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粉之下的暗恋》洛可夏

22、风波

　　这天，齐正像往常一样来找辛然，他刚要进教室，就听到了一个男生的声音：“你以前不是也跟我一起走吗？现在怎么就不能一起走了。”

　　他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

　　“那能一样吗？以前有王霜陪着，现在让我单独和你一个男生一块走吗？”

　　“那你和齐正就能一起走了？他也是个男生。”

　　“他是我妈妈的学生，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我因为你拒绝了王霜的表白，你这人怎么不识抬举呢？”

　　“……”月不凡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原来王霜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她决裂的，她气愤地说道“原来是因为你王霜才跟我决裂了，你不喜欢她，干吗要招惹她？”

　　“谁招惹她了？”

　　“你老是欺负她，踩她脚，还拽她小辫子。”

　　“那我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吗？”

　　“你简直害惨我了！”辛然说完背起书包准备走，被月不凡给挡住了，她试图从桌子的另一边出去，又被他给挡住了。

　　辛然试图从月不凡身边挤过去，硬生生被他一只大手钳住了手腕，挣脱不得。

　　“放开我，你拉拉扯扯干什么？”

　　齐正听见情况不妙就冲了进去，结果看到辛然的两只手腕都被月不凡钳制住，他的身体还离辛然那么近，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

　　辛然只看见一只拳头呼啸着掠过她的脸颊，重重地朝月不凡的脸上砸去，月不凡毫无防备，被打了一个趔趄。两人扭打在一起，脸上双双都挂了彩，最后被辛然硬生生拉开。

　　“你谁呀？多管闲事！”气喘吁吁的月不凡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瞪了一眼齐正。

　　“你个臭流氓，以后再敢动我小师妹，小心你的狗头，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哟，还小师妹呢，阁下难道是令狐冲？”

　　“他就是我妈妈的学生，齐正。”

　　“你就是齐正啊，一口一个小师妹的，我看你才是图谋不轨的那个吧！”月不凡一脸挑衅地说。

　　“别理他。我们走！”齐正说着拉住了辛然的手，飞快地走出了教室。

　　辛然被他拖拽着，只看到少年的侧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却丝毫不影响观瞻，少年有着明亮而坚定的眼神，棱角分明的侧颜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就是《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口中的盖世英雄，踏着七彩云霞来拯救她。能为女孩打架的少年，换了哪个少女不迷糊。辛然听到自己的内心有一粒名叫“怀春”的种子挣扎着破土而出，开出了明艳的花朵。

　　直到下了楼梯，齐正才意识到自己拉的是一个女生的手，急忙松开，“对不起，没意识到拉了你的手。”说完脸上瞬时一片通红。

　　“看来你这容易脸红的毛病是根深蒂固啊！我现在有点相信是遗传了。”

　　此时的齐正和平时狂妄骄傲的形象反差太大，齐正一脸红她就想调侃他。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以后能不能离那家伙远点？”齐正说话时因为疼痛而嘴角抽搐着。

　　“我真的没有招惹他。”辛然垂下了眼眸。

　　“没有招惹他干吗还要下晚自习跟他一起走？”

　　“那不是还有王霜吗。”辛然低垂的眼眸忽然抬起来直视齐正，“原来你早就来了，干吗不早点进来？”

　　“我……”齐正忽觉自己理亏，如果早点进去，也许就不会发生他迟迟才进去的那一幕了，他于是没有再说什么。

　　辛然看见学校里的老百姓药店还亮着灯，指了指旁边的长凳，“你坐这里，我去买消炎药。”

　　她来的时候买了一大包药，拿出一根棉签蘸了碘伏给齐正上药。

　　齐正看着少女比月亮还皎洁的面庞，虽然脸疼得要炸裂，却是因祸得福，不仅牵了小师妹的手，还让小师妹给他上药。原来被喜欢的女孩上药是这种感觉啊，仿佛一片羽毛从心尖拂过，甜甜的，又痒痒的。

　　第二天，脸上挂彩的齐正和月不凡被各自的班主任叫到了教室，月不凡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高一年级组的办公室。

　　“齐正，这脸上挂彩是打架打的吗？”马俊询问的时候特意拉长了尾音。

　　“老师，听说您当年也打架，那脸上挂的彩比我还多呢，那个打架的风骨可谓是英姿飒爽啊，我怎么能跟您比呢？”

　　“那自然是……”马俊自觉被齐正的彩虹屁给带偏了，立刻回到正轨，“因为什么原因打架呢？”

　　“我路过（2）班的时候看见他欺负辛然。”齐正说着指了指前面站着的月不凡。

　　“他就两只手钳着辛然，还贴那么近，这不是耍流氓吗？我出于见义勇为的心态打了这个流氓。”

　　“你才耍流氓呢，你全家都耍流氓，你那是路过呢？分明是下晚自习和辛然一块走。老师，他和辛然有早恋的嫌疑。”

　　语文老师呵斥月不凡不要说脏话，然后问马俊，“老马，你看这……怎么处理？”

　　“这又是打架，又是早恋的，要不送政教处吧，我恐怕是处理不了。”马俊沉思了一下说。

　　齐正心想，这下完了，政教处的代主任是个戴眼镜、秃顶的迂腐老头，送去他那儿，可不等于进了戴笠的刑讯室，“刑罚”是免不了的，要是背个处分可怎么办？

　　刚才逞口舌之争的月不凡听到要去政教处也似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了。

　　看见他们都走了之后，几位女老师就开始八卦，“辛然这小姑娘长得太漂亮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招蜂引蝶的，是非这么多！”

　　辛然恰好抱着英语作业过来了，听到“招蜂引蝶”这几个字，顿时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看到余凡凡这时也走了过来，辛然将英语作业塞给了余凡凡，转身就跑了。

　　“我们班的作业怎么是你这个（1）班学生抱过来的？辛然呢？”英语老师疑惑地问。

　　“老师，刚刚你们议论辛然的话她都听到了。”英语老师一脸窘迫，没有再说什么。

　　余凡凡虽然因为齐正的原因不喜欢辛然，但听到老师这样说一个女孩子未免也太为师不尊了。

　　看来漂亮女孩要安全地长大，就必须接受别人的嫉妒、非议甚至是诽谤，想起自己长这么安全也并非一件坏事。看来上帝还是公平的，他给有些人开了好几扇窗的同时，又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放一些痛苦和磨难进去。而上帝向她打开的那扇窗究竟是什么呢？她感到前路一片迷茫。

　　哭红了眼睛的辛然又被代老头叫去问话了，看着她哭着走了进去，代老头言语上也多了一丝和善。

　　“听说你和齐正在谈恋爱？”

　　“老师，我没有。”

　　“那你每天下晚自习和他一起走是怎么回事？”

　　齐正解释道：“老师，最近我们学校在施工，有民工在附近不安全，所以我就送送她。而且她也是我初中老师的女儿，是她让我关照辛然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我们金老师，电话号码是17795427683。”

　　齐正看着哭红了眼睛的辛然，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感觉内心锥心的疼痛，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看着她痛苦而自己比她更痛苦吗？

　　“哟，电话号码记这么熟啊！看来你跟这个金老师关系很好啊！”代老头说着打电话确认了一下。

　　“老师，我真的没有和任何人谈恋爱，以后下晚自习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走。”辛然咬着嘴唇倔强地说。

　　齐正觉得她可能是为了避嫌才这样说的。

　　“你一个人走安全吗？为什么不早点回？”

　　“这个……我有我的苦衷，那我以后尽量早点回。”

　　“齐正说月不凡耍流氓是怎么回事？”

　　“老师，这就是个误会，我要出去，月不凡不让我出去，我从他身边准备挤过去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双手，正好这时齐正就进来了，看到了让他误会的场面。”辛然泪眼婆娑地说。

　　代老头也看不得女孩子在他面前流眼泪，对辛然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辛然走了之后，代老头又说：“虽然谈恋爱是误会，耍流氓也是误会，但是你们打架这事得严肃处理。就给你们记过吧，如果表现好，记过也可以撤销。”

　　“老师，怎样才算表现好？”齐正问。

　　“下次月考考个年级前二十吧。”

　　“老师，这不公，齐正他已经年级第七了。”月不凡愤愤地说。

　　“那齐正，你下次考个年级前五，月不凡考个年级前二十。”

　　“前七和前五有什么区别？”

　　“怎么？不满意？不满意处分就不撤销了。”

　　“满意，满意……老师再见。”这下齐正和月不凡齐声说着退出了办公室。齐正长吁了一口气，看来代老头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怕。

　　齐正叫住了准备要走的月不凡，“哎，兄弟，虽然是误会，但以后别再缠着我小师妹了，我听吕进说了，你就是为了打赌赢几个包子，也不是真心的，你看怎样？”

　　月不凡心想，也是啊，自己就图追上个漂亮女孩倍有面子，这下不仅挨了打，还记了过，也太不划算了，“好吧，以后小师妹就是你的了，我不会再缠着她了。”

　　两人达成一致后各自回了教室。年轻气盛的少年们过打一架就解决了所有问题，却将无辜的少女推到了口水的无边浪尖上。

　　辛然这次又成了别人议论的焦点。

　　“这就是学校两大风云人物都抢的女生啊，长一张狐媚脸，怪不得男生一个个前仆后继，被迷得五迷三道呢！”辛然听到一位女生经过她身边时故意大声说道，她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只能装作没听见。

　　此后的每天，她一个人自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独来独往，仿佛将自己活成了一尊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