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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石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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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香薰燃着,弥漫着别样的味道,倒也还行。沈轻轻闻了许久,也没弄明白什么香料。
“沈姐姐,我可以抱抱它么?”
离梧也只是在殿内安静了一会儿,等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女人便恢复精力充沛的样子。
沈轻轻拿过净布把大黄弄脏的皮毛给擦干净,将大黄递给离梧。
毛茸茸的毛孩子加上湿漉漉的眼神,谁不喜欢啊!
离梧手上的动作就没停过一刻,眼里的欢喜简直就是要喷涌而出,大黄被摸得也舒舒服服的,自然也乐意的很。
沈轻轻无他,心里暗自打量着这屋内的陈设。摆着东西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桌几、屏风、再来一个床。
她口渴得很,也没见哪里摆着什么茶壶之类的,不免心中烦躁。
花钰在宫殿将他们恐吓一番后,便令人将他们通通赶到这处来。人倒是没事,就是出不去屋门,屋外都有专人守着。
围得密不通风,也不知道离梧是使了什么法子才让人家把她放出来。
“就是使了个美人计!”见沈轻轻似有不信,离梧眨了眨眼睛,又道:“我用了师兄给我的迷魂药 ,晕了他一下。”
“还以为灵谷的人有多厉害呢,药粉都散到跟前了还不知晓,可见得不怎么样。”
师兄给的药粉还是最普通的,本来是用来对付小毛贼,哪曾想还有这用途这遭遇!
离梧有些兴奋,见沈轻轻呆得又无聊,“沈姐姐索性你也跟我去外边逛逛,那谷主想必是唬人的,哪有人敢动铃雾山的弟子!”
对于这种未知的事件,沈轻轻不敢妄下定论。前十几年一直呆在牛角镇,哪听说过什么铃雾山。
她现在对于铃雾山都有些怀疑,既然这么厉害面对花钰时又怎么有些束手无策,更何况他们的大师兄离镜不是来过一回吗?
沈轻轻心中生疑,保险起见还是呆在屋里安全点,搞不好这几人的身份乱来的,“我和其他人不熟,呆在这儿也挺好的,有人送吃送喝的。”
想到谢俞跟她分开时说的话,沈轻轻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姐姐就不怕有毒吗!”离梧显然有点失望,见沈轻轻淡淡的样子,她一个松手大黄便跳到沈轻轻的腿上,丝毫不贪恋之前的温暖,“大师兄特意嘱咐我们不要了乱吃他们给的东西。”
“无妨,我看过了那些饭菜了,没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沈轻轻淡淡一笑,恰巧门外传来声音,是送饭的人来了。
将门一开,外边正是刚开始押送他们的花梨,端着个食盒鬼鬼祟祟的往屋子里探头,和昨日的做派全然不同。
“今日怎么是你来送饭?”见他不答,沈轻轻略有疑惑,跟着他的目光往后边瞧了瞧,离梧早就躲了起来,空荡荡的屋子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咳咳!姑娘误会了,在下并不是花梨,我是他的弟弟花桃。”
花桃有些羞涩地将脑袋收回,颇为不好意思地道出名字,显然是对这个名字有很多的不满。
闻言,沈轻轻看向这个羞涩的少年,同样身着青衣,颜色比花梨还要淡一些。如玉般光滑的面皮,狭长的丹凤眼笑嘻嘻的,与他哥不同的是,花桃的眼尾添了一枚泪痣。
貌美堪比女子,只区区泪痣便叫人迷了眼去。要是女子也好,男子空有美貌只怕是会沦为他人的玩物。
也对,寻常男子哪里会取这么女性化的名字,沈轻轻观他兄弟两都长得极好,面容俊美,风度翩翩,想来在花钰那定是很得宠的。
这花桃跟他哥相比话更少些,将食盒递到她手里便急冲冲地跑开了。
逃走的样子……有些妖娆,沈轻轻面色一僵,果然是世间奇事都发生在牛角镇之外。
也不知道谢俞那家伙现在在作甚么,沈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房门掩上,叫躲起来的离梧出来一道用膳。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是按那丫头说的未曾吃过他们给的吃食,现下该是饥肠辘辘。
见沈轻轻拿起筷子将每道菜到翻了个遍,还细细闻着,这才开始吃。离梧还是有些犹豫,沈轻轻见状便直接将菜塞到她面前。
面对嘴前的诱惑,离梧决定违背大师兄的嘱托,端起碗筷和沈轻轻一快吃了起来。
都是些极好吃的膳食,沈轻轻作为老吃家当然是很开心,唯一不太对的就是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
沈轻轻站起身想去将窗子给打开了,好通通风。只是刚起身罢了,脚底便绵软无力,她抬眼望向离梧,眼里闪过一丝困惑,面前的场景成成叠叠,都快晕过去了。
“沈姐姐还真的单纯可爱。”
离梧似笑非笑,声音依旧娇媚可爱,只不过多了一丝冷意,与之前的模样有些不同。“这迷魂药的药效果然不错,连沈姐姐医术这般好的都中招了,阿梧真是厉害极了,能炼出这种药。”
“你……”沈轻轻话已经说不出口,身子浮软,整个人直接一把瘫在地上,眼皮已然掀不开,耳边只剩下离梧的虚声。
离梧直起身来,眼里笑意不减,居高临下地望着倒地的她,“要怪就怪你命不逢时……”
某人此时此刻只想破口大骂:“去你的!”
她只道是那屋里的熏香闻得怪,不曾想是迷魂药。
沈轻轻暗道:“敢情这医术还会倒退!”
要是她的手能动的话,她只怕是羞红了整个脸蛋,这对于一名饱受赞誉的大夫来可以说是职业生涯上的滑铁卢。
等到人再次恢复意识,沈轻轻已经不在原先的屋子里,而是处在一个阴湿的洞穴。四周封闭,不见出口,活脱脱的一个密室,却隐见空气流通,这才没把人给憋死。
该死的谢俞,将她带来这灵谷,便宜爹娘的消息没机会问出,人被囚禁也就罢了,现在莫名其妙中了计,还被扔到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想不到离梧那小丫头是扮猪吃虎,沈轻轻和他们无冤无仇,至少是从未见过,要算账也应该去找谢俞,而不是她!
迷晕她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她只是一个楚楚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掌握的一点点医术也只是勉强糊口度日而已!
倒霉!真是太倒霉了!
沈轻轻不甘心,即使身子还有些绵软无力,还是起来打量着这个洞穴的构造。
好啦,光秃秃的,圆溜溜的,简直就是个蛋嘛,一个密不透风的蛋!
按照电视剧和小说的一贯操作,应该是会有什么隐藏的出口,例如按住某个凸起的石头之类的。
许是误打误撞,沈轻轻没发现什么凸起的石头,倒是颓弃靠着的石壁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过一瞬便转开了个小口。
凉风从里边席卷而来,黑不溜秋的,一看就阴森得很。与其留在这儿等着铃雾山那帮人回来弄死她,还是另寻出路。对比之间,沈轻轻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不光小门狭窄,这小道也挺窄的。黑暗之中,没有灯照着,沈轻轻只能用手扶着墙壁向前而去。
好在这道并不是很长,前边隐见光亮。沈轻轻心生欣喜,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步子提得明显更快了。
入眼便见一张床,还是一张石床。此处还是洞穴,不过与她方才待的地方相比,奢华许多。
好歹还有一张床,床上刚好有两人,要说躺着又像坐着,要说坐着又像躺着。总而言之,是两个挨得极近的人。
“谢大公子就不打算留在在灵谷当我的相公嘛~!”
说话的人正是在宫殿处趾高气扬的花钰,也就是灵谷的主人。她正倚在一名男子的身上,姿势暧昧,胸口大大方方敞开着,风光无限美好。
那名男子她也认得,不正是谢俞嘛!不过他显然不知道沈轻轻的怒气,正悠然自得的给面前空了的酒杯斟满,完全不受美人扑怀的影响。
沈轻轻提着的一口气差点给噎住,人跟人根本就不能相比,她老是在倒霉,人家倒好根本没受影响,还享受到了福利。
见他闷声不语,还在喝酒。花钰有些恼火,将他手里的酒杯一把抢过,险些都快洒出来完了。纤纤玉手轻抚而过,有意无意地在停留在关键位置。
“公子想要那藏宝图,不如委身于本尊,等把本尊伺候舒服了,哪还用说什么藏宝图就是这灵谷也是你我一半共有的。”
花钰对于这副面皮显然是很满意的,不然也不会缠着谢俞这般久。
她的老天爷,好在沈轻轻没有鲁莽直接冲出去,要是等下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画面那可真是会长针眼的。
果不其然,谢俞正眼看向花钰,眼尾泛红,带着些许欲色,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真被挑拨到了。
沈轻轻更偏向于后者,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大美人在眼前,还能坐怀不乱。
对于他的反应,花钰很是中用,伸手将外边的红色薄纱缓缓褪下,动作撩人,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眼若秋水,暗含一丝势在必得。
“倒是本尊眼拙,公子原是好这种~,”她整个身子已然倚在谢俞身上,状似柔弱无骨,吹气如兰,“那就让本尊看看你伺候人的本事吧,这双手杀人无数,不知道放在女人身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声音娇道,谢俞明显僵住。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再清楚不过,沈轻轻心口莫名慌张,连忙别开眼去。
沈轻轻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挨着暗处的阴影,跌手跌脚地打算原路返回。
这要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定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在这其中的分量就更不要说了。
瞧着花钰那副饥渴的样子,定是采阳补阴,谢俞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太对,不应该是缠绵悱恻,再来点呻吟的声音嘛!
这若有若无的翻滚声是怎么回事,沈轻轻没忍住回头瞧了一眼。
本来会看到什么香艳的画面,沈轻轻有些羞涩还半闭着眼睛,现下一瞧真是乱了眼。
这哪里是什么郎有情妾有意啊!苍天要是可以说话的,拜托请现在立刻马上告诉她,为什么谢俞的剑会出现在他手上!!?
剑出鞘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是有那么一丁点明显,石床上的二人推搡之间,只见花钰吃痛闷哼一声,伴随着剑身刺入肉身的声音。
谢俞的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女人的身子无力挣扎向床下倒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说句实在话,花钰其实是被谢俞踹下去的。
鲜红的血液喷洒在碧玉的石床,红绿相映,怪异的美感充斥其中。封闭的空间弥漫着血气,太过于强烈直充天灵盖。
沈轻轻心中大骇,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谢俞淡声道:“沈姑娘不是一向胆大,怎么看到这点场面就僵住了?”
沈轻轻:……好一个诡计多端的谢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