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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食物 ...

  •   一刻都没有为“皇帝”的咖啡而神伤,现在要开始赞美掌管晚餐,啊不,夜宵的神明大人!
      如果之前只是害怕加入DIO就会被空条承太郎揍到再起不能的话,在阿布德尔端上麦饼的那一刻我就打定主意要加入乔斯达一行人了!
      赞美!赞美麦饼和蚕豆炸丸子!赞美不知道是鹰嘴豆还是什么的绿色糊糊!
      ……不过因为吃法过于狂野所以在端起来吃的时候咬到盘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饥肠辘辘的胃的驱使下,我完全沉浸在美味的食物中,脑子好像进入了休眠模式一样,这七个多小时以来第一次忘记了来到错误时空的忧虑和小心翼翼,直到碗盘见底才终于回想起来对面还坐着个人呢。
      而阿布德尔除了一次好像怕我在狼吞虎咽中噎死自己似的默默起身倒水以外,就静静地坐在餐桌的另一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的目光看着我大吃特吃。
      ……顺带一提,后来在加尔各答他给乞讨的小孩子零钱时也是这个表情。
      不管怎样,最起码这印证了我的确是缺钱缺到连饭都吃不上,说明我也算不上是一句真话没有嘛。
      我擦了擦嘴,不知多少次地露出礼貌的微笑:“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阿布德尔点了点头,拿走餐具后又转身进了大概是厨房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放心把背后暴露在我面前,但也假装没有察觉他的警惕一样干脆左顾右盼地观察起这间屋子。
      书架上满满当当,但不少书都十分陈旧、甚至有火烧的焦边等破损痕迹。不学无术的我竟勉强辨认出其中一本书脊上潦草的笔迹大概使用了古希腊线形文字的一种。
      真是年代久远啊,我默默道,转头正撞见阿布德尔拉开椅子重新坐下。
      也许是为了洗碗方便,他的袖子捋到了肘处,露出带着些许水痕而肌肉隆起的深色小臂,有一种不靠替身靠肉搏我也会被打晕的美感。
      我等着他“盘问”我,但半晌过去,只有寂静弥漫在这间屋子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略显尴尬。我从没在资料上见过像这样脱下外袍、解下头巾的阿布德尔,一时间居然看得我有点别扭。桌子另一端时不时传来有节奏的微弱叩击声,我后知后觉地猜测那是他等待时手指轻轻敲击桌底的声音。
      他在等我开口。
      我恍然明白过来。但是该说什么呢?要是提起有关我对“魔术师之红”的了解,恐怕只会进一步提起他的警惕心;但他估计也不会想听那个对替身使者来说也太过不可思议的“天堂计划”……
      我纠结地搓了搓脸颊,谈论天气般平淡地随口提起:
      “我倒是对DIO的替身挺有了解的……”
      我说这话时,完全没预料到会激起怎样的反应,没关系,因为我马上见到了。
      难以描述。我只能“弹射”来勉强表示阿布德尔听到这句话后的起身速度。和他之前的稳重表现对比,我再一次默默在心里谴责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带给人家的心理阴影。
      –
      阿布德尔今晚的情绪起伏挺剧烈的。
      我转而坐在沙发上,看乐子般淡淡地想道,完全没意识到我就是那个让人家经历心跳跌宕的罪魁祸首之一。
      阿布德尔本人现在在客厅的另一端,压低声音向电话听筒说着什么。虽然电话那头的人我也能猜出一二,但其实只有开头的“是我,阿布德尔”、“打扰了”这几句交际用语我听得分明,其他话语都像擦着我耳廓滚过了一样,任凭我怎么仔细分辨都抓不住,很难说没有阿布德尔故意的成分在。
      我打了个哈欠,试图强迫自己去数灯托上的条纹来保持清醒,结果越数越困。迷迷糊糊中回想起幼时听到的某个童话:巫婆给在森林里迷路、又累又冷的孩子暖和的饭菜吃,然后……
      ……不远处的男声说了句“好的”,声音却像隔着水雾一般缓缓飘来。我早已撑不住沉重的眼皮,眼前沉沉坠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零星几个音符碰撞的声音响起又沉没,就像座机挂断的声音或者冰块在瀑布里破碎的声音。我只是静静地听着,但什么都想不到。
      有向我走来的脚步声、沙沙声,我下意识地咕哝着姨妈的名字,她的十字架的银光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试着推开眼皮,但没有成功。
      睡意朦胧中我扭动着,躲避从我腋下伸来的手,抗拒离开这个位置。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太多单舌颤音,没有名字浮现,不知为何却有一抹红色出现在我眼皮之后。
      然后有什么东西落下来,毛绒的、厚重的,就像一大片草垫,散发着微不可察的辛香料味。它在快要冻僵的空气中裹住我,我蜷缩起来。脚步声远去了,而某处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终于,脚步声消失了,我整个人放松在松软的黑暗中。
      –
      我可能做了个梦,关于草原和冰川,但醒来后都忘了。
      我弯起手臂,用力把自己从深绿色的沙发上推起来。背上的毛毯随之滑落,层层褶皱着堆叠在我腿边。我深吸一口气,眯着眼查看着四周,试图回忆起自己在哪。
      开罗过分刺眼的晨光透过玻璃窗户正好照在脸上,我忙抬起手遮住眼睛,顺便把不知何时被咬在嘴里的头发拿出来。
      我记得……昨晚我在阿布德尔打电话时睡着了。但我不记得拿过毛毯啊?揉着散乱的头发,我看向传来声响和香味的厨房。
      阿布德尔,一款睡得比我晚、起得比我早,还给“来路不明”的客人做早饭的当代主人家楷模。
      因此当我再次坐在餐桌前,说出“谢谢,阿布德尔先生”时,我真的是诚心诚意、毫无虚假的。
      早餐依旧有麦饼和不知是蚕豆还是鹰嘴豆的绿色泥糊,我合理怀疑昨晚我吃了他原本准备的早饭。桌子上还有放在很薄的铁质餐盘里的洋葱茄子和炸蚕豆团子,我估计这才是让他大清早开火做饭的原因。
      我搅了搅我这份豆糊,放到嘴里尝到一点酸辣和一股微酸的芝麻酱的味道。阿布德尔则直接用手拿着撕开的饼蘸着蚕豆泥、裹着茄子吃,他连叉勺都没给自己拿,显然十分习惯用手。
      掰开刚炸不久的蚕豆团子,热乎乎的冒着白气,金黄色下隐约透着莳萝般的绿色,酥脆中带着孜然和蒜香味。
      ……真是难以想象,我抱着和替身使者决一死战的预期来,结果却和人家在这里悠闲地吃早餐。
      上一次和人和平地共进早饭是什么时候呢?我记不清了,普通而和平的日子似乎已经离我很远了。
      但不等我继续感慨,就被阿布德尔接下来的消息炸回现实:
      “乔斯达先生请我们和他一起去日本。”
      “啊?”我擦嘴擦到一半,纸巾差点拿不稳而掉下,“什么?这么快?”
      你们俩沟通决定的效率也太快了吧岂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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