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的和谐保卫战》又见

111、第 111 章

　　我和西弗勒斯骑着扫帚飞向战场，在麻瓜们做着各种各样美梦与噩梦的同时，巫师们正在他们的头顶展开一场激烈的战争。

　　“我讨厌飞天扫帚。”我坐在西弗勒斯的身后抱怨着。他握紧扫帚的前段，我则需要紧紧抱住他的腰，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从半空中掉下去。

　　为什么凤凰社和食死徒要在高空中激战！为什么我们要骑着一把快要散架的扫帚在各种各样魔咒乱飞的空中穿来穿去！为什么西弗勒斯的飞行技巧这么好！

　　我从来都不知道西弗勒斯骑扫帚的技巧一点都不比詹姆·波特或者西里斯·布莱克差，尽管他在三年级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它。

　　我和西弗勒斯低头躲过一个恶咒，身后追逐我们的某个食死徒不幸被打中了，叫着摔下扫帚。我举起魔杖，将我能想到的所有攻击咒一连串的打向空中的食死徒，被击中的食死徒纷纷摔下飞天扫帚，但很快就有更多敌人围上来。

　　西弗勒斯骑着扫帚在空中大幅度旋转，我将跟在我们身后的敌人击落。偶尔也会有食死徒迎面冲过来，这时候西弗勒斯都会一只手松开扫把，挥起魔杖挡住敌人的咒语。

　　战斗异常激烈，无论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所有人都忘记了生死，在他们的大脑里只有不停的发射咒语，打落所有飞过眼前的巫师。

　　我看见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在空中飞过，被食死徒的魔咒击中，像死去的鸟儿一样坠向地面。我看见了波特，他推开莉莉，手臂被烈焰熊熊咒打中，火焰吞噬了他的衣袖。我看见了穆尔伯塞，他的食死徒面具被粉身碎骨咒打碎，满脸鲜血，但这不妨碍我认出他，于是我很愉快的补上了一个神锋无影咒。

　　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空中的人影越来越少，无论是食死徒还是凤凰社，都为这场战争献出了无数生命。

　　有人大叫着找到了“你知道名字的那个人”的藏身处，十几个凤凰社成员在我和西弗勒斯眼前掠过，飞向夕阳落下的方向。在他们的身后，包裹在黑袍中的食死徒紧追不舍。

　　西弗勒斯也调转了飞天扫帚的方向，飞向西方。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闭上眼睛贴在西弗勒斯的背后，他的身体挡住了太多的狂风。

　　我们到达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食死徒和凤凰社分别占据了山谷中一片空地的两遍，紧张的对峙。

　　邓布利多校长站在凤凰社成员的最前方，他穿着深色的巫师长袍，袍子上没有装点闪烁的星星或是其他什么可笑的装饰物。他的长胡子垂在胸前，用一段白色的丝带绑住，当夜风吹过时，长胡子的尾端会轻轻飘动起来。

　　这是我曾经在冥想盆里见过的邓布利多校长的样子，褪去他在霍格沃茨时那些滑稽可笑的装扮和表情，此时的邓布利多校长看上去有些吓人。

　　站在邓布利多校长对面的黑袍巫师让我忍不住颤抖起来。伏地魔的脸孔看上去更加可怕，像被烈火烧伤一样模糊不清，甚至分不清五官的位置。他迎风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眼神疯狂残忍，他手里举着……我的魔杖。

　　我听见邓布利多校长大声的喊话，只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或者是因为我太紧张了，耳鸣声影响了我的听力。

　　五颜六色的魔咒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上空闪耀，邓布利多校长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娴熟，咒语从他的魔杖中发出，与伏地魔的咒语在空中交汇然后爆炸。凤凰社与食死徒的战争再一次开始，战场由空中转移到地面。

　　我穿梭在战场中，凭借瘦小灵活的身体从背后偷袭了几个食死徒。我很庆幸奥丽薇亚一直在训练我，所以和西里斯、卢平他们几个比起来，我在战场上的用处更大一些。

　　“玛丽！小心！”我听见西弗勒斯的声音，他的声音距离我那么近，仿佛他正在耳边对我吼着。我分神了，不知从何方射过来的绿色光芒瞬间将我包围，我睁大眼睛看见西弗勒斯挥舞着魔杖向我跑来，他的脸上再一次出现惊恐的神情。

　　我猜我会死掉，因为绿色的光芒是死咒，每一个中了死咒的巫师都会无声无息的死掉——阿瓦达索命咒根本没有反咒。

　　“你还要坚持自己的选择吗？”

　　我听见有人在对我说话，在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中，奥丽薇亚苍老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

　　“你说什么？”我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奥丽薇亚在说什么。

　　“如果你坚持要改变历史，时空魔法的规则会抹煞你的存在。”

　　是的，我记得魔杖老爷爷曾经说过的话，强行改变历史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比如莉莉和西弗勒斯都不会死，比如伏地魔会被彻底消灭，比如我的存在会被时空魔法的规则抹煞。

　　虚无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钟面，秒针滴答滴答逆向走动，每当它转一圈，我就会在钟面上看见一段影像。

　　伏地魔的大蛇张开嘴，从西弗勒斯的身上滑下来，迅速缩小变成了一段绳子；莉莉从地板上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从婴儿床上抱起一个绿色眼眸的男孩，哄着他入睡；霍格沃茨城堡外的草地上，西弗勒斯挡住了波特的倒挂金钟，莉莉跑过去将打架的几个男孩训斥一番后，怒气冲冲的跑回教室；城堡的走廊上，玛丽·麦克唐纳躲过了穆尔伯塞的恶咒，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将各自学院的学生带走去关禁闭；魔药课上，彼得·佩迪鲁打翻了坩埚，斯拉格霍恩教授无奈的清理了混乱的现场，然后让彼得的朋友将他送去医疗翼；格兰芬多的女生寝室里，莉莉整理好身上的校服，和两个女生说笑着离开寝室，在某张床上一个黑发绿眸的女孩揉着眼睛钻出被子，在上课铃声响起前，匆匆忙忙的跑进变形课教室。

　　“所以，玛丽·麦克唐纳还是玛丽·麦克唐纳，她没有和莉莉成为好朋友，没有因为不停的烧穿坩埚被称为‘坩埚杀手’，没有被穆尔伯塞的恶咒击中与千年前的灵魂产生牵绊，没有……出现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求学生涯中。”

　　我吸了吸鼻子，无论我的朋友们是否还会记得我，至少，他们活了下来。

　　结局请看这里——

战争结束了！
伏地魔最终被邓布利多校长消灭了。
整个英国的巫师们都在庆祝，他们脱下袍子甩向天空，用魔杖变出五颜六色的烟火。麻瓜的报纸上大篇幅报道了前一天半夜空中爆发了流星雨，几百几千颗流星划破漆黑的夜空，坠落在世界的尽头。
麻瓜们不知道的是——每一颗“流星”都是一个失去生命的巫师。
半年后，我从霍格沃茨毕业了。我的N.E.W.T成绩勉强合格，毕业后没有任何政府部门向我发出聘任书，所以我像大部分成绩一般的毕业生一样，烦恼着未来的几十年，应该如何求生活。
伯尼哥哥回到了麦克唐纳家，但是他并不记得还有一个妹妹叫做玛丽，就像莉莉和西弗勒斯都不记得他们曾经有我这么一个朋友。在所有人的记忆中，玛丽·麦克唐纳只是一个存在感十分薄弱的格兰芬多学生。没有人记得我曾经是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人送外号“坩埚杀手”。
凤凰社在大战结束后的几年里不断的搜查伏地魔的爪牙，许多纯血巫师家族都受到了牵连。最有名的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因为临阵倒戈凤凰社，因此保住了他们的家族。西里斯·布莱克更是因为在大战中的出色表现，进入魔法部当了傲罗，当然，还有他最好的朋友詹姆·波特。
莉莉在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波特，生下了一个漂亮的男孩，有着柔软的黑色头发和翠绿色的眼眸。我用鹅卵石做了一个风铃，偷偷送到了波特家门口，几天后，我看见风铃被挂在窗户上，每当风吹过，石头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却悦耳的声响。
我在丽痕书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周需要用四十个小时整理书籍，尤其是每当书店里进了会到处跑的书，我就会忙碌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偶尔，我会看见西弗勒斯，他走进丽痕书店，直奔魔药学相关书籍区，找到需要的书后，会从我的身边走过，去柜台结账，然后离开。
西弗勒斯从来没有多看过我一眼，因为，他不记得我。
我蹲在书架下，手里抱着一本《如何掌握你坩埚下的火候》。莉莉曾经送过我一本，但是我从来没有打开过。这本书已经再版了几十次，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内容加入，最新一版里有一篇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案例。配图照片中，西弗勒斯站在坩埚前专心搅拌着，他的眉毛一直在不停的皱紧，放松，再皱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魔法笔，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我。笔尖停留在西弗勒斯的脸上，我愉快的给他画上了圆眼镜、八字胡，还在额头上写了“M.M”。看着照片中西弗勒斯头顶着我的名字缩写，一直不停的皱眉，我仿佛又看见了记忆中那个每当我烧干坩埚时都会一脸厌恶的人，只是很可惜，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看到他的这种表情了。
“我应该买下这本书。”我小声嘟囔着，因为西弗勒斯的照片在书里。
“你在做什么？”
头顶传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我被吓到了，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纸张翻过几页，挡住了我的恶作剧。
霍格沃茨史上最严厉的魔药学教授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然后翻到有着自己照片的那一页。
“别告诉我，你躲在丽痕书店的几年里，都在做这种事！”西弗勒斯瞪着照片上的自己。
“你……”我惊恐的跳起来，背靠着书架，丽痕书店里的顾客们好奇的看着我们这边。
“玛丽·麦克唐纳，你还可以更愚蠢一点吗？”西弗勒斯嫌恶的将书丢给我，“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吗？做这种幼稚的行为！一本魔药学入门级的书本根本拯救不了你的魔药成绩！”
“你认识我？”自动屏蔽了西弗勒斯骂我愚蠢的话，我惊讶的是，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西弗勒斯撇了撇嘴，说道：“你缠了我整整七年，你觉得我会忘记吗？”
“可是，明明……你不可能记得我！”莉莉不记得我，全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不记得我，为什么西弗勒斯会记得？
西弗勒斯向前走了几步，他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我在消灭灵魂碎片时看到了未来的影像，我知道所有人都会忘记你的存在。所以我留下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只是我用了几年的时间发现它们的存在。现在，我已经将那些记忆交给其他人，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记得玛丽·麦克唐纳曾经烧穿了多少坩埚。”
我的眼睛越睁越大，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还在做梦。
西弗勒斯牵起我的手，用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柔语气对我说：“我们走吧，莉莉在等你，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把你送去的石头风铃放进鱼缸里，它们已经散掉了。你的手工制品永远和魔药学一样惨不忍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