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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引现 ...
蓝衣男子脚下踩着阵法,手上捏诀打向涡旋,那颗冒了尖的头颅被打中,发出一声闷响。气息开始往回收。
“阵起。”
阵法蔓延铺向涡旋,蓝衣男子回首望向后方,对煞白脸唤道:“唤方。”
煞白脸起身,脸上茫然神色褪去几分,还略有愣怔,喃喃道:“主人。”
蓝衣男子看到遍体鳞伤的煞白脸,也就是唤方,皱了下眉,平静说道:“你退下吧,如此这般,做不了阵眼。”
“是。”唤方依言退下。
蓝衣男子指尖灵力凝结,以手为笔画出四道符箓,打向阵法四方。随即步入阵中,划破掌心,以手触地。
鲜血顺着阵法纹路蜿蜒,周围寒气向着中心收束,蓝衣男子沉声:
“四象合一,心化玄元,镇!”
阵光大亮,撕碎黑光,封镇涡旋。
涡旋洞口,尖角头颅再要挣扎,蓝衣男子手中血色凝结,鲜红符文带着肃杀之气落在洞口,将漆黑洞口彻底粉碎。
寒气消散,开始回暖。
夜深霜露浓,江且伤得重,刚觉出点暖,便又被寒意压垮。
蓝衣男子收阵起身,江且强撑着上前,抱拳道:“在下江且,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蓝衣男子将划破的右手拢进宽大衣袖里,转身看向江且:“无羁崖,赢无羁。”
江且点头记下,道:“今日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江且无以为报,来日兄台若有差遣,江且……”
“你先莫要无以为报,”赢无羁打断江且话语,看向唤方:“唤方,你是为何这般情形。”他抬起掩在衣袖里的手,指向江且,问道:“他又是为何这般情形。”
语调平淡,江且莫名听出几分苛责,不知在苛责自己,还是煞白脸。
唤方神智还未好全,说话断续,三言不接六语,“我,我,走散,找,这里,”他指着老李倒塌的宅子:“这里,主人,守着,嗯……偷喝!我护酒,打飞,砍我!打碎,生气!”
唤方说偷喝时指向二六子,砍我时指向江且,皆是饱含委屈,语带谴责。傻归傻,该记的仇一点没忘。
赢无羁点点头,“总算说完了,真是难为你了。”他转向江且:“小结巴说,是你砍伤的他,然后,他给你弄了个半瞎?”
看来方才是在苛责自己。
不过煞白脸那结巴零碎的话,这人怎么听懂的?
江且没急着给答复,老李的宅子已是一片废墟,赢无羁伸手在空中虚点几下,点点荧光升起,酒意缭绕,没入指尖,残破瓦片还有几颗青绿果子荧光更甚,赢无羁看得眯起了眼,只挥手将几颗果子纳入袖里。
江且听着看着,明了事情大概。那果子不知老李从何处寻来,只怕与这人有些渊源。但不论渊源如何,他不想掺和进去。
江且招手唤来二六子,“六子,伤哪没?”
二六子摇头,上前搀住江且。劫后余生,他还没缓过神,无精打采的。
江且满身血污,肩上伤口豁开到背,深可见骨。左眼的血凝住,黑红一片糊在眼眶里。
“那就好。”江且轻松一笑。
二六子看得眼圈泛红,转过头去吸了吸鼻子。
“嘶!”抬手时扯到伤口,江且倒吸一口冷气。
赢无羁注视着这边,不发一言。
江且被二六子搀着上前,在赢无羁面前站定,用尚且完好的右眼看着人,笑笑,道:“江某不才,是这宛丘城里一名皂差,办差时听闻夜半鬼怪出没,霸占民舍,恐吓良民,江某职责所在,这才前来查看。眼下看来,都是误会,只是几个混混闹事,弄塌了年久失修的宅子。”
“也不全是误会。”赢无羁沉默良久,道出意味不明的一句。二六子是个急性子,要上前理论,被江且拦住。他依旧笑着,道:“那阁下想如何清算,说来江某听听。”
赢无羁正经道:“此乃无羁崖之过,无羁崖自当受过。但眼下,得先治你的眼睛。”他从袖中取出一道符,看了许久,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用灵火点燃。
符纸燃完,赢无羁对江且道:“医师晚些会到。”
身子重如千斤,江且随口应下,在墙根处找了块还算平整的地儿,打算坐下休息会儿。
江且想用手扶着墙借力撑一下,结果手没能抬起来。
右手小臂从中间裂开,被布条紧紧缚住,早已没了知觉。
他只能让二六子扶自己一把。二六子巴巴跟在旁边,实在是江且伤的模样太吓人,他生怕江且一口气上不来过去了。
待得人坐稳妥,江且已隐隐感觉自己单眼发黑。
妖鬼精怪不属六合,人力所挡,如蜉蚍撼树。江且现今只有一个念想,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现在就等着接福呢。
二六子悄摸上前,小声问江且:“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且闭着眼,回:“等医师。”
二六子:“那人什么身份啊?无羁崖又是哪儿?”
江且看向那人,赢无羁在打坐,是雅正端持之姿,唤方候在一旁,脚下亮着一小片光阵,不知是何作用。
“东西吃多了得病,闲事管多了要命。所以,莫听莫问。”江且偏过头,不再搭理人。
江雾掩月,万籁俱静。江且听到几条街之外的打更声。
梆子敲过四声,一慢三快,伴着更夫的喊话:“夜深人静,百无禁忌。”
四更了。
江且兀自想些乱七八糟之事,吊着精神。老人常说四更乃百鬼夜行之时,简直胡说八道,那鬼脸百鬼夜行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看来常言也非正言。
更夫走远,前方传来脚步声,很轻,隔得很远,在往这边赶,速度很快。
江且睁眼,小声唤二六子:“把刀给我。”
二六子:“什么刀。”
江且剐他一眼,二六子恍然回神,“哦哦哦,这儿呢,”他摸出别在腰间的菜刀,递给江且,道:“我留了个心眼,特意带在身上的,给。”
江且看了刀,转开头:“这刀你自己留着吧,一会儿站远点。”
“为啥?”
江且看向前方,低声道:“好跑。”
前方雾气浮动,一名女子白衣广袖,披雾而出,对盘坐在地的赢无羁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崖主。”
来人还没喘上口气就被赢无羁指来给江且治伤。
白衣女子名叫宋瑛,检查伤势时江且瞥见她腰上令牌,上面有名字。江且以为会是给一颗灵丹妙药,吃下去就伤痛全无那种,看来不是。
宋瑛一番查看后,眉头紧皱:“伤得很重,只能在此处做些应急处理后换个地方好好治疗,特别是左眼,像是……”她迟疑着去看唤方。
“确实是唤方所伤。”赢无羁接过话头,道:“能治就行,若治不了,唤方你可得对人负责啊。”
脚下的光阵也许是恢复阵之类的效用,唤方神智明显比方才要清明许多,一脸歉意地向江且走来,老实道:“对不住,我会负责的。”
“倒是不必。”江且扶额,头更晕了怎么回事。这位崖主,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只要张口说话,便全然辜负明月入怀之相。
宋瑛只顾着惊讶:“唤方竟也会伤人?”
这话多冒昧啊,江且想。
他咧嘴,对宋瑛道:“保不齐我是个罪大恶极之人,才惹得老实人飞针相向。”
“在下并非此意,是在下失言。”宋瑛窘然。
“你别管失言干言了,我哥要死了!”二六子快急死了,看着他哥浑身是血还在与人说笑,一群人就这么干聊天。
“再聊下去五更的梆子都要响了,这伤还治是不治了?”赢无羁语气淡淡,发号施令:“宋瑛,用凝血丹,控住伤势,别给人治没气了。唤方,拔针,嘴能结巴手不能结巴。”
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江且内心忧虑。
唤方的金针会在入眼后炸裂四散,若想拔出,得用灵力将细如丝发的碎裂金针一点点抽出。
拔针前,赢无羁掐诀封住了江且五感。
江且睁着眼陷入黑暗,如孤星悬空。人是最逆反的,越不让知晓越要想,越要看,眼下会是如何模样?思绪沸反盈天,江且控不住。
会有人扒着他的眼皮,有人按着他的四肢,有人吊着他的命,有人费大力气拔针。这是个慢工出细活的过程,金针嵌在眼里,拔出来时会带着血肉,他的眼珠又该是怎样的破碎情状。二六子一定不敢看,怂包一个。
若不封五感,他能不能挨过去。
挨不过去的吧,这么想着,又不禁回想起金针入眼时是什么感受。
那根针穿透酒瓮时无声无息,他只看到金光一闪,下意识偏头,便有东西在左眼珠子里炸开。
眼里的爆炸,把脑浆都要搅匀了,人在那瞬间没了知觉。而后便是长久的痛楚。
风撼江潮,夜不安宁。
江且恢复意识醒来,是第三日清晨。
眼上缠着布条,睁不开。江且摸索着起身,打翻了床边的茶杯,床边守着的人被惊动。
胖子李一醒二惊三尖叫:“小江大人醒了!”
胖子李激动地想抓着江且查看一番,又怕人伤重,再抓碰出个三好两歹。憋了半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扯着床单哭
江且目不能视,只摸到几点打湿的床单。
“哟,老李,真哭啦。”
“祖宗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老李就得以死谢罪了。”老李还在抹眼泪,说话一抽一抽的。
抽得江且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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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虽然可能没有人看,但还是说一说。(省流:九月九) 本人还要再进行一段时间更高强度培训,答应的4.9复更做不到了,非常抱歉,为了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更新又做不到,九月九日再见吧。 中间有一点培训结束的休息时间,就好好捋捋剧情存存稿,九月后争取日更不断 非常抱歉也非常感谢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