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黑莲花复仇录》盐水煮蛋

29、第 29 章

　　包厢内，众人一阵沉默，但族长等人也没有出言反驳。
　　季月桦眉梢轻扬，没有回答。

　　白凝墨如坐针毡，神情忐忑：“表姐，你不愿意吗？”
　　眨巴着无辜的眼眸，私图打动季月桦。

　　“我当然愿意表妹与我做伴，这样回去的路上也能有人陪我聊天说话。”季月桦面前挂笑。
　　白凝墨松了一口气，对着母亲白氏挤眉弄眼，十分开心。

　　但季月桦又面色为难继续：“可我既未秉明父亲，又未告知母亲，这样将人带了回去恐怕不妥。”
　　白氏着急回答：“左右都是亲戚，又有什么关系？”
　　季月桦顺从地点点头：“那表妹愿意也行，回去后我们听从母亲安排。”

　　白氏的脸色变了变，英国公夫人听闻是个不好惹，到时候她为难凝墨可如何是好？
　　她将希翼的目光放在相公季良吉上，希望他与英国公通通气。白凝墨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她一辈子也没得个女儿，加上白凝墨实在嘴甜机灵，是真真当亲女儿养着，盼她得门好婚事，自己和儿子也能跟着沾光。

　　季良吉是英国公的庶长兄。是英国公的哥哥，这点小事英国公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白凝墨是他同胞妹妹的唯一血脉，他也是真心疼爱，只是这理由如何说才好？

　　“不如大伯你书信一封给父亲，恰好回去临近长兄婚期，表妹此番也算是带着你们心意前去观礼？”
　　季月桦主动解忧，届时表兄表妹齐聚一堂，可有的热闹了，至少让英国公夫人王氏无暇顾及其他。

　　白氏激动地点头：“月桦这话说得极有道理。”
　　大伯季良吉也立马附和：“回去我就写好书信，相信能在月桦出发前得到回复。”

　　小婶婶叶氏眉眼一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族长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大家快些用饭，莫凉了。”

　　饭后族长带着众人回了季府，季月桦和季少陵同住在一个院子，彼此之间也算是互相照顾。
　　下午时刻，族长看着礼单，脸色十分不虞。

　　这次的礼品比以前少了好多，他将东西刚刚分了下去。
　　老大家媳妇白氏就找上门：“族长，你今年这礼品是不是分错了？”

　　她怪族长偏心其他几房，尤其是其他几脉的人，他们早早扎根酉阳，老族长偏心！
　　族长冷哼一声，甩出清单。

　　白氏捡起一看，脸色大变：“怎么这么少？”
　　族长冷着脸：“白纸黑字，你问我干什么？该去问季月桦？”

　　他十分不满，派个庶子庶女来就算了，礼物还这么寒酸。
　　季良吉：“族长，白氏她这脾气你也知道，别跟她一般见识。”

　　族长：“我只是觉得有人忘了祖宗，忘了老根。”
　　这话是在阴阳怪气骂英国公。

　　白氏气愤地赞同：“就是，没有我们酉阳老家，他能有今天，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用太客气。”
　　季良吉迟疑：“凝墨还要去上京城，还是莫要得罪他了。”

　　白氏气势嚣张：“他是她伯父，我们凝墨是该去的。季家祖坟在酉阳，他英国公再高高在上，以后还是得落叶归根，再说了我们只是小小提醒下他季良德就行了。”
　　族长点点头：“不然他眼里哪里有我们酉阳季家。”

　　季良吉纠结：“那咱们如何做好？”
　　白氏眉眼嚣张上扬：“这不是有现成的收拾吗，反正这对姐弟又不受宠爱，刚刚用下提醒下他英国公，以后我们酉阳不是他想来就来的。”

　　她就是不爽今日季月桦饭宴上给她吃的软钉子，就带个人上京，多大个事推三阻四的。
　　族长早就看季月桦姐弟不顺眼了，附和点头。

　　另一处院内叶氏正气定神闲地绣着帕子，看着眼前转来转去的丈夫。
　　“怎么，你也想送我们家姑娘去上京城？”她一眼看破他心思。

　　季良平一拍手掌：“你都知道，用饭的时候怎么不说？”
　　叶氏温柔笑笑：“老爷，你真以为上京城是个什么好地方？”

　　季良平与叶氏对视：“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京城遍地都是高门大户，咱们这小门小户，哪里能进别人的眼？就算用了手段进门，日子岂是好过的？”
　　季良平沉思后道：“但以后也是好处多多。”

　　叶氏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绣活：“老爷，越是高门大户越讲究门当户对，何必去讨人嫌？你看你这侄女如何？”
　　“容貌出众，冰雪聪明。”季良平不懂话题怎么一下转到这儿了。
　　“那你说我家济儿娶了她可好？”

　　季良平被她的话惊得瞠目结舌：“夫人何时有了这个打算？”
　　叶氏回答：“能取一贤妻，自然官途不愁，我看这三姑娘就不错，是个心里有打算的。”

　　她大哥的嫡子叶言济早已过了及冠之年，却连亲事都没有定上。
　　就是因为叶家眼光太挑，整个酉阳的姑娘基本上都看了遍。

　　“那也要月桦同意才行。”季良平想着依照季月桦那容貌，恐怕是看不上他们家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叶氏心里开始盘算。
　　“好好好，你说了算。”季良平搂住叶氏，在烛火处感叹：“我也是娶了你这个好妻子，才能有今天。”

　　几日后便是祭祖的日子，季月桦姐弟大早就起来。
　　季月桦给少陵整理衣袍：“等会你跟着长房哥哥就行，如果他们让你干什么，不危险才能干。”

　　祭祖仪式上众人都身穿浅色麻衣，季家儿子皆在前。
　　季月桦跟着众位姑娘在后，有些担忧地望着前面。

　　前方长房长孙季恒顶着白帕在前，大伯三伯在其后。后面才是他们各自的孩子，最末尾的是季少陵。

　　按照年龄或许是这样排列，可季月桦的内心却是有点不安。
　　季家男子需要端着祭品环山祭拜，女子回家布置祠堂。

　　季月桦只能示意地跟弟弟点点头，然后目送他离开。
　　春季时节春雨绵绵，天空开始点点斜斜地飘着小雨。

　　大家贵族祭拜都是有仪仗的，大型的高伞有小厮们举着。
　　专门为主子们遮风挡雨，当小厮们察觉到下雨时，都纷纷选好位置为眼前主子挡住。

　　可季少陵身后却少了一个拿伞的小厮，众人都身上干爽舒适，他被雨淋得浑身湿透。
　　大伯和族长得意地对视一眼，长房长孙季恒自然也看见了这副景象，本想叫上仆人为他遮雨，但看见两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沉默着继续前行。

　　三伯季良平看着自家侄儿的狼狈样，心生不忍，不敢再看。
　　本以为春雨细细，片刻就能消散，但这场雨却是丝毫不停歇，甚至越下越大。

　　倾盆大雨，时不时倒春寒的寒风刮来，如刀刀割在人身上。
　　季少陵瘦小的身子被寒风吹得一哆嗦，像小兔子似地风快跑到三伯身边。

　　三伯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他这种行为。
　　可大伯季良吉扭头看见了这副景象，立马斥责：“少陵，你这是干什么？祭祖本就是为了告慰先人，警示后人。你竟然这点苦都不愿吃？”

　　季少陵眼睛低垂：“不是的，而是侄儿全身已经湿透，有些不舒服。”
　　三伯也出言相助：“瓢泼大雨，万一少陵生病了可如何是好，就这样吧。”

　　但族长可不同意，他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英国公一家瞧瞧，他们酉阳老家虽然权势不如他们，但百年之后这些事情，是酉阳季家说了算的！

　　“偷奸耍滑，不敬长辈！你父亲平时里就是这么教的你？”
　　族长的大声责骂，纵使是雨声也不能掩盖。

　　季少陵虽然较之同龄小孩口词伶俐，冰雪聪明，但被众人说教，一时也没了主意，不敢说话。
　　族长得意地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不让英国公家吃得苦头，以后他们怎么能尽心尽力呢？

　　祭祀需要围绕祖坟所在的山，环绕三圈。
　　一路叩叩拜拜，大人们的身子许多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在风雨中前行的小孩。

　　接着饭点，回到季家的时候，季少陵已经浑身难受得不行。
　　他的侍从等结束后寻到他，就发现他脸色涨红得异常，抬上手到他额前一模，十分滚烫。
　　他担心地起身：“少爷你生病了，我马上去通知姑娘。”

　　季少陵却急忙止住他：“我只是淋了些雨头疼，你带我回去换身衣服睡上一觉就好。”
　　祭祀是族里大事，阿姐她们都忙着接待府里的贵宾来客，准备吃食，他不愿时时刻刻都是阿姐的拖累。

　　他一个小孩子能想到的问题，侍卫自然也能够，略微沉思就带着他回了房间注意。
　　厨房里季月桦正在管着宴席的上菜，忙得团团转。
　　这些事情一般是轮不到她一个外乡回来的人做的，但既然族里分配了下来，又不是个大事，季月桦也就心平气和地接下了。
　　春絮和秋语也束起袖子，一一旁帮忙。

　　终于稍稍等了会空闲后，秋语端来茶水：“姑娘，快喝口茶润润嗓子，你嗓子都有些哑了。”
　　季月桦此时才发现她嗓子干疼得厉害，接过茶水喝了些，才舒服了些。

　　“不知道少陵这么样，他年纪这么小，身子受的了不？”
　　厨房油烟重，又呛得厉害，春絮趁机劝道：“不如姑娘和秋语姐姐去前面瞧瞧，反正现在也不忙着。”

　　季月桦点点头，宴席上人流如织，热闹嘈杂，她一时没找到，就想着等等。
　　可等着宴席都散了，她还是没有看见人，心生不对。

　　急急忙忙地带着春絮秋语往小院赶去，猜测少陵是不是累地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