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偶尔失落

37、五一

　　四人约好五一一起去玩早早的定好机票就等出发，正好他们30号的时候都没课，提前准备。
　　此次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四人晚上登机，预计凌晨六点到，玉阑珊专门带了眼罩和U型枕，盖着飞机上备着的毯子，一副亏什么都不能亏睡眠质量。白礼则是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下空灯火通明的繁华景象不经有些入迷。其实白礼有时会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比如他听说段众寻和陆目他们都是一些贵族世家，还以为会像小说那般，出远门都是私人飞机，他还好奇的问了陆目，陆目是这么回答的：想要用私人飞机出行还要申请航线，在这种时期更是麻烦，不如乘坐民航方便，其实我们当初去海边坐的是高铁，还差点抢不到票。
　　确实他那里有点偏，坐高铁都比坐飞机方便，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反应还是好好笑，这么看来他们跟平常的大学生没什么不同，也让白礼少了一些阶级差异的不适，很舒适的相处。
　　凌晨十二点时，大多数人都沉入梦乡了，连玉阑珊也早早戴上眼罩睡着了，段众寻伸手让他靠着自己睡，自己也微微靠着他闭眼休息。反倒是白礼有些兴奋的睡不着，就跟小学生春游般兴奋。陆目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他能感觉到白礼心情很好，嘴角一直上扬着，对这次远行很期待。
　　早上六点多飞机广播传来准备到达目的地的提示，众人也陆陆续续的醒了，就连玉阑珊也没再多睡，揉了揉脖子，这一觉他睡得不太舒服。几人领了行李箱就打车去了之前定好的民宿，其实说是民宿，更像是小型独栋别墅，两层高，顶层大阳台，楼下游泳池配一个小型休息区，室内四室两厅一厨一卫，主卧也配一卫。
　　玉阑珊：“我能四天都呆在这不出门。”
　　段众寻：“不行，别想逃。”
　　是的，此次旅行有一项就是爬山。
　　玉阑珊：“我坐缆车在山顶等你们。”
　　段众寻：“整天坐在电脑前就是一天，你也该运动运动了。”
　　四人中就属玉阑珊体能最不好，段众寻和陆目自不用说，白礼有时也会爬山涉水采风，对于爬个景区的山还是行的。
　　四人简单吃过早点，换上登山装就出发了，去到那里还早人也不多，选了条相对轻松的路线。四人边走边欣赏沿途风景，走到半山腰对于段众寻来说只是热身，而玉阑珊就有点累了，实际上难走的是后半路也就是半山腰到山顶那段，他们在半山腰稍作休息。半山腰还有一个寺庙，庙前一棵树上挂满了红牌红绳，白礼做攻略的时候关注过这个寺庙，说是只扶正缘还挺灵，神使鬼差的自己也去求了缘，等到在牌子上写什么时思考了良久才写下一段话，挂在树上。
　　没有人知道他写了什么，只有他和佛知道。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就朝山顶前进了，上山的坡度高，阶梯也比之前高了一段，脚要比之前抬得高，玉阑珊爬了1/3就有点撑不住了，一千六米多高的山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挑战。
　　段众寻：“我扶着你上去。”
　　玉阑珊：“我还可以。”
　　段众寻：“累得不行记得跟我说，走慢点没关系，踩稳再走。”
　　玉阑珊：“知道了。”
　　陆目和白礼走在后头，白礼也有点累得微微出汗，但脚步还是稳的，陆目也在留意着他的状态，怕他有不测。
　　最后几人成功登顶，玉阑珊早就累得不想说话，找到一个空地就坐下休息，根本没精力看顶上风景了，段众寻他们还好，嘱咐玉阑珊在着乖乖坐着就去看这顶上风景了。
　　段众寻留下他的包：“包里有吃的喝的，还有小风扇，好好坐着休息吧。”
　　玉阑珊朝他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立于山巅那刻，仿若踏入梦幻之境。一侧，嶙峋的崖壁覆着鲜绿苔痕，似是岁月镌刻的纹理。另一侧，云海如棉絮堆积，在碧空之下肆意铺展，透着柔和的光泽。山峦于云海间半遮半掩，如隐世的仙岛，光影交织处，明暗错落有致。那缥缈云雾似灵动的轻纱，缠绕于峰林之间，天地壮美在此刻凝萃，让人沉醉于这超凡脱俗的空灵之景，心灵也在这壮阔中得到了洗礼与升华，不得由心赞叹大自然的天工巧夺。
　　陆目举起相机拍下这一顶上风景，也拍下了他们，镜中白礼双手微微张开感受着山风，有着“一览众山小”的感观，眼睛亮亮的，风扶过他的发梢，他的衣摆，扶起他的唇角，笑得很明媚，犹如翩翩少年郎。
　　另一边，玉阑珊缓过来后开始扒拉段众寻的包找喝的，还找到一个小面包是他爱吃的那一款，还没吃几口就有两个女生找到他，拜托他帮忙拍几张照，玉阑珊觉得只是举手之劳便应声答应，几口吃完面包喝了口水就收拾一下包背上，帮她们拍照。女生怕他不太会怎么拍还给他调好机位，让他凭感觉微调一下就好了，女生们摆了好几个姿势，玉阑珊也连着拍了好几张，她们看成品时表示很满意，有几张是能原图真出的程度。
　　其中一个茶棕发色的女生问他：“我看你一个人坐在那，是自己一个爬山吗？”
　　玉阑珊：“没有，和朋友一起来的。”
　　女生还想说什么时，段众寻不知道从哪串出来了：“怎么跑这来了，不是让你乖乖坐着休息吗？”天知道他看见玉阑珊和两个女生谈得有来有往时有多慌张，在他记忆里，阑珊可不会主动找女生聊天的。
　　玉阑珊：“来这帮她们拍个照。”
　　黑发女生：“这个就是你的朋友吗？”
　　玉阑珊：“嗯。”
　　茶棕女生：“果然帅哥只跟帅哥玩_(?□`」 ∠)_”
　　告别两人后
　　黑发女生：“你注意了没，刚才高个的那个男生走过来时，气势汹汹的，吓死我了，那眼神跟看对象被人搭讪要刀了那人的感觉。”
　　茶棕女生：“没错没错。”
　　玉阑珊把包丢给段众寻后就边走边看这山上的风景，风吹起他的衣摆，自由的风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休息的时候玉阑珊嫌热把冲锋衣拉链拉开，段众寻看着他那白皙的锁骨和那藏在里面的戒指项链。
　　很诱人，他想。
　　随即强装镇定的帮人拉起拉链，美名其曰：“小心感冒了。”
　　本人都没反应过来，段众寻看已经被遮得严严实实才满意点头，拉着他往另一方面走。
　　几人合影留念后就坐着缆车下山了，所谓是上山三小时下山三十分。打车回到市区，四人都饿得不行了，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私房菜馆，格调挺古香古色的，服务员领他们走过一片假山园林，来到了一个房间，入目就是水墨竹林屏风，进去餐桌后的墙面装饰的是千里江山图，窗外是人造小型瀑布，细听还有竹子摇曳声，房间还配了一个小茶室。
　　四人坐下，服务员在旁添茶，烫碗，没一会儿就有人送上前菜，段众寻摆手让人离开不用在这候着。
　　陆目：“什么时候预定的？”
　　段众寻：“就前两天做攻略时听人说这里的好吃。”
　　玉阑珊：“你就是一个美食寻捕器。”
　　白礼深表赞同。
　　段众寻：“那当然，以后跟我混，包你吃香喝辣的。”
　　主食还挺丰富，六菜一汤。玉阑珊一边吃着金丝虾球，一边听着段众寻说这菌菇汤有多鲜，还给三人都盛了一碗。
　　白礼：“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很好喝。”
　　陆目：“嗯。”
　　玉阑珊虾球吃得差不多后问到：“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段众寻：“下午先回去休整，不是说爬山爬累了吗。”
　　陆目：“晚上可以去江边的公园走走，那里的活动挺多，还可以乘游轮逛一圈。”
　　段众寻边给人挑鱼刺边说：“还有烟花秀好像。”
　　白礼：“估计会很热闹。”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下午六点多时下起了雨，还有下大的趋势。玉阑珊在屋睡得好好的，结果被几声轰鸣声吵醒，一看窗竟下起了大雨，被吵得睡不着后打算下楼找点吃的，白礼在客厅和猫咖店长视频，他出去的这几天，布偶全靠店长照顾了。
　　白礼：“真是麻烦你了。”
　　店长：“没事，布偶也很乖，和它们玩得来。”
　　画面对着一个房间，布偶正在和其他小猫玩，店长叫了一声它，布偶跑了过去。
　　店长：“来，和小礼打声招呼。”
　　白礼叫了一声它的名字，布偶听出是白礼的声音，立马喵喵叫，似在倾诉思念之情。
　　白礼安慰几句，让它乖乖在店长家等自己回来，自己很快就去接它。
　　店长：“很粘人啊，你走的时候它也是这么叫。”
　　白礼：“平时不这样，应该是太久没见我了。”
　　答应给店长带伴手礼后便挂断了。
　　玉阑珊从厨房接了一杯水后，也没见另外两人，问了白礼才知道他们出去买东西了。
　　两人反正也没事就在客厅看电影，听着窗外的雨声还挺惬意。七点多的时候段众寻和陆目回来了，拎了几袋的东西，玉阑珊和白礼上前帮忙。
　　玉阑珊：“买了什么，这么多。”
　　段众寻：“我看冰箱空空的，买了一些喝的，还有一些吃的，反正在这还要呆个三四天。”
　　白礼：“你们去换身衣服吧，我和阑珊来整理。”
　　段众寻：“好。”
　　玉阑珊整理时还看见有几副桌牌游戏：“看来今晚是玩桌牌度过了。”
　　白礼：“也不错。”
　　晚上——
　　白礼：“对二。”
　　玉阑珊：“大你。”黑桃二和梅花二
　　陆目：“对三。”
　　段众寻：“过。”
　　白礼：“要不起。”
　　玉阑珊：“过。”
　　陆目：“大王，赢了。”
　　段众寻：“没人要得起吧，那顺位到我，七。”
　　白礼：“九。”
　　玉阑珊：“三。”
　　段众寻：“大你。”
　　白礼：“过。”
　　玉阑珊：“小王，赢了。”
　　最后是段众寻输得彻底。
　　他们从真假牌玩到了大富翁，又从大富翁玩到了上游。
　　段众寻：“换一个。”
　　陆目：“你想玩什么。”
　　段众寻：“玩个刺激的，海龟汤怎么样？”
　　白礼：“好啊，之前只刷到过别人玩。”
　　段众寻：“行。”
　　段众寻跑去关灯，只留了客厅的小灯，环境突然暗了一度，还放了个应景的阴乐，配上雨夜，恐怖氛围直线飙升。
　　段众寻：“那我念汤面了，你们要从汤面找到线索解开汤底也就是谜底，有20次向我提问的机会，我只会回答是或不是。准备好了吗。”
　　白礼：“准备好了。”
　　陆目：“来吧。”
　　玉阑珊：“嗯。”
　　段众寻声形并茂的念着汤面：“有一天晚上，我站在落地窗前看下面的马路，发现有一个人站在马路中央，迎面一辆车竟然穿过了他。突然想到什么，吓出了一身冷汗。”
　　段众寻：“开始。”
　　白礼：“是灵异事件吗？”
　　段众寻：“否。”
　　陆目：“倒影？”
　　段众寻：“是。”
　　白礼：“窗户倒出的身影吗，那岂不是……”这时候窗外还打了声雷。
　　玉阑珊自己想象了一下也细思极恐了起来，刚好自己房间就是落地窗。
　　陆目：“那人在落地窗看见的身影，是窗倒影出来的，人不在马路上，而在他身后。”
　　段众寻：“聪明，本来怕你们没玩过找了个简单的，结果有老陆在，简单得成小儿科了。”
　　白礼搓了搓手臂：“这个游戏恐怖于人的想象吧。”
　　段众寻：“没错，为了猜出谜底，你可以天马行空。”
　　陆目看了眼时间已经11点多了：“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段众寻：“行吧。”起身开了客厅的主灯，恐怖氛围也随之消失。
　　玉阑珊回去后，立马把落地窗的帘子拉上，生怕望过去就出现个人影，灯也没关就这样开着，给自己安全感，半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睡意，总是不安稳的感觉，外面时不时有雷声，风吹动着窗发出轻微声响，脑里回放的是刚才的海龟汤，吓得他一激灵。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抱着枕出去敲隔壁的门，周围黑乎乎的只有他房间开着灯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十几秒过去了还没动静，玉阑珊心想再敲一次，要是没动静他就回去，这回倒是快，敲了没几秒门就开了。
　　段众寻：“阑珊？我刚才还以为幻听了，怎么了？”
　　玉阑珊：“今晚我能在你房间睡吗？”
　　段众寻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可以啊。”侧了个身他进来，段众寻住的客房比玉阑珊的主卧小了一圈。
　　玉阑珊：“我房间的灯没关，你帮我关一下可以吗。”
　　段众寻：“好。”
　　段众寻去到隔壁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关上灯和门就回房间了，人早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缩成一圈。
　　段众寻：“怎么了吗？”
　　玉阑珊：“我房间有落地窗。”
　　一开始段众寻还想落地窗有什么问题吗，后面想应该是那个海龟汤吓着他了。
　　“胆子这么小。”段众寻躺在床上摸摸他的头：“都是假的，就算有人，我第一个干掉他。”
　　玉阑珊：“嗯。”
　　段众寻关掉灯，抱着人说：“睡吧睡吧，没事的宝宝。”
　　玉阑珊：“你说什么？”
　　段众寻：“宝宝啊，连鬼故事都怕，不就是小孩，小宝宝吗？”
　　玉阑珊不语，赏了他一个肘击。
　　段众寻不闹他了：“不困吗，快睡吧。”
　　玉阑珊当然困，在飞机上睡得不算好，又爬了山，下午也只睡了两小时，晚上又受惊了，现在眼皮都打架了，根本没多少脑细胞供他思考了，现在安稳下来了，睡意就如潮水般涌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段众寻看着他的侧颜，无声叹息什么时候才开窍，都说成这个份上了。抱着人自己也睡过去了，外面的雨也渐渐变小了，雷声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