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直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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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不玩猎手行动，玩点别的。”尹云楼说，“可以点菜，你们统一一下意见，我回来看弹幕。”
江影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说话也是隔着门板，尹云楼敲敲门：“队长？”
“干什么？”门后的声音迷迷糊糊。
“九点左右我要带棉花出去玩，你去吗？”
“不去，你自己去。”
“真不去？”
“真不去！”
“好。”
回到智脑前，弹幕区却没多少游戏名字，一连串全是七嘴八舌的打趣。
【咦？蜃影和Shadow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遛狗都要问问哦？】
【哪好了，没听见Shadow不去？】
【真关系不好蜃影根本就不会去问好吧，你看老东家那几个，他理过谁/微笑.】
【孤立队友还有理了/滑稽.】
【啊对对对，蜃影一个人孤立你四个心肝宝贝。超管呢？叉出去！】
【你们一提到蜃影和Shadow我就会想到某个帖子……】
【莫非是……】
【紫武……】
【电竞丘比特……】
尹云楼假装看不懂弹幕说的话，往前翻：“票数最多的是叫‘大脑模拟器’的游戏。”
“没玩过，买一个玩玩。”
引战的不引战了，提帖子的不提了，争论关系的不争了，弹幕区成片“哈哈哈”和“？？？”飘过，尹云楼一无所知，他忙着跟江影发消息。
尹云楼：队长，观众推荐了双人游戏。
江影：然后呢？
尹云楼：你也来玩吧，他们都猜你和我关系不好/可怜.
江影：你能告诉我，观众为什么会猜我们关系不好吗？
尹云楼：我不知道/可怜.
总不能说实话，“我忘记关麦，所有人都听见你拒绝我了”。
真正优秀的职业选手从不给自己挖坑。
从他开播就全程观看的江影：“……”
江影：等着。
尹云楼：好呀/棉花等待.jpg
有人叩响半开的房门。
“请进。”尹云楼弯起眼睛对江影笑，拍拍身边的转椅，“坐。给大家介绍一下今晚的另一位主播，我们伟大的队长Shadow。”
“晚上好。”打过招呼，江影小声问：“你哪来的第二把椅子？”
“去小北房间借的。”尹云楼晃晃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聊天界面，“跟你发第一条消息的时候。”
言下之意，笃定江影会来。
江影默然，油然而生一种被看透的无力感。
【黑子说话！这叫关系不好？】
【谢邀，队粉很放心，你们好好打比赛比什么都重要/落泪.】
【GALE事业粉这块/大拇指.】
【话说GALE星际大赛准备得怎么样了，趁现在还是选拔赛抓紧补足弱势区啊，上回打Tropical Storm表现不够好，等到正赛一定不能掉链子！】
【今年各赛区那叫一个卧龙凤雏，我每天看完你的看你的，看完你的看你的，根本看不完/惊恐.】
【不是说青黄不接吗，咋强队这么多？】
【青黄不接是真话，青的接不上，黄的还没死。】
“星际大赛我们会加油的，尽可能地赢。”江影回复弹幕，“今年强敌真的很多，比往年更难了，GALE要迎难而上。黄的没死……哈哈，老选手们的表现的确亮眼。”
【ohhhhh，高冷江队笑了！】
【Shadow你自己直播的时候都很少笑啊！】
【少爷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jpg】
【少爷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jpg】
【少爷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jpg】
江影板起脸，手肘拐了一下尹云楼：“游戏说明还没看完吗？”
“看懂了……吧。”尹云楼开始分配按键：“这几个是你的，这几个是我的。它控制眨眼，它是左手，它是左腿，它是腰，我这边控制呼吸、脖子、右手、右腿。”
江影一脸问号：“好怪的游戏。”
“弹幕推荐的。”
扎堆推荐大脑模拟器实属观众添乱行为，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想到真能让尹云楼选中。
出师不利，两人开局现在刷牙的路上死了一回。
“迈左腿，该迈左腿。”
“脖子快直起来，他头要掉了！”
“眼睛眼睛，快眨眼！”
“不对，脸怎么紫了？”
“呼吸啊呼吸！”
小人面朝地板背朝天，以十分不体面的姿势悲惨去世。
重开第二次，尹云楼和江影好不容易操纵小人走向洗漱台，拿起牙刷，挤牙膏。
“刷牙是谁？刷牙是我。”
“等会儿！腰折了！”
小人对折、刷牙、对折、刷牙，艰难重复上述流程数次，终于在刷到一半时呛了满嘴泡沫。
“还有咳嗽？？？”
“脖子！他头又要掉了！”
小人历经艰辛地刷完牙，然后是如厕、洗澡、穿衣，做完这一切他面不改色，两位操纵者累得够呛。
“居然还要下楼……唉。”尹云楼撑着脸，跟江影约定好：“先左腿再右腿，不急，慢慢来。”
“脑子这么不好使了，还住二楼。”江影吐槽。
“左。”
“右。”
“左。”
“右。”
“汪！”
棉花叼来狗罐头放在两脚兽面前，爪子敲着铁皮，要加餐。
“你居然没吃饱？”江影讶异地拎起它两条前腿，看见大白狗圆滚滚的肚子。
“No，棉花，不可以。”尹云楼拒绝，并指挥它：“罐头放回去，吃太撑会生病。”
“呜呜……”
“放回去，听话。”
“汪！”
作为乖乖听话的奖励，他喂给棉花两颗小冻干。
哄走大白狗，江影和尹云楼打算继续游戏，手摸上按键时同步愣住。
尹云楼：“该迈左腿还是右腿？”
江影：“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棉花好狗狗，帮人类删除存档/大拇指.】
【sos我就知道是这样，此游戏第一大难题，该迈左腿还是右腿。】
【所以该左腿还是右腿？】
【左。】
【右。】
【不知道啊，两条腿一起迈试试？】
【那叫跳楼！】
弹幕区忙一点帮不上，说什么怪话的都有。尹云楼和江影纠结片刻，决定先抢救快要憋死的游戏小人，再迈右腿。
小人刚喘上一口气，就乒乒乓乓叮铃哐啷地摔下楼梯，四仰八叉倒在一楼，面如菜色、鼻青脸肿。
好了，该迈左腿还是该迈右腿的世纪难题解决了，现在有一个新的世纪难题：怎么站起来。
疑似GALE游射最大默契危机。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通关，两人谁都没提让弹幕选新游戏，并飞快打开了一个多人治愈种田游戏，生怕晚一秒就被稀奇古怪的鬼点子缠上。
九点整，尹云楼准时下播，给等候已久的棉花套牵引绳。
说要早睡的江影没走，他静静靠在门边，盯着一人一狗看。
尹云楼早有察觉，直起身时却装作才发现的样子愣了愣，再次邀请：“走吧队长，今晚天气不错，一起去跑一跑。”
江影说：“我换身衣服。”
棉花之所以破坏力超群，跟从小运动量脱不了干系。有个每天带狗跑步的主人，它越长大越有力气，想不健康都难。
一条爱好运动的大狗，拆迁工作不二之选。
夜跑回程路上，尹云楼和江影路过小吃街，决定吃完夜宵再回俱乐部。
“那家。”江影对某家烧烤店抬抬下巴，“进GALE前我就常来，他家好吃。”
尹云楼知道队长是白城本地人，便问：“你住这附近么？”
江影左看右看，指着右前方说：“从那个路口出小吃街沿人行道走，左转过红绿灯再走一条街，然后右转，我住那里。”
两人七七八八点了不少，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尹云楼笑吟吟道：“就这么把家庭住址告诉我了？”
“告诉你也没关系。”江影盯着他看，歪了歪头，“等放假来我家玩。”
听起来像中学生邀请同学回家打游戏。尹云楼说：“好啊。”
棉花得到一份单独做的烤肉，不刷油不撒调料，老板认识江影，乐呵呵送给棉花一根火腿肠。
尹云楼快记不清上次坐在这么富有烟火气的地方是什么时候了，他一度十分厌烦去外面吃饭，在DZ有跑不完的商务，见不完的赞助商，有些甚至不是赞助商，只是哄骗他去见有人脉的粉丝。
次数一多，尹云楼开始排斥坐在刺目的灯光下吃饭，对面明知他是被骗来的粉丝仍在滔滔不绝。他透过金属餐具反光端详自己，怀疑几年前进的是不正经的偶像行业，不是电竞行业。
“失陪了。”尹云楼站起来，脸色沉沉，“我还有事，各位慢用。”
被打断的粉丝不满道：“我花了钱请你，饭没吃完就走？”
尹云楼抬手示意一旁僵硬的DZ经理：“找他。你的钱我没有收到，我也不会收钱接受吃请。”
那次之后麻烦事就少了许多，但DZ管理层的损招更胜一筹。尹云楼无论入行前还是入行后都不缺钱，也不在乎钱，管理层自有办法从他在乎的赛训入手，试图逼迫他就范。
神经病才往那群人的圈套里跳。
“我的学校也在附近，从入口出去右转，最近的中学就是。”江影握着竹签，说。
“那是很不错的学校。”尹云楼语气温温的，“队长是好学生啊。”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直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