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椰香薄饼

17、第 17 章

　　“你是说，他说他这么多年，一直在等老王？”

　　中午林佳怡回到办公室以后，就看到霍行长和老王坐在她们办公室的沙发上。

　　林佳怡看看霍行长，又看看王清禾，她忽然灵光一闪，刚刚徐正莫名其妙地和她说这些看似推心置腹的话，该不会是想让她起到一个传话筒的作用吧？

　　林佳怡有些后悔，刚刚被徐正喊住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和他客气的，应该直接走人。

　　只能怪她自己八卦，听了不该听的话，这才被人利用，当成工具。

　　正在林佳怡懊恼万分的时候，霍行长也问了她这事，她犹豫了三秒，决定把刚刚徐正和她说的话和盘托出。

　　不管怎么说，霍行长是她的直属领导，王清禾和她有着深厚的柜台革命友谊，还是一起买电子手表造反起义的人。

　　在这个支行里，要是要被逼迫战队，王清禾和徐正该选谁，林佳怡心里早就有了选项。

　　林佳怡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徐正和她说的内容，甚至她还靠在窗台上，拿了一支笔cos徐正手里的烟。

　　王清禾听完以后就沉默了。

　　倒是霍行长听起来十分义愤填膺：“他怎么有脸说这个话的？”

　　霍行长愤慨完，办公室里一阵寂静，林佳怡见王清禾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就接话道：“我也问他，这么多年他谈了几个女朋友。”

　　王清禾和霍行长是多年好友，她可以让霍行长的话落在地上，林佳怡可不行。

　　霍行长立马给林佳怡竖了一个大拇指：“那他怎么说。”

　　林佳怡：“他没理我。”

　　“我就知道。”霍行长冷笑一声，“他怎么有脸说，怪老王当年高考志愿报到北方去的？”

　　林佳怡在心底默默给他们计算，王姐、霍行长和徐经理高考，那得是20年前的事情了吧。

　　别说她们高考，就是林佳怡自己高考时候的事情，让她回忆她语数英具体成绩，她都不一定能说准确。

　　怎么她们一个个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小林，我就问你，高考完，难道是立马报志愿的吗？”霍行长对林佳怡说道。

　　幸好这事林佳怡记得，她知道霍行长想要什么答案，她摇了摇头：“不是。”

　　霍行长又道：“报完志愿，难道是立马就去学校报道的吗？！”

　　林佳怡继续摇头：“当然不是。”

　　霍行长更气了：“他现在在这里说这些！！！！”

　　“好了好了。”王清禾拉了拉霍行长的毛衣下摆，“阿虹，别气了。这个人性格有毛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霍行长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王清禾，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叹了口气，重新在王清禾身旁坐下，问她：“老王，你该不会被他这两句话感动到吧？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王清禾略微思考，说出了和林佳怡想法一致的话：“我无所谓啊。”

　　听到王姐的话，林佳怡在心底默默认可，王姐现在有小孩没老公的，自己工资养娃也绰绰有余，徐经理要对她是真心的，能帮她搭把手一起带娃也不错，徐经理要不是真心的，只是想和她“前尘续梦”，倒也无所谓，谈恋爱嘛。

　　“无所谓？”倒是霍行长显得十分震惊：“啊？”

　　王清禾大概没有理解为什么霍虹这么惊讶，她解释了一下：“徐正这个人虽然性格差、脾气古怪，但我们也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又是同学又是同事的，他人不坏。”

　　这一点霍行长倒是认同的：“这倒也是，我听到你把淼淼给他带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怕他缠上你，确实没有想过他会对淼淼做什么坏事。”

　　“所以，他愿意带，就让他带呗，就当多一个劳动力。”王清禾继续说道，“至于我和他怎么样……不重要。反正男的嘛，都这样。徐正不行，淼淼他爸就行了吗？”

　　王清禾又看向林佳怡，温柔地对她说道：“佳佳，我这么说，不会把你吓到吧？”

　　林佳怡倒是很认可王清禾说的，王姐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不会不会，我觉得你现在有小孩又没有婚姻的束缚，是真的蛮不错的。”

　　王清禾：“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就如果相处的好，那可以谈谈恋爱，谈不好也无所谓。”

　　“是的是的，抛开别的不说，徐经理长得也还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林佳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八卦八到正主面前。

　　“是吧，其实我也觉得。我还是挺喜欢他的长相的，但是他性格实在崎岖，可惜现在性格还是崎岖，脸却老了。”

　　王清禾和林佳怡的聊天内容像是把霍行长震住了，她看着聊得热络的王清禾和林佳怡，突然问道：“老王，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认真？”

　　“是啊。”王清禾想了想，又纠正了一下，“也不完全是，他要是让我觉得还可以的话，我也愿意认真和他谈一谈恋爱的，就当续一续前缘？”

　　“只谈恋爱吗？”霍虹又问道。

　　王清禾斩钉截铁道：“对。”

　　“可是……”霍虹有些犹豫，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帮徐正说话，但她还是想知道，“徐正没有结过婚诶，他要是想结呢？”

　　王清禾也很坦然：“我不会再结婚的。他要是接受不了的话，就算了呗，他去找愿意和他结婚的。”

　　霍虹似乎这才放下心来：“那行。确实是我多虑了，老王，你比我想的透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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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霍行长说年底了，她要去拜访客户了，留了林佳怡一个人坐在工位上。

　　周行长不知道是被昨天的事情吓到了，还是他有别的事情要忙，今天他都没有再喊林佳怡下午帮忙了，这一刻的林佳怡终于过上了前几天她想象中的，空闲的年前生活。

　　甚至她都有空在OA里面，刷新工作任务单。

　　此刻的她，最关心的，就是年终奖的工作任务单什么时候下发了。

　　她的手机也难得清静，她对着电脑，有一下没一下的刷新着OA界面。

　　但好心情并不能保持多久，人如果没有工作上的烦恼，那一定会有生活上的烦恼，这是林佳怡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她妈给她发了一篇小作文。

　　小作文的前因，是昨天晚上她失败的相亲对象去介绍人那边告了她一状，甚至还骂了介绍人，说介绍人隐瞒实情，说林佳怡明明是客户经理，却告诉他是柜员。

　　林佳怡看得都气笑了，也不知道她妈对着这个明显无理的告状，为什么又会得出来她有错这个结论的。

　　意思是只要相亲失败，只要对方看不上她，她就有错是吧？

　　当然对方要是看上她了，她拒绝对方，那更是她的错了。

　　然后她妈开始给她写长篇大论，大概内容就是：你不能每次相亲都敷衍，你不相亲、不找对象，不生小孩，以后老了怎么办？

　　真的，她妈说的每一句话，林佳怡都想反驳。

　　她妈说，以后没有后代，死在家里都没有人知道，她也很想说一句，难道有人发现就可以复活吗？

　　她妈又说，以后不结婚，老了都没有人照顾，她很想说，就她妈给她介绍的这些人年纪比她大，甚至还有比她大将近十岁，老了以后，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她妈还说，她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供她读书，给她买房子、买车子，现在她都27岁了，还不结婚，她都没有脸走出家门，她看到邻居、看到村里人都抬不起头。

　　林佳怡：……她也没有见她妈每天待在家里啊，她有时候晚上下班晚，还能看到她妈和村里人一起在广场上跳舞呢。

　　林佳怡不由想到了中午徐正和王清禾，不得不说，这一刻的林佳怡，都有点羡慕王清禾了。

　　她妈催婚的本质，应该是想要她有个小孩吧？要是她有个小孩，她妈是不是就不会再催她结婚了？

　　想到生小孩，林佳怡又想到了早上看到的裴墨。要是她能和裴墨生一个小孩的话……应该不会是一个丑小孩吧？

　　林佳怡再次无意识地刷新了一下她的OA，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的刷新，终于把年终奖的工单刷出来了。

　　她看着屏幕上的工单，恨不得给自己俩巴掌，上班呢，脑子里想写什么！！！

　　想什么男人啊！想钱啊！！

　　跟随着工单一起来的，还是霍行长发给她的微信。

　　霍行长虽然人在外面，但她对她们银行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霍霍：小林，你有空看一下OA，年终奖二次分配的单子据说要下来了，你要是看到的话，麻烦帮忙给我拍张照，然后下午你空的话，也可以一起算一下，心里有个数，但时候吵架也不慌。】

　　林佳怡看到霍行长直接说“吵架”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的。

　　虽然每年发年终奖，每个支行几乎都会有一场混战，楼下和楼上、每个人之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分歧，但大部分支行还是会表面维持团结，哪怕大家私下里暗戳戳使劲，看起来还是一派和谐景象，毕竟分配完年终奖，还要坐在一个包间里吃年夜饭的。

　　说起来，他们银行每年的年终奖二次分配时间，和支行吃年夜饭时间总是会重叠在一起。

　　她们支行倒也还好，楼下的柜员组虽然会在背后蛐蛐徐行长不做人，不为她们争取利益，但她们支行效益好、总的盘子大，最后分到每个人手里的奖金总额还是让人满意的，所以还能客客气气地坐下来一起吃年夜饭。

　　她们希望徐行长帮她们争取的那点奖金，只要能吃年夜饭的时候，哄得行长开心，多发几个大额红包，也算能补贴到位。

　　其他有几个效益没有那么好的支行，就不一样了，

　　据说去年有个支行，因为一个分了很多年终奖的客户经理，抽奖抽到了特等奖，拿了一台新款手机，原本就矛盾重重的他们直接在年夜饭的时候吵了起来。

　　不过，霍行长让她算？这是什么意思，算二次分配的奖金，难道不是楼下内勤行长的活吗？

　　【林佳怡6733：诶？这不是徐行长的工作吗？】

　　【霍霍：你就当自己是内勤行长，领导让你算，你会怎么算。这样等徐行长算出来，你就心里有数，他分的不对的地方，到时候找行长理论，也有理有据。】

　　大概是怕她不会，霍行长又发来消息。

　　【霍霍：我一会儿先看一下二次分配的奖金名目，然后我把我认为的算法发给你，你也一起看看。】

　　林佳怡这才明白了霍行长的良苦用心，她大为震惊，瞬间打开了思路，她从来没有想过，奖金还能自己算，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以前她们楼下在年终奖battle中一直会输掉了。

　　这样是要输的呀。

　　楼上的行长、经理们准备充分、弹药充足，对着他们楼下的炮灰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更不要说，她们楼下还有一个叛徒徐行长。

　　林佳怡第一时间把二次分配的工单明细拍给了霍行长，她自己也初步看了一下，她是去年12月份上来的，不知道她是楼上楼下的钱都能分到，还是楼上楼下都不把她当自己人。

　　【霍霍：收到，谢谢，我先看看。】

　　【霍霍：对了，等明天我来上班，周行长要是不嚯嚯你去楼下，我们一起分析一下今年的绩效考核。】

　　林佳怡再次震惊，绩效考核？

　　以前她在楼下的时候，只关心自己的任务数，总行的各个条线的考核文件那么多，她打开都觉得晕字，更别说仔细研究了。

　　【林佳怡6733：诶？】

　　霍行长又给她解释道：

　　【霍霍：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得仔细研究考核要求，这样才能知道今年总行的方向是什么，跟着总行的方向干，才能拿到更多的奖金。】

　　林佳怡的思路又一次被打开了，她会努力克服自己晕字的毛病的。

　　【霍霍：零售条线，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不能给其他人白打工。】

　　【霍霍：不过，今年你的大头奖金应该还是在楼下吧，今年我也不会手软哦。】

　　林佳怡去年大半年是楼下的，和霍行长不在一个条线。

　　但刚刚被霍行长为自己争取奖金的士气鼓舞到，她在微信里也强硬了起来。

　　【林佳怡6733：霍行长，今年我也会好好算的！】

　　【霍霍：好，看你本事。】

　　霍行长年纪轻轻，又是一个女人，能做到现在的岗位，果然是有点东西的。

　　虽然这一点，在林佳怡第一天上楼报道的时候，就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