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的计谋》青梅酒鬼

1、冰块里的月亮

　　凌晨三点十七分，吧台后的电子钟泛着幽蓝的光。我数着威士忌杯沿凝结的水珠，第三十二滴坠落在雪克壶里时，玻璃门撞响了铜铃。

　　"一杯莫斯科骡子。"少年肩头还沾着夜雨，黑色冲锋衣领口露出半截银链，在暖光灯下晃成一道细痕。

　　我扫过他学生证上模糊的钢印——青藤中学高二（3）班，盛灿。证件照里的睫毛被水汽洇湿，倒像某种不知名的蝶类标本。

　　"未满十八岁。"冰锥刺破薄荷叶的声音清脆。

　　少年突然俯身撑住吧台，柑橘混着朗姆酒的气息漫过来："姐姐的睫毛膏晕开了。"他指尖点在我左眼尾，那里确实沾着今早摔碎的香水瓶碎屑。

　　蓝牙音箱突然爆出《卡农》，后厨传来余娩的尖叫："舒涵！那个跟踪狂又来了！"我握冰锥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监控屏里穿皮衣的女人正在街角抽烟，火星明灭间照亮她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

　　"钱留下，自己找座。"我把零钱推过去时，盛灿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有化学试剂灼烧过的痕迹，温度却比融化的干冰还低。

　　"你闻起来像坏掉的阿玛罗尼。"他鼻尖几乎碰到我发梢，"要不要合作？我知道怎么解决..."尾音被破门而入的风声绞碎，三个醉汉撞翻了整排酒架。

　　玻璃碴飞溅的瞬间，盛灿把我拽进储物间。黑暗里他的呼吸扫过我耳垂："别动。"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住我锁骨处的朱砂痣，那里藏着□□的凸起。

　　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余娩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林老师说...只要我拿到盛家投资..."余光扫过盛灿侧脸，他正在解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烧伤疤痕。

　　"他们在找这个？"他从书包里抽出泛黄的实验报告，页脚用钢笔添了行小字：2021年5月29日。氢氧化钠与盐酸的摩尔比等于爱。

　　储物间的白炽灯突然炸裂，黑暗中有薄荷糖滚落脚边。盛灿的气息骤然逼近："姐姐心跳好快。"他的虎口卡住我后颈，温度顺着脊椎烧到太阳穴，"比上个月化学竞赛时高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