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辞以负卿》苏殇离凉

1、遗失之剑

　　城外的一家小酒肆里。
　　有一桌的客人边喝酒边和身边的朋友讨论城内的一户员外物品失窃的事，你来我往的说的起劲。
　　“最近听说了城内的一件大事，马员外家丢失了一件至宝，在招人寻物呢。”
　　“你说的这件事可不小呢，我有个远方堂妹在里面当丫鬟，看见马员外发了天大的火，把当晚负责看守的人都杀了。”
　　“你说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至宝啊？值得马员外这么大发雷霆？”
　　听到他们的谈话，酒肆里的人便议论不停，都在猜测丢的是什么珍贵之物，但说到底大家也不清楚到底丢了什么东西。而坐在一个小角落的桌上，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静静得听着她们讲述，吹了一口热茶，透过斗笠缓缓饮下。
　　此时马员外家中，候客厅里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他们在大厅里高谈阔论，纷纷议论个不停。马员外为了找寻宝物，广贴昭告，说寻得宝物者，可获得此宝物，并得到马员外的半数家财。这样的诱惑使不少人聚集于此，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今日我召集大家于此，是想寻回一件宝物，此物是我在意外之中获得的。”马员外站在高处俯视着他们，又缓缓开口道：“此物是在前几日被盗，没人清楚是如何被盗的，我要你们查清楚这宝物是如何被盗走的，还有帮我找回来。”大家听完马员外的话后，左右四处观察，嘴上讨论不停。突然人群中有人开口说：“这究竟是一件什么宝物？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大家都在疑惑猜疑，纷纷好奇是啥。
　　“此物是一柄宝剑，不似平常所见，剑身通体雪白，刻有暗纹，我也不清楚这剑上的刻的暗纹是什么，而剑柄上有四个翠绿的珠子组成的剑穗，珠子上刻有名字，磨损严重也看不清楚了。”马员外若有所思的想着。大厅中的人一言一语地讨论，在脑海中描绘着剑的形状，甚至有人当场画了起来，每个人画的剑都不太一样，但相同点是一样的。
　　大厅里的人，根据自己的见解议论起来，有些人则是开始寻人组队一起。不多时，大厅里的人往四处散去，少数人留在院里搜查。其余人则在外面寻找线索。
　　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黑衣人抬头看向他，见他一身青色衣袍，身上穿的衣服样式到是朴素，没有什么花纹。他看着人笑时起来是一双好看的杏眼，显得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这位兄台，我看你在这里站了许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解决方法？”黑衣人警惕地看着他，后退几步不作答。“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唐道华，我对江湖上稀奇古怪的事很感兴趣，想要去了解。”说完话的唐道华满眼笑意地望向黑衣人。
　　黑衣人对着唐道华上下扫视了一番，综合了唐道华的话和表现认为这个人对自己没有太大的威胁，便缓缓开口道：“苏辞，此事疑点太多，马员外必定隐瞒了什么？”“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宝贝，何必叫上这么多的人为他寻找，要不，我们搭伙一起？多一个人更好查，我很听话，一点也不会妨碍你的。”唐道华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苏辞则是背过身不在看他，说：“可以。”随后独自一个人朝着一个方向走，而唐道华则是跟着苏辞。
　　苏辞走到失窃的房子附近，打量四处的环境，观察屋子里的装饰。屋子里摆放着各种珍贵字画，稀奇宝贝。左边的墙上明显是缺少了什么挂件，看样子应该挂的是那把失窃的剑。周围物件摆放整齐，门窗没有遭到破坏，室内也没有留下有人入侵的痕迹，这剑总不能莫名其妙自己消失。苏辞走到左边，目光盯着那面墙，似乎在想着什么。而旁边的唐道华似乎对那些宝物爱不释手，时不时摸来摸去。当唐到华要摸到桌子上的一套上好的紫檀木笔筒时，被苏辞拉住手，唐道华转头好奇地看向苏辞，转身被苏辞拉出了屋子，走到了一处假山后面。“苏辞兄，你是知晓了什么吗？”唐道华抬头看上苏辞。苏辞被斗笠的面纱遮掩着，看不出什么表情，冷冷开口道：“你这几天去跟踪马员外，看看他会做什么？”唐道华疑惑地答应，不明白苏辞为什么这么吩咐，也不告诉他这么做是有什么用？
　　亥时，月亮早已高高悬挂在天空，府中的人都已休息。唐道华趴在马员外房间的屋顶上，掀开一片瓦片观察里面，里面已是漆黑一片，借着月光勉强看清床上的影子好似马员外搂着一个小妾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其他奇怪异常。
　　而另一边的苏辞则是回到那间屋子，尝试转动桌上的紫檀木笔筒，却没有想象中的暗道出现。看来马员外藏的挺深，这件屋子里没有任何的机关，就光摆放物件，不做防护。苏辞便开始重新打量这屋子的构造，似乎并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一切摆放合理，看不出有什么端倪。而守在外面的侍卫也早已被苏辞打昏放到在地上了。
　　几天后，唐道华似乎很疲累的样子出现，眼底一片乌青。看着苏辞坐在客栈里饮茶，没好气地说：“我不明白你叫我看马员外干什么，他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听别人说寻物的情况。就没其他异常的了，你也不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苏辞将一杯茶递到唐道华面前，示意他坐下。“你没发现同他侍寝的那个小妾很异常吗？”苏辞淡淡的说到。唐道华似乎是在回忆苏辞说的那个小妾有何异常，正冥思苦想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前几日我们在府中询问过马员外的家中情况，他无正妻，但有一小妾，白日里却又见不着，只有晚上同寝时才出现。”唐道华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摇晃着茶杯。
　　苏辞的目光从手中茶杯中移开，抬头看向唐道华，说：“今天你好好休息，明晚我告诉你为什么叫你这么做。”“那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何时去？”唐道华打着哈欠说。“先在这个客栈见，明晚子时出发。”说完，苏辞起身快步离开了客栈，把唐道华留在了客栈。
　　“苏辞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安排了吗？”唐道华打量着苏辞，好奇他会说些什么。但苏辞并没有着急解释，而是示意唐道华跟他走，唐道华只好无奈地跟着苏辞离开。不一会，唐道华就跟着苏辞来到了马员外的房外，但马员外的房门是敞开的，里面黑压压的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苏辞快步走进房内，掏出火折子点亮桌上的油灯。唐道华紧接着跟上查看，昏暗的灯光下，房间里没有发现打斗挣扎的现象，屋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气味。观察房间一番，发现一扇窗户上有个小破洞，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迷晕了马员外和他小妾，并掳走了他们。
　　“这会是谁做的啊，这么胆大包天。”唐道华唏嘘道。苏辞转身向门外走去，目光灼灼得看着西北方向，手中的烛台被夜风吹灭，松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跟我走，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夜晚中，苏辞已完全融入黑夜，身后一抹青色身影紧紧跟随，生怕跟丢了似的。唐道华跟着苏辞来到了一个荒废的村落，周围寂静地可怕，只有远处的一个小破庙里隐隐有火光闪烁。
　　“二哥，你说我们为什么要绑架他们？”说话正是前几日参与寻物的一人。见他是长得一副刻薄相，话语里透露着深深恶意。在破庙的后屋里，柱子上绑着还在昏迷的马员外和他的小妾，马员外穿着单薄里衣束裤被绑出来，而那个小妾从头到脚都是包起来的，没露出一点肌肤，身形掩在阴影处，倒是看不真切。
　　“三弟莫急，我看马员外叫我们寻物是假，背地里干坏事是真，等大哥把那把破剑找过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的脸上突兀的一道横线，从右脸眉骨延伸的左脸脸颊，脚在地上撵着枯枝，看着一脸的不耐烦。而另一个看着最为年轻，依靠在另一旁的柱子边，坐着假寐。
　　苏辞和唐道华躲在一颗大树上，静静地观望庙里的情况。片刻后，昏迷的马员外悠悠转醒，面前刺眼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不悦地眨了眨眼，但随后惊恐地看着庙中几人，不安分的扭动身子，想要挣开捆绑自己的绳子。马员外挣扎发出的动静吸引了绑架他们的人。
　　“想活命就老实待着，不要搞这些小动作。”那个被叫做三弟的人恶狠狠地盯着马员外。马员外被这么一吼，马上变老实了，蜷缩着身子，不敢抬头看向他们，而一旁的小妾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反应。
　　夜晚寂静无声，连蝉鸣都不曾有。忽然，树林里传来急切的风声，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似有人非常着急地赶过来。赶路的人突然在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绕着树查看了几圈，看着一边断掉的树枝，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又抓紧时间赶路了。
　　“苏辞兄，他应该是发现我们了，该怎么办？”唐道华担心地看向苏辞。苏辞目视着前方，看着赶路的人身上背着被布条包裹着的长状物。开口道：“我是故意被发现的，我们跟上去。”树林里一前一后的身影保持着距离追赶，直到一个小破庙前停下。
　　“阁下跟踪了这么久，是时候也该出来了。”赶路的人侧头瞥向身后。树影后走出两个人，正是苏辞和唐道华。夜色下的苏辞看着甚是神秘，而身边的唐道华却显得有些平常了。外面的声音也将破庙里的人吸引了出来。
　　“大哥，你回来了，他们又是谁？”被叫做三哥的人语气不善的问。手持的火把的火光在黑夜里格外明显，暖黄的火光照亮了周围，也照亮了面前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