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月[破镜重圆]》洪一枝

11、第 11 章

　　魏染看了一眼老虞，老虞似乎没有注意到李瑶的小动作，她将纸条偷偷摸摸拿到课桌下，展开纸条。

　　纸条上面是李瑶问她关于杨嘉嘉的事：【魏染，你知道嘉嘉怎么回事吗？按照她平时的成绩应该在年级前五，这次怎么下滑那么多，年级二十了。】

　　李瑶说的年级排名也就是班级排名，一般情况下年级排名前三十就是他们班上的班级前三十。

　　魏染倒是没注意这个情况，不过老虞刚刚讲过，有些同学成绩有所下降，只是杨嘉嘉的成绩下滑太多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杨嘉嘉，杨嘉嘉正低着头，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她的表情。

　　虞平安给了五分钟给他们看成绩，而他在讲台上就说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将数学答题试卷发下去，“数学成绩你们刚刚也看到过了，我就不单独说了。”

　　“特别表扬一下魏染，这次数学考试考了满分，全年级第一。”

　　话落，班上的同学自觉鼓掌。

　　“班上还有几名同学都不错，数学都在一百四十五分以上，我就不一一点名表扬了。”

　　周自强最拿得出手的便是数学成绩，虽然比不上魏染，但也是班上争三保四的名次。

　　“老虞，别不表扬呀，我就靠你这一句表扬活过这个月了。”

　　虞平安早就知道学生们私底下都叫他老虞，所以有时候他们不小心暴露了他也不拆穿，反正虞老师和老虞都只是一个称呼，只要他们个个争气，叫他小虞都不成问题。

　　“行行行，那我给大家念一下，大家都要向他们学习…”

　　虞平安继续表扬着同学，这边李瑶已经通过她的特长纸条传递术得到了杨嘉嘉的情况。

　　【嘉嘉没考好，我看见她好像在哭。】

　　【我们别去问她考试的事情了，反正只是一次考砸，不是什么大事。】

　　【上面说得不对，就是因为失误了才更要弄清楚原因，不然下次怎么提高。】

　　【就算要问也不一定这会儿就问，你们看着吧，等会儿下课老虞准要叫杨嘉嘉出去谈话。】

　　杨嘉嘉知道自己这一次考试发挥得不好，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不好。

　　看到成绩之前听老虞讲的那番话她心里就有不详的预感，没想到是真的。

　　从上高中以来，她的成绩从来没有下过全班前五，这一次掉这么多，她心里很难受，想到最近发生的事，越想越难受，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李瑶看了之后将纸条再一次扔给魏染。

　　魏染默默打开看了一眼，将纸条放进抽屉。

　　没一会儿，李瑶再次写了一张纸条给魏染，【要不我们下课去陪陪嘉嘉吧。】

　　李瑶不是无缘无故这么说的，杨嘉嘉是学习委员，魏染是班长，她是数学课代表，三个人经常一起帮老虞处理班上的事，算是最熟的同学。

　　魏染在班上也比较独来独往，除了李瑶，她就和杨嘉嘉最熟。

　　她执笔写下：【只怕老虞等会儿下课要找杨嘉嘉谈话。】

　　李瑶收到纸条心想也是，老虞心尖尖上的年级前五掉到了年级二十，他可不得着急，肯定要找杨嘉嘉谈话。

　　下课后，老虞果然叫杨嘉嘉跟他去了办公室。

　　虞平安站在教室门口等杨嘉嘉，那会儿杨嘉嘉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他自然看见了，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

　　“嘉嘉到底怎么了，前几天不都还好好的吗？”李瑶双手撑在魏染的课桌上，闹着魏染。

　　魏染也不缺这十分钟学习的时间，她起身，拉着李瑶往教室外走，“我们去老虞办公室看看，看他们说什么。”

　　李瑶猝不及防被魏染拉走，她又笑又不可思议，“不是，你还真的要去啊？”

　　“我们偷偷去看看，不然你能心安吗？”

　　只是老虞的办公桌偏办公室里面，站在办公室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偷听失败，魏染试图将李瑶拉走，“走吧，什么也听不见。”

　　“哎呀，来都来了，等等嘉嘉吧，等会儿就上课了，上课她就出来了。”

　　两人站在教师办公室外，背靠着墙，像是在罚站。

　　虞平安最头痛和班上的女孩子沟通，他问了半天，杨嘉嘉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根本没有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杨嘉嘉，你不用向我道歉。我一直跟你们说，学习是你们自己的事，如果你真的要道歉，你应该向你自己道歉，辜负了你自己前面一年半的努力。”

　　十分钟的课间时间过得很快，预备铃响起虞平安放杨嘉嘉回教室，他也要回教室讲试卷。

　　杨嘉嘉在教师办公室外看到魏染和李瑶之后又忍不住眼鼻一酸。

　　魏染的情绪常常不会外露出来，只是眼睛里的关心和担忧做不了假。

　　李瑶则是揽着杨嘉嘉往前走，“没关系的，只是一次月考而已，没考好我们下次再考，不值得你这么伤心。”

　　第二节晚自习还没下课虞平安已经讲完了一张试卷。

　　对于高二一班的学生来说，给他们讲试卷只需要讲比较有难度的题，这样讲起来也特别快。

　　讲完试卷之后，虞平安让大家上自习，他则叫了魏染和李瑶去了走廊。

　　“杨嘉嘉平时成绩非常好，又很懂事，我问了她这次没考好的原因，她没说，或许她对我有难言之隐。”

　　“我看你们平时走得挺近的，多关心劝解她，我就不再找她谈话了，免得她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

　　“放心，虞老师，就算您不说我和魏染也会好好照顾她的。”李瑶使劲点头答应。

　　魏染也点头应下。

　　“那行，你们回去上自习吧，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杨嘉嘉和李瑶都住校，魏染没有住校，晚上放学后魏染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李瑶说：“晚上你好好陪陪杨嘉嘉，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次考得不好，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们也就不问了，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李瑶给了魏染一个放心的眼神，“交给我你放心，”她看了一眼杨嘉嘉的座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嘉嘉走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李瑶话都没说完就匆忙往宿舍赶。

　　魏染一般晚上回去不看书，因为她第二天要起很早，只是她还是象征性收了两本书，背着书包从后门出教室。

　　经过最突出的黎丞月的座位时魏染的书包不小心撞到了黎丞月的椅子，肩带顺着肩膀下滑落到黎丞月的书箱上。

　　魏染将包重新背上，径直出了教室门。

　　第二天早上一二节课是语文课，语文成绩早就下来了，林洁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的语文成绩。

　　她是那种鼓励型的老师，只要班上的同学谁有进步她就会夸夸，就算考得不好她也会鼓励大家。

　　所以对比起其他科目的老师，林洁其实是高二一班最受欢迎的老师。

　　最受欢迎是最受欢迎，但是成绩也是最不好的。

　　语文向来就被大家忽略。

　　夸完学生之后林洁说：“大家把试卷拿出来，我们之前已经对过答案了，这节课我就直接开始讲试卷…”

　　黎丞月在自己的书箱里翻翻找找，翻到了挤到角落里的语文试卷，拿出卷子，卷子里面还夹着一个粉色印着桃心的信封。

　　信封上什么也没有，信封口贴着心形的贴纸，将信封封住。

　　黎丞月看了一眼后甩到桌子一边，没有理会，情书这种东西他见得多了，一点也不好奇。

　　第一节课下课，周自强来找黎丞月说话，话说着眼睛却不经意被桌上那粉红粉红的信封吸引。

　　这对从未收到过情书的周自强来说有种特别的魔力。

　　“黎哥？这是？”

　　黎丞月眼睛随意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应该是情书？我不确定，没打开看过。”

　　周自强不自觉伸手去拿信封，黎丞月说：“可以拿信封，但是不能拆开信封。”

　　“我不拆开看，我就看看信封。”

　　黎丞月斜前桌的同学转头过来同周自强说话，“周自强，信封上有落署名吗？”

　　周自强将情书翻了个面，“没有落款和署名，黎哥，这会是谁送的？”

　　斜前桌的男生笑了一下，故作神秘道：“我知道是谁，我看到了。”

　　周自强顿时燃起八卦之心，“你快说，是谁？是我们班上的同学吗？”

　　看着周自强眼里的好奇、激动与兴奋，他不再卖关子，“是班长啊。”

　　随后的三分钟里黎丞月和周自强听着同学详细讲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

　　听完之后黎丞月眼里倒是毫无波澜，只是将周自强手里的情书收了回来，塞进抽屉。

　　周自强则是一脸不信，“不可能，班长不是这样的人，你别胡说。”

　　男生戏谑道：“班长都被包养了，她写封情书有什么好奇的吗？”

　　黎丞月眼一抬，清泠泠的眸子里满是意外，“什么包养？”

　　周自强恨恨的对男生说：“如果你和班长处于同样的境地，你说不定还不如班长呢！就算班长真的…那又怎么样？以后的路还长，谁又能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男生见周自强生气，勉强笑道：“这都是事实啊，我也没有胡说，也没有在班长面前说，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回到自己的座位，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