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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变成了丹恒的小狗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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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眼时，最先看见的是洁白紧实的胸膛。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曲线滑落，蔓延，又在浴巾遮掩的地方消失不见。
喉咙有些干渴，你不自觉“汪”了一声，又立马被自己此刻微弱却稚嫩的声音吓得惊醒。
如果没听错的话，你刚才是狗叫了一声，对吗？
不是什么发声玩具，而确确实实是从你嘴巴里冒出来的声音。你抬起手看了眼自己雪白毛绒绒的狗爪，又扭动后腿，黑豆样的眼睛瞪得愈发圆润。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你变成狗了！突然变成狗了！
“汪汪汪——”
不知为何你对这样的身子适应良好，随便跑跳也不会摔跤，四肢微曲发力便嚣张地觉得自己可以一口气跳到天上去。
就是后腿有些疼，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一只白色炸毛小狗汪汪地叫着在原地打转，青年见状似乎误会了什么，转身伸手将你捞起至怀中。
“没事了。”摸了摸你的脑袋，安抚道。
你却僵硬地窝在他怀里不敢动弹，好像一只被按住发条的小玩偶，只会眨巴自己的眼睛盯着人瞧。
圆润的眼珠子咕噜直转，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鼻翼煽动，尾巴摇得出现残影，好香，你辨认了一下，是莲花的味道。
青年看着那条不断在自己胳膊上扫来扫去的尾巴，深吸一口气，克制地轻拍一下。
“现在感觉如何，还痛吗？”
说罢他便立刻抬起你后腿想要检查，你不知所措地扭了下，委屈地“汪”了一声，还是忍住了想要一爪子踢出去的冲动。
算了算了，你大度地想，这人应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姑且原谅他好了。
“恩……已经开始愈合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能沾水。”
他医术精湛，扫了一眼便得出结论，注视着你的神情露出微笑。
“以后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伸出手弹你额头，不疼，就是酥麻麻的。
听了他的话，你的脑子里那个黑色的盒子好像这才被打开。你看见一只小白狗因为饥饿而到处寻找食物，在翻遍了所以肉眼可见的地方未果后，转战一片陌生的领地。
谁知不幸地碰上了游荡的异界怪物。可能看你太小不够塞牙缝，它们倒是没攻击你，你受伤是因为自己实在太过于害怕，受到了惊吓从屋檐上摔了下去。
“汪……汪呜……”
“嗯？”
名叫丹恒的青年路过此处捡到了你，将你带回列车上悉心照顾，从此过上有吃有喝的好日子。
“汪。”
原来我本来就是一只开了神智的小狗啊。
回忆结束，你长叹一口气，不是因为忧愁，只是觉得太过于幸福了。
看着眼前人俊秀的脸庞，你依照小狗习性凑上去热情地贴了贴。
“呃，”他有些惊讶，你猜他可能从没这样和另一个生命亲密接触过，于是又凑上去舔了一口。
湿湿的，有点凉，没有味道，但是口感很不错。
“等等，别这样。”
丹恒伸出一只手就足以遮住你整张脸，不过眼睛看不见也没关系，你动了动粉嫩的耳朵，埋头就扑上他手心。
看你粘着他撒娇打滚的模样，明知道小狗听不懂人类的话，但他还是不禁感叹了一句。
“就这么喜欢我？”
“汪呜——！”
超级喜欢的——！
你超大声回答，可惜笨蛋人类听不懂小狗的语言，看你叫这么大声也只会呆呆地站着。
你只好借力爬到他的肩头，示好地冲着他咧嘴，可惜他刚沾了水的身体摩擦力不大，你晃悠俩下就作势要摔下去。
“小心，”丹恒眼疾手快把你举起，双目相对后他的眼神有些躲闪，耳朵尖也红的像是小狗喜欢吃的苹果。
“慌慌张张的不像话。”他看起来有些无奈，抬手点了点你的鼻尖。
“我也喜欢，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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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耍归玩耍，到了临近睡觉时，丹恒还是要帮你处理伤口的。
当青年修长的手指在医疗箱里翻找棉签时，掌心里的小毛团突然抖了抖耳朵。
“汪……”
“别闹。”
他语气平稳地说。
你却后退几步，不为别的，单纯怕疼。
“……疼的话可以咬我的手。”丹恒叹了口气妥协。
沾着消毒药水的棉球像是你小小世界里的反派大BOSS，突地碰到后腿，你浑身一抖，头一伸眼一睁就用温热的小舌头卷走了青年纤细腕骨上沾着的机械润滑油。
你猜是刚才他修东西时粘上的。
“呸呸呸。”
又苦又酸，小狗可不爱吃这个。
“这个不能吃，一会给你吃列车长做的营养餐。”丹恒还以为你等饿了，用指节轻轻抵住小狗往前探的脑袋，安抚地摸着头，继续处理伤口。
这次较刚才更为细致，大手在你身体上略过，尽是柔情。
营养餐！
你的眼睛里好像撒了一圈星星碎片，噗灵噗灵地闪着光。当即幻想到自己一会享受大餐的模样，不知不觉连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牙有些痒，你转头叼了片布料含在嘴里咬着玩。
“汪唔汪唔嚼嚼嚼汪汪。”
“……？”
顺着小狗口中咬着的东西看去，丹恒只觉得头皮一跳，眼见着那团属于自己的袖口已经被咬出毛边，甚至开了线。
“汪汪汪嚼嚼嚼汪汪？”
丹恒怎么不动了？
你歪歪头，想不明白干脆不想。
然后下一秒就被打了屁股。
和刚才用冷水洗澡时不一样此刻青年的手心已经回归正常温度，暖融融的大手轻拍在你身上，只不过这次带了惩罚的意味。
“这是能吃的东西吗？快吐出来。”
他没有怪你咬坏了他的衣服，他只是在担心你吃坏肚子。
丹恒好，主人好，你的心也变成了一颗甜蜜的草莓软糖。
跳起来舔了舔他嘴角，你在书桌上欢快地蹦蹦跶跶，搞得智库管理员向来工整的衬衫下摆都印上了七八朵梅花状的小泥爪印。
“伤刚好一点就又胡闹。”
他只是一味地包容你，捏捏你的小耳朵。
向来淡漠的青年今天因为你露出不少微笑，他坐在椅子上看书，时不时摸摸你这只小白团，明明车窗外是暗色调的星空，此刻却总让人觉得有细碎的光芒。
而你只知道丹恒笑起来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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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生活习惯也变得更加相近。
你的睡眠时间不知不觉变成了和丹恒一样的时间，以至于当勤劳的列车长大人进来例行打扫房间时，便看见丹恒蜷在堆满古籍的沙发里熟睡。
他衣襟上趴着缩成糯米团的小狗，尾巴还勾着他一缕散开的黑发，白色和黑色交缠在一起，分外和谐。
似乎是怕你不安分地翻身掉在地上，他还特意伸出一只手把你托得稳当。
帕姆朝着亮的地方瞥了一眼，发现智库屏幕定格在搜索记录：「幼犬辅食食谱」「动物行为心理学」「尾巴语言解析」。
“诶呀诶呀，丹恒乘客和小白乘客真是不小心帕。”
留下一张毛毯的列车长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