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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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斯内普说过，在周末的两天里，索拉娜可以不用前往他们的魔药熬制室，但是她仍然在早上从厨房里提了一小篮三明治，这些夹着火腿鸡蛋和番茄酱的食物被切割成一口一口的小块，边上还放着几把洁净的小木叉。
她推开门，走进熬制室。
斯内普面对着门的方向站在坩埚前，他正专心地一点一点将某种魔药材料的粉末抖入坩埚，沸腾的蒸汽让他的黑发略显湿润黏腻地落在两侧。
看来哈利魔药成绩不好的原因又出现了一个新的。
那就是戴眼镜的人士永远会在冬天遭遇到某种冷热交替的挫败。
索拉娜侧身合上门，提着篮子扫视了一圈，而后目光落到了斯内普的脸上，着重观察着对方眼底那有所加重的青色。
即便是周末也仍然穿着一身严谨黑袍的斯内普头也不抬：“需要我请你进来，多伊小姐，然后你才能迈动你高贵的腿吗？”
“这听起来很荣幸，教授。”
索拉娜把小提篮放到远处的柜子上，她像是才发现这间熬制室里完全就是为纯粹的工作所设计的，连短暂休憩的椅子都没有一把。
这还挺符合斯内普的风格。
倒不是说他是那种热衷于自虐的苦修士，而是一专心投入魔药之后，就不再会关注其他事情，甚至压根不在意吃饭什么的。
索拉娜走到桌前，拿起那本魔药日历本，核对了一下上面的格子，又低头看了一眼坩埚里的魔药状态，然后发出了一种代表不赞同的声音。
“emmm”
对此，斯内普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地说道：“今天是周六，按照我们的约定条款，你现在应该跟着你的同学们在城堡的某条走廊上傻乎乎地奔跑。”
“是吗，这听起来真有趣。”
索拉娜把魔药日历本摆放在正对斯内普的位置上。
“但更有趣的是这本魔药日历上的进度，似乎已经远远落后于教授你坩埚里的魔药。”
结束了手里工作的斯内普恼火地一把抓起放在边上的魔杖，然后随意一挥，那本日历本上的格子就飞快地又被涂抹了几格，透过浅灰色的色块，仍然能看清下面端正的英文写了什么。
索拉娜估算了一下时间，推测出来在昨晚她离开之后，斯内普估计还在工作，他一晚上的睡眠时间差不多在4-5个小时左右。
有些人确实是天生的高能量浅眠者，但魔药教授那微微加深的黑眼圈、和明显有些暴躁的口吻，显示出他大概率是熬夜又逼迫自己早起。
“更快结束我们的项目，”斯内普生硬地说，“这对于你而言，或许有着更明显的好处，多伊小姐，你的简历和应得的推荐信将会被更快投往那些好的去处。”
索拉娜可半点不急。
而且她可以确定的是，斯内普的性格里确实有一部分让他比较急躁、暴躁地想要去获得那未知的、渴求的结果，也许是过往经历使然。
比起隔着一本书去阅读他的人生，在这七年不到的相处中，她可以更加清晰地观察到一个事实。
那就是斯内普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索拉娜并不是想要去修正什么，但是看见斯内普比正常状态要苍白一点的神情，她也无法就此忽视。
好吧，她想，毕竟斯内普是那种一看就是卷王的人。
她也没回答这句话，只是走到小提篮里，拿出一个小壶和一个马克杯，再回到正在用洁净毛巾擦手的斯内普身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不会妨碍到工作、却又足够顺手的位置。
斯内普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惊讶。
索拉娜摊摊手：“这是助手应该做的，不是吗？”
她一本正经地说：“根据我在一些古老的巫师书籍中所了解到的，无论是炼金术还是魔药，巫师学徒都需要承担起他或者她在学徒仪式上宣誓的内容。”
“听取教导、接受住处的安排、维护与师徒关系相适应的所有利益和隐私......”
斯内普看着她，撇撇嘴，伸手去拿起那个高而深的马克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热咖啡，温暖的苦味让他因为缺少睡眠而紧绷的心情缓和下来。
“你口中的古老，实际上已经是三百年前的老古董了，”现代的魔药大师懒洋洋地说，“而且我也不会给你安排一个和蛞蝓□□比邻而居的住处，除非你要求。”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这次注意到里面应该是加了一勺奶，恰好是他往常习惯并且喜欢的口味。
斯内普下意识地有些警惕，这是一个双面间谍惯有的紧张，他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往这里面加了奶和糖？”
“只有牛奶，”索拉娜低头核对着魔药材料，随口说道，“是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准备的，它们很热情地完成了‘准备一份适用于斯内普教授的早餐’的要求。”
“哦。”斯内普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警惕散去，他反倒又有点莫名其妙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极浅极淡极难厘清，坩埚蒸汽一吹，就散了。
索拉娜正在寻找卷王斯内普偷偷加班导致的负面影响。
她眼睛一亮，理直气壮地指给他看：“教授，如果你每天都在规定好的时间点后，继续多留下来工作几小时，那么我们所准备好的材料将会跟不上熬制的进度。”
本来就是一个人负责熬煮、另一个人负责提前处理后续需要用到的材料，才能避免两个人在各自有事的时候，遭遇到手忙脚乱甚至无材料可用的困境。
“而且还有一批药草仍在抵达的路上。”
斯内普盯着索拉娜草草画出的时间表，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虽然他在心里还是偷偷反驳，比如他可以继续多拿出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来处理材料。
“知道了，”斯内普咕哝着，他突然想起一个很久以前听到过的麻瓜词汇，“你看起来像一家麻瓜工厂的负责人，多伊小姐，但我不是你的流水线。”
语序不影响阅读，错误语法也不影响索拉娜迅速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尤其是像刚刚这句暗藏着些许得意的小小抨击。
她咬着下唇，以防自己笑出来挫伤对方以至于斯内普又恼羞成怒。
但说真的......太可爱了......
“很好，”索拉娜轻快地说，“现在我被塑造成了一个可耻的、挥舞着皮鞭要求员工们日夜不停工作的可怕老板，但梅林知道，我所做的恰恰相反。”
斯内普哼笑一声，拿过那个小壶为自己一饮而尽的咖啡杯继续填满，他评价道：“母狮子。”
放在之前，魔药教授大概是完全难以想象自己会有一名出身格兰芬多的助手。
仅仅只是一天半，他们之间的相处和配合就像水融入了水。
属于斯内普的那根危险探测神经跳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判定为没有威胁。
索拉娜处理完计划清单里的材料，让其能跟上最新进度后，就离开了，她还需要去有求必应室练习魔法，由于一年的时间有些紧迫，系统正在向总系统为自家员工申请一些新的工作福利。
例如夜间睡眠中可以进入精神空间进行练习之类的。
她并不为此感到压力，甚至还暗自吐槽也许每一世的17-18岁这一年，都需要迎来一场大型的、为期一年的备考活动。
而在索拉娜走后，斯内普不知为何抬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接下来的一周里，魔药熬制室中增添了一把扶手椅、一张柔软的长沙发、还有更迷你的小圆桌，用于存放一些易保存、味道不重的食物和饮品。
长沙发上除了一张靠垫，还堆着两本书。
作为一名“魔力微弱”、不具备变形能力的女巫，索拉娜表示自己对此仅需要承担教唆罪。
*
“容我提醒一下，”卢修斯说，“坐在你面前的人，是一个被光幕戏弄的可怜巫师，他正在为了忙着洗刷自己身上毋须有的冤屈而疲于奔命。”
“毋须有的冤屈，”斯内普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真是令人无法捉摸的描述，如果不是我恰好听说你每天都溜出霍格沃茨在进行一些应酬的话。”
卢修斯狡猾地从这种抨击中溜走，然后熟练地切换话题，他倚在扶手椅里，懒洋洋地说道：“好吧，回归你的来意，西弗勒斯，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想要送礼物的想法？”
斯内普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解释道：“作为在某项工作上参与协作的感谢。”
听到这里，卢修斯探究地看了他一眼：“那就送点红酒鲜花糖果，不过话又说回来，完成职责之内的工作划分，应该不需要额外感谢吧？”
在他看来，就算是有人多付出想要讨好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魔药教授微微皱眉，他觉得这三种提议都太过随意和简单。
他想送点更实用、或者说更配得上对方的。
卢修斯有点感兴趣地问：“恕我冒昧，对方是一位女巫还是男巫？”
斯内普皱眉：“这和巫师的性别有什么关联吗？”
披散着柔滑金发的巫师摇了摇手指，窃笑着说：“当然了，西弗勒斯，如果是男巫，意味着他想从你获得事业上的晋升、更多的机遇，或者说是从你这分享某种权力。”
“如果是女巫，甚至是一位年轻女巫，”卢修斯慢慢地、故意地笑了，“那你就不能不考虑女人的动机。”
“女人总是比你想象的更实际，也更加富有情感，亲爱的西弗勒斯，除非她对你有好感，否则她是不会主动靠近你并帮忙，甚至不会多看一眼的。”
斯内普：......
他坦率地说：“卢修斯，你听起来有点过分自信了。”
卢修斯毫不气馁地说：“你以为我在低估女巫？恰恰相反，我认为女巫具备着和男巫同样的野心，只不过她们的目的充斥着更多的情感导向，男巫不介意逢场作戏地上床，但女性总会更讲究点，要选择一个她们有好感的。”
“这些年来，”他心情微妙地表示，“你以为有些加料的酒送到我的手里，只是因为她们想做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好分享我的金钱？”
斯内普薄薄的嘴唇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一本正经地说：“哦，我还以为几年前那回，你光着屁股套着斗篷惊慌失措地冲到蜘蛛尾巷，只是马尔福先生的个人爱好呢。”
卢修斯对掌握自己黑料的此人予以一记怒视。
他喝了口红茶冷静一下。
“总之，那个人不是想从你这里获得好处和回馈，就是对你有好感，你自己看着办。”
斯内普沉思片刻，脑海中浮现出索拉娜柔和的笑容、制作魔药时专注的神情、面对有人挑衅时平静的目光.......
也许两者都不是，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是因为索拉娜.多伊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最终，斯内普宣布道：“我决定还是不采取你的歪理谬言。”
他觉得还是自己去思考一份真正的礼物更好。
被质疑的卢修斯：......
他抬手指向门外。
“你走。”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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