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回档后成神了》白桃脆片

28、塞拉米斯

　　……你谁啊。
　　怎么就赶上了。

　　玄之鱼被眼前的金毛晃到视野难受，模糊地听到护着自己的陌生人在说话，他被爆炸弄得晕晕乎乎，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原本的洁白大厅现在所见之处全是焦黑与火焰，刺耳的警报声不断环绕，向外逃走的行人和朝内进驻的黑衣人乱成一片。
　　这是什么情况？

　　玄之鱼觉得自己脑震荡都被炸出来了。
　　什么高攻击性道具、丰富奖励都在这一刻不值一提，他脆弱的身体没有得到任何加强。

　　玄之鱼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
　　“出发咯。”

　　瘦削的体型很容易就被陌生金毛抱起来。

　　等、等一下——

　　玄之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带离原地，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受到二次摧毁，玄之鱼和死亡危机擦肩而过。

　　随着视野的升高，玄之鱼看到数道说不上来的高科技武器发射出来，很久之前看过的爆米花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光幕频出。在高科技中时不时还混合着复古奇怪的东西，有古代才常用的横刀、上个世纪生产的老式手枪，甚至是一些看不出攻击性的黑锅、胶带、魔方……

　　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东西的攻击对象全部都是他们。

　　好在金毛的速度够快，眨眼间就打破了最上方的玻璃顶。

　　“芜湖起飞，您扶稳了！”
　　充满活力的声音在玄之鱼的头顶响起，说话间金毛的速度再快上一个层次，玄之鱼周围的一切都变成残影。

　　太快了，能不能闭眼——

　　玄之鱼可悲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闭眼隔绝对周围残影的规避。
　　能不能直接昏过去，不要再折磨他了啊啊啊。

　　在分不清天地方向、城市风光的残影中，玄之鱼居然看清楚了一幅巨大海报。

　　那是一张倒挂着的高饱和度的蓝色雨滴，周围写满了金色的祝词。
　　海报底是如此的洁白。
　　光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强烈的圣洁与敬畏。

　　“赞美大地之父，我们伟大的父亲……”

　　玄之鱼不止看清楚了一张海报，蓝色雨滴雕塑、带着福音与赞歌的广播、充满最大敬意的横幅、巨报等等，全都是对大地之父的赞美。
　　整座城市完全就是最繁荣的科技与最崇敬的宗教并行。

　　很快玄之鱼就没心思去想这些了，金毛的再次提速让他眼前一黑，终于如愿昏了过去。

　　所以你到底是谁啊？
　　这是玄之鱼昏过去之前最后的意识。

　　稀里糊涂地卷入了一场追杀。

　　-

　　“滴答、滴答……”

　　玄之鱼缓缓睁眼。
　　阴凉到偏冷的昏暗环境中，能感受到周围一片空旷，整个空间都是由一种黑色金属打造而成，四周没有一扇窗户。
　　淡绿色的光芒从远处传来，玄之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右手和胸口都贴着几个小金属片，旁边摆着一堆复杂的仪器，仪器上记录着他看不明白的数据。

　　“您醒啦？”

　　金毛的声音从玄之鱼头顶的通讯器里传来。
　　玄之鱼立刻想要起身。

　　金毛连忙解释：“先别动，放轻松我们只是在帮您检查身体！”
　　“我叫陆淮，我和你是一边的呀，昨天我可是费老大劲了才把您救下来，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那可是萨拉米斯，没有谁比你们弥亚人更懂这份含金量了吧？”

　　陆淮的语速飞快说着说着连敬语也顾不上了，生怕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你最起码得罪了两个领主NPC，最糟的情况可能是六个，当然这一切都要等检测结果出来，我现在可以相信你绝对是新人……”

　　“唉，我来解释算了。”
　　玄之鱼听到一个推门声，另一个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过来。

　　赶过来的顾承松听到陆淮糟糕的表述能力都要头疼起来了。
　　“您好，我叫顾承松。”

　　“每场游戏里都存在一个决定完美通关的最终BOSS，而只有能够离开自己的游戏副本自由行动的BOSS才会被称为领主，现知的领主NPC只有两个。”
　　顾承松的解释听起来好理解多了。

　　“很不巧那两个已知领主都是您在上个副本里见过的公爵和荆棘先生，无意冒犯，我们全程观看了您的上一场直播。”

　　很厉害吗？
　　玄之鱼咽下了差点说出的疑问，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没看到最后的场面。
　　看了全程却没有看到自己刻印发动，那些宾客逃走的狼狈时刻……直播信号中断了？

　　很有可能。

　　玄之鱼无意去装帅，他按下自己的疑惑，继续去听顾承松说出的情报。

　　“没有领主会容忍玩家从自己手上逃脱，您就算逃脱成功它们也会在您的身上留下标记，以后每一次进入游戏都会受到它们的势力追杀，迄今为止从这种标记中成功活下来的只有一个玩家。”

　　“更关键的是这种追杀不止局限于游戏中，因为它们能够自由行走，总有玩家为了活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游戏外有一些地方已经沦陷了。之前我们只知道云空地区和塞恩联邦内存在异常，没想到萨拉米斯也出现了异变，这可是被地父庇佑的核心地方。”

　　顾承松说：“我们能确认萨拉米斯的异变，也是因为昨天在玩家大厅内对您发动的异常袭击，您的身上存在领主标记，一旦进入该领主的势力范围就会受到无休止的攻击，因为——”

　　“您的尸体会是领主手下最好的晋升凭证。”

　　玄之鱼好像知道了一个很糟糕的事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有……

　　陆淮惊呼：“六个领主标记！”

　　“完了，不能用排除法来看萨拉米斯到底被哪个领主控制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
　　和玄之鱼身上小金属片相连的仪器发出工作结束的嗡鸣。

　　果然副本里的每个宾客都是一位领主。
　　很奇怪……它们不像是恋童癖，至少不全是。

　　玄之鱼知道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那些宾客的身份。

　　一些疑惑得到解答，但是更多的疑问又重新出现，他抬头望向通讯器旁的监控。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信息？”

　　玄之鱼没有因为这些话和陆淮之前的举动就直接选择相信他们。
　　这个世界哪有好人。

　　“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陆淮不喜欢玄之鱼的这个反应：“喂，塞拉米斯的疯子那么多我辛苦把你救出来还帮你完成治疗，你当我们是吃饱了撑的？”

　　玄之鱼没受到影响：“不用救我。”
　　这是实话。
　　大不了多回溯几次好了。

　　要知道副本里那几个老玩家直到最后直面宾客都没说过任何和“领主”有关的话，显然他们并不知情，或者说这不是一份烂大街到可以随便说出来的情报。

　　顾承松越是说得详细，他就越是警惕。
　　“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组织？”

　　玄之鱼无视陆淮，继续发出自己的询问。

　　顾承松没有解释抽卡的事情，他接着解释：“我们是殉道者。”

　　“您没听过很正常，每个人在20岁的时候都会成为玩家，玩家必须定期进行游戏，但是您的骨龄只有18岁，您是提前觉醒者，就是提前成为玩家的人，没有在大学里的两年基础性学习。”

　　“成为玩家后，我们只能在指定的玩家休息区内活动，也就是四大都城及其周边地区。这也是20岁前你们不能进入四大都城的原因，原本的货币也被积分代替。”
　　就像是被手动切割为了两个世界。

　　过了几分钟，远处的门开了。

　　顾承松和陆淮走了进来。
　　顾承松的脸色没比玄之鱼好到哪里去，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手里还抱着一个游戏机，怎么看都像一个游戏死宅。

　　他走到玄之鱼面前，将玄之鱼身上的拨片一一摘下来，又把人扶起来坐好。

　　顾承松和玄之鱼平视，异常认真地说：“殉道者的目标是解放这个世界。”

　　他担心玄之鱼会嗤之以鼻，急忙说道：“这个世界很不合理，123年前的具体史实全部被摧毁了，一夜之间全世界都开始推行去家庭化，距今为止最长的详细记载就是85年前突然出现的鬼域游戏，我们进行了长时间的追踪研究，发现很多游戏里以血缘为纽带的家庭联系更符合人类的社会发展，如果没有鬼域游戏这才是最合理的自然发展制度。”

　　顾承松说：“这很奇怪，鬼域游戏非常危险，但是又能窥探到所有的游戏世界背景都有着类似的运行规则，而这套规则甚至能够带入我们的世界。”

　　“难道您不觉得没有家庭抚养、统一进行20年的义务教育，除了大学两年的基础性学习外，成为玩家后任何知识都昂贵到根本无法支付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吗？”

　　玄之鱼当然觉得奇怪。
　　但是他作为“原住民”不该奇怪。

　　这个畸形的世界处处都让他感到陌生，反而是副本里的设定如果忽略掉鬼怪横行的情况更让他熟悉。

　　玄之鱼不喜欢这种陌生，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的格格不入。

　　“所以你们要做什么？”

　　玄之鱼没有对殉道者这个组织表现出任何的兴趣，更不要说什么认同了。

　　陆淮和顾承松对此没感到意外，但是也没回答玄之鱼的问题。
　　双方都还在试探着接触，并没有多大的信任。

　　这种谨慎反而让玄之鱼轻松了一些。

　　陆淮皱了皱眉，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一抹头发：“走走走，吃饭去。”

　　玄之鱼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没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大着胆子向金毛询问：“你用了什么办法帮我把伤都治好的？”
　　有的人看起来很老练，实际上稍有不对就会自杀重问。

　　陆淮也没瞒着：“一个治疗道具而已。”
　　顾承松也随和地开口：“他是有钱少爷，咱们可和他没得比。”

　　玄之鱼懵了：“我们不是……”
　　社会化抚养长大的吗？

　　陆淮摆了摆手：“害，我是黑沙城的人。”

　　顾承松补充：“和弥亚地区不一样，黑沙城的贵族会依靠血缘制来进行遗产分配，黑沙城的贵族是世界上唯一还存在着家庭雏形的存在，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陆淮嗤笑一声说道：“这些贵族还不是为了保住家产，之前突然推行去家庭化的改革，家没了一堆的遗产就只能散出去，谁家的继承人愿意？”
　　他知道更多内幕，也不介意说出来：“也就我们那里太偏僻，有时间在改革推行过来的时候想办法，虽然取消了家庭制度，但是依然承认血缘关系，只要直系血缘不断，就能继承有直系血缘关系的玩家遗产。”

　　陆淮耸了耸肩：“不过鬼域游戏的死亡率很高，不断代传到现在的遗产现在已经很少了。”
　　同时也有意味着得到传承的陆淮富得流油。

　　“殉道者现在有一半的活动资金都是陆淮的产业在进行资助。”

　　两人带着玄之鱼来到餐厅。
　　玄之鱼走过的所有地方都由黑色金属构成，无论是走廊还是餐厅都没有窗户。

　　顾承松带上围裙，拿上菜篮：“稍等一下。”
　　“我们的食材都是自己种植的，任何交易记录都会暴露，没有一个都城安全了。”

　　“不过好处是这些都是纯天然的，很健康。”顾承松带着玄之鱼穿过厨房，进入多功能种植区，各种蔬果应有尽有。
　　……所以这就是一个反抗组织吧。

　　玄之鱼很清楚自己进了贼船，可是没办法，他身上有六个领主标记，早就被打成贼了，说不定还是反贼头头。
　　他鄙视二五仔，怎么这个世界遍地都是二五仔。

　　好在这个世界的蔬菜水果都是一样的，玄之鱼认识不少，一点也不客气摘的全是自己想吃的。

　　回到厨房，顾承松的手里出现几块新鲜牛肉，他问玄之鱼：“不介意吧？”

　　玄之鱼立刻想到了上个副本的“零食”，摇了摇头：“不介意。”
　　就这个破游戏的风格，以后的游戏里没有这种人肉恶趣味也不可能。

　　是个玩家都得习惯。
　　顾承松委婉地给玄之鱼进行提示。

　　可是玄之鱼真的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对这个世界和穿越的恨，还有回家的方法，其他的都是不重要的细节。

　　真是鲜美的一餐。
　　玄之鱼饿过劲的胃终于被填满，他抓紧打探情报：“游戏里的时间流速和游戏外一样？”

　　“当然。”陆淮说：“积分可以买到一切，老玩家都会在自己的空间留准备至少一个星期的营养液和水，如果游戏里禁用什么那就算是一种变相提示，禁用营养液说明食物有问题，禁用水说明水有问题，游戏不会允许玩家走捷进。”

　　“新人结算时固定有1000点积分，有积分后最应该买的就是这些基本消耗品。”

　　玄之鱼明白了。
　　如果游戏里的食物没问题，营养液就是节约时间、随时随地能补充能量的东西。如果食物有问题，营养液的禁用就是最明确的提醒，怎么都划算。

　　陆淮又说：“但是新人没经验嘛，最容易被那些骗子盯上，什么500积分一个的藏匿卡，其实游戏商店里就卖5积分，对了游戏商店是绝对的和平区，过几天我们去逛逛呗。”

　　看得出他对玄之鱼很有好感：“看上什么道具积分不够了就和我说，你不知道外面都把你传成什么样了，你可是第一个被大家承认的智者，我们挖墙脚给的诚意必须够。”

　　玄之鱼眨了眨眼：“……智者是什么？”

　　“是一种能力达到极致后被大家承认的尊称。”
　　顾承松扶了扶眼镜：“智力的极致表现是智者，战斗力的极致表现是战士，除此之外还有幻术、元素、藏匿、诡计……细分下的表现。”

　　朴素又直白。

　　“提问。”玄之鱼举手：“没理解错的话，智力和战斗力是总称，我的表现如果说是诡计者或者掌控者之类的我胡说的称号我都觉得合理，但是智者的话，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陆淮摇头：“你太小瞧自己了！外面大家都看到了你可是在两个领主手上活下来的玩家，这已经很全面了，根本没人质疑。”

　　况且阿玄可是新人玩家。
　　更别说检查下来他身上带着六个标记，完全就是行走的死。

　　陆淮都觉得自己能把阿玄带回来是很牛逼的一件事。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有陆淮这个外向的少爷在，氛围还算不错。

　　有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有的人哪怕是刚认识也能聊得热络。
　　或许有陆淮救命举动的加持，又或许是和季星几个玩家有明显对比，玄之鱼对陆淮和顾承松两个正常人也没那么恨。

　　顾承松看气氛合适了，他开口道：“阿玄，你要不要和我们的老师见一面？老师他很希望和你见面。”

　　“老师？”
　　“我们的老师就是那个唯一持有标记还存活的玩家，也是他率先发现标记的事情指导我们来找的你。”

　　玄之鱼心里琢磨着：“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陆淮崇拜地说：“老师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人，他是殉道者的创办者之一，几十年如一日的践行着我们殉道者的目标。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好人，必须是老师。”

　　陆淮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
　　玄之鱼在医院待过好长一段时间，观察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看人还是有不少的心得。

　　他现在很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好人前辈。
　　要了解这个世界，更是要找到荆棘酒店和回家的办法。

　　玄之鱼：“什么时候？”

　　顾承松笑道：“老师明天过来，最近都会待在这个据点，你什么时候方便？”
　　他们把选择权给了玄之鱼，让他一个新人玩家可以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见面。

　　玄之鱼想了想：“那就明天吧，我什么时间都可以。”

　　顾承松还有事要做，抱着游戏机就急匆匆地走了，陆淮领着玄之鱼参观完了整个据点。

　　这里有模拟训练师、办公室、修复室和实验室等等分区，哪怕没有窗户，每个房间也有模拟日光，设施十分完备。

　　陆淮把玄之鱼送到宿舍门口，帮他录入专属的瞳孔密码时还大方地送了他一部酷似电话手表的电子产品：“新手机，慢慢习惯吧，成为玩家前的科技都停在了一百年前，那手机跟个长条屏幕一样难用死了。”

　　“去找你之前买的，你不放心可以花积分扫描一下，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只有花积分买到的绝对是真的。”

　　陆淮虽然对玄之鱼好奇，但也知道该让他休息了。

　　五十多平的房间内，一张柔软舒适的床靠墙摆放，墙上装饰着一张模拟成窗户的智能屏幕。侧边的衣柜里放着好几套均码服装。

　　雪白色的地毯上摆放着一张柔软的沙发，不远处放着电视，另一边的书桌上整齐地放着崭新的笔记本和记事笔，还有一些玄之鱼不认识的高科技电子产品。

　　屋子还连接着独立卫浴。
　　玄之鱼逛完了这间宿舍后，试着洗漱，然后换好睡衣，准备完毕后——

　　上床，睡觉。

　　有个免费的住所在这个资本主义到了极点的坑爹世界说到底还是他赚了。
　　果然在直播中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这不就被神秘组织青睐上了吗。
　　虽然上的是一搜贼船。

　　玄之鱼不担心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他的影子安静地跟在自己身下，随时可以去死。

　　玄之鱼唯一担心的就是落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但是他有自己的自杀方法。
　　很安心地入睡了。

　　玄之鱼原本以为自己会进入深度睡眠，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全环境中身体进行自我修复。

　　但是在睡梦中，玄之鱼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昏沉。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影子里复现出来，缓慢而坚定地将他包裹缠绕。

　　宽松的睡衣在众多黑色触手的动作中被掀起，白到发光的皮肤和极致黑暗的触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触手完全看不出之前乖巧听话的模样。

　　所有的触手在某一刻融合成为黑色的高大人影，浓郁的黑暗中，黑影抬起一只手掐住了玄之鱼脆弱的脖子。

　　玄之鱼陷入黑暗和血色的混乱叠加，承受着多处找不到方向的注视和强烈占有欲，被勒到不能呼吸。

　　在濒死的时候，一种在极限刺激下的陌生快感突生。

　　怎么回事……？
　　玄之鱼无论如何也无法睁开的眼眸中不知不觉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终于可以喘气了……

　　黑色的大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水，一朵玫瑰悄然出现在他的床头。
　　压在玫瑰之下的是那把原本被玄之鱼放在空间背包里的暴虐钥匙。

　　祂俯身在玄之鱼耳边散开的头发上落下轻轻一吻。

　　一切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