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个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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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近黄昏的时候，菜菜子意外的收到一份国际专递。
“请问有人吗？航空快件——”
“嗨——”
匆匆拿着印章来到玄关。
“是航空件吗？”
“诶。限时急件。中国寄来的。”
“中国？哎呀。”
菜菜子望着邮差先生手上的一个小包裹，有些吃惊。是寄给小蓠的吗？可是，看收件人一栏分明写着自己的名字，啊，还有叔叔、伯母，连龙马桑的名字也……
再看寄件人。
“雨宫……清子……？”咦，日本女性的名字？不止是名字，在署名的右方紧挨着还有一个圆形印章，红色繁复的花纹……
狐疑的签了章，菜菜子将包裹收下。
“那个，因为是易碎物品，所以搬运时请小心。”邮差最后提醒了一下，便礼貌的离开了。
“限时急件，还是易碎品……？”拿到厨房的餐桌上，菜菜子喃喃着轻放下包裹，想了想，便去拿裁纸刀。“嘛，既然写着大家的名字，那么应该是‘无论是谁，欢迎打开’的意思吧？”笑着，菜菜子好奇的将封条揭掉。
卡鲁宾跳到椅子上，歪着头看菜菜子，再看桌上的方盒，抽抽鼻端，尾巴一摇一摇。
包装拆掉后，是一个极普通的木板盒，做工有种说不出的高雅，浅褐色，光看着就让人舒服。揭开盖子，里面是用格挡将空间分成的六个格。每一格里都塞满了填充物，中间不一而同摆着精巧的厚玻璃瓶。
菜菜子望着那六个瓶子，眨巴了一下眼睛。
“啊。”
这瓶子，菜菜子见过。小蓠最近就在用，昨天见她拿出来时自己还忍不住好奇问了，答说是药酒。
“去参观社团的时候试打了网球（还遇见了龙马君哦），结果太忘形把手弄伤了。”她说。
“咦，不要紧吧？”
“没关系的。这是我常用的药酒，能活血通经络，每天抹，按摩几天就会好。”
“诶~那家事就别帮我做了小离！”
“没事的，只要不用力就不会影响手伤。”
结果昨天的碗都是小蓠帮忙洗的，菜菜子想起来就是满脸的笑意。现在像小蓠这样的女孩子可真少见，温柔乖巧不说，还不是那种一味接受别人要求的个性。
第一次发现小蓠在听人讲话时的神情，菜菜子记得自己还吓了一跳呢。她极认真地听着，眼睛看人不躲也不闪，假使对方讲的不对，她也不会敷衍一下点头应承下来，反而会很细致的反驳，层层道出自己的看法。
往往谈着谈着，就能跟她谈到很深入的地方……
当时连龙马桑也对小蓠的这个样子给予了关注。他看着她，视线直接。要知道，龙马桑在除网球以外的事物上，可从没如此定神过。
小蓠，真是特别的孩子呐。
正愉快的想到这儿，菜菜子却又被盒子里另一样东西引去了注意。是两封交叠在一起的白色信封。纸张厚实，特别华贵。
菜菜子充满兴趣的拿了起来看。
一封上写着“越前家（敬启）”；另一封则写着江蓠的名字。相同的是，都用的日语，并且在两封信封的正面封口上，还都印有一个繁复的圆型纹章——就跟快递包装外的一样——像是家徽？图形好似是两个字：
——雨宫。
菜菜子拿着信的手不自觉一紧。“总感觉，好正式呐……”喃喃着，有些小紧张的她打开了给越前家的那一封。
一阵墨香顿时扑鼻而来。再将信纸打开，菜菜子惊讶：“呜哇，是书道……！”
只见娟秀的毛笔字体，用竖写的格式写就了如下一封充满书仪的信件：
“拜启者：
“冒昧来信，敬请海涵。
“私家外孙女——江蓠，在府上叨扰，并听闻仍将叨扰久时，此致信满怀感谢之意。
“如亲见，所寄之物六瓶药酒，为江蓠出发前所遗。因其体适此药，不可缺，特快件寄达，秉承。
“又及：
“私家小女性顽劣，不服输；头脑固执，难以训戒；易煽动，无所惧；正义观奇特，执念坚；出口粗鲁不文不雅，遇事冲动习以用暴。嗟呼，此种种乃家教疏漏，实是耻于一一陈述以告。还望府上多多包涵，有劳费心，至纫公谊。如可，代为监管教训，严词厉责亦绝不怪。
“如女已有冒犯，或无，鄙先行致歉铭谢于此，恕，余客后叙。
“此致，
“谨祝万顺。”
最后的署名是潇洒的草书：雨宫清子敬。
看完这整封短信，菜菜子呼出口气。
在读信的过程中，江蓠外祖母的印象强烈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似乎是一位非常看重礼仪的长辈呢……让人禁不住会呼吸顿住来认认真真的听训。可想想信的内容，菜菜子又禁不住笑起来。
怎么信里跟小蓠相关的内容竟是这样……与自己目前所了解的要差了好多呢。固执？难训？小蓠吗？哇，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正这么想着，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菜菜子嘴里叫着“来了”，便放下信起身去接。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叔叔还在寺庙，龙马君和小蓠都还在学校没有回来。嘛，龙马桑是参加社团活动，但小蓠应该已经到家却没有回，出门前也没说她决定了要加入社团……那，是跟朋友去了哪里吗？
菜菜子还这么思考着，话筒却已然被她拿起放到了耳边，她接了电话：“喂，您好，越前公馆。”
然而之后听到的却让菜菜子惊愕不已，甚至声音干涩，焦急万分。“诶，医院？小蓠吗？！怎么会……伤的重不重？好的，好的，我马上赶到！马上就到！”
说完挂断电话，急急整装出门。只是忍不住想起江蓠那张可爱万分的笑脸，和她那绝对纤弱的身型，还有那封信上，关于她性格的内容……不自觉，菜菜子对江蓠的外祖母竟产生出敬意来：
不愧是长辈，真是料事如神！
不过入院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还请听作者我一一道来。（＝＿＝）
这时还刚放学。江蓠独自前往冰帝。
潇潇只送她出了青学的校门口，便自个儿换了运动服，走在去体育馆的路上，手里拿着篮球部入部申请书。
只是在经过网球场的时候潇潇忍不住朝球场内多看了一眼。
看到越前龙马，看到不二周助……继而是所有穿着蓝白运动服的正选们。不过可能是太巧了，这些正选们竟像心有灵犀一般的于练习中抽空出来同时也看了她一眼！潇潇很是莫名，挠挠脸，实在狐疑怎么自己竟有这样的吸引力，难道她变磁铁了不成？
哈哈开个玩笑。
总之当下潇潇眯起了眼睛。步伐没有变慢，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目的地已然变更。体育馆神马的得靠边站，这里可是有更好玩的事情啊！这么想着，她表情却是严肃万分，脚下生风地直奔网球场而去。
走到近前，潇潇开始考虑找谁下手。然后一个激灵，她丫看到了大石秀一郎！
樱乃曾经跟她讲过，男子网球部各正选们的个性与球技都如何如何。潇潇在她一大串的崇拜之语下，自己做了总结。比如这位大石前辈，就是责任感与正义感非常强烈的一位典型！
恰巧，龙崎老师不在。
大石秀一郎就在靠近护网一侧的场地上练习！
潇潇走过去。
“那个，大石前辈。”
“嗯？”
大石回过头来，看见了潇潇似乎令他十分吃惊。“咦，有什么事吗，潇同学？”
竟被记住了名字，潇潇也十分吃惊。不过她压下来，只接着问道：“请问，能麻烦您替我叫一下越前君吗？是关于他homestay对象——江蓠的事情。”
最后一句潇潇说得挺大声。音量巧妙的足以让场内大半的人都听见，又控制在不至于让人觉得她是故意的之间。也果然，不多不少，就引起了那两个正选的注意！
不二周助看了过来。他就在不远处。
越前龙马在猛的一个挥拍下，竟漏接了一球。明显是听见了！
潇潇笑嘻嘻笑嘻嘻，快哉~乐哉~
大石朝场内喊了一声越前。龙马拉低了低帽檐，走过来，到潇潇的面前。
“有什么事吗？”
带着敬语，语气却冷淡至极。
“是这样的。”潇潇不紧不慢像完全没发现一样的说：“阿蓠去了冰帝。她让我找你帮她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备一声说她会晚归。你看，我们的手机在这里（网络）没法用。”
说完，潇潇依旧是笑嘻嘻笑嘻嘻的等答复。当然这些完全都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屁话，江蓠那家伙才不会那么细心想到要跟家里报备呢。不过这谎半真半假很能让人信服就对了。
“冰帝？”
看吧，很有效。越前龙马就直接抓住了重点。
“嗯。冰帝。奔男子网球部去了。拿着你给的球拍……”
“……做什么？”
“去踢馆。”
潇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越前看着她。
潇潇再补充：“啊。严格说来不是馆，是踢男子网球部去了。^_^”
“找迹部？今天？”
问这话的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的不二周助。潇潇佯装很意外看到他，然后再佯装楞了一楞后才点一下头，答：“嗯。是今天。她还说要多谢不二学长给的建议呢。”
“建议？什么建议？”始终在一旁的大石问。越前也看向不二。周助只能苦笑：“今天午休时，江同学说想找网球最强的人挑战，我给了迹部的名字。”
“迹部？为什么是迹部？”
这个声音来自另一边，桃城武不满的发问。他是越前的练习对手，越前过来了，自然也把他引了来。只是他现在非常的不解，语气甚至带了责难：“不二前辈~~要说最强，怎么也该是手冢部长吧，无论如何也该是手冢部长啊~~”
周助还是苦笑，他觉得自己似乎越发解释不清了。看潇潇。潇潇却是一脸笑意，嘴巴紧闭不解释。瞬间周助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哎呀呀……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要找最强的人挑战呢~？”菊丸说。他是大石的练习对手，此时两手搭着大石的肩膀趴着，不解道：“没打过网球不是吗~？而且想打球可以来找我们嘛，为什么要找那么远的冰帝喵~~？”
“嘶……”
众人望过去，是海堂（不二的练习对手）。“说是我们的话，会对她手下留情，所以要找外校的。”他答说。
“哦？”镜光片一闪，乾的脑袋在众人身后冒了出来，道：“那真是看错我们了。像是我，就绝不会手软，只要是为了得到资料的话，哼哼哼……”
“阿乾……”纯粹被众多正选聚在一起的景象引了过来的河村，一滴汗的看着正诡笑着的这样的乾。
“不。你做不到的。”
不想潇潇却如此肯定的否定了乾的话。“不单是各位，我想一般人都做不到。”潇潇说：“如果下不了把江蓠打残的决心，就绝不可能满足她想被磨砺的欲望。起码，她就是带着这种程度的决心去找的冰帝。如果对手没把她打趴下，阿蓠绝不可能死心回来……至少我所知道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话，内容残忍，出自女孩之口语调又过于平静，听来让人心凉，充满违和。站在这里所有的正选都有这样的感觉：她不是在开玩笑。
而且，那话题中的女孩，已经去了那边，去了冰帝！
要找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向来对外人决绝甚至冷血的君王迹部啊！
“这下，可不好了。”河村道。
“嗯，对象是迹部的话……”乾严肃的阖起了手上的本子。
“喂喂。”桃城正了脸色：“冰帝的话，不就是那个有两百多个部员的冰帝么。”
“呃……”菊丸黑线：“她一个人过去，会被毁掉的……”那个迹部最喜欢毁人了。
而大石早已抱头蹲下，整张脸都青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江同学可是女生啊啊啊啊！怎么能打残她呢？怎么可以打残她呢！”
众：“……”
“Nei。”
潇潇望过去，发话的是自始至终没什么反应的越前龙马。他此时也没多大的表情变化，只不过，视线锋利的直刺了过来。很锋利，刺得潇潇差点忘记事态的发展分明在她的预料之下。
“说到底，她为什么要挑战最强？”越前道。
潇潇回视他。“……学之前要先领教最强者的球技才能算是入门——她本人说的。”
“亨恩——”
潇潇冷汗，没看错，这家伙竟笑了。
心惊之余，潇潇突然想起越前才是那个江蓠曾拜托他教网球的人。而自己还没教，学生却一个人跑去找别人——她口中的最强者——处去领教网球……应该会很不爽才对吧，越前？但他却笑了。
靠。物以类聚么……怪人。
潇潇正这么腹诽着，可目光又被另一件事拉去了注意。从刚才起，有一个人的存在感突然变得淡薄了，淡到，有一瞬间几乎消失。
不二周助。
潇潇望过去。那个人就好好的站在那里，一如既往脸带微笑。让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但潇潇知道自己的感觉不可能错，这个人从刚才起就在神游，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挣脱不出来。潇潇猜，不二周助是没有想到自己对江蓠的看法会有如此大的偏颇。他不知道江蓠的行事方式竟是这样一种死心眼，带着甚至是“不死不归”如此程度的决心去挑战的冰帝。当然，要是他知道，应该就绝不会在午休的时候像玩笑一样轻率的说出迹部的名字了。
那么，现在他是在后悔吗？
但，枉是潇潇的细心思，也实在是看不透不二周助现下微笑表情后的真意。可真是个正宗谜样的人物啊。不简单。
不过终究还是老天有眼。最后是龙马的一句话，给了周助最后的临门一脚。越前说完后，潇潇看出来，也只有她看了出来，不二周助有一瞬是真的动了感情，着慌了。他睁开眼睛，有些吃惊的看越前。
“你说什么？”
“……我说，在上次跟桃城前辈的比赛里，她受伤的手还没好。”
越前说完，不二就这么看着他。
“诶？！”当事人的桃城却惊了：“真的假的……”
“真的。”越前拉低帽子，不紧不慢的道：“昨天看见她还在用药。”
“咦——”这下桃城彻底炸毛。
海堂：“嘶……”
“那更不好了，更不好了！”大石简直是担心的哆嗦了起来。
“呜哇，不得了，”菊丸这下也道，“对方是冰帝的迹部啊，从来不会手软。这下是不是要出人命了？”
越前还是凉凉的，答：“我想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但转而他却突兀的话锋一转，并且背起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理好的网球袋，边离开他边用后背对着众人说再见，道：“总之，我先走了。麻烦前辈替我向部长报备一下，我要早退……因为家事……”
“诶——？家事是什么事？！”菊丸喊。
越前的声音从远处清晰的传过来：“就是，家中有事——”
全场静默。包括潇潇，众人直接楞了。但随即：
不二同样拿着整理好的包，笑对大家。“嗯——有事呢。”就这么走了……
又过2秒：
乾突然想明白过来，于是大喝了一声：“资料！”便就这么也去了。
“啊啊啊，”大石猛的跳起来，两眼发红的追上：“江同学！作为青学的作客交流生你决不能有事啊！”于是，也就这么跑了。
“喂~大石！等等我！”菊丸……连大石的包包都带上了。
桃城一握拳，嘴里不断喃喃：“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可不能放着不管。决不能，决不能！”风一般的没影了。
海堂将潇洒的背影默然的留给大家，慢慢的走。
河村：“啊……既然大家都……”说着，一点不落的跟上。
嘛，至于手冢，他老人家在职员室跟龙崎教练一起，刚巧不在。（众 ＝＿＝：真的好巧……）
而被独自留下，潇潇有些抽搐，自己会不会玩笑开大了点……？不过，也不是玩笑吧，江蓠确实就是自己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带着必死的决心去挑战，执着，不轻言放弃，一旦认定便坚定不移（☜意思就是没有趴下就绝不回来！）。
潇潇倒是奇怪怎么就没人问她：为什么她没有陪江蓠一起去踢人家男子网球部？怎么说旁观加油也好啊。
嘛，因为她知道江蓠的心思啊：预感到自己会被修理的很惨，所以不愿意被人看见……
哎呀，事已至此就算了。实际上让他们看看也无妨。反正一直以来自己都认为，有信念地勇敢面对一切的江蓠，是真的很帅。
那索性她也去吧……事实上真的很让人担心啊……
水母再怎么是水母，到底还是个女孩子，也会有害怕、脆弱的时候……他们说对方有整整两百多个部员呢……（＝＿＝）嗯——还是去看看吧！怎么能让咱们阿蓠随随便便被欺负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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