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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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是在夏油杰过来没多久后到的。
她就住在五条悟附近那一栋，离的很近。只要有心就可以看到五条悟那边的动向。
洗漱完毕，准备在阳台小酌的家入硝子甫一出阳台门，就看到夏油杰的身影。
他站在五条悟家的大门前，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形单影只地看上去很孤独。
处于女性的直觉，家入硝子不认为自己应该在这时候出现。
她想了想，维持着躺在躺椅上的动作，只把手中举着的酒杯调整了下角度。
很快地，杯子上隐约透出一个模糊人影，她透过反射观察对方的举动。
玻璃杯倒映出来的夏油杰兀自在门前站了许久，然后像是惊醒一样，开门进去了。
咒术师就是一种无时无刻不被暴露于咒灵眼中的生物啊。
在咒灵强盛期的曾经，对平民咒术师而言，比普通人更美味的他们总会无意中吸引到咒灵窥伺，如果对视线不够敏锐的话……会更容易被暗算。
也因此活下来，且能如鱼得水的家伙们，没有几个是感知差劲的类型。
也不知道是心绪太乱，还是什么原因。
被家入硝子看的期间，夏油杰像是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人“偷窥”了一样。
这对于一个体术大师，并且是对“注视”十分敏感的咒术师来说，是极其低级的错误。
即便是没有经过锻炼的学生，也不会对他人的目光如此迟钝。
再加上这是几人早就玩过多次的把戏。
这还是夏油杰第一次没发现她的视线。
家入硝子没有作声，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玻璃杯和铁质小桌碰撞的声音清脆，浅橙黄色的酒液晃动几下，不锈钢冰块也随之起伏。
她垂下眼来一看，手指上沾染了不少冷凝水。
自己一个人待久了，多少还需要点人气吧。
反正也很无聊，去五条悟那边凑个热闹好了。
——她这么说服了自己。直接从自己的阳台翻下去，直达五条悟宿舍的后院。
然后家入硝子同样招呼不打，径自上楼。
时间很巧，就是夏油杰把纸拍到五条悟脸上那会儿。
互相露出大牙威胁对方的两人一停，罕见地想起很久没有和女同学叙旧了。
毕竟——五条悟真的很少留在东京咒高。
夏油杰也不逞多让。
两个人默契地同时伸出一只手对女同期打招呼，另一只背在身后，还在互相较劲，快速过招带出的拳风吹起家入硝子的刘海。
家入硝子面色不改，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怎么说呢，她的两个男同期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家入硝子对此置若罔闻。
两个人多少还成熟了点，至少学会维持表面的平衡了。
她衡量地一看，看来年龄增长也不是没有意义——
不过，家入硝子自有停止战争的方法。
比如用她从兜里摸出来的扑克牌。
最近一直在精心提升打牌技术。
有备而来的硝子将两个男同期打了个落花流水。
翻箱倒柜找出的几张白纸被裁成长条，一次次贴在两人脸上。
“不来了。”
纸屑扑了一床，半个丸子头被扯散，顶着一脸纸条的夏油杰严肃说。
再继续打下去，他的脸上就要贴挡过悟喷嚏的那张纸了。
夏油杰决定及时止损。
他嘴巴张合时吐出来的气息吹起粘在鼻尖的纸条，下半截随着节奏一飘一飘的。
而五条悟，早就顶着满头纸条，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跑到窗户那边面窗思过去了，只留给夏硝二人萧瑟的身影。无形中诉说着他的哀愁。
在家入硝子看来，就是这两个人都熄火了。
“这就认输了？”
她无趣地把手中纸牌一丢，几张扑克牌散落在床上。
夏油杰一看，全是顺牌。
就算不认输，也完全赢不过啊！
他嘴角一抽，恭维道：“硝子打牌的技术越来越厉害了。”
“没办法，”家入硝子把手一摊，“天天自己待着，当然有大把的时间研究。”
她抬眼看了下夏油杰。
其实不用看，刚刚借着打牌那会儿，家入硝子已经不动声色地对夏油杰观察了好几次。
眼袋凹陷有暗色，嘴唇较干。以及其他一些小变化。
从医者的角度看，这是睡眠不足带来的影响。以及……她皱皱眉头。总觉得夏油杰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
但又找不到询问的立场。
停留在高专的这些年，家入硝子几乎和社会与世隔绝，她上一次出门还是为了考取执业医师证。
和同期的关系……怎么说呢，几人的感情一直不错，但毕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交流了，再加上五条悟最近对她嘱咐的话。
[要小心杰的心理问题，他最近变态的像个双重人格。]
……难办了。家入硝子想，她得想个办法不动声色地套出话来。
家入硝子用余光瞥了眼，五条悟扒着窗户，背对着他们两个，不知道在干什么。
悟那家伙是指望不上的。
她有点发愁，习惯性地掏兜想抽支烟缓解一下——结果掏了个空。
刚刚来得急，只记得带着扑克牌了，忘了把香烟一块揣到兜里。
……要怎么开口呢？
家入硝子插在兜里的双指捻了捻，罕见地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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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那一届，东京高专只有她、夏油杰和五条悟三个学生。
其中，硝子和夏油杰关系要好一些。
毕竟两个人总要宽容原谅五条大少爷的奇思妙想和折腾。无形中诞生了一些革命友谊。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夏油杰是个细心且会照顾他人情绪的家伙，和某个读不懂氛围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比如现在，夏油杰看到家入硝子插兜的动作就笑了，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
家入硝子也很顺手地接了过来，就像几个人之前一直凑在一起那样。
烟盒一入手，家入硝子就顺势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像转笔一样，烟盒灵巧地在她指间上下翻飞。
不错，熟悉的重量和手感。
是自己惯抽的同批烟。
她满意地停下手，拆开塑封封，抖出一根烟。
家入硝子咬住过滤嘴，咔嗒一声，夏油杰已经将打火机点着。
叼在嘴上的烟并不影响说话，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条悟，摇摇头。
夏油杰于是懂了，她只是叼着缓解烟瘾。
对方上供香烟的举动多少让家入硝子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
“最近怎么样？”
女人指尖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她摆出状若无意的模样，仿佛自己只是随口一提。
夏油杰垂眼，他看到香烟过滤嘴上并没有濡湿的痕迹。
他笑了，用对待女同期一贯的、慢声细语的语气说：“硝子怎么会这么问呢？”
“是悟说了什么？”
夏油杰表情挺正常的。
就是有点正常过头了，反而显得家入硝子刚刚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像幻觉一样。
嘶，说错话了。家入硝子暗诽。
不过能和两个人渣同期关系不错，家入硝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没有否认，而且摆出理所当然的态度。
“五条？”家入硝子回忆状，“好像是说过什么——”
“哦，他怀疑你……”她故意用平淡却能挑起男同期针锋相对的语气，轻描淡写地。
“就那个，”
家入硝子停住，她看着夏油杰将目光完全停留在自己脸上时，用神似五条悟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
“精神分裂。”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