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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番外、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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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改为星落城之后,北离江湖上买凶杀人的业务,行情尤为紧俏。不仅杀手数量、连业务完成度都有所下降。
??天启城的萧家老大,几次三番的布置因为遇上暗河而失败,手下的五毒门也未能成功破坏唐门和暗河的联姻,让他颇为恼火。
??还好从药王谷的弃徒鬼医夜鸦那里得到了一个浑身剧毒又极其厉害的药人——唐灵皇。不过,提起这金身药人,夜鸦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提了句药人之术暂时无人可解,天下间若有人能解,必是他那个医毒兼修的小师叔了…
??好不容易得了唐灵皇这样的大杀器,萧永自然不想留下这个隐患。可除掉白鹤淮这件事情看似容易,实施起来却颇为不易。
??不过是杀个手无寸铁的医者,结果刺客榜从上到下的刺客问了一圈,北离江湖上竟无一人愿意接下此单…最后,这个任务落到了远赴天启的南决刀鬼许流云的手里。
??出了天启城,还不到一个时辰,苏暮雨和白鹤淮就被一位刀客拦住了去路。
??架着马车的苏暮雨,看着眼前之人,眉头微皱,沉声道:“南决刀鬼…许流云?”
??许流云抬眼直勾勾的看着苏暮雨:“我们曾见过一面,暗河这一代的第一高手——执伞鬼苏暮雨。”
??坐在车厢中的白鹤淮放下手中的云片糕,看向车外之人,此人背着一个巨大的匣子,白鹤淮低声自言自语:“南决高手怎么来了北离皇城…”
??苏暮雨眯了眯眼:“执伞鬼已经是从前的名字,如今我和昌河执掌星落城,你应该尊称我一声苏家主,或者雨剑仙。”
??许流云:“远在南决,我也听闻你不久前娶了药王谷的小师叔,想必此时人就在车中。可惜,红颜薄命,今日就要香消玉殒了。”
??白鹤淮从车厢中探出身子,露出一张明媚娇美的脸,美目圆睁,挑眉惊讶的问道:“阁下是冲我来的?”
??许流云也没想到药王辛百草的小师叔居然是位美目倩兮的年轻女子,颇有些遗憾的继续说道:“如此貌美的小娘子,死了倒是有些可惜啊。不过小师叔放心,我的刀极快,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苏暮雨眯了眯眼,能躲开琅琊王的掌控,让南决高手进入天启,只有天启城的某些大人物才能做到。苏暮雨蹙眉问道:“不知道天启城的那位大人物,为何要取一个救死扶伤医者的命?”
??许流云前两日才到了天启,也对于一来便被萧永派来杀白鹤淮的事儿有些不理解,他摊了摊手,无奈说道:“也许是小师叔碍了别人的路吧。“说罢,打开了身后背着的刀匣。
??苏暮雨也从将油纸伞握在了手中,对白鹤淮温柔的说道:“关紧车门,莫要出来。一切交给我,定不会让他伤你分毫。”
??白鹤淮迅速的缩进车厢里,顺手关了门窗:“暮雨你小心些,别受伤了。”
??苏暮雨微微颔首:“夫人放心。”
??许流云听着二人对话,心道:要是白鹤淮此刻远远逃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躲进车厢里有什么用,难道这车厢还能挡得住他的刀锋不成…至于苏暮雨,虽年纪极轻是个很好的对手,就连他也不得不拿出十足的功力。不过,杀人容易救人难,想要带着白鹤淮在他这里全身而退,绝不可能。毕竟,他也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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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许流云绝望的躺在地上,看着坚固异常的车厢和眼神冰冷的苏暮雨,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后便无了生机:“你怎么可能是…半步神游…”
??战斗终了,白鹤淮打开车厢跳下马车,环顾四周满地的殘刀断片…轻轻拍了拍胸口,“怪不得你让我躲进车厢里,这南决刀鬼居然有这么多柄兵器,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暮雨一边用傀儡丝收起从他伞骨中射出的钢刀,一边摇了摇头说道:“并未受伤。许流云虽有六柄刀,却每柄刀都没有练到家,不难对付。”
??白鹤淮指着马车背后倒在地上的一名年轻男子,说道:“他刚刚想从车厢背后偷袭。”
??苏暮雨看着被他之前一剑毙命的刀客,说道:“也是用刀,看年纪应该是许流云的徒弟。”
??白鹤淮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车厢上的刀痕,感叹道:“果然前大家长的这辆马车,是个好东西,你要来它可太正确了!”
??苏暮雨点了点头,将地上的尸体清理干净后,将白鹤淮抱上马车,说道:“这车坚固隔音防御极好,以前大家长出行的时候,常在里面过夜。”
??白鹤淮眼睛一亮:“你是说车厢里的家具还能变成床榻?”
??苏暮雨一边驾着马车,听着她有些兴奋的声音,说道:“自然。夫人想试试吗?”
??白鹤淮:“等有机会吧…还是住客栈舒服些。”
??苏暮雨被白鹤淮逗笑,他家小神医出门在外从不亏待自己,没苦硬吃这种事儿,绝对不会做。不过,因为许流云耽误了时辰,城门关闭前还真不一定能赶到九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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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的光的照亮苏暮雨如画的容颜,忽明忽暗之间,衬得眉眼更加深邃、眼神也更加温柔。即使是早就习惯了苏暮雨美貌的白鹤淮,也一时间被有些不真实的美貌惊艳到移不开目光。
??苏暮雨被白鹤淮专注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仰头喝了口酒,笑道:“怎么一直看着我?”
??白鹤淮眼睛亮亮的,如有星星一般,手指勾起苏暮雨的下巴,调戏道:“不愧是暗河百年来第一美男子,还真真是公子如玉、极有风情啊。”
??苏暮雨被自家夫人调戏的红了耳廓,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白鹤淮的头顶,无奈说道:“莫要打趣我了。我来守夜,夫人早些休息吧。”
??白鹤淮微微蹙眉,将头靠在苏暮雨肩头:“你觉得今夜还会来人吗?”
??苏暮雨摇了摇头:“直接派来了南决刀鬼,说明背后之人在北离江湖上可用的势力应该不多。而江湖上,愿意接下刺杀任务的人,也不多。”
??白鹤淮点了点头,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能在雨剑仙的贴身保护下杀得了我的,这江湖上能有几人?!便是他能侥幸杀了我,也会被你不死不休的追杀到天涯海角,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她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我…”
??苏暮雨将白鹤淮紧紧搂在怀中,安抚的说道:“还说不准,不过,不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白鹤淮洒脱的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先不想了!总归不会比当年的九霄城更加危险。我刚刚在马车周围撒了药,蛇虫蚊鼠都不敢靠近。今夜便麻烦夫君守夜了。”
??苏暮雨点了点头,将白鹤淮抱起放进车厢,温柔的吻了吻她的眉心,说道:“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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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夏夜清风拂过,天阶夜色凉如水,篝火也已经燃尽。苏暮雨坐在车厢旁,手边放着油纸伞,面若平湖,心里千回百转思索着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他突然想到今日许流云对白鹤淮的称呼,有些特别。不是江湖人常用的白鹤仙子、白神医,也不是岭南温家的千金、药王谷的传人。而是,小师叔…因着鹤淮年纪小,所以小师叔这个称呼,除了和药王谷相关的人,其实并不常用。
??苏暮雨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便是鬼医夜鸦。但他如今应该还被困在天启皇宫之中。也许是他借他人之手想要除掉鹤淮,其原因怕还是和西楚药人脱不了干系。
??至于借了谁的手…问一问杀手榜上的那些人,可能会有答案。看来,明日需要给天启城和星落城的传个信,让他们去查一查了。
??苏暮雨睁开眼睛,眼底杀意波动,一片冰冷,心道:就算是皇位上的那个人,要杀鹤淮,也不行。
??九霄城,鹤府。
??白鹤淮坐在回廊下,摇着一柄团扇,看着午后阴沉沉似要下雨的天空,眉眼之间有一抹郁色。也不知道是谁想要她的命,难道又是不想让她救人吗…
??白鹤淮自言自语道:“可这趟来天启,不就是看着雨墨生了个孩子嘛,我也没救人呀…唉,算了,反正有我家暮雨在,死不了,不打紧…”
??苏暮雨端着一壶祁门红茶和一盘子枣花糕从远处走来,听到自己夫人的低语,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还真是对他信任至极啊。
??苏暮雨倒了杯茶递给白鹤淮,说道:“已经给怜月使和昌河传信让他们帮忙调查此事了,也许过几日便可知道是何人指使了。”
??苏暮雨素来心思缜密,听到他这么说,白鹤淮总觉得他似乎已有眉目。
??白鹤淮轻轻抿了口茶:“这茶不错。”又拿起一块枣花糕,“我觉得,也许和大家长那次一样,有人不想我去救人…可世上医者无数,难道只有我们药王谷能救?”
??苏暮雨点了点头:“以防万一,药王那边我也已经传信过去,让他最近小心些。”
??白鹤淮拱手称赞:“不愧是我家暮雨,考虑当真周全。”说罢,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枣花糕丢回到盘中,赶紧喝了口茶,抱怨道:“这糕点也太甜了些…”
??苏暮雨拿起白鹤淮吃到一半的糕点,尝了一口,点头道,“确实。”
??白鹤淮看着苏暮雨就着她吃过的地方继续吃,脸颊微红,可苏暮雨神色自然无常,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轻咳一声,帮他倒了杯解腻的茶,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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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外下起了雨,一阵清风拂过,白鹤淮突然轻轻嗅了嗅:“有花香。”
??苏暮雨想了想,开口道:“前院中的茉莉花好像开了。是不是闻到了茉莉花香?”
??白鹤淮笑道:“茉莉?夫君可曾收到过女子送的茉莉?”
??苏暮雨急忙摇了摇头,不解道:“为何是茉莉?”
??白鹤淮:“因茉莉与“莫离”谐音,岭南那片有个习俗,女子们会在七夕这天,用针线将茉莉花串在一起,制成花串,送给心仪之人。送君茉莉,请君莫离。”
??苏暮雨眉目温柔的看向白鹤淮:“莫离…”确实寓意极好,他牵起白鹤淮的手将她拉着坐在自己的腿上,将人温柔禁锢在怀中,眼眸中爱意流转,凑近她低声道:”鹤淮…”
??白鹤淮耳廓通红,喉头微动,有些招架不住自家的美人:“嗯?”
??苏暮雨:“等雨停了,我们也去采些茉莉花,做一对花串,可好?”
??白鹤淮眉眼弯弯点了点头,抬着手臂自然而然的环上苏暮雨的脖子,“就是不知道我家夫君的女红如何呀…”
??苏暮雨看着白鹤淮娇憨可爱的样子,突然起身将人横抱起来,走向内室。
??白鹤淮一惊:“不是要采花吗?”
??苏暮雨将人轻放在内室床榻上,随手挥下的床帐子让光线更加的昏暗。苏暮雨:“这雨看起来还要下些时辰,不如…先采些别的花…”
??还没等白鹤淮反应过来苏暮雨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下一刻,娇嫩欲滴的双唇便已被另一双柔软的嘴唇轻轻覆盖住了。就如同窗外那绵绵细雨一般,温柔无比连绵不断。
??灼热的气息交织间,满地衣衫渐落,女子柔媚入骨的呻吟声伴着窗外愈来愈急促的雨,和男子的喘息声融为一体。直到天边月牙升起,这撩人又多情的雨才渐渐停了下来。
??白鹤淮今日格外由着苏暮雨缠上来一遍又一遍。此刻她已疲惫的睡了过去,如玉一般白皙的肌肤上点点红痕透过轻薄的纱衣仍尤可见。
??苏暮雨昨夜一夜未眠,明明身体极其疲惫却一脸餍足搂着怀中爱妻,小心翼翼吻上她的眉心,仿佛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鹤淮,我们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