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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 ...

  •   (速摸的四个小片段……对这个脑洞感兴趣、想看完整版本的朋友可以在评论区说一下,我三次元正好也没什么事,写个十几二十章的哥嫂短篇的时间还是有的)

      *

      猫和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猫挎着个脸,飞机耳,躲在同位体肩头,圆溜溜的蓝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被摆在桌上的那盆花。

      理应艳丽的大丽花,仿佛被丢在太阳底下曝晒了三天之后又扔雪地里冻了三天,蔫答答地贴着花盆,花瓣边都打着卷。

      花的同位体,一个黑发绿眼睛的年轻男人,抬起头,看向猫的同位体:“保罗……嗯,你肩上的是……?”
      然后他们开始聊天,而猫盯着花,一动不动。

      猫没想过自己还会再看见花。
      他二十五岁那年决定斩断和从前的一切关联,踏上去非洲的路,从此就没想过回头。
      他也没有想象过和对方再见面时应该做什么。
      当然更没想过以这幅样子跟对方再见面。

      猫眯了眯眼睛,猫眼在灯光下亮得晃眼。它故意喵了一声。
      两个同位体的对话陡然一顿,似乎都在看它,猫对他俩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对着瘫在花盆里的花又喵了一声。
      花缓缓地抬起半边花盘,然后飞速倒下,直挺挺的,仿佛一具尸体。
      于是猫心情变得微妙地不错,满意地抖了抖耳朵,眼睛蓝得有几分像从前的天空。

      *

      同位体开始你侬我侬地配合着四手联弹,间或用那种装到不行的语气朝着花的同位体隐晦地撒娇。
      猫看了觉得牙酸,而且很晦气,实在不忍直视。

      它抬头看了看对一只猫来说高得过分的书架,三下两下就跳了上去。
      猫的动作很轻盈,但还是在木书架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把花吓了一跳。

      “你怎么被放在这里?”猫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它其实心里有数,无非是不想见它、故意躲着它。
      分手闹得比较难堪的前任就是这样,死亡都没能带来和解,在另一个世界的重生就更不会了。
      猫不知道花一直很想再见它一面,只是花真的不敢。

      花抖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我拜托阿蒂尔把我放上来的。”

      猫的动作立刻停滞了。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难以置信地盯着花,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你叫他什么?”

      “阿蒂尔啊,不然呢?”花依旧是慢吞吞的语气,“他就叫这个,而且这个名字叫起来很顺口。”

      看到猫炸毛的模样,花居然也没改口,反而继续火上浇油:“你也可以管你的同位体叫‘魏尔伦’或者‘保罗’,都可以,我没意见的。”

      猫:“……”
      它敏锐地从花的话里听出一些潜台词。
      花绝对是知道自己不会喜欢“阿蒂尔”这个名字被送给别人的,尽管它不知道具体原因,尽管它的理智不怎么好用,但它向来擅长用本能给猫带来不愉快。

      ……魏尔伦和兰波的钢琴教学课终结于一声脆响,隔着一层楼梯,很轻微,但让他们从那种愉快的氛围里惊醒过来。
      他们匆匆上楼,看到倒在地上的花和在书架顶端舔着爪子的猫。

      魏尔伦带着猫离开后,兰波一边给花换盆,一边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它:“你们又吵架了?你对它说了什么?”
      “我真讨厌你这种不问缘由的做法。”花有气无力地抱怨,“明明我看起来才更像受害者。”
      兰波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看起来像’……”
      花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猫快被气炸了,按都按不住,魏尔伦在埃菲尔铁塔的高处坐下,把它放在一根铁架上,让它在高空冷静冷静,自己则是悠然地俯瞰着巴黎。
      过了一会儿,猫才缓过来,亮得出奇的眼睛瞥向魏尔伦:“喂,我问你,你平时管你搭档叫什么?”
      虽然不清楚这只猫怎么突然这样问,但魏尔伦还是回答了:“‘兰波’。”
      猫从喉咙中发出咕哝声,毛绒绒的脸上仿佛咧着笑:“这样吗——那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这可不是一个可靠的名字。”
      魏尔伦:“……”
      美若神明的异能者面无表情地离去,把擅长惹人生气的猫留在了铁塔顶上。

      ——睡前在床头看到了挎着张小猫脸的、自己飞回来的异能动物。
      深夜,安全屋,两颗荧光球。
      场面堪称惊悚。

      *

      猫委屈得就跟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拿张车票就跑来巴黎的小孩似的,他在车站没看见说好要来接自己的年长的诗人,一瞬间又委屈又生气,在繁华大城市的入口孤零零地拎起那点可怜的包裹,自己找上门之后还要被一点也不友好的诗人的“家人”冷嘲热讽。
      那叫什么家人啊。
      能算得上他家人的,明明只有自己和已经逝世的波德莱尔。
      只要花不是无条件站在他那边,猫就觉得自己又缩回当初那个土里土气又无所畏惧的身体里去,带着小孩子脾性的抗争和忤逆,但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
      虚度时光、浪费人生,还自以为千古无一。

      *

      猫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他很想指责花: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非要阴阳怪气把我们的情愫扔到冰冷的利益世界践踏,所以我才决定一去不复返?
      利益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十四岁就知道嘲讽资本家,兜兜转转几十年过去之后反而是自己成了臭名昭著的商人,为了赚那几个法郎无所不用其极,把少年时惊才绝艳的诗人亲手掐死在回忆里。

      语言中想吐露的都是对花喷洒的毒汁,实际上的心理活动恰该转个方向,这番指责对准的都是自己。
      猫不知道花后来过着怎样的生活,只知道他依然是很有名气的诗人,之后的事就丝毫不敢多做打听;

      念头在脑袋里粗粗转了一圈,立刻又让猫颓唐了些。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爪上覆盖的黯淡的毛色,什么话也没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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