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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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嘛。”
“嘛。”
“哎呀。”
“不要不理我嘛。”
路西焰在空气里游来游去。
隗孤臣被路西焰跟着，本笔直向前走的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隗孤臣转过头看着路西焰，眼神难言。
不像是生气。
“……怎么了？”路西焰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想洗澡。”隗孤臣说的话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害，这有什么，你想洗就洗呗，要是里面的东西不会用我告诉你啊，我还有一面超级大的镜子摆在浴室……”
路西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不说了，嗯、哦，隗孤臣用的是他的身体。
“呃，说实话，你的魂魄状态不适合离体，可能会散，不如在我这里养几天我再送你走……嗯，洗澡，这是一个问题哈。”
路西焰晃了晃就想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男的，顶多配件不大一样，你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我不想看。”隗孤臣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不想看，哼，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我的肉/体！”路西焰不开心了，他交叠手臂昂首，看起来怪傲娇的，“你不洗就别洗了。”
“那你就要变成臭臭的路西焰了。”隗孤臣继续说，“我有洁癖。”
“那你有什么办法，总不会让我给我自己洗吧，摆脱，我摸来摸去你是有感觉的，而且我才刚刚成年，年轻气盛，你懂得吧。”路西焰眨眨眼。
“……不是很想懂。”隗孤臣想了想说，“能不能我蒙着眼洗。”
路西焰真诚发问：“你连厕所都上过了，还在乎这个？”
隗孤臣解释说：“这不一样。”
路西焰：“……行吧。”
“那你能保证不摔倒不，我先领你看看浴室？”路西焰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有眼罩，就在床头柜的柜子里。”
“对了对了，我裹住腰上的伤的专属防水绷带你也绑一下。”
隗孤臣：“行，先看看。”
他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路西焰紧随其后。
浴室打开灯后是暖色调的，浴池边还放着两只格格不入的小黄鸭。
隗孤臣一眼相中，问道：“这是什么？”
“咳。”
路西焰握拳捂嘴，介绍说：“这是我的小鸭子。”
“你自己买的？”隗孤臣上手捏了一下，小黄鸭发出清脆的叽的声音。
于是他又捏了好几下。
“叽叽叽。”
“叽叽叽。”
“只是买肥皂的赠品……挺可爱的。”灵魂状态的路西焰说完这句话后就眼神飘忽。
“叽叽叽。”
路西焰：“……太怪了，我居然要对别人介绍我的浴室。”
“叽叽叽叽叽。”
路西焰脸红炸毛了：“你你你你够了啊。”
隗孤臣这才放下手中的小黄鸭，唇角勾出了转瞬即逝的笑容。
不知怎的，路西焰下意识脑补了一张冷淡而模糊的面孔，却因为一只赠品小黄鸭而露出了冰雪消融的笑。
短暂的失语后，路西焰把脑子里不该有的东西晃出去，他摇摇脑袋。
“你怎么了？”隗孤臣看着路西焰有些莫名的动作，疑惑道。
“……我没事。”路西焰解释说，“刚刚脑子有点痒。”
“……”隗孤臣沉默了，“你还怪幽默的。”
路西焰转移话题开始介绍道：“毛巾挂在这个架子上，柜子里有没有用过的……”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出去吧。”隗孤臣去拿了眼罩戴上，再用防水绷带缠住伤口。
路西焰：“……”
有一种用完就丢的感觉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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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隗孤臣为了得到新都的权力地位，为了抹除面前的障碍与仇敌，他设局露出破绽让那些人放松警惕，对方势力被他折损大半，而不择手段的代价就是双腿损伤，几乎与双腿残疾无异，只能靠着药物维持着一点知觉。
在这种情况下隗孤臣的私宅仍不让任何人踏足，他独立地洗漱生活，尽管困难重重但他还是这么过着，等待着敌人露出马脚，他就会与其同归于尽。
失去双腿或是失去双眼对隗孤臣来说都是一样。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随便地冲了澡再擦干净，但是总体来看还是有条不紊的。
呼出一口气，隗孤臣正打算揭开眼罩穿上衣服，淡淡的风声从面前袭来。
刺骨而阴寒的感觉。
太熟悉了，是鬼魂！
隗孤臣立刻把眼罩扯下来，用力眨了眼睛——嗯，他不会wink。
不wink用力眨眼也可以，鬼魂破碎，黑色碎块在镜面上慢慢消失。
可是，路西焰的超级长镜占了半面墙壁，隗孤臣虽然立刻闭上了眼睛，但是某些画面还是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越想忘记，刚刚的一瞥就越清晰。
为什么这绷带这么细小，什么都遮不住。
隗孤臣生无可恋。
隗孤臣心如死灰。
要命。
现在他连路西焰的腹肌有颗痣都知道了。
换上衣服的隗孤臣脸色灰暗地走出门去。
“出什么事了？”路西焰皱着眉问。
“刚才来了个鬼魂，我把眼罩摘掉，结果这么面大镜子横在面前，一秒……我就把你看光了。”隗孤臣无助地叹了口气。
路西焰：“？”
路西焰：“。”
“不是——”路西焰又被活生生给气笑了，“你把我看光了，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么一副被我狠狠占便宜的萎靡样子？”
确实。
隗孤臣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
路西焰在原地气成球状，等解释。
隗孤臣想，他虽然喜欢男性，却不曾接触过任何人，按照他的计划，根本没打算让自己活过今年。
这次所谓的灵魂之说让他穿到了路西焰的身体里，就像是困在凛冽冰雪之中的人突然掉到了温暖甜蜜的小屋里。
实话说，路西焰确实诱人，那种灵魂被吸引的感觉至今存在，但对隗孤臣来说这种吸引无比危险，甚至让他恐惧。
不会去抹杀，那么就只能逃避、远离。
了解路西焰的未来属于未知，他害怕失控，只想否认路西焰的吸引。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隗孤臣憋半天说了一句。
路西焰：“。”
路西焰：“呵。”
路西焰坐在床头：“哥哥你提裤子不认人。”
隗孤臣：“没有，别胡说。”
“哥哥，我很记仇的，你确定你要这么跟我说话？”路西焰笑眯眯地说。
“……”隗孤臣承认，“我的良心受到了一点点谴责。”
因为看光了一个本来毫无交集的男的。
“那你要补偿我哦。”路西焰托腮说道。
隗孤臣：“……怎么补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