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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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撤退？”
佐治亚操纵着庞大的机甲，灵活扭开一个能量炮的攻击，在小群频道怪叫道，“副队怕不是被气昏了头吧。”
“呵呵。”在他不远处，一个屁股着火的机甲炮口不停地喷射着红光，反驳道，“副队才不会参与资本家公子小姐的纷争。”
“呦，林荣，被拒绝几次还贼心不死啊？”
正在撤退的某机甲虎躯一震，传来怀特颤抖的声音：“什么？林荣你也暗恋副队？”
能不能活着离开不提，他今天吃到的瓜不要太多！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也”？！
几个机甲一边作战，一边八卦刚刚听到地重磅新闻，精神状态主打一个松弛。
反正能不能活，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就在刚刚，迟夜与僵尸虫搏斗的三分钟里，佐治亚向怀特科普了迟夜、耿曙天，以及尤兰达三人，在军校时期的风花雪月和恩怨情仇。
“富家女爱上Beta穷小子，就在那订婚结婚入赘飞升一条龙的档口——却被发小富二代优质Alpha横刀夺爱！”
“没听清，副队去的什么一条龙服务？”
“啊啊啊，哥们被击中先迫降了各位......”
“别瞎说，副队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
小队手忙脚乱地去捡队友和撤退，八卦到此为止。
后面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兄弟反目成仇，资本家小姐公子的爱情也无疾而终。
从军校毕业后，主人公之一的富二代耿曙天，凭借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和蓝鲸机甲加持，青云直上。
年仅25岁就坐到了上校的位置，成为了本世纪最年轻的上校军官，以及全宇宙的Omega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
而本就身为叛臣之子的迟夜，哪怕凭借自己过硬的实力和某位大人物的保荐进入军队，也只能勉强在边防军中当一个小小中尉。
如果不是耿曙天犯了大过被调来此处，这二位冤家可能此生都不会再碰面。
此刻，八卦的男主角正在计划被“夺妻”后的第一场复仇——
——迟夜半靠在碎裂的显示器旁，将作战服小心地拉开一道口子，捡起地上躺着的破烂精神链。
“指挥官，您没有战斗权限......”小耶语气中有些担心，目睹了徒手撕虫的一幕，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生出了些许畏惧。
迟夜凝视着这个形象破碎的AI几秒，眼里流露出一丝嘲讽，直接进行了链接。
“警告！警告！系统防火墙遭到攻击，修复倒计时：三十，二十九......”
接入系统的瞬间，蓝鲸舰舱内闪烁起预警的红光。
银白色的精神域悄无声息地展开，虚空中神经网如银白色的细丝以极快的速度入侵，覆盖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小耶还未来得及开口，它的像素形象只不甘地闪了几下，最终消失在屏幕上。
与此同时。
刚刚修补好的舱门被剧烈地撞击，数只虫族的巨钳砸在在乳白色的合金壁上，砸出一道道丑陋骇人的深坑。
迟夜面无表情地盯着舱门，心中也在倒数，三秒之后，如巨鲸一般的舰体猛地调转舰头，冲向斜后方血红的天幕。
强大的加速度给舰舱中部的虫子们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甩尾，纷纷跌向舰舱尾部。
他分心看了一眼下方的战场，果然不出所料，防御罩已彻底被轰碎，炮火的舌头已经舔上了尾舱。
可惜的是，竟然一一被蓝鲸坚硬的外壳挡了去。
擦，什么外强中干的破玩意。
颈后破破烂烂的精神链让人很不舒服，迟夜泄愤似的踹了一脚完全碎掉的驾驶座，半扇金属壳像乳牙一般快活地飞离地面，砸在舱门上，立马被一个钳子印弹开。
借刀杀虫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有的僵尸虫已经爬了上来。
它们的口器不约而同进行着诡异且陌生的共振，像是宇宙深处神秘生物的呓语。
迟夜仔细听了片刻，听不太清。
他转过身，开始专注地看着远方的博尔赫星云，发起了呆。
瑰色的星云中吸纳了数不清的陨石带和星团，又因为完美的扁螺旋结构，被天文学家称为玫瑰星云。
然而这朵带刺的玫瑰却鲜有人踏足，单论那些行踪不定的高速陨石群，就能成为许多大型舰的埋骨之地。
而此刻，蓝鲸星舰正以超光速朝着这团美丽的星云前进，这样的行为在其他队员看来，与自杀无异。
好不容易逃出火力四射战区，小队成员们远远就看到这令人咋舌的一幕。
他们还不知道蓝鲸内的情况，几个灰头土脸的机甲正漂浮在空中，目瞪口呆
——大敌当前，自家副队开着队长兼情敌的宝贝星舰自杀这种事，也太抽象了。
至于吗，夺妻之恨真有这么恨？
“汇报给队长吧。”文纬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们已经突破了通讯屏障，而副队又在发疯。
旁边的机甲伸出巨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怀特愤愤不平的声音响起：“叛徒！新队长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危险的任务P都不放一个！副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佐治亚憋笑。
未待人回答，公频里传来一个硬邦邦的男声：“FT233小队，报告最新战斗情况。”
“报……报告队长，我们已经撤了……”文纬声音抖三抖，纠结几秒，妥协道，“副队他开着蓝鲸，往玫瑰星云了。”
“嗯，知道了。”男人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早已知晓一切，“其他队员有伤亡么？”
文纬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后舱正在昏迷的洛伦兹，如实汇报：“FT233-03号机甲被击落，我从索里斯地表的救生舱内捡回了洛伦兹，已经做了简单救援。经检查生命体征平稳，应该只是晕了。”
在火药味浓重的边境，流血、残疾和死亡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昏迷”对于这些下等士兵来说，与“健康”无异。
公频里的男人沉默了几秒，仿佛叹了口气，又仿佛是文纬的错觉，但紧接着他的私人频道响起提示，只听男人说道：“你先把他绑起来，别告诉其他人。原地待命。”
文纬愣住了，接着又听到公频中传来男人的声音：“全员整编后出发去新极星，伯德小姐邀请你们参加她的婚礼。”他顿了顿，“我随后就到。”
阿瓦隆战区边缘，一架往此处飞奔的制式机甲内部，耿曙天的目光从手旁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挪开。
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分明是刚从第一星系的植物育种基地采下来的。
在这个到处都是钢铁森林的时代，仅仅是一朵新鲜的玫瑰，就价值千金。
他的注意力回到了光脑屏幕上蓝鲸的动线上，神情凝重起来。
早在他把蓝鲸交给迟夜之前，就安装了独立的定位系统。而此刻，地图上那个小红点正如撒了欢的野马一般朝着危险奔去——
“迟中尉，汇报你的位置。”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小耶临“死”前传送回来的舰舱监控一键清除，向迟夜的私人频道发送了对话邀请。
对方破天荒的没有把他拉黑，很快用文字回复了他：“你猜。”
看来他心情不错，耿曙天紧绷的嘴角没察觉地松了下来，同样用文字回复道：“迟夜中尉，请汇报你现在的位置。”
这次对面迟了几秒，但也很快传过来一张十分模糊、且角度清奇的图片：
破破烂烂的操作台下，右下方露出一角银白色的战斗服，紧紧包裹着一双翘着着二郎腿的长腿。
勉强看出来那人正坐在战斗后驾驶舱内的废墟上。
耿曙天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反复看这张照片，直到屏幕黑下去。
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从边缘点亮光脑，照片上方弹出一个通话邀请框，和一张隐隐看得出怒火的脸：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蓝鲸舰内。
“……我是一个绝望的人
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
我最后的祈祷为你咿呀而歌/
永夜将息/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
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广播中的诗朗诵告一段落，轻音乐缓缓流淌在舰舱中，昏暗的灯光让苍白的墙壁有一种类似牛乳的错觉。
如果忽略虫子们乒乒乓乓砸门的声音，迟夜几度感觉回到了上辈子住的宿舍里。
他半眯着眼，像是在假寐，实际暗暗记下电流音中微妙的波动。
3分28秒，音乐结束，一段化学分子式被成功转译了出来。
此刻蓝鲸已经接近了星团边缘，诡异的气旋让舰身开始震动，从微弱逐渐转为剧烈。
强力的抖动让虫子们自顾不暇，迟夜的战斗服泛起微光，稳稳坐在身下的废墟上，将分子式输入蓝鲸的搜寻系统。
“不死的虫子……有趣，可惜我没心情陪你们玩……”他喃喃自语，眼睛盯着半碎晶屏上零星搜索到的绿色光点，脸上终于泛起与平时假笑不同的，一丝红晕。
如果有其他人和他并肩，一定会被正前方星云内的景象震撼——
无数或近或远的陨石，冷却的，燃烧的，旋转着，从舰体周遭快速飞过。更远处，宇宙尘雾和稀有气体纠缠成一条条色彩迷幻的云带。而正面对着的，几个小行星正无害地在自己的轨迹上，安静地运转着。
然而迟夜却头也不抬，舰身自己就像是长了眼睛，直直地撞进斜前方一条高速飞行的陨石带！
数枚陨石碰撞到舰体的那一刻，细碎的破碎声响起。
迟夜也终于完成最后一个搜寻机器人的发射，心念一动，身上银白色的作战服贴着他的肌体迅速扩张，暗红色的金属瞬间包裹他整个身躯——
这竟是一架轻型机甲！
与此同时，神经链亮起破碎的蓝光，庞大的舰身周围互相碰撞的陨石突然开始剧烈地燃烧。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被无限放慢——
蓝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一个小挂件，紧紧挂在迟夜暗红色机甲的脖颈，而脖颈的主人已经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冲出了陨石带！
轰——
燃烧引起的爆炸像层叠的海浪般，瞬间在这片星团中炸开，咬着机甲的尾巴拥了上来。
“救命啊啊啊啊……”
小耶紧紧扒在暗红机甲的脖子上，抖得零件都快掉了，很快晕了过去。
暗红色机甲内部，迟夜却闭上了眼，丢弃给氧系统带来的缺氧让他十分晕眩。
更糟糕的是，这架轻型机甲因为长期闲置，早没了氧气的储备。
他强撑着睁眼，打开与耿曙天的对话框，想了想又关上，切换成其他小队队员的定位系统，很快将移动方向自动锁定在孤零零漂浮的文纬的星舰处。
另一边，一边挨骂、一边向文纬靠近的耿曙天，以及文纬本人，有幸目睹了这场奇观：
一架赤红色机甲微微燃烧，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冲出了同样是瑰色的星云，就像从一朵玫瑰上凋零的小小花瓣，在银河中缓缓飘落。
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那些死而复生的虫怪被彻底轰成了渣渣。
当耿曙天从传送口进入星舰时，文纬还没回过神，他一改平时唯唯诺诺的神态，有些激动地喊到：“是氢气，是氢气！玫瑰星云90%的成分都是氢气，因为只有氢气和弧晶反应后才会呈现如此美丽的颜色——”
“可是，怎么会燃烧呢……燃烧，对了，一定是给氧系统……真是天才！但为什么……”他仿佛才注意到眼前面沉如水的男人，“啊！队长，您的星舰……”
男人身穿一套板正的黑色军装，修长笔挺的身板意外地好看，搭配金色的肩章在往日里显尽荣耀，而此刻文纬只觉，这身像给蓝鲸送葬的丧服。
然而他一抬手，打断了文纬的话：“有吸氧机么？”
文纬反应过来，转身去拿吸氧机。
耿曙天跟进后舱，被五花大绑的洛伦兹依旧昏迷着。他翻来洛伦兹的眼皮看了看，手上凭空出现一枚微型芯片，毫不留情地按进那人颈下的皮肤里。
片刻后，制式星舰的传送口响起一声啪嗒的声音，倒下一个人影。
“天啊，副队您怎么搞成这样？”文纬快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迟夜。
他面色潮红，却唇无血色，微长的头发散了一半，半遮住快要滑落的眼镜。作战服消失不见，身上是土黄色的边防兵服，皱皱巴巴，实属狼狈。
“吸气。”耿曙天将氧气面罩轻扣在迟夜脸上，看那人的胳膊还不安生地乱动，微微皱了皱眉。
耿曙天另一只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僵住，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但没人看见。
猛吸了几口氧气，迟夜稳住了心神，他摘掉呼吸机，用一根手指挑下脖子上半烧焦的挂件，递给耿曙天。
“给你。”
“什么味？”一阵若有似无的陌生香气袭来，迟夜借着文纬的手颤巍巍站起，莫名其妙地抽抽鼻子，侧身避开眼前这个目光灼灼的男人，对着刚对他刮目相看的属下自然地撒起了娇，“亲，扶你们副队去休息下，谢惹～”
文纬面色爆红，顿时觉得这个骚包副队不要也罢，正想给新队长解释一番，就听到身后传来甜美女声：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是小爱接管后的频道。
文纬心虚地回头，只见新队长站在原地，盯着手中正在唱歌的挂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啊，队长，副队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他只是单纯的骚包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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