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与禅》不周骨

84、预兆

　　成啸扬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看来现在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告诉我了。那好吧，等你平安从塔里出来，我再好好审你！”

　　说完他抬手，指尖在于竹薇鼻子上“用力”地点了一下。

　　于竹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了，大感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很开心。

　　“先别高兴的太早！”成啸扬又泼了盆冷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不要大意！还有，我也没有那么好糊弄！”

　　“知道。”于竹薇敛住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地点了点头。

　　成啸扬这才满意，继续道：“那么，需要我们怎么协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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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第三天的时候，程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和女友失联了。

　　那天晚上，当收到于竹薇发来的那条“我想你了”后，程戬激动之下连回了数条消息，但一直等到午夜都没有回应。

　　他猜测或许是于竹薇遇到了突发状况需要处理，来不及回他消息，失落之余，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女友的安危，盼着她早点联系自己，报来平安。

　　接下来2天，两人聊天的界面一直停留在那晚，于竹薇再也没有回过一条消息。

　　程戬开始着急了。

　　但他仍不敢贸然联系于竹薇。有好几次都打开通话界面了，一想到电视里那些脱困的危机关头被一通电话吸引敌人注意力的情节，他又默默地关掉了页面。

　　不行不行，万一于竹薇也正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自己这一通电话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于是程戬努力耐下心继续等了两天。

　　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种等待的滋味太熬人了！程戬整个人逐渐烦躁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从前她出任务都会和他报平安的，两人从来没有失联超过2天。这都5天了，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是遇上危险了？

　　当天晚上，程戬心事重重地睡下后，隐隐约约间，总感觉胸口一阵阵发烫。从噩梦中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怔怔地盯着空中发了会儿呆，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探向胸口，一把握住了玉坠。

　　手心有明显的热度传递过来，玉坠在发烫！

　　程戬一个激灵，手指动了动，却又触碰到一个更热的东西。

　　等等，不对，不是玉坠！

　　是珠子！

　　是玉坠顶端的那枚那枚黑色珠子在发烫！

　　程戬把吊坠摘下来，在阳光下盯着珠子观察了一会。

　　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它也确实在向外散发热量。

　　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在示警吧？难道于竹薇出事了？

　　程戬顿觉不安，他拿起手机找到于竹薇的号码。挣扎几秒后，果断地按下了通话键。

　　关机。

　　程戬懵了，挂断又拨了回去。

　　还是关机。

　　他放下手机，大脑一片空白。

　　于竹薇关机了。这怎么办？他根本不知道她去哪了，还能怎么联系她？

　　突然他灵光一闪，打开微信，找到了薛寒瑰的微信。

　　另一边，正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睡懒觉的薛寒瑰一大清早被吵醒，皱着眉头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居然是程戬打来的语音电话。

　　“他找我干什么？”薛寒瑰倍感意外，“我还以为这家伙这辈子都不会想要联系我了。”

　　她连起身都懒得起，躺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找我干嘛？”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是生了什么大病。程戬诧异地看了眼屏幕，确认自己没有找错人，才迟疑着开口问：“你怎么了？”

　　“没事。”薛寒瑰眨了下眼，觉得费力极了，又把眼睛闭上。

　　那晚她把婴灵引上了自己的肉身，又由阿颉用秘术提取了记忆。这个过程对身体和精神的消耗不亚于做了一场开颅手术。

　　如果不是因为她半妖身份，恐怕这会儿已经是个植物人了。

　　出于安全考虑，成啸扬让她留在据点修养身体，随时等候命令，不准擅自离开。

　　“找我什么事儿啊？先说好，我现在身体比较虚弱，帮不了你太费力气的事情。”

　　“不费力气。”程戬缓缓吐出口气，“我和薇……我和于竹薇失联了。已经好几天了。x号那晚我们原本在聊天，突然她就没回应了，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联系上她。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任务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只要确定她平安就行！”

　　x号那晚，不就是他们提取婴灵记忆的那晚？

　　薛寒瑰睁眼，想到昨晚和阿颉的对话，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只说了句：“哦，你放心吧，她没事。”

　　对面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她是不是受伤了？”

　　“啊？”薛寒瑰挠挠脸，语气半是无奈半是不耐烦，“没有没有！她好着呢！就是……反正现在没法和你联系，你老实呆着吧！”

　　这话并没有丝毫安抚人的力量。程戬用力搓了把脸，眼中的忧虑更重了。

　　他用力攥住了胸前的吊坠，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缓：“小瑰，你能跟我说实话吗？我这两天真的很不安。你说过的，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现在想……”

　　“不行不行不行！”薛寒瑰气急之下直接坐了起来，“你想什么都不行！”

　　对面又沉默下来，没有继续开口，也没挂断电话。

　　这时薛寒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戬刚刚对她的称呼，想到当初两人间的种种，薛寒瑰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太差了。

　　而且……她也忍不住有些担心，觉得还是有必要安抚一下程戬。万一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到时候于竹薇一定会怪罪她。

　　于是薛寒瑰平复了一下情绪，缓声道：“程戬，你就听我的话，老实呆着就行了，等于竹薇处理完事情就会联系你了。”

　　“她现在真的没事吗？”

　　薛寒瑰：“嗯，没事。”

　　说完无声叹了口气，现在没事，不代表过两天也能……

　　“那好吧，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对面便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似乎已经知道从她这里获取不到更多消息，便也不再浪费时间纠缠了。

　　薛寒瑰终于松了口气，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但满脑子都是昨晚阿颉回来后和她聊天的内容。

　　于竹薇要独自进去结界解决问题……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如果不能……她想起阿颉描述的他们在结界前的情形……

　　“唉……”薛寒瑰忍不住再一次叹气。

　　如果不能，恐怕程戬就要伤心了。

　　另一边，程戬挂了电话后，并没有像薛寒瑰要求的那样“老老实实”呆着，而是立刻起身换了套不起眼的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路上，他给公司里的一个艺人打了电话。

　　“戬，戬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对方是个18线小艺人，叫邵一联，为人比较谦虚低调，平时在公司和程戬接触不多。

　　他显然没想到程戬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除了惊讶，语气里还有一丝微妙的惶恐。

　　“哦，没什么大事。”程戬眼睛盯着前面的路，“我听说你在xx小区住？我也打算在那买套房，方不方便我去你家看看？”

　　对面显然愣了一下，下一秒语气瞬间热情了起来，“方便方便！戬哥你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程戬扫了眼屏幕上的导航路线，“我就在附近，大约10分钟到。可以吗？”

　　“可以啊，我刚好在家。那戬哥你到门口跟我说一声，我让物业放你进来。”

　　“好，谢谢。”

　　直到挂了电话邵一联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看着手机，一脸的的莫名其妙：“程戬为啥要在这买房？这小区他也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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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一联站在客厅，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前辈，用力咽了下口水。

　　他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局促的好像他才是外人一样？

　　另一边，程戬装模作样地把房间构造草草看过一遍后，打算和邵一联客气两句就赶紧走。一转头却看到他在笑，那笑容怪怪的，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程戬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了？”

　　“哦没什么。”邵一联摆摆手，刚好联想到另一件事，便自然而然道，“就是觉得挺巧，刚才陆总也到这来看房了。也是这栋楼，找我给他开的门禁。”

　　陆总？陆承逸？

　　程戬一愣，心说：他怎么也来这了？来干什么？难道是找……

　　“前辈？你们……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啊？”

　　“啊？”程戬猛地回神，一脸茫然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面前的邵一联。

　　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这个小区风水特别好？还是这栋楼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们怎么都要在这买房啊？”

　　程戬的脸色有一瞬的尴尬，他别开脸，轻咳一声：“没有，你想多了。”

　　“哦。”邵一联故意表现出失望。他清楚程戬肯定知道什么，但如果对方打定主意不说，他也不能追问下去。

　　“我看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扰你了。”程戬目光虽然在往四周扫，脚却已经往大门方向开始挪了。

　　邵一联识趣地没有多留，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程戬就赶紧告辞离开了他家。

　　眼看着入户门刚关上，程戬表情一变，瞥了眼面前即将到达的电梯，直接转身进了消防通道。

　　林聿家在最顶层，所以他连楼层都不看一眼，只一味地往上爬。

　　邵一联家所在楼层距离顶楼不远，但程戬心里着急，几乎一步都没停歇，爬到顶楼的时候整个人累得不轻。

　　他一手撑在门上，连多缓2秒让气喘匀了都等不及，一把推开消防门。

　　房门外正在说话的两人听到动静同时回头，看到了从消防门冲进来的气喘吁吁的程戬后，顿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