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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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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白渡江成功主控被擒if线
*主控♂×贺兰白,主控有名字
*双箭头但be预警
在被北俾将士抓着头发仰起头来面向贺兰白时,若无陵没能看到对方淡漠的眼睛里闪过一瞬的错愕与不忍——他的双眼被黑布所遮盖,嘴角和鼻梁处还留有鲜红的血,这张本就好看的脸因此也有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美。
能生擒大宁这次的主将是有那么几分侥幸的。河水直到他们上岸之时都未有涨潮之势,上岸后两军交战之际又属这位年轻主将冲锋在前,这人的骑射本领比之那坠落山崖的将领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他们本着擒王优先的想法围攻,或许对方早已将领着兵将他们杀尽。
好在最后终是得偿所愿,主将被擒,军心何在?这本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然而他们的王上却没有发号继续前进的施令。不过这也不重要,大宁武将稀缺,一时半会也定是找不到人来领军,何况他们抓住的不是一般的俘虏,主将身上大概能撬出不少的情报,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
他们的王上下达了自己将亲自审讯的命令,自是无人敢不从,刚一休整好便见两个士兵押着人过来。
贺兰白的神情晦暗不明,他冷声叫退众人,直到帐内只剩下他与这敌军主将,才离席上前来。他伸出手,下意识想要为对方擦去脸上的血,想说你不要怕,然而最后还是收回悬空的手,一双眼睛只是注视着这张已不似记忆里那般青涩稚嫩的脸。
他看了片刻后便动手给对方解开眼前和手上的束缚,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不该这样做。但是人就会有私心,贺兰白的心一股脑地倒向这位和他已然成为敌人的主将。于公,大宁与他有着杀父之仇,对方又是土生土长的大宁人;于私,那人是他囚于宫城时唯一能望见的阳光,更是他无可动摇的心上人。即便对方此刻拿着刀抵在他脖颈处,他亦无怨无悔。
卸下束缚后他们彼此对视,贺兰白似乎看到了若无陵眼里的情绪,思念中带着难以化解的些许怨恨。这是对的,他想,你合该怨恨我,一如我怨恨大宁。
对视良久,若无陵忽然开口道:“手刚才被绑得太紧,有点疼。”
贺兰白不疑有他,小心翼翼地领着对方到自己的榻上坐,查看手腕时他留意到上面有两道被勒破皮后结痂的伤痕,马上从桌柜里翻找出药膏来涂。他醉心于此,没留意过有一道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等到他处理完,只见若无陵低着头垂下眼眸靠近了他。
贺兰白被这突然的举动愣了神,任凭对方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划过他的唇,一时间他的心跳如鼓声般快,呼吸声也有些大了起来,他看到对方的脸逐渐靠近,微张的嘴唇间用气声似乎在说着什么。在他听清那句话以前,更早听见的是刀尖刺过皮肉发出的声音。
贺兰白其实是痛的,但他一想到若无陵的手里恐怕都是血后就没那么痛了,他说。
“手帕在枕头下的布包里,用它擦一擦,你的手不该沾血。”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没能说对不起,也没能说对不起辜负了你藏在手帕里的心意。
人死之前最后失去的是听觉,所以贺兰白其实听到了,他听到若无陵说:“呼尔塔,我爱你,直到生命尽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