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命运仍在前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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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圣王庭内乱扩大，因为某些历史遗留问题波及到腾蛇γ上其余几大势力，这无疑给了新生势力大好机会。
钟离瑶极好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手下不缺能人，凝聚力也强，这样才在又大半年后，让这里变成了外来者惊叹中“千疮百孔竟化齐齐整整、次序分明！”的地方。
形势变化快得惊人，神圣王庭王座陷落，怀疑直指屡提变革想法的某位大臣，他被认为是心生不满而策划暴动，陷入争议中，被迫下野。
这位前·大臣的旧识里，就有林砚。
于是正将因要事陪钟离瑶远行神圣王庭的林砚建议可以先去见那位一面。
“有多少把握保证安全？”钟离瑶问。
“如果没有足够把握，我便不会提出这个请求了。”林砚答。
三人（包括明碎夜）临行前做了专门的伪装，即使是做这项安排的林砚，也不禁为现在的伪装技术而感叹：技术部的人真是上从星网防御，下到电子易容，什么都会。
只要不是经过很严格的检查，应当不会被发现。
再说行程中一些重要关卡的打通，林砚也全做了准备。
离开那天黑影跟上三人，嘲笑道“还真是怕天怕地，谨慎得很呐”。
这样阴阳怪气的话明碎夜没对此给出什么反应。
“好吧，那就希望此次旅途平安吧——”祂又言。
祂当然巴不得发生点什么意外。
最近祂无聊得想吐，偏偏还被明碎夜锁住。
“幸而”，在之后的航行中，祂期盼的真发生了：
在途中遭遇恒星风暴，紧急避险下竟进入一条诡异的撕裂开来的“通道”，还好钟离瑶力挽狂澜，才回到正轨上来。
“真是——又发生这种事了，老师，你有没有跟我一样觉得很怀念？”少女脸色有一点发白，眉眼弯弯调侃自己。
明碎夜看出学生是为了活跃气氛让大家不紧张。
“倒也是，”她说，“而且也是在那次，我们遇到了林砚。”明碎夜望向几年过去眉眼多了几分凌厉的女人。
“那时我没想到我会踏上这样一条道路……”回想当年，林砚的嘴角勾出微小的弧度。
……
“咦？那是什么？”首先注意到的是少女。
然后那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一颗蓝色的星球。”明碎夜道。
林砚开始检索：“……怎么会，星图出了故障？
未知？“
“也就是说我们，没回到正轨……”钟离瑶缓缓道，目光投向黑暗中那颗蓝色的，未知星球。
……
……
之后不得已在那颗星球进行了降落。
“又迫降了呢老师。”少女笑言。
“见机行事吧。”从舱内出来后，明碎夜望向四周。
“好多水。”同样环顾周围的林砚内心感慨于这里的海水之蓝。她仰头，天空也无比的澄净。
“这应该是一颗未被收录过信息的星球，恐怕在言语交流上会存在问题。”林砚略皱起眉。
“嗯——用翻译器也不行？”钟离瑶心情不错的样子，左右上下看看，还隔着手套舀了捧海水。“无害，可以解除防护。”虽然遇到了意外到了这颗陌生的星球上来，但总归还是有路的，有路就能往前走。
“到时候遇到这里的人，试试吧。能够方便地沟通更有助于友好相处。”林砚感到奇怪，这么一颗看着完全是人类居住的星球，怎么会没被收录过？
这片星域为何在星图上搜索不到？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防护罩打开，林砚直接接触这里的空气。
“这里是废弃的海港吧，看那边，还有船只残骸呢。
好在这儿暂时没人，不然我们就要麻烦地解释啦。
老师，我们往那边走吧，怎么样？飞行器我去把它沉到水面下去。”
少女感受到一种特殊的感觉，一种…兴奋，夹杂着……怀念？
一种暂时说不清的感觉好似正沿着她的神经脉络冲刷着。
三人略做了一番准备后离开海滩。
沿途观察，林砚发现这里很像她所知的一颗星球，那颗星球以风景宜人、适合旅行而闻名。
这里风景很好，而且可以说是挺古朴的。
这里确实居住着同类，从外表上看与她们没有分别，语言方面也没问题。
同为人类的那些当地人为她们几个的到来而感到震惊，感到感动，甚至忍不住——落泪？
这可让三个人都心生怀疑。
她们一拈就来的遇到海难莫名到这的谎言，当地人至于信了还感同身受成这样吗？
林砚询问原因。
那为首的人道“只是没想到除了我们，还有幸存的人类啊”。
这话让少女和林砚心里都一咯噔。
钟离瑶反应过来立刻道了歉，说之所以说谎只是因为害怕，她们确实是遇难到这里的，环顾四周尽是陌生的事物，所以才说了半真半假的话。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三人才得知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以及这里发生了什么。
“通道？”
“这么说，你们不是离开摇篮去寻找新宜居地的那些探寻者的后代，也是……我们早知道的，不会有那样的人从星海中归来了，那些人早就……”
“现在还存活的、能称为‘人’的，只有我们这些了。”
“我们的祖先当年舍不得离开母亲，离开这颗蓝色的美丽星球。”
“你们，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少女道：“恐怕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不过，还能称为人？什么意思？”
“走吧，我们带你们去看，请不要害怕。我们希望作为同族，毋庸置疑的人类，你们能知道真相，不管你们从哪里来。”
后来少女和林砚见到了令她们震惊的……
“这里…简直就跟一个……”巨大的焚化炉一样。
怎么会如此可怕？
“这些都是以前的遗留物。看吧，那些被诅咒的前人，我们现在将那称为诅咒，但其实都是因为根植在人类内心无法拔除的贪婪、暴戾造成的。我们……是仅有的还能保持这样非怪物模样的人类，但也只是外表而已。”
“原本我们认为等我们也消失，这颗星球上就再也没有活着的人了。你们……
你们是真正的、还完好的人，对吧？“
钟离瑶从身旁那人的眼中看到悲凉。
“原本当我们也死去，人类这一罪恶的种族就会消失在星球上。”
“罪恶？”
“是的，罪恶。所以我们不想再选择去怀疑别人，发起斗争了。”
……
海滩上。
明碎夜看到自己的学生赤脚踩在浅浅的海水里，整个人，尤其是她那灰色的瞳子，在阳光下好像在发着光，整个人熠熠生辉。
林砚正靠着一棵阔叶绿树，似乎在思索什么，垂下的宽大的叶子隐去她一半的面容，在阴影与光之间她的神情让人看不清，她像一棵不动的树。
这里过去所发生的事让明碎夜想起那个世界，伊甸。“人都是一样，到了反悔也没用的地步才会真悔，是吗？”
“谁知道啊。”黑影无聊道。
“也是，每个人都不一样。
说来万事都可归因于人性。”
只要是生命，就会斗争。
“人嘛，就是这样了。”黑影今天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
就在此时明碎夜突然听到少女的惊叫。
她和林砚同时抬头望过去。
震惊、恍然大悟，一种痛苦扭曲的表情出现在少女的脸上。
她基本不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在她渐渐成为一个领导者之后。
“怎么了？小瑶？”她跑过去。
少女张口，仿佛呼吸不过来的一条鱼，“我……”
明碎夜将手伸过去，一只抚在她的脸颊，一只被自己的学生两手紧紧握着，这样少女才镇定下来。
“老师，我们去看的，非人形的人类，那些人的血肉堆积的工厂，那个焚化炉，说是——”
林砚：“说是曾在最罪恶的时候作为‘燃料’，产生战争需要的能量。”
“是啊……那种奇怪的、扭曲的熟悉感……”此时少女双瞳灰暗，好像一个失去能源的机器人，
“我刚才，终于明白了。
那是，
暗墟的能量。”
……
……
后来她们在当地人的帮助下离开了这里，就好像她们理解了什么一样，当地人也理解了什么。
“或许未来并未断开，你们即是未来。”
事后，明碎夜才推测：是瑶的特殊，以及她自己时空穿越的能力，导致她们穿过了“虫洞”。
仍有许多不明之处。
那真的是过去？
还是通道连接的另一个宇宙？
暗墟那个空间的形成，究竟是怎样的，倘若真是那样，那到最后怎么所有物质都毁灭，只剩下那种特殊的能量？
从这里出来后，钟离瑶沟通暗墟的能力增强了不少。
但她在使用上面出现了心理障碍，好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那是后来了。
总之她们还是要去神圣王庭，发生那样的事，并没耽误她们多少时间，果然在时间上那里和这里是不同步的。
在继续出发前，
一个人出现在明碎夜面前，她曾经见过的“蓝”，那琥珀色的义眼曾给明碎夜留下比较深的印象。
“我们再见了。明碎夜。”
“这是偶然吗？”
“是命运。”
“那你这次又有什么要说。”
“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是吗？”
“不该去？比如什么？”
“你应当清楚。”
“那么你要怎样呢？”明碎夜问他。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你，那不见得是好事。”
“不见得。”明碎夜琢磨这三个字。“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有和你同样的经历。”
“你也去过那个地方？”
“不，我和你，正相反。”
“！你是从那里来到这的。”
“是的，我来到了未来。我曾试图回到过去，即使那是个注定毁灭的过去。”
“那你成功过吗？”
“没有。我几次迷途，在迷途中我窥探得世界奥秘的一角，获得了预言的能力。”
明碎夜心想这是真预言，和她开始在学生面前装的不一样。
“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看到你的光消失在宇宙里，而一颗星星正在你身边升起，那星星的光芒渐盛，命运之河越来越靠近她，越来越远离你。
我是来提醒你的，如果不想陨落，就要离开她，这是我的解读。”预言只是看到，解读靠个人。
明碎夜听了这些心中明白了：
她迟早会离开这个世界，那颗光芒渐盛的星自然就是钟离瑶了。
陨落……并不是陨落，而是离开。
不过这个就不跟他解释了。
明碎夜向他道谢然后分别。
至神圣王庭后，她与学生、林砚先去找那位下台大臣。
是在一场华丽舞会上见到的，那地方金碧辉煌的程度令林砚都咋舌。
林砚找到了那个人，但他显然已经决定放弃，没有再奋斗的想法了，嬉笑道与其费劲心力不如纵情享受。他拒绝了林砚同行的请求，说要去周游世界。
“如果不小心到什么战火纷飞的地方，那就被炸死好啦，那就是命。”他如此说道。
之后她们才去做了到这儿来要做的主要的事，去进行一场武器交易的破冰之谈。
结束后少女望向窗外：蓝黑的夜空下一切被霓虹笼罩的都显得模糊离奇似怪兽。
“我们终会毁灭，对吗？老师。”
过了片刻明碎夜才回答她：
“命运仍在前方，河流未断。
就像那些人，等来了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