

　　心照不宣，幸和千灯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们想知道什么？”

　　“千灯，真的消失了吗？”夏油杰的神情流露着淡淡的忧伤。

　　“没错，我能感受到她的意识在那一瞬间是全然消散了的。”幸说着，发觉五条悟的脸色沉下来，那是人类惭愧的表情。不甘与恼怒突然涌上来，幸冲着五条悟喊道，“你小子脸色这么难看什么意思？”

　　“我果然还是觉得当时不应该和她订立束缚。”五条悟透过栏杆的缝隙，注视着昏黄路灯下缓缓下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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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幸的眼睛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如果吾是千灯，听到你讲这种话，吾得骂死你。”

　　“你是那孩子无论如何都要救下的人，现在灵魂新生的你却说出懊悔的话语。吾真的不理解你们人类，为什么亵渎他人拼尽一切的努力，曲解他人牺牲的意义。”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我不需要他们付出一切来拯救我，不需要他们去完成他们以为的我心目中的「理想」。”五条悟与幸四目相对，诸多回忆在脑海中闪过，有些片段他从未忘记，有些片段他来不及思索，因为身边的一切都太过匆匆，他无法挽留。

　　“你真的是笨蛋啊。”幸叹了口气，背对着五条悟，出神地观赏着伊芙希夜晚的灯火，“在那些人眼中，你是很重要的存在。”

　　“对于千灯而言，带走你的灵魂是她必须完成的使命。不管你同意与否，她也会想尽各种办法拯救你的。”

　　“在我们出发去涉谷找你前，千灯跟吾说‘人们看到美好而纯粹的事物，都会油然而生美感与敬畏之心。五条老师的灵魂正是如此。’”幸余光瞥了眼五条悟，“虽然吾完全不认为你这家伙的灵魂有什么美感可言，但千灯绝不会看错人的。”

　　“你是不是因为在咒术世界为当代最强，所以被强制灌输了什么奇怪的理论？”幸问完，又自顾自地摇头，“不，你们人类世界都喜欢这样。”

　　“「强者保护弱者」这种观念被人类奉为圭臬，它的确有益于低级文明发展延续。宇宙也并不否认该「意识」的存在。”幸伸出无形的手，从虚空中挥过，“但是纯意识世界的理念也容易被有形世界曲解呢。”

　　“什么意思？”夏油杰轻声问。

　　“意思就是，即使五条悟是世界最强，也不该自大地以为自己不需要接受任何保护和拯救。最强又怎样？就必须要灵魂在无形中负担一切吗？”

　　“因为是最强，被弱者，被重要的人保护和拯救就会让你觉得愧疚，觉得不应该吗？”幸直视着五条悟湛蓝而澄澈的眼睛，“在我们的文明里，死者的使命，是铭记过去；生者的使命，是走向未来。”

　　“同伴的离去、死亡不会让「强者」愧疚，不会让他们产生如果他们当初怎样做就不会出现悲剧…他们不应该为我牺牲的想法。相反，他们会很尊重同伴的选择，即使幼稚、荒谬、错误。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那都是同伴开拓的道路。若有的道路无法继续走下去，那就铭记。若有的道路可以走下去，那就持续向前。”

　　“虽然不知道你跟同伴之间有什么感情，但你认为的「自由意志」应该是这样吧。你不是一直希望世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吗？千灯为拯救灵魂而消散，那就是她自由意志的选择啊。”幸的语速慢下来，它尤为认真地看向五条悟，“你可以对吾的态度不好，但是请你一定要尊重千灯。”

　　“当然我们带走的灵魂都是经过本人同意的，绝不会强制哟！”幸很骄傲地说。

　　五条悟垂下了脑袋，闷声道：“你们这些外星人……是使命狂徒吗。”

　　“还有个问题，你在等待什么？”夏油杰接回了最开始的问话。

　　“我在等咒术世界新的千灯诞生。”幸笑了笑，“吾说了要等那家伙回来的。”

　　“什么时候！”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震惊道。

　　幸站起身，左右摇摆，心花怒放：“谁知道呢？或许就在这几天……或许几个月后……几年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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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

　　五条悟和夏油杰互相对了眼色，一致决定重新将幸倒挂在栏杆上，继续做简谐运动。

　　“喂——你们两个臭小子！”幸在阳台外歇斯底里。

　　“晚安，幸酱～”五条悟关上推拉门，合上窗帘。

　　入眠前，五条悟躺在床上细想，似乎除了关于束缚的记忆外，千灯与他还曾做过一个约定。

　　千灯，幸，灵魂、意识、创造、拯救……这些无形里的新事物像来年夏日的天空与海一般，值得在现在向往，在未来怀念。

　　五条悟总觉得这段新的旅途才走过序章，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正如提灯的少女尚未莅临人间。

　　Tru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