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走》歌尽繁花

41、争锋吃醋

　　施晓说：“你看这的环境怎么样？”
　　嘉禾说：“不错，很有特色的茶楼，还能听人弹古筝，难怪有这么多客人。”
　　施晓又道：“你看楼上的客人，看起来似乎眼熟。”
　　嘉禾就抬头看，楼上一间一间的隔间，全是镂空的木栏精心雕琢，竹帘半放，隔着人的视线，看得不是很分明，但刻意去辨认还是能看清的。
　　她看见韩凯和苏昕相对而坐，正在谈着什么，不由微微吃惊，“他们怎么在这里？你带我来就是看他俩吗？”
　　施晓点头，“苏昕在仁福投资了，他们或许在谈公事，或许在谈别的。”
　　嘉禾想了一下，“可是韩凯并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他倒是提过你会继承你爸的股份，你不会跟你哥作对吧？”
　　“你说呢？”施晓瞧着她，反问了一句。
　　“哈！我说天下何处无芳草，我这么普通的一棵草，不值得你这样惦记着，等你结婚以后，有钱了，千万记得在外面好好沾花惹草。”嘉禾看着他，打着哈哈。
　　“嘉禾，这就是你想说的吗，你能不能不开玩笑，说点认真的？”
　　嘉禾暂时收起了嬉皮笑脸，拿起桌上的茶杯，牛饮了一口，思量了半天，忽然认真道：“我听说男的都忘不了自己第一任女朋友，我是你第一个吗？”
　　“嗯。”施晓简短地嗯了一句，似乎不太好意思自己的记录太少。
　　“你因为没得到我，恋恋不舍，还是觉得抛弃我，想补偿我呀？”
　　“两者兼而有着吧。”施晓忽然烦躁起来，“反正我不是故意抛弃你的。”
　　“哦，那就好办了。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原装货了，我为了我爸，听信景雯的话，上当受骗，被迫跟个糟老头呆了一夜，所幸他没干成什么事，后来我为了生计，又跑去缠着你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假如生活可以重来，我也想做回以前的大小姐，天天走鸡斗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事就上街调戏个帅哥啥的，可是现在我已经被生活压弯了腰，你要为了我好，就别给我添乱了。”
　　嘉禾说完这番话，居然没有像从前一样，悲从心来，反而不得不装出点忧郁的模样看着施晓。
　　施晓紧紧抿着薄唇，心疼、愤懑、还有难受，颤声道：“你是为了生活费，跟我哥在一起的吗？”
　　嘉禾转了一下眼珠，意识到不能这么引导施晓，博取他的同情，万一他要说他的生活费会给的比韩凯更高，怎么办？“不是，你哥很有趣，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有趣？施晓心想你是没见过他阴狠的一面吧？但他不想吓唬她，只说：“要是他不想跟苏昕分开呢？”
　　嘉禾这才想起苏昕这个女狐狸，立刻抬头向上看，那边韩凯的人已经不知跑哪去了，只剩苏昕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看都没看她一眼。
　　嘉禾立刻挫败地转向施晓，“他们这么快就谈完了？施晓，他们刚才没看见我们吗？”
　　“当然看见了，上面的视线更好。”施晓没好气地道。
　　嘉禾不说话了。韩凯怎么没有来找她一起回去呢？他生气了？他根本不在乎她跟施晓在一起？还是他只顾自己跟苏昕乐呵呀？反正他就是冷血动物，没心没肺，没良心！想到这，她叹了口气，“我不管他们怎么样，反正我有耐心。”
　　她说到耐心，就好像在安慰自己一样，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急脾气。她又看向施晓，突然握住了施晓的手道：“你会支持我吧？”
　　施晓立刻就把手抽了出来，“你当我冤大头呢？我不添乱就不错了。”
　　“这可是你说的，施晓，你赶紧送我回去吧。”
　　嘉禾想拖着他站起来，施晓一点也不想把她送回去，真的还想再坐一会，所以他坐着没动。可嘉禾下一句话，立刻就打消了他的坚守阵地的想法，嘉禾说的是：“施晓，回头你把我送到楼下，亲我一口吧，我们等到韩凯出来的时候亲怎么样？”
　　施晓又好气，又好笑，他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异于常人，只是还没见过这么荒诞的。
　　“你就不怕我哥回去把你皮扒了？”
　　嘉禾皱眉，兀自担心道：“他要是回去不扒我的皮呢？”
　　“那就说明他不爱你，你想怎么样，他都无所谓。”施晓替她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有道理吧？”嘉禾看着他，像是想从他那，获得有关男人的正确想法。
　　施晓很肯定地点头，变得有点跃跃欲试。

　　嘉禾坐在施晓的车上，也不管车外的夜色如何，只想快点回去。想到回去，她悄悄抬头看了看施晓的双唇，应该没涂过润唇膏，却是水色潋滟，秀色可餐，这么秀色可餐的嘴巴，怎么就给了景雯那个无耻的女人？所以她再占回便宜，也是无可厚非的。
　　施晓眼色微动，看见嘉禾偷偷盯着他看，不由自得地笑了一下，唇角微微上弯，那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像欢迎您尽情品尝的意思。
　　嘉禾不高兴他自得的样子，用手肘捣了他一下，“你笑那么贼干什么？”
　　“你不盯着我，怎么知道我笑得贼不贼？”
　　“我盯着你，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刷牙！”
　　施晓挑眉，“原来你打算深吻啊？我笑，是因为我觉得你好像很期待。”
　　“鬼才期待你，你敢深吻，我就踹你小弟弟！”
　　施晓皱眉，“嘉禾，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女流氓。”
　　“谢谢你夸奖嗨！”嘉禾扭过头去，心想我本来就想当个女流氓，只不过喜欢在你面前装淑女而已。

　　车子开到了韩凯的住处，嘉禾看见三楼的屋子一片漆黑，心想韩凯该不是没回来吧？难道是难过得买酒浇愁去了？但她立即否定了这种可笑的想法，也许是去办公了还差不多，他才不是为情颓废的人呢。
　　嘉禾担心他没回来，自己想证实的东西就没机会了，她倾身在施晓的车上奋力按喇叭。一连串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施晓皱眉，“你有点素质好不好，现在都几点了？也许别人早睡觉了呢。”
　　“我不管，我都要红杏出墙了，管别人睡不睡觉呢！”
　　施晓哭笑不得，“嘉禾，从时间顺序上来说，我觉得你早红杏出墙了，用不着激动。”
　　“那是因为你不守夫道，你没资格说我。”
　　施晓不想跟她就此事进行讨论，因为他觉得身为一个男人，现在说自己还是个处的，实在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就在嘉禾跟他吵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韩凯屋子里的灯亮了。嘉禾的眼睛也亮了，施晓的精神也变得格外雀跃，他立刻搂着嘉禾，打开了车门。
　　嘉禾用眼角的余光瞟见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了，韩凯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阳台的暗影里。
　　施晓本来就动机不纯，所以将嘉禾搂得格外紧。
　　嘉禾本来就居心不良，所以几乎就挂在了施晓的身上。
　　要不是施晓身上穿着羽绒服，没人会怀疑这是一对干柴烈火中的青年男女，正打算在室外，演绎匪夷所思的热情，不然不会疯狂到车喇叭响成那样，还缠绵个没完。
　　嘉禾还想扭头看看阳台上的人是个什么动静的时候，施晓已经擒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对着自己。
　　嘉禾不满，施晓微微地笑，青春洋溢的脸晃花了她的眼睛，他的嘴巴准确无误印在了她的唇上。
　　嘉禾微微侧了一下脸，他也跟着侧了过去，嘉禾推了一下他的胸膛，他紧了紧扣在她腰上的手臂。她觉得过火了，准备抗议，嘴巴刚一张开，他湿润的舌尖便趁虚而入，攻城掠地，逼她到了绝境。嘉禾火了，想咬他，但他退得也快，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道：“我哥可是在阳台上看着呢，你演戏可要演到位啊。”
　　他说话时呼出暖暖的气息，吹在她耳边，让她感到两人贴得太近，格外的罪恶。她自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接吻的技术突飞猛进嘛！”
　　“想不想再试试？”施晓看着她，脸色温柔，眼神却像一团火，瞳孔里映出她的脸颊。
　　嘉禾立刻用手隔出一个拳头的距离，扭头看，阳台上的身影早不在了，她气得挣脱出来，狠狠地踢了施晓的腿一下，“拿你自个老婆试去。”
　　施晓吃痛，放开她，看着她跑进楼道里去了，心一点一点地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