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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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司因昨天一直带着鸭舌帽，鬓边的头发又挡住脸颊，根本没人能看清她的容貌。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
那是一张浓墨重彩的脸。
她的容貌深邃立体，美得更有辨识度，是罕见的高级脸。
双眸深若清泉，下颌线仿佛被精雕细琢过，挑不出半点瑕疵。
由于骨相绝佳，她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好看，笑起来稠丽秾艳，冷起来又眉眼锋锐。
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那是被创世主深深眷顾的，虐文女主的脸。
原文作者把所有美好的词藻，统统堆砌到她的身上，去描绘那张脸的好看。
童司因这两天连镜子都没空照，对此根本毫无概念。
所以她也并不知道，刚刚空气里凝固的那几秒，是源自于众人对她容貌的震惊。
那时候，连忙碌的化妆师们双手都忍不住顿住片刻——
长得又美，可塑性又强，那简直是化妆师心底的梦中情脸。
连密密麻麻的讥讽弹幕中，都罕见地冒出来一句夸赞。
“呀，她居然长得还挺好看。”
客气了。
岂止是“挺好看”。
那简直是一骑绝尘的好看。
室内这么多参赛选手，未来的明星预备役们，几乎无法做到与她同屏。
否则会被她的容貌衬得黯然失色。
不少人心底都冒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难怪她没有公司没有钱，还能被选入《极致女团》这种大制作综艺中。
这张脸就是最好的入场券！
可…绝佳的容貌也是把双刃剑。
就在童司因容貌暴露的瞬间，其他艺人的粉丝当即产生了警惕。
这么好看的脸，是不是会被很多人喜欢，是不是会占据最终出道位？
出道位就那么几个，如果被她占走一个，那么被淘汰的人又会是谁呢？
众粉丝内心隐隐产生了不安。
——不行，不能让这种夸赞冒出头。
他们几乎是凭借着混圈多年的本能，立即做出了反应。
将弹幕中夸赞声打压回去！
“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她这种浓眉大眼的，跟田边的村姑一样，简直土爆了！”
“啊对对对，我刚想半天想不出来，前面真是我嘴替，她长得就是村姑本姑。”
“居然有人喜欢村姑，品味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可能她自己也是村里来的，没见过世面吧…”
在网络上打压别人的声音，羞辱是最为管用的手段。
很多人不敢大声说出自己的喜好，就是害怕说出口后，遭到别人的嘲笑与羞辱。
“你喜欢的什么东西啊，好low，好土！”
这样的文字是极有杀伤力的。
很多人为了不被羞辱，不被贴上这种负面标签，就放弃在众人面前表态。
更有甚者，还有人为了与“土”“low”，这样的标签划清界限，还会加入羞辱者的集体，一起去羞辱之前的同类。
而这些被童司因长相惊艳到的人，本就只是被她惊艳到而已，完全不了解她，也谈不上什么好感。
自然不会愿意为了她反抗羞辱，与整个舆论环境为敌。
随着羞辱声越来越大，夸赞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小。
一堆人捂着眼睛，硬要说她丑丑丑，无论她长得再好看，也能被人挑出各种毛病。
同理，那些粉丝体量足够大的人，无论是不是真的美，也可以被吹成天仙。
舆论就是有这种颠倒黑白的功效。
“村姑！”
“村姑！”
“村姑！”
弹幕中大声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这是继“阴暗批”之后，童司因喜提的第二个黑称。
弹幕不停地打压着童司因的外貌，借机安抚着自己内心的忧虑。
如今科技与狠活横行，娱乐圈里好看的人太多了，现在还能混出头的，拼得根本就不是颜值。
即便仅仅在舞台上，只有张好看的脸也是远远不够的。
再好的底子都要妆造加成，穿着白T黑裤，化妆师根本没法做出惊艳的造型来，最终也只能泯然众人。
嗯，一定是这样。
众人不停地自我安慰着。
但…万一她签了公司，之后的发展有所保障了呢？
不少人心底隐隐有这么个声音，却不敢细想。
……
众人因为童司因内心跌宕起伏，而她自己…她自己根本没有想这些事。
弹幕上怎么说她也看不到，周遭氛围如何她也不在意。
自从步入化妆间后，她就径直走到空着的化妆凳前坐下，戴着耳机排着队，分秒必争地继续…练起歌来。
反正这综艺全程直播，参赛选手都还想在娱乐圈混，就算看她再不顺眼，也不能表现在明面上来。
至于妆造被艳压？
重要吗？
哪怕在脸上画了个马桶，那又怎么样，影响她赚影响力吗？
……
初舞台开始时间是早上九点。
众人各怀心思地收拾好妆造，乘车前往酒店主楼的演播大厅。
昨天的出场秀后效果非凡，观众们看到比赛选手们的长相与人设后，便对接下来的初舞台十分期待。
在初舞台之前，所有选手会进入准备区，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初始评价。
分别有S，A，B，C，D五个等级。
选手选好自己的等级后，便在准备区等待。
节目组会根据等级SABCD，以及选手序号从前到后依次叫号。
被叫到号的选手则去舞台上表演。
表演完毕后，会由导师给出评价，并且更新选手的等级字母。
这个节目规则设置的很有策略，选手的自我评分未必是真实评分。
比如有的人能力是D级，却给自己选了S级，虽然显得很狂妄，但势必会借此吸引一波眼球，达到炒作的目的。
有的人是S级别，但也不能随便选S级，因为要维持住自己谦逊的人设。
或者有的人就想调整舞台时间，便根据时间选了个对应的评分等级。
总之…
童司因不想去推算这些有的没的，便按照内心对自己的真实评价，选了个D。
她是81号，再选了个D，当之无愧最后一个上场，也省得瞎琢磨。
童司因摁下选D的按钮后，便在准备区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窝着。
……
此时准备区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数三三两两地搭伴呆在一起。
她们要么就是同寝室，要么就是同经纪公司，或者之前就认识。
程礼娱乐的五个人有专车，到的比童司因稍晚些。
她们刚刚进入到准备区，便引起了骚动。
后排传来了阵阵轻呼。
“啊，程礼娱乐！”
“大公司啊…”
“她们几个可真漂亮。”
凌益左右环视一圈后，选了排空白座位，带着程礼娱乐的五人坐下。
刚刚坐下没几秒钟，便有其他选手凑了过来，坐在她们作为旁边。
小心翼翼地开口打招呼。
“嗨…你们好啊！今天化的妆真好看！”
凌益淡淡扫了对方一眼，并未开口回应。
对方被当众下了面子，却没有丝毫不满，她始终陪着笑，眼底写满了崇拜和讨好。
程礼娱乐众人被烦得不行，但又没办法发作，只能勉强压抑着。
整个等待区大致就是这么个光景。
直播镜头大多对着头部选手。
头部选手身旁莺莺燕燕，总有人锲而不舍地凑上去搭话。
只要能蹭上几个镜头，或者提供符合时宜的reaction，就能博得不少关注。
其他脸皮薄些的，小公司或者没有公司的选手，则跟同水平的选手报团取暖，偶尔被镜头临幸下，通常不会超过三秒。
至于童司因这种落单的素人选手，镜头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名利场名利场，娱乐圈是最势力眼的。
谁那里有流量，哪里就有人上赶着去蹭，哪怕蹭到仨瓜俩枣，就是未来的变现渠道。
而不去蹭的人，就不会有任何曝光，连背景板都不配当。
整个等待区人来人往，选手们要么在社交，要么在努力地抢镜头，试图在观众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童司因实在不喜欢这种氛围。
这些行为她都理解，没有曝光就没有收入，就没有办法活下去。
这就是圈内的规则。
她只是觉得…太吵闹了。
这种喧嚣的场合，让她没办法好好练歌。
好在她手里的影响力积分也还算够用，早上又抽空子练了两个小时。
将850影响力更新到了890。
但这些付出的代价是，她已经连续2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童司因揉了揉双眼，轻轻打了个哈欠。
她是D级81号的，前面有足足80个人的舞台，每个人表演加上导师评价，怎么也要五到十分钟。
按照这么推算下来，初舞台的整场录制大概要十来个小时。
十来个小时没办法练歌，她又没有社交的必要，时间总不能就活生生浪费掉。
还不如抽空补一觉。
等录制完毕后，她也差不多能睡足了，可以继续肝下一轮的练习。
虽然在等待区睡觉稍微有些不妥，但也没有违反节目规则。
她实在太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童司因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时间规划，又跟叮咚打了个招呼，让她有事记得叫醒自己后，便合上了眼睛。
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上下眼皮子刚刚碰到，便一秒睡熟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睡过去没多久后…
那个对她不屑一顾的直播镜头，突然方向骤转，悄无声息地定位到她的脸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