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小说》樟檀柳

1、第 1 章

　　几年前袁鹏还在美国一小山村里念着人们莫衷一是的计算机硕士。某个周五的晚上袁鹏跟着同专业的几个人去downtown玩，中国人开的KTV里乌烟瘴气，一包间的博士头发都没剩几根，满嘴“我当年在清华......”，袁鹏觉着无聊，出门透气。迎面走过来袁鹏室友周备，一本科生，说正好在隔壁给朋友过生日，叫袁鹏也去玩玩。一包本科生，大都是经管的，乌泱泱一大片，进门介绍了几个妹子，周备给领到沙发旁边指着认了一圈，坐下玩了几圈骰子，喝了点酒，袁鹏说还有局，加了微信就走了。
　　出了包间进厕所，袁鹏抬手摇了摇早散了架的烟雾报警器，放心的点了根烟。这时候进来两个刚才在周备那里认识的本科生，看见袁鹏打了个招呼就拉开裤链跑起火车。
　　“那......那残废谁呀？”
　　“啥？”
　　“坐轮椅那个。”
　　“刘畅？好像是，上次也在。”
　　“都那样了还玩什么呀？”
　　“嗨，买酒呗，那俩箱红酒都他买的，还有开始喝的三茅台......”
　　这两人嘴里的这个刘畅袁鹏没啥印象，好像刚才也在沙发那边的确有个轮椅，也不玩骰子也不唱歌，长啥样袁鹏都没记住。
　　十二点的时候有人叫抽水烟，袁鹏借口第二天去实验室想早点回去睡觉，出来看见周备那包也往出撤，就想问问周备要不要一起回去。进去一问周备拉着人上夜店去了，一哥们手里托着个妹子肩上搭着个汉子直吆喝：“你们谁开车了？谁送刘畅？”
　　眼瞅着一个个全稀里哗啦的走光了，刚进门的袁鹏看见轮椅上杵着个耷拉脑袋，就问：“他室友呢？”
　　说话的叫Wayne，跟袁鹏老乡，深圳人：“他一个人住！没室友！袁鹏你有车没？给这兄弟扛回去呗，我妹子喝大了！”
　　袁鹏左右一看也没人了，就应下了。绕到轮椅正面一看吓了一跳，这兄弟不但没腿还缺条胳膊，唯一一只右手还鸡爪一样蜷在心口，两眼一闭早醉死过去了，身体一直往右边栽，要不是腰上和腋下的束缚带，估计现在都躺地上了。
　　“刘畅？刘畅？”袁鹏拍拍刘畅肩膀又拍拍他脸蛋，触手异常松弛，一股口水也从右嘴角淌了下来。袁鹏一看，得，摊上一大爷。
　　袁鹏出师未捷身先死，发现自己推不动轮椅。长得像电动的，推两下轮子基本不转，袁鹏想大概是有制动，找了半天也不知道咋弄，干脆打算一件件扛到车上。
　　两条束带一打开，刘畅这小身板就往右边掉，袁鹏一托发现这右边奇软，跟没长肌肉似的，左边硬度还正常，像个成年男子的躯干，脸蛋往袁鹏肩上一砸，嘴一歪，砸出一口口水，袁鹏心叫日了狗，只得厕所里撕了吸水纸垫在刘畅嘴边。刘畅特轻，袁鹏跟托着个小朋友似的，一只手搂着屁股，不想一搂扑空，发现刘畅这只有半个屁股，左腿还剩个肉桩子，右边空荡荡的，别说没腿，连骨盆好像都不全。袁鹏只好握着刘畅所剩无几但好歹还有截股骨的左腿，软绵绵圆乎乎的，心里总有些异样。
　　等袁鹏把刘畅的大轮椅扛上车，这厮已经挂在安全带上快被吊死了。袁鹏赶紧松绑，刘畅倒头就吐，袁鹏就手往车外送，一看这厮就吐水了，连饭也没有。袁鹏看着地毯上的一滩黑渍谢天谢地。不巧被沿路警察看见了，拽着袁鹏吹，好在袁鹏喝得少，没吹到下限，警察就拽着刘畅从钱包里翻出张州ID开了张罚单塞进不省人事的刘畅怀里，袁鹏一看，“控诉：酒喝太多！”。
　　刘畅一个人住个studio，小区挺贵，房租不便宜。袁鹏把人往床上一扔，闻闻一身酒臭就头大如斗。干脆衣服一脱扔进他家洗衣机然后给自己洗了个澡。出来觉得奇臭无比，发现刘畅仰躺在床上吐了自己一身酸水，没盖被子冷的还一抽一抽的，袁鹏看着嫌弃，心里想起今晚在厕所里听见的那两个人的对话又觉得这么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怪可怜的，想着好人做到底算了。
　　给男、人、脱、衣服这事儿袁鹏也不是第一次干，以前在国内读本科兄弟喝大了的事常有。刘畅长得不讨厌，鼻子挺高，头发胶过，挺讲究，就是嘴有点歪。身上穿着一件还挺紧的T恤，扒下来发现竟然还有点胸肌，没左臂，一点都没有，肩胛骨突兀的耸着，跟躯干形成一个T，本来是胳膊的地方只有个黑黢黢的大洞，疤痕从洞里蜿蜒出来一点，在白嫩的腋下打了结，右臂非常细弱，打了好几个弯蜷在胸口，右手很像山椒白切鸡爪，骨节突兀，似乎要从薄如蝉翼的皮肤里爆出来。袁鹏往下脱衣服的时候抓着那只手就像抓着一具脱线玩偶，完全不着力，苍白无力的仿佛不属于一具躯体，瘦的硌手，袁鹏一松手，那鸡爪又不受控制的缩了回去，别扭的卷着，凉冰冰的。

作者有话说

　　后面的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