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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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了，沈景瑜懒洋洋的靠着，不太想动弹，放空大脑。
萧应诀没让他帮忙，长腿一迈出了汤池，回去冲澡。
等他回去的时候萧应诀已经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
换了个黑色浴袍，坐在沙发上浏览邮件，丝毫不见那股要吃人的欲劲。
沈景瑜暗暗腹诽，装。
压在他身上烫时的跟什么似的，现在这么冷淡。
他走过去，捞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这么晚了，不睡吗？"
萧应诀看着实现从平板移到空了的杯子上，"一会儿就睡。"
沈景瑜玩了一天，身体已经很疲惫，可躺倒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听见萧应诀放下平板，走到床边。
随后身旁的床铺微微下陷，萧应诀躺了下来。
他身上的热量，以及青柠味的沐浴露，开始源源不断的朝沈景瑜涌去。
更睡不着了，沈景瑜翻了个身，背对着萧应诀。
"沈教授，这是一床被子……"
萧应诀往那边侧起半边身子，隔着被子往里拢了拢沈景瑜，"不嫌冷吗？"
沈景瑜后知后觉感到后背凉嗖嗖的，顺着肩上的力道靠近萧应诀。
…………
睡了一场懒觉，沈景瑜醒的时候快十点了。
旁边萧应诀还在睡，沈景瑜把不知何时搭在他腰上的手缓缓拿掉，起身洗漱。
出来觅食时，恰好碰见江嘉石抱着一大堆零食往这边走。
沈景瑜弯腰捡起掉了的薯片，问:"这是……干什么？"
刚起床的声音还有点沙哑，沈景瑜不舒服的咳了咳。
却见江嘉石那小孩莫名兴奋了起来，快要把零食扬了。
"景瑜哥，我们准备去下面看电影，你和应诀哥来吗？"
沈景瑜顺着江嘉石的视线扭头往后瞧，发现萧应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怪吓人的。
"去吗？"萧应诀对上沈景瑜的视线，问。
今天无事可做，沈景瑜自然而去的，点头答应。
…………
地下室有个小型私人影厅，祝休在挑影片，见沈景瑜出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贯的沉默寡言。
沈景瑜选个角落窝着，不一会儿，江嘉石和萧应诀也下来了。
看见江嘉石抱着一大堆零食过来，祝休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当做没看见。
沈景瑜看他俩好玩，拉着萧应诀在这个角落就着电影背景音问:"他俩怎么谈上的？"
"你猜猜?"
萧应诀卖了个关子。
"嘉石追的人?"
"嗯。"
沈景瑜点头，"难怪。"
电影是《星际穿越》，常看常新的一部影片。
沈景瑜记得他和萧应诀以前也看过。
当时他和萧应诀的出租屋里写作业，外面寒风肆虐，屋里开着暖气。
暖气吹的头昏，沈景瑜在客厅绕了两圈放松神经，无意间发现角落里的投影仪。
萧应诀把它拿出来，两人靠在沙发上，放的就是《星际穿越》这部电影。
不过记得好像没看完，看到一半他睡了过去。
没想到十年之后，阴差阳错的，他又和萧应诀坐在一起再次重温。
…………
来的时候沈景瑜才知道，这温泉山庄是萧应诀的产业，清了两天场。
晚上，萧应诀做东，在山庄里请客，为他们来之不易的两天假期画个句号。
沈景瑜左边挨着萧应诀，右边是江嘉石那小孩，一直拉着他说悄悄话。
期间，席上谈到了这个"星网计划"，沈景瑜听了一耳朵，发现这里面大部分人都参与了。
江嘉石看他感兴趣，解释说:"这是应诀哥和祝休他们俩在研究生时期提出的模型，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初具模型。"
沈景瑜惊讶一瞬，他没想到，他以为这是萧氏早就看中的项目，萧应诀接手了而已。
沈景瑜试探着问:"那这个项目的大小事是直接报给萧应诀吗？"
江嘉石想了想，"应该是吧，反正祝休挺在意的，应诀哥应该也大差不差吧……"
犹如当头一棒，沈景瑜终于串上了萧应诀那些不对劲的原因。
江嘉石见沈景瑜听完他的话后就发起了呆，生怕自己无意间泄露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景瑜哥，怎么了？"
沈景瑜回神，眸光发亮，瞥了一眼谈事的萧应诀，"没事。"
只是无意间知道了萧应诀的一个小秘密而已。
…………
从温泉山庄回去后，秦凤就一直催沈景瑜抽空把萧应诀带回去吃顿饭。
这事沈景瑜已经推了两三回，再推他觉得秦凤女士就要亲自上门了。
于是就在平平无常的一个下午，沈景瑜有意无意地提出来，想看看萧应诀的反应。
萧应诀反应平平，应了一声就没了后续，沈景瑜也拿不准他的想法。
直到除夕那天，沈景瑜已经准备借口再推一次时，萧应诀突然说要跟他回家。
沈景瑜刚把萧应诀带回去，就受到了沈军，秦凤的热烈欢迎。
有点幻视带媳妇进门，沈景瑜落后一步，默自暗道。
二老不知道萧氏，只知道萧应诀是开公司的，年轻有为。
"应诀啊，来都来了，怎么还带礼物呢，多破费啊！"
"来来来，做沙发上，吃水果吗？我让沈军去切点水果。"
沈景瑜缀在后面，既不出声，也不上前帮忙，静静看戏。
"谢谢……妈……"
萧应诀把礼物递给秦凤，顺从的坐到沙发上。
秦凤听到这个称呼着实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热情的拉着萧应诀嘘寒问暖。
有来有回好一阵子才注意到在旁边站着的沈景瑜。
"妈，你儿子都不关心一下?"
沈景瑜终于动了，揽过秦凤，把萧应诀拉向自己边。
"妈，今天我俩做饭。"
秦凤赶紧拦住，说:"不用你俩，沈景瑜你带着应诀去你房你随便逛逛，一会儿就开饭。"
犟不过秦凤，沈景瑜只能带着萧应诀去自己的房间里应付应付。
典型的男孩房间，一张床，灰色的床单。
旁边是书桌，上面还有十年前很火的动漫人物的明信片。
采光很好，冬日暖阳从窗户透过，斜斜地照在书桌上。
萧应诀漫不经心地观察着那些人物。
"戏看够了才出场……"
沈景瑜挑挑眉，知道他在说自己，没接话。
萧应诀幻想着少年时期的沈景瑜坐在台灯下学习的样子，想法逐渐阴暗，没在意他的小动作。
出来回到客厅，正好碰到刚给男朋友打完电话的沈景意。
一蹦三跳的给她哥一个大大拥抱，而后腼腆的站在萧应诀面前，向他问了声好。
"应诀哥，新年快乐。"
萧应诀点点头，"新年快乐。"
沈景瑜笑着揉了揉沈景意的头。
…………
"来来来，吃饭了。"
"别站着聊了，边吃边聊。"
今天秦凤心情高涨，撵儿女出去，麻利的和沈军收拾出一桌菜。
见都坐下吃饭，秦凤给萧应诀边夹菜边说:"挺多年没见了，十年前，好像是十年前吧，应诀就来过一回。"
看似嗔怪，实则是太喜爱了。
秦凤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他儿子眼光不错，看上的人很优秀。
萧应诀笑了笑，"我以后和沈教授常来。"
"哎呀，这就对了。"
桌上的沈家儿女完全被他们的妈妈给忘了，一个劲的给萧应诀夹菜。
沈景瑜忍笑，也学秦凤的做法，给沈景意夹菜。
他知道萧应诀在注意着这边，故意的。
沈教授臊人的鬼点子可多了。
…………
临走，秦凤从怀里套出两个红包，越过沈景瑜的手，全塞进萧应诀的口袋里。
沈景瑜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应诀的口袋，转头问秦凤女士要说法。
"不是，妈！你……"
秦凤一巴掌拍沈景瑜袄上，"你俩都成一家人了，给谁不是给！"
…………
回去路上，沈景瑜把那两个红包拿过来。
一摸，就知道秦凤女士的心偏到了太平洋了。
他的那份与萧应诀那份对比起来简直薄如蝉翼。
沈景瑜把萧应诀那份不爽的扔回去，拆开他的。
里面会有一张纸条，是他爸妈给他的新年祝福，年年不重样，算是沈家的一个新年仪式。
这回他爸妈给他写的祝福一模一样，是得偿所愿。
沈景瑜笑了笑，还在操心我呢。
看完他自己的，沈景瑜偏头想看萧应诀的。
萧应诀看见副驾驶的人蠢蠢欲动，好心说:"你拆吧，我在开车，不方便。"
闻言，沈景瑜拿过，拆出纸条。
他爸写的是健健康康。
他妈写的是万事如意。
看完，原路放回。
"应该买个盒子。"
"什么？"
沈景瑜低头看秦凤女士给萧应诀发了多少红包，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应该买个盒子，放……纸条。"
沈景瑜佯装没听出中间的停顿点头同意，"是应该买一个。"
…………
其实今天也算是挺忙的，上午他带萧应诀会家吃顿饭，晚上要回萧家吃饭。
除夕的萧家家宴比他露面那次人还要多。
拖家带口，沾亲带故的，都想往祖宅里进。
这么大一个大家族，萧应诀做稳家主，将萧氏换洗成他的一言堂，中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沈景瑜问过，但都被萧应诀寥寥带过。
直系都在内厅，萧应诀带着沈景瑜看也不看地从外厅大不掠过，风衣掀起一角，无人敢上前打绕。
内厅不比外厅静多少，老爷子心脏不好，不喜欢吵闹，晚饭早早吃下，上楼休息，不参加晚宴。
不过是不是不愿看见年轻的雄狮联想到自己年迈迟暮，只有自己知道了。
萧应诀在楼梯口停下脚步，佣人有眼色的上前。
"先生。"
"去找个盒子送上来。"
"好的，先生。"
吩咐完之后，萧应诀直接带着沈景瑜上楼躲清静。
一进去，不由自主的想起醉酒那晚的记忆，沈景瑜呼吸略不自然，手心开始发烫。
盒子送了过来，两张纸条被放了进去。
萧应诀将盒子放下床头柜上，随意的问:"宴会是不是有点吵了?"
沈景瑜那次没注意屋内摆设，正在仔细参观，不假思索道:"你们宴会年年不都这样吗？是怕我烦吗？"
过了，是此时此刻沈景瑜唯一的想法。
彼此都还没挑明，说这话太过了。
楼下的吵闹声突然清晰，衬的这一方小天地格外的寂静。
在这一片死寂中……
沈景瑜听见萧应诀低低的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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