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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Violet Vampire:誓约-1- ...

  •   我在等待的那个生命实体并不真实。——等对方来到我等待的地方时,其实我这里早就创造了他/她。对方若不来,我照样会凭臆想构造他/她——等待是一种狂想。

      ——《恋人絮语》

      是给叶老师的生贺作品!字数1.2w+

      因为时间因素只写完了上篇,以后有机会会补完下篇的。

      *-1-Reality*

      吸血鬼种族衰颓的年代,菲斯柯氏族的背叛者绯与芙罗拉氏族的亲王叶瑄会面。在过去,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都不曾预料到彼此会再次有所交集。

      论年纪与资历,绯算是叶瑄的前辈,叶瑄也由此尊称。

      蓝色风信子盛开的原野上,月光清透,偶尔晚风习来,缓和孤注一掷后沉闷的气氛。

      “在这个世界我希望她成为普通人,平安健康地生活一世。”叶瑄听见前辈说。

      作为回报,前辈承诺将菲斯柯氏族的珍稀法器青金石交给他,并且教会他灵活使用,不受限制地穿梭时空。

      叶瑄观摩着眼前这位血族通缉百年之久的女性,她的头发浅淡,面色苍白,身形瘦削,看起来像生了很久的重病,此刻站在这里纯粹是消陨着灵魂的能量。

      氏族亲王银白的发丝随风轻抚着脚边风信子深蓝的花瓣,似是花神芙罗拉指尖的垂怜。

      “你对你的身体做了什么?”叶瑄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残忍却实际的猜想。

      绯瞥见他眼底潜藏的难以置信后,随性地笑了笑:“不过是切断了和我不认可的种族之间的联系,放弃灵魂的天赋与长生……”

      “成为一个人而已。”

      尽管有所预料,叶瑄还是讶异地出声询问:“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细数百年内背叛者绯的所作所为,可谓是触犯了血族几乎所有不可饶恕的戒令:独占菲斯柯氏族的宝物青金石,逃出领地与人类男子相爱,在未得到氏族族长和领域亲王认可的情况下,诞下一个混血的女孩……现在又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切断与吸血鬼血脉的感应,逐渐放弃禀赋,通过禁术转化成普通人类。

      “我所做下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意义明确的。”绯不动声色,但她的眼睛里却燃烧着象征生命的蓝色风信子花群。

      叶瑄极轻地叹气,眼尾的薄红显现出花的浮影,转瞬即逝。

      “虽然当下血族逐渐没落,但你和你的家人依旧处在巨大的危险中。”叶瑄淡淡地看向前辈,“你被视作为整个血族的耻辱,在大多数权贵和激进的平民眼里,吸血鬼种族的史书里绝不能留下此般污点。”

      “无论族群最后是否衰亡,你始终都是理应被抹除的存在……也包括你的女儿。”叶瑄说,“你应该清楚,转化成人的代价是什么。实质上那并不会带来多少裨益,最有效的无非是延缓血族各大氏族找到你们的时间,放弃天赋则意味着你再无特别的能力去对抗。”

      “血族才是我的过错、耻辱。”愤怒、仇恨、遗憾、无奈蕴藏在绯的神情中,她苦笑道,“而且我不希望是我的同类杀死了我最爱的人,我不想让我的女儿知道是她母亲的同类杀死了她的父亲。”

      “血族极端的信仰、规则,约束自由却又释放天性,它是一切罪恶的发源地。”

      “传闻中的始祖该隐因罪而从天国堕落于恶,血族却将其奉若神明,盲目而愚蠢地将贬斥的土地当做神圣的温床。”

      叶瑄的眉头微蹙,他不曾想过这些,也难以想象前辈对自己的种族有如此大的怨恨。

      “在逃离之前,你就已经厌恶血族了吗?”

      绯摇了摇头:“那时我只是迷茫,认为自己生来背负无尽罪恶,不知道该如何获得救赎。或许你会认为,血族的罪恶是人族弱小无力的冠名,在种族内部,欲望、鲜血、杀戮……是高尚的美德,但我早就倦怠了追崇这样的美德,它使我的灵魂混沌,所以我无法认同。”

      “若平凡人类生来负罪,那么血族的罪孽无以复加,血族应更有资质成为虔诚的基督徒啊,而不是撒旦的选民。”

      前辈的思想叶瑄还无法理解,或许是因为芙罗拉氏族不同于其他氏族,他们并不偏激与过度,他们依从本能渴望鲜血却也克制,追求调停与美。他们从不主动挑起争端,也不愿参与到任何族群的争斗里。因而在别的种族看来,芙罗拉一族的吸血鬼总是中立的、避世的。

      上帝或魔鬼,他们都不在乎。花神芙罗拉才是他们永恒的信仰。

      “为什么是我?”叶瑄问。

      “你们氏族相对温和,而且我能看见你的灵魂,他的轮廓还没有定型,是可以被塑造的。”

      “我肯定,你会在她身上发现你们追求的美德,你会善待她的。”

      绯微微扬起唇角,莞尔一笑。

      “你很了解我?”叶瑄有些不满前辈的信誓旦旦,他不以为然,嗓音着上夜色的凉意,“我看上去很像个狂热的宗教徒吗,还是说,你认为你的女儿十分特殊,能够影响和塑造我。”

      绯没有回答这个提问。

      “过段时间,你会见到她的。一年之后,我就会病逝,希望你此后能好好照顾和保护她,遵守我们的约定。”

      说罢,绯转身离开。远远看去,她的背影比风信子的茎叶还要细小,丝毫不具备人体常态的美感,然而叶瑄却在那孱弱而坚毅的躯体上寻觅到了美神的光辉。

      “我想,你会是因爱而诞生的孩子……”他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这句话。

      在叶瑄手中,一株蓝色风信子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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