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者的自述》惊尾

13、故事——新篇章

　　“这个故事，要从一枚果子的出现讲起。”
　　名为【路西法】的神明懒洋洋地拨动着钟表上的齿轮，将错乱的时间调回正轨。

　　*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无法言说的恐惧中，女孩掉入了地下，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客人就此住下……”

　　她在地底的黑暗里摸索，找见了一条生路。

　　“很多话语被吞下，凝成了刀……”

　　女孩在挣扎和难言的寂寞里逐渐衰老，她迫切地想重新看看那个她记忆里的世界，那是无数个瞬间支撑她活下来的理由。

　　“她找见了【图书馆】……”

　　在死亡来临之际，灯火通明的建筑让她以为幻觉出现，可事实上，那是一根救命稻草，于那时的她而言。

　　“不再年轻的老妇人步履蹒跚地迈进大门，她看见了一本书……”

　　在浑浊的目光清澈起来时，灰白的发色转为乌黑，脸庞不再干瘪，嘴唇恢复水润，那是一个奇迹吗？

　　“她想起了一些，又忘记了更多……”

　　“但最终，她决定给自己取个名字，以此来纪念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

　　“要不……叫【柳叶刀】吧。”
　　少女的内心出现了一柄刀，刀身锋利，让她想起了从前，那将在往后无数次的选择中令她清醒。

　　【柳叶刀】。

　　*

　　“竟然是这样……”
　　我疑惑地看着身旁恍然大悟的见不里，皱了皱眉。
　　“什么？”
　　“她说过自己的名字吗？”
　　“唔……好像没有。”
　　“那就是了。”
　　见不里的表情如释重负。
　　“……究竟是什么？你在和我打哑迷吗？”

　　见不里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然后笑了。
　　“【柳叶刀】，是用来纪念的她的过去，并不是真名。”
　　“什……”
　　在话出口的一霎那，我想起来了什么。

　　*

　　在图书馆闲逛的时候我总会走错路，但往往路西法会把我提溜到正确的书架旁。
　　那是唯一一次，我已经准备离开图书馆了，路西法还没有出现。
　　没有人催促和打扰，我就多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在一堆黑漆漆的书里翻出来一个笔记本，封面很简单，用中文写着四个大字：死亡日记。在字下面还有一行英文充当翻译。
　　我没多想，把那个小小的笔记本藏在衣服里带了出去。

　　那段时间【柳叶刀】好像疯了一样开始“吃”东西，那让我感到害怕和厌恶，所以在睡觉时间，我翻开了那个本子，如愿找见了一条信息：名字写上来的人将会受到诅咒。
　　小心翼翼地将【柳叶刀】三个字写上后我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那个本子在第二天也不见了踪影。
　　那时候我还小，心大，觉得本子不见了应该是咒语显灵了。可在见到【柳叶刀】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那样。
　　——她还活着，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那个本子骗了我。
　　年幼的我如此笃定。

　　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因为那不是她的名字罢了。

　　不过……

　　*

　　“你怎么知道？”
　　见不里没回答，只不过笑了笑。
　　那个笑里有些东西，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让我们来聊聊下一个吧。”
　　“【出逃】，怎么样？”

　　少年模样的天使逆着光看向我们，瞳孔过于漆黑，让我仿佛陷入深夜。
　　于是在我没想到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出声。
　　“好。”
　　那人答。
　　而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是我在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