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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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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洧抬眼,只见裴妄面无表情地朝这边走来,他换了身黑衣黑裤,手里提着饭盒,漆黑的双眸毫无波澜。
周既明转身看到裴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
裴妄走到沈星洧旁边坐下,瞥了一眼周既明的手,把饭盒放到桌子上,直接将周既明的手推开。
沈星洧放下手里的包子,凝眸盯着裴妄。
裴妄置若罔闻,依次将餐盒打开,摆放在沈星洧面前,把筷子放到她手里,嗓音低沉清冽,“还是热的。”
沈星洧没有动,把筷子放下,看向对面的周既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裴妄伸手拿起一个被他推开的包子,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确实好吃,方便我向你妈妈请教一下馅是怎么调的吗?”
裴妄看着周既明,眼神一片坦然,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请教问题。
周既明不解地看向沈星洧。
沈星洧偏眸看着裴妄,想到他之前做的蒸饺,也是现学的吗?
“方便。”周既明实在看不懂裴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他也待不下去,起身对沈星洧说:“报志愿的事我们还可以再讨论一下,明天过来找你。”
沈星洧察觉到裴妄犹如实质的目光,暂时没有理会。
她点了点头,“好。”
周既明走了之后,沈星洧偏眸看着裴妄。
裴妄继续吃着手里的包子,眼神疑惑,“怎么了,我中午都没吃饭,很饿。”
沈星洧蓦地心底一软,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裴妄顺势整个人靠在沈星洧身上。
“我妈和我爸在吵架,我那个后妈和弟弟在拱火,姓林的根本就指望不住,我吵得脑袋还在疼。”
裴妄似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滔滔不绝地继续说起来,“我妈妈要帮我争取财产,我爸不愿意给,后妈和弟弟也不让给,姓林的还说我又不缺那点钱。”
“他懂什么?”裴妄抬起脑袋看着沈星洧,凑在她唇角亲了亲,“我可是要养女朋友的,以后结婚生孩子不要钱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星洧愣住,没想到他一个下午就经历了这么多。
“宝宝,表哥是不是认识很厉害的律师,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渣爹虽然不是人,但财产还是要争的,不要白不要,拿到钱都给你保管,以后我的钱也都给你。”
“能有多少啊?”
沈星洧抓着裴妄的头发,诚实地心动了,她知道自己有一笔钱,是爸爸妈妈的抚恤金,奶奶这些年都帮她存着没动过,具体多少她还真不知道。
裴妄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好多,我们以后不上班天天旅游都够了,还能剩下一笔。”
沈星洧唇角不自觉地勾起,转念一想又说:“不上班不行,太堕落了。”
“听你的。”裴妄把脑袋埋在沈星洧的肩窝,用力吸着她身上的气息,“他们都好臭,好恶心。”
“我洗干净了才来。”裴妄低声嘟囔,“今晚留下来,要宝宝一起睡。”
沈星洧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裴妄抬起脑袋,头发早被沈星洧揉的乱糟糟的,显得有几分可爱,刚进来那会儿身上的凌厉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沈星洧都要以为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沈星洧不相信林玹辞没做好准备就回来帮裴妄争取财产,但裴妄既然有要求,她就把檀季泽的微信推给了他。
“鹤隐哥和表哥合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好。”裴妄点开沈星洧发来的微信名片,申请了添加好友,然后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
“我有点头疼,是不是感冒了,你摸摸。”他说着拉起沈星洧的手往自己的脑门上按。
沈星洧认真感受掌心的温度,“不烫,我去拿体温计。”
她说着就要起身,手腕却被抓住。
扭头,只见裴妄眼巴巴地看着她。
沈星洧无奈,“一起上去。”
裴妄挂在沈星洧身上,语气软软的像在撒娇,“要去你房间。”
“行。”沈星洧没多想,由着他。
让裴妄坐在椅子上,沈星洧从医药箱里翻出一支水银体温计给他。
裴妄接过去,丝毫不避讳地撩起衣服下摆。
那一抹白晃的沈星洧嗓子发干。
“我去给你倒杯温水。”她说完急匆匆地转身下楼。
裴妄撩起眼皮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眸光深邃。
沈星洧端着水杯回来,看到裴妄已经躺在她的床上睡下,裹着她的被子,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沈星洧上前扯开被子,发现他连衣服都换了。
裴妄掀起眼帘,眸色茫然,“怎么了?”
“没事,你睡吧。”沈星洧叹了口气,把被子给他盖回去。
不就是一张床,让给他了,沈星洧大气地想。
盖好被子,沈星洧视线扫过一旁,“体温计呢?多少度?”
“37.”裴妄从枕头下摸出体温计,“我可能是被他们他们臭到了,宝宝,你的被子好香。”
裴妄把大半张脸都塞到被子下,深吸了口气,“我被净化了。”
沈星洧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不是给你香包了,你房间不香吗?”
“不一样。”裴妄伸出一只手,试探性地拉住沈星洧的手腕,见她没有抵触,得寸进尺地拉着她坐在床边,自己也靠过去,把脑袋枕在沈星洧的腿上。
“我好讨厌他们,每次见到就很烦。”裴妄把脑袋顺势埋在沈星洧怀里,手臂搂紧她的细腰,“真的好讨厌。”
裴妄藏在长睫下眸低闪过一抹极深的厌恶。
真希望他们都去死。
怎么还不死。
沈星洧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顺着他的话说:“那就不见。”
“我不会让他们来烦你。”裴妄突然坐起来,蹙着眉,语气十分严肃,“那些脏东西不能脏你的眼睛。”
沈星洧确实没想过见裴家人,她勾唇,“好。”
“宝宝。”裴妄声音有些哑,视线逐渐往下,从沈星洧的眼睛移到嘴巴,眸色也愈发深邃,“想接吻。”
他裹挟着滚烫的气息逼近,嗓音勾人一样蛊惑,“好不好?”
沈星洧确实有被他勾到,凑到他唇角亲了亲,还未来得及后退,就被按住后颈。
灼热的唇覆上来,舔砥缠绕,混沌间,沈星洧听到他说:“我想……”
“什……”沈星洧唇一张开,就被裴妄逮到机会,异物滑进口腔。
她大脑一阵嗡鸣,本能抗拒。
裴妄一只手掐住沈星洧的下巴,舌尖强势探入,纠缠不休。
他吻地温柔又强势,沈星洧浑身发软,不知不觉间,竟然躺到了床上。
裴妄俯身在她脖颈见细细密密地吻啄,手也不老实的在腰间摩挲。
隔着衣服布料,沈星洧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那层单薄的布料仿佛随时都要化掉。
沈星洧怀疑他真的发烧了,温度还不低。
她去推他的脑袋,屈膝想要起来,却不小心碰到那处。
两人同时怔住,房间里立马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减慢。
须臾,沈星洧嗫喏着开口,“我不是故……唔……”
裴妄扣着沈星洧的下巴,有些失控,舌尖肆意在口腔扫荡。
沈星洧整个人被他罩住,双手被他一只手按在头顶。
沈星洧拧了拧手腕,根本挣脱不开,挣扎间衣摆被蹭起来,卷到肋骨处,一股凉意爬上肌肤。
灼热的掌心按在腰侧,沈星洧激的浑身在发抖。
“裴妄!”沈星洧大声叫他的名字,眼眸满是湿漉。
裴妄抬头凝着她,眼眸幽深,眼尾有一抹妖冶的红,像是要破笼而出的野兽,将她拆卸入腹。
沈星洧被他这副摸样吓到,嗓音含了哭腔,“你弄疼我了。”
裴妄瞳眸一颤,紧紧闭上眼睛,偏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沈星洧透着粉色的锁骨上,“对不起。”
他嗓音嘶哑,极力克制着欲念。
沈星洧挣趁机挣脱手腕,去推他,腰间禁锢的手突然收紧。
“我抱一会儿就好。”他哑着嗓音重复,“就一会儿。”
沈星洧抬起的手落下。
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有些混乱。
她和裴妄,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
暮色漫过檐角,月亮悄悄贴在树梢,银辉透光叶隙漏下,穿过玻璃落到书桌前的身影上。
沈星洧做完一套试卷,扭头去看霸占着她床的裴妄。
他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侧身蜷着,怀里还抱着她的小熊。
沈星洧起身,走到床边蹲下来,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
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头发蓬松,乖的不行。
沈星洧想象着他等比列缩小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许是被盯得久了,裴妄迷迷糊糊地掀起眼帘,看到沈星洧,眼眸里瞬间盛满了星星,“宝宝~”
沈星洧心念一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着躺下。
他还贴心地给她盖上被子,把小熊丢开,脑袋靠着她的肩膀,手臂搭在她腰间,嗓音咕哝不清,“睡觉。”
沈星洧怔住,脑袋都是懵的。
她偏眸看了一眼睡着的裴妄,抿紧唇瓣,正要掀开被子起来,裴妄长臂一伸,关了灯。
房间里陷入黑暗,沈星洧却无比清醒。
她很小就一个人睡了,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异性,就算是她男朋友,那也很奇怪啊。
沈星洧侧了侧身体,摸索着抓到裴妄的手腕,想着她去楼下睡。
突然腰间的手臂一紧,裴妄紧跟着靠过来,嗓音含糊,“不要走。”
他声音轻轻的,不安地又重复了一句,“别丢下我。”
沈星洧抓着他的手顿住,眉心紧紧皱在一起。
天人交战了好几分钟,沈星洧最终松开手。
沈星洧眨了眨眼睫,困意袭来。
心想他男朋友真的好粘人。
听着身侧的呼吸平缓,裴妄慢慢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落进屋子里,那双清亮的瞳眸里分明没有半点困倦,十分清明。
…
裴妄觉得这一晚是他这些年睡的最安稳的一次,甚至他还做了一个好梦,梦里他和沈星洧真的结了婚。
可是新婚夜,沈星洧突然掏出两本结婚证,冷着脸对他说:“离婚吧,我不要你了。”
天亮,裴妄蓦地睁开眼睛,被光刺的闭上,缓了几秒,才又睁开。
他偏头看向书桌上的闹钟,时针指向11.
收回视线看向天花板,裴妄在那个梦里迟迟不能回神。
直到沈星洧的脸闯进视线,他才蓦然惊醒。
“睡傻了?”
沈星洧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妄抓住沈星洧的手坐起来。
他双眸灼灼地盯着面前的人,直白的目光让沈星洧心颤。
“看什么?”沈星洧话音刚落,就被裴妄抱住,收紧的手臂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裴妄你干嘛?”沈星洧拍打着他的肩膀,“你快松开。”
裴妄反而收的更紧,声音执拗似乎带了哭腔,“不,我不离婚。”
“离什么婚?”沈星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要离婚?你爸爸妈妈不是早离了?”
裴妄不回她,脑袋埋在她腰间不出声。
不一会儿,沈星洧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
她瞪大眼眸,不可置信地低头。
“裴妄?”沈星洧去推他的肩膀想要看清他的脸。
裴妄不抬头,边哭边说:“沈星洧你这个骗子。”
沈星洧头顶冒出一排冒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骗你了?”
“你要和我离婚。”裴妄气愤地控诉,“还说不要我了。”
沈星洧掰起他的脑袋,见他双眼湿漉漉的,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要掉不掉,好不可怜。
沈星洧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
她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裴妄,“我和你。”
沈星洧一字一顿地说:“离的哪门子婚?你仔细说说?”
裴妄眼睫轻颤,眼珠子转了转,视线移开,理直气壮地说:“我做梦了。”
“呵—”沈星洧才知道原来人真的可以被气笑,她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所以你就因为做了个梦在这里控诉我?”
“对不起。”他认错态度良好,豆大的眼泪随着眼睫的扇动往下掉,“我醒来没见到你,以为还在梦里。”
沈星洧无语,如果不是裴妄,她一定把人丢出去。
沈星洧松开手,抱臂睨着他,“不许哭了。”
“你还凶我。”裴妄耷拉着眉眼,眼眶红红的,像被欺负的小可怜,倔强地哭诉她的罪行,“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沈星洧你好无情。”
沈星洧叹气,胡乱地揉着他的脑袋,“好了好了,梦又不是真的,我下楼是去找吃的,饿死了。”
裴妄不依不饶,“你要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沈星洧把他的头发全部弄乱,“再不起床都中午了,你今天没有事情吗?”
裴妄抬起脑袋看她,眼睛明亮,“一点小事,我下午再去,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星洧挠了挠他的下巴,“吃面。”
中午吃了饭,裴妄拿着电脑在沈星洧房间待着,沈星洧窝在床上戴着耳机看电影。
直到裴妄接了一个电话,扭头一看沈星洧已经睡着,手机上的电影还在播放。
裴妄走过去蹲在床边,他动作轻柔地取下耳机,把电影暂停。
盯着沈星洧看了半晌,他俯下身,轻轻碰了碰沈星洧的唇瓣,然后起身拿上电脑下楼。
…
沈星洧下午和周既明聊了志愿的事。
五点多,周既明离开,沈星洧才看到裴妄半个小时前发的消息,说他晚上回来的晚,不用给他留门,他拿了钥匙。
沈星洧低笑一声,放下手机打开电脑。
宣传片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一周后就是篝火晚会,预约人数已经有很多,房间也预订出去大半。
沈星洧本来想直接去农庄帮忙,但沈静臻让她先忙报志愿的事,过几天再去也行。
裴妄给的那两张首映礼的票就在今晚八点,林雪从四点就开始催她。
[你收拾的怎么样了?我们六点半电影院门口见]
接着她发来了两张照片。
[帮我挑一件]
沈星洧选了第二张。
林雪:[明白,我穿第一件]
沈星洧无语,林雪总是说她的审美有毒,能精准的避开所有的漂亮衣服,然后选中里面最丑的一件。
林雪:[你给我穿墨绿色那件中式长裙,不许穿奇奇怪怪的衣服]
沈星洧:[收到jpg]
上学的时候,沈星洧的衣服都是傅兰亭准备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衣柜里都是规规矩矩的衣服。
后来和林雪一起逛街,才买了一些裙子。
沈星洧收拾好出门,裴妄正好打来了电话过来。
“你出发了吗?”
“坐上车了,你那边怎么样?”
沈星洧关上车门,暗道她果然被裴妄影响了,竟然也开始败家。
“裴继棕不愿意答应我妈的条件。”裴妄瞥了一眼会议室里僵持不下的裴继棕和林玹辞,敛去眼底厌恶之色,手指轻敲桌面,“宝宝,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要不你带林雪回家,让你陪你。”
沈星洧听出他语气里的疲惫,声音放轻,“你不用担心我,以前奶奶在学校值班,我也是一个人在家里。”
裴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没去姑姑家吗?”
“那个时候姑姑家里有事。”沈星洧不打算跟他说这个,转移了话题,“你找我哥了吗?他怎么说?”
“约了今晚一起吃饭。”裴妄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眼神淡漠,声音却温和清冽,“宝宝,咱哥好说话吗?”
沈星洧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挺好说话的,前提是不要触碰他的底线。”
“哥的底线是什么?”裴妄追着问。
“不知道。”沈星洧语气诚恳,“我长这么大也没见他真的生过气、红过脸。”
裴妄指尖一顿,看到林叙珩朝着这边走过来,低声说道:“有人来了,先挂了,晚上我再打给你。”
沈星洧说好,挂断电话,裴妄看向来人,神色淡然。
林叙珩对裴妄谈不上讨厌,也绝对不喜欢。
但因为他是林玹辞的儿子,所以他又不得不管。
裴妄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这源于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和一个畸形的家庭关系。
坦白讲,林叙珩有些看不透他。虽然这几天裴妄表现出的样子是被抛弃、被欺负的可怜形象,但林叙珩总觉得这不是真实的他。
这小子一定有后手。
林叙珩几乎可以肯定。
“晚上和你妈妈一起吃个饭吧,这些年她很想你。”林叙珩仔细观察着裴妄,发现他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晚上有事。”裴妄不想多说,抬脚就要走。
“裴妄。”林叙珩叫住他,“你真的想和阿辞一起回国外吗?”
裴妄脚步停顿,眼眸暗了暗,并没有转身,他嗓音平静的叙述,“不然你们来做什么?”说完大步离开。
林叙珩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有一瞬的恍惚。
…
沈星洧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林雪还没到,她先到一旁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喝的,然后坐在旁边的空位上等林雪。
突然面前落下一道阴影,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烟味夹杂着酒味,实在不算好闻,沈星洧蹙眉,身体往后退。
“你好。”对面的人突然出声。
沈星洧抬眼,眸光一顿。
面前的人和她的年纪差不多大,长相偏秀气,皮肤很白,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让人很难对他冷脸。
但沈星洧可不会。
她靠着椅背,视线直白的上下打量着他。
一身名牌,棕色卷发,戴着很大的耳钉,耳骨上也有好几个,脖子上带着锁骨链,手腕上戴着珠串,手机是某果最新款。
沈星洧打量完,平静地移开视线,低头拿起手机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