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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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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嘉汐可是我那群不靠谱的学生里最不靠谱的一个。”
包厢里,柳眠和施嘉汐正在互相拆台,顺便跟禾皎皎讲解一下与对方的旧事。
柳眠继续控诉道:“别人为了装饰脸面跟我学绘画好歹还装一装,施嘉汐这人连装都不装,一提笔就犯困,学了两年还没人家诗诗自己画的好看,跟你有的一拼。”最后指指禾皎皎。
禾皎皎无辜躺枪,撇嘴笑笑。
施嘉汐倒是拍手道:“哎呀,没想到还有和我一样‘有天分’的人,皎皎妹妹,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相见恨晚呐,对了,刚才听你说,你夫君是尹懿?那个尹国公府家的尹三?”
禾皎皎点头:“是的,就是他,不久前刚刚成亲的。”
“还真是他”,施嘉汐讶道,“想当年,尹懿是京中多少少女的梦中佳婿,我们都偷偷打赌最后是谁能嫁给他,他却在议亲的当头一声不响地离了京不知去向,直到我随夫君去驻守麓城都没听过他的音讯,手帕交们也纷纷嫁人生子,还以为没有答案了呢,没想到现在竟然回来和你结成了正果,真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啊。”
施嘉汐说到这就想起做闺中女儿的时光,不由多感叹了几句。
柳眠轻呷一口茶,打趣她:“多大年纪啊你,跟个老妪似的,还讲起缘分了。”
施嘉汐啧了一声:“你懂什么,世间万物都是有缘法的,怎么,先生你这些年走过了大江南北,就没遇到过心动之人?没有也不怕,左右还有我们这些姐妹陪着你,等你走不动了就来我府上,让我家旋哥儿给你尽孝,一口饭我们袁家还是给得起的。”
禾皎皎也笑:“若是在嘉儿姐姐那待烦了就去我那住一住,我那的饭想来你应当是爱吃的。”
柳眠故作凶恶状:“禾皎皎!你净学些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以后离这女人远些,这个没正行的。施嘉汐!你把她都给带坏了!”
禾皎皎和施嘉汐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说话间,店小二鱼贯进来。
麻辣水煮鱼、糖醋排骨、鱼香肉丝、干炸虾仁、风味茄子、皮蛋豆腐、乾隆白菜、五彩大拉皮、炸鲜奶……将吉祥楼的特色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施嘉汐眼都看花了:“这……这个是什么?黑乎乎的。”
禾皎皎顺着她指的看过去,笑道:“松花蛋,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它有独特的味道,有的人接受不了,有的人非常喜爱。”
施嘉汐挑眉:“这么神奇?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柳眠也正要动筷,突然想起来,问禾皎皎:“对了,你不是还有几个小孩在这吗,叫来一起吃啊,热闹热闹。”
施嘉汐正拿起筷子想着要先吃哪个,闻言瞪大了眼:“你不是刚成亲吗,哪来的孩子?”
禾皎皎跟她简略介绍了下几个孩子的身份,而后推辞道:“小孩子太乱人了,让她们在那边吃吧。”
施嘉汐哎一声:“哪的话,我最喜欢小姑娘了,要不是麓城资源匮乏,当年生旋哥儿伤了身子还没养好,我肯定还要再生个姑娘,臭小子长大点就不跟我亲近了,无聊的很。”
柳眠暧昧地笑着调侃:“养好了再生呗,怎么,你家那位不行了?”
施嘉汐双眼微眯:“嘶——”
施嘉汐是个爽朗性子,听到这种调侃并不觉得害羞,只是怎么说也是公共场合,便想叫她说话注意点,突然发现在场的除了柳眠她自己都是已婚的,柳眠都不在意,她当然就无所谓了,忍住了要说的话。
另一边的禾皎皎倒是神色有些不正常,她轻咳了一声:“香叶,叫姑娘们都过来吧。”
方才离去的诗诗又牵着优优和芽儿熟门熟路地回来,在外玩的尹书昱和袁佑凯屁颠屁颠也跟在后边。
这下可热闹了,满满当当坐了一圈桌子。
倒不是孩子们吵闹,相反,三个姑娘在不认识的人面前都安静地出奇,也就尹书昱偶尔跟袁佑凯说话,不过袁佑凯也不太搭理他。
施嘉汐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皎皎妹妹,不是我说,你家这几个女孩一个赛一个的乖巧漂亮,能不能抱一个给我养啊?”
禾皎皎失笑,摇了摇头:“那怎么行,这每一个都是我的宝贝,你抱走了我晚上要睡不着觉的。”
尹书昱听见了探头强调:“我也是叔叔婶婶的宝贝!”
惹得施嘉汐和柳眠都笑了起来,施嘉汐感叹道:“这孩子真是活泼,我家旋哥儿就不行,一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麓城也没有同龄的孩子一起玩,我还担心回了京城这个大牢笼他更寂寞了呢,没想到竟能和昱儿玩到一起,下次你们来我家骑马玩,我家有个马场。”
禾皎皎看着突噜突噜说话的尹书昱和十句回应一句的袁佑凯,如果这也算玩到一起的话,那确实是蛮和谐的。
“别说这么多话了,菜都凉了。”柳眠迫不及待了。
“对对对我要尝尝,听说这酒楼的东家也是个奇人,不知从哪找到这个厨子,翻着花的做,就这个黑乎乎的蛋,我听都没听说过嘛。”施嘉汐还不知道她说的人近在眼前。
芽儿:“吃!”
众人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片刻后都笑得前仰后合。
芽儿看大家笑也跟着傻笑,丝毫不觉得大家笑的是她。
施嘉汐:“哈哈好好好,小丫头下命令了,都不许不从。”
众人纷纷笑着执筷。
一顿下来宾主尽欢。
柳眠:“不错,还是记忆中的味道,我喜欢。”
施嘉汐放下筷子,毫无形象地摸着肚子如数家珍:“我喜欢这个,叫什么,哦松花蛋!还有这个虾,这个蘸料是盐巴和辣椒吗,还有这个红色的蘸料是什么呀,鱼也好吃,就是我不太能吃辣,这个也好吃,这个肉丝,甜甜的……这个里边是牛奶吗?”
禾皎皎正要挨个解答,就见柳眠一脸嫌弃:“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行吗?”
施嘉汐不服:“我本来就没见过呀!麓城那个地方,别说这么精细的饭菜了,就连吃顿细粮都费劲,那里的土地不适宜耕种,大部分人家都是游牧为生,城里的居民隔三差五就送牛奶给我们,不过那边的做法老是有股膻味,你这是怎么做的呀,对了,说起麓城,我们临走的时候,她们怕我路上闷,送了我两个小玩意,采灵——”
跟她相处这半天,禾皎皎已经习惯了她说话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知道她问炸鲜奶的做法不过是随口一问,便没有详细回答她,只等着她的婢女拿东西。
“叮铃铃”一阵脆响,只见采灵拿出两个银色的长条,上边挂着整排圆环,圆环之间相连不断。
“九连环?”禾皎皎挑眉。
“哎你认识啊,你会玩吗?”
禾皎皎笑着摇摇头:“我可不会,不过我们家优优可能会。”
施嘉汐一击掌:“太好了,这玩意的光辉总算不用再被我磨灭,来,哪位是优优?”
优优悄咪咪举手。
施嘉汐边把九连环给优优边感叹:“哎呀,这个我也想偷!你怎么这么漂亮呀,你就是皎皎的妹妹吧,你们姐妹俩长可真像。”
禾优优害羞地笑笑:“姐姐你也漂亮。”
又引得施嘉汐笑个不停。
诗诗成功拜师,禾皎皎又结识了新朋友,在外耽搁的就久了些,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的点。
尹懿今日竟回来得早,禾皎皎一进门就经受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尹懿刚沐浴完,仗着她没在,便放肆了许多。
薄薄一层单衣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衣领大开,露出饱满的胸肌,再往下是半遮半掩的腹肌以及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就这么立在房中,腰板直挺,宽肩窄腰长腿,一览无余。
禾皎皎突然想起白日里柳眠对施嘉汐关于‘行不行’的调侃,瞬间脸色爆红。
偏偏始作俑者还不觉得,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还聊起家常:“用过饭了?”
禾皎皎避开他清澈的目光,胡乱点头:“嗯,吉祥楼吃完才回来的。”
尹懿:“嗯。”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中,禾皎皎拼命想再说点什么打破尴尬,想着想着还真让她想起来了。
“你认不认识习武的师傅啊?”
尹懿打量她一下,问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禾皎皎赶紧摇头:“不是我,是今天结识了袁守备家的妻儿,见到袁家小子才六岁,比尹宴还要高一点,听说是从小练武,我就想着咱们家这几个,尹宴身子弱,尹书昱整天一身牛劲没处使,剩下的三个虽说是姑娘家,但学点武艺傍身也是再好不过,便想着找个师傅,学成学不成的,强身健体总是好的,你觉得呢?”
尹懿深深看了她一眼,绕过桌子凑近她道:“交给我吧。”
禾皎皎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拿眼睛虚瞥了一眼春光。
嘶——干嘛突然凑这么近,不知道她最经不住考验吗?
尹懿兀地笑了两声,胸腔都在微微震动:“时间不早了,尽早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